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从一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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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其他生物物体的精神力,对于现在的张远来说,是十分享受的。虽然小草之类的东西,拥有的精神力只是一种生命的惯性存在,并没有丝毫主动性和太大的活性,但也正是这种干净的没有自主意识的精神力,才会不加反抗的保留在张远的精神力中。
寻常修炼弑神妖法的,通常都是从动物开始,动物与植物相比,在精神上的差距可就大了,大到无以相比的地步。虽然动物与植物的差距,只在于一个自我意识是否诞生,但这道砍,却是寻常植物与动物难以逾越的鸿沟。那就是天和地的差别。
可以说,张远即便吸收掉万万计的植物精神力,也难以比拟吸收百只动物的精神力,但他没有走过内力一途,所以不能像季破当初修炼弑神妖法时那样以内力为后盾压制摧毁动物精神力中的自我意识,所以也只能一点点的从植物开始。
即便如此,在最初,以张远的情况来看,也仅能从小草之类的最低端弱小的植物开始。植物虽然没有自我意识,只是本能的诞生、生长、消亡,但是外来精神力要掠夺它的精神力时,还是会出现本能的反弹,就如张远在紫衫林中所遇一样,即便是那样轻微的反弹,以现在张远刚起步的精神力,也消受不起。
所以这几天在小云眼中的张远,很是奇怪!也不能说奇怪,小云只能呆想,傻子果然是傻子,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在外人看来,张远是几乎很少休息,不分昼夜的在宋光礼的别院中寻找角落,然后盯着一株孤单的小草开始发呆,痴一会清醒一会,痴的时候不用说了,一副傻像。反而是他清醒时,也只是瞪大双眼盯着小草傻看,更像没有清醒一样……
曾经,小云也好奇的跟在张远身后去看那些小草,想看一下它们到底有什么值得主意的地方,然而她自然看不出分毫。
以张远断断续续的清醒和痴呆情况来说,现在他彻底吸收掉一颗小草的精神力,需要经过十个呼吸。当然,精神呼吸不比鼻孔呼吸一样转瞬间就渡过几十个呼吸,精深呼吸,以张远目前的情况,一呼一吸至少要一分钟,刚好是他清醒的界限。这也就造成了,吸收一颗小草的精神力,他需要在那颗草旁边停留一个小时或者更久……
被吸收掉本能精神力的植物,并不会直接死亡,甚至于外观上不能用肉眼看出任何差距,不过事实上,这些植物已经失去了成长的本能,可以说,等待他们的,是渐渐消亡,而不是立刻死亡。好在这时已进入秋季,本就是植物凋谢死亡的轮回点,倒是无端便宜了张远。
吸收掉一颗小草的精神力,对于张远自身来讲,所得到的益处是巨大的,也可以说几乎可以忽略。巨大是因为每吸收一株小草的精神力,张远就会在清醒时发现,自己的意识等,明显在比以前逐步增强,比以往逐渐能更清晰的捕捉到植物间精神力的存在。然而,也仅是如此,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他还是那个没有一丝能力,间歇痴呆的张远,所以说这作用也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对于张远的怪异行为,小云是不可能隐瞒下去的,不过即便以宋光礼的能力,也丝毫不能得知这其中的蹊跷,因此在检测到张远周身无恙,而且他除了这一点外也不再无故吐血晕迷了,反而在与宋光礼一起时,张远在清醒时要远比以前表现好了许多时,宋光礼也就任由他了。
毕竟对于张远,他是有些疼爱的,这疼爱可能是由最初的怜惜和感动转化而成,也可能是其他情绪,不过不管怎么说,以张远现在情况,想把他调教成高手是不可能了,那宋光礼也只能任由的他了。反正以宋府的财势,多养活一个闲人,实在再轻松不过。因此,张远的异样行为,除了成为宋府下人闲谈时的笑柄外,就再没有引起任何异动。
时光悠悠而转,张远几乎日夜不停的吸收小草的精神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这半月来吸收数百颗小草的精神力,成效是有的。那就是张远最初一天至少需要睡三四个小时,但现在,已经逐渐减少到了两三个小时。别看仅一个小时的差距,但是要知道,常人能一直保持这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在这样坚持半月后,不仅没有因为疲劳而累垮,反而能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张远精神力壮大以后最明显的成果。对于此,宋光礼十分忧心,因为最初几天张远几乎不眠不休,他在劝解之下没怎么起效后,也没多放在心上,因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张远一连坚持了半个多月,而且这种势头还有逐渐扩大的态度,那可就不妙了!

