(9)花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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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话挺奇怪的,他们把吃饭说成齐饭,我要吃肉包子读出来便是我要齐楼包子,湖北的方言也各不相同,像小杨说的恩施话就有点像四川话。武汉的冬天也不算太冷,应付这样的天气对于我们这些北方人来说是绰绰有余了,从南方来的学生就惨了,他们可是第一次感觉到冬天是这么的寒冷,衣服带的不够,就临时抱佛脚,什么羽绒服、保暖内衣、大棉鞋、毛手套呀,只要保暖的全都给买来了,这些装备我看都可以去北极过冬了,不管怎样保暖,他们还是一直喊冻。
这里的冬天很少结冰,有时也会下几场雪,真正寒冷的是冬天里刮的风,而不是这里的温度,像我们这些在北方零下二三十度的雪地里玩大的人,也会受不了那刺骨的寒风,特别是下课后经过图书馆与茉莉湖间的环湖路上,那里正好是一个风口,饱含水分的凤从湖面肆虐的刮来,让人寸步难行。风掀起裤脚,把裤子吹得鼓鼓的,将冬天里的凉意全都灌了进来,使得身体与衣物之间隔着一层冷空气。
要是下雨天的话,从天上落下的雨就会被刮到身上,这时用雨伞遮雨是没有用的,许多人就干脆用它来挡风,你一可定要把雨伞握紧了,否则伞顶就会从逆风刮向顺风,伞骨就会咔嚓一下折了,将伞布吹翻,我的那把黑色直杆雨伞就遭此厄运。大冬天的被弄得湿漉漉的,回到宿舍就得马上换衣服,冬天里衣服很不容易干,遇到阴天洗一件衣服要半个月才能晾干。
我总觉得这里的冬天缺少了些什么,它既没有南方的温暖明媚,也没有北方的白雪世界,给人一种平淡的感觉,不过那些生了冻疮的人可不会这样认为。学校里的很多学生都生了冻疮,北方的同学以前生过冻疮的,如果没有防护好还会再生的,南方的同学也生冻疮,那就有些冤了,宿舍里巴肯别克和老二的手便是这样子的,看着那肿的像人参似的手,真叫人哭笑不得。

晴的手上也生了冻疮,平时她就带着一双花手套,“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晴悄悄地说道,哈哈,我是没有生过冻疮,看到那双美丽的手变成了大萝卜,实在有些不忍心,我把自己知道的一些防护冻疮的方法告诉了她。
从图书馆到宿舍有一段的距离,晚上的路灯很昏暗,胆小的学生走夜路总会结伴而行。图书馆自习室晚班工作结束时已是晚上十点半了,那时夜很黑,大部分人早已上床睡觉了,而我们才往回赶,我刚好找了一个和晴在一起借口:见义勇为,每晚护送美女回宿舍,这可是一个美差,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说实话,晴可比我勇敢的多了,要是我一个人晚上走在路上,路两旁阴森森的树林会让我觉得里面有怪兽,稍微一点的声响都能把我下一跳,和晴走在一起我倒是有些安全感了。回宿舍时会经过一个塑胶操场,晴就建议我们每晚在操场上跑跑步,那感觉真好,我们就像好朋友似的一起工作、回宿舍。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女生这么接近,以前我见了女生总是很紧张,更不要说是交流了,现在我和晴就像铁哥们一样无所不谈。晴很活泼、洒脱,而我就显得木讷了,但久而久之在她的影响下,我也变得开朗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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