难道张远想累死自己?但是累也没有这样的累的吧?一连半个多月,只是不停息的对着一株株青草发愣,这未免太古怪了……虽然说傻子不能以常理来衡量,但是张远毕竟不是全傻,至少他还能时常恢复片刻神智的,然而即便他恢复神智时也是如此,那可就……
宋光礼不止一次的试图劝阻张远要好好回去休息,还试图沟通着问询张远到底在做什么。对于此,张远每次在清醒时刻,面对宋光礼的劝解时,都是乖乖的回屋装作休息,不过只要宋光礼一不注意,他就又悄悄的跑了出来……而对于另外一个问题,张远却仅是摇着头不回答。不把事情说出来,是他存着一个另外的心思。
从小就要立志变强,这个念头已经深入了张远的骨髓里,任何事都改变不了。而当初宋光礼在坐骑上叹息张远这辈子不可能成为强者那一幕,自然激起了张远的不忿,他就是想用行动来证明,他可以!
他可以给这个对他真正关怀的人一个惊喜!
所以对此,宋光礼也是无奈,他是宋府第一高手,自然不可能时刻留在院中陪张远,因此管不了太多了。而且就在前几天,他还陪着宋家大公子宋怀前往邻边的紫月城去了。如此一来,张远的修炼,更加变得毫无顾忌起来。
若不是每天那需要休息的两三个小时里,实在是因为他身体太过虚弱,一点也支撑不下去了他才会休息,恐怕张远会真的保持不休不眠的境地。
张远十来天以来的表现都很冷静,虽然是傻子,但是再没出过什么事,所以耐不住无聊的小云,又开始了经常翘班。
也的确,陪着一个傻傻的少爷整天窝在院子里发呆,而且这少爷从来不怎么说话,以小云这个年纪,受得了才是怪事了。
太阳刚刚升起不久,用过早饭后,看着小云收拾掉碗筷离去,张远再次来到了院中。
宋光礼的别院挺大的,长宽都在百多米距离,要想在那么长的墙角下寻找一颗颗孤单的野草,倒也容易。不过张远不想再这么一步步走下去了。
第一次吸收野草的精神力,他所受到的精神反弹,相当于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棒狠狠击打一样。而半个多月后,张远面对孤单一颗野草的精神反弹,几乎已经毫不吃力了。现在,他只觉得那一下的反弹,只等于一根手指弹在额头一样。所以,他要选择下一步的挑战。
这一次,张远站在了角落里一小搓青草从中。这一片青草,大约只有十来株,应该承受的住。
稳稳站定,张远再次开始了呼吸,密集的点点青芒从青草身上凸显,像是一口气吸起了一片翠绿色的星幕,如果肉眼能看见的话,倒也实在美丽动人。
然而,下一刻,当第一波绿色的精神涟漪附着在张远身上之时,那些缓缓上升的所有点星,都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十来株青草无数的精神涟漪铺天盖地压向张远,瞬间便覆盖了张远周身。
“噗!”
沉闷的压力,像是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受到了巨锤撞击,张远仰面喷出一口鲜血,脑中晕沉沉的就要晕过去,不过最终在摇晃了几下后,却是坚持着没有倒地。
“好机会!”张远心中闪过一丝窃喜,拼命的开始吸收那些就要离体而去的精神涟漪。承受住了这一波反弹,就预示着这次可以继续吸收了。
下一刻,那些原本在反弹过张远之后就要归附本体的精神涟漪,再次被张远迅速的吸进了体内。一瞬间,一股清凉通透的精神波动瞬间布满了张远整个精神境。仿佛久旱逢甘露,原本昏沉欲晕的大脑,瞬间就清凉了下来。
虚弱的喘息了片刻,张远再次陷入了痴呆。
下一次清醒过后,张远惊喜的发现,刚才一个呼吸所吸收的精神力,足足比得上他以往一整日的呼吸所得。
“看来以前是太小心了,早就该这样做了!”狠狠的一咬牙,张远再次开始了呼吸。
张远是执拗,是倔强,但不是傻,他很珍惜这样变强的机会,所以在最初经过一连三次被精神反弹弹晕的事情后,他就再不敢冒冒然的直接去挺不能承受的精神反弹了。而是很谨慎的一直在一株株的小草上坚持了半个多月,才试着下一次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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