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寻找南格鲁城的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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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和玉儿都已经穿过界墙,回到古国境内了。被亡者折腾了一夜,他们离去时已经是天色将明,古国弃地的黎明让人看着都有着揪心的感觉,只是那一点微小的光明自东方灰白色的天空中缓缓挤将出来。这块属于现世的土地,这几千年来都是这么的惨淡。
洛和艾娜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去古国,古国那边有小白和玉儿去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国王陛下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帝都那些贵族有他和小白镇着,翻不起什么波浪。何况有什么事小白可以随时通知他,小白的禁锢戒指上的咒印阵列与阿亚克雷血脉相连,传信什么的不成问题。
洛一直想去南格鲁城的遗址去看看,离第八道门之约还有一个月,洛的位置离这个遗址也不远,顺便去看一下。其实最重要的是洛想在那里进入冥界,几千年前的大战几十万的生者鲜血足以在那里打开一道现世直接通往冥世的门。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通道存在,洛就可以不必像在古国或者别的现世的什么地方一样,先画制法阵保护肉身,再让灵体进入冥界,那个通道可以让洛直接进入冥界,只要用一个简单的阵列来保护肉身不受禁忌魔法力量的侵害就行了,而洛本身的力量会比他单纯用灵体进入冥界强大许多。
传说过去也有役亡师通过这样的通道进入冥界,在那些生者与亡者的大战正酣和刚刚停止的日子里,古国界墙内外到处都是这样的通道,虽然大的通道都已经被界墙阻挡住——界墙所经过的区域那时到处都是现世通往冥界的通道,亡者们可以通过那些巨大的通道随时随地进入现世。但界墙阻挡住的只是一些较大的通道,还有相当数量的小通道散布在界墙无法顾及的地方。
所以在界墙铸造成功亡者们退却之后,古国的几代役亡师的工作都是来寻找到这些通道并合力将其堵住——用充满生机的咒契阵列聚集到更多的生气,阵列总会在死亡的冲击之下被毁,他们得一遍遍的重新画制。生与死的争夺总是旷日持久的,这是一件烦琐的工作,但没有役亡师有任何怨言,即使是没有经历过那些残酷战斗的战后成长起来的役亡师。因为他们都在寻找和堵塞通道的过程中遭遇过无数次亡者,那种生者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无法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和侥幸。
到如今古国境内已经几乎没有了现世直接通往冥界的通道,役亡师们进入冥界也是通过画制保护阵列将肉身护住,然后单凭灵体进入冥界——即便是这样,进入冥界对役亡师来说还是有相当的危险。而洛要带着肉身进入冥界则有更大的危险,因为带着太多的生气。
洛有一张很古老的古国地图,是历代阿亚克雷传下来的。地图上古国弃地还在古国范围之内,那时还没有界墙,或者那时可能还没有出现亡者。洛他们从军营那里穿过界墙,军营在普林镇正北——这一段如钉子般楔入古国弃地的界墙在普林镇这里正好是南北走向,自这里绕过莫那山脉后又是南北走向的沿着莫那山脉的走势进入马拉特山地区重新变做东西走向。
洛他们穿过界墙之后根本就没走出多远就遭遇了两次亡者,所以自地图上看南格鲁城的遗址应该是在他们现在位置的东南方向不远处。

古国弃地的天空中你看不到太阳,界墙也不足以帮助洛和艾娜判断准确的方向。洛伸手画了个小小的咒契阵列,小小的咒印在其中游走,组成一个指针的形状。咒契指针在成形后就在激烈的晃动,无法稳定下来。
“这里的禁忌魔法力量干扰着它,我得再调整一下。”
洛对自己的作品不怎么满意,又重新加了些咒印进去。艾娜对这个小玩意很感兴趣,连声的让洛教她。洛一边教她重新画制这个小阵列,一边说道:“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役亡师,就要掌握这些看似没用的小技巧,只会操铃的役亡师永远是亡者的手下败将,而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役亡师,就要自己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技巧,比如这个小阵列,如果是需要它在冥界之中为我们指引方向,你要怎么改造它?”
艾娜思考了一会,抽出一些咒印又注入一些咒印,这次,咒印指针晃动的更激烈了。
“那样是不对的,冥界的禁忌魔法力量比这里要强大太多,你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
艾娜恍然大悟,又对着阵列摆弄了一番,这次,那小指针晃动得不那么激烈了。艾娜面露喜色,大声对洛道:“大人大人,你看这次好多了啊。”
洛微微一笑,道:“不要再叫我大人了,我很讨厌这个称呼,叫我洛就好了,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别那么外道。”
艾娜面上一红,道:“你比我大,那我叫你洛大哥好不好。”
洛笑笑道:“随你了,我们走吧,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找到南格鲁城的遗址。你先练习着那个小阵列,多试几种咒印组合。”
艾娜答应一声,跟在洛的后面,又画制起那个小阵列。
艾娜是班戈尔家族未来的接班人,古国的咒契师和役亡师世家的接班人一般都是下一代里天资最高的后辈,虽然千年来由于界墙的存在亡者们没有大举进攻古国,但都是古国的咒契师和役亡师们和界墙守军一起在阻挡他们零星的攻击。一些高等亡者出于各种原因总喜欢出现在现世,大部分是为了寻找制造低等亡者的尸身原体,还有些纯粹就是无聊。
所以古国的咒契师和役亡师世家从来没有放松警惕,都是以实力为尊。他们的门中弟子具备相当实力之后一般都会投身军旅,在第一线对抗亡者。当然也有一些人或组成队伍,或自己单独一人,在界墙内外寻找亡者的踪迹并安眠他们。很少有人冒险进入冥界。除了阿亚克雷这样的对深入冥界如吃家常便饭的役亡师。
艾娜的爷爷达佩长老是当代班戈尔家族的家主,这个小孙女的天资很高,他一直是寄予了厚望的,无奈让她一个人下山不放心,又没有合适的人选陪伴她下山历练。玉儿是他们家族的肆行魔法生物伙伴,但脾气暴躁在肆行魔法生物中也是出了名的,让她跟着更不放心。
为这达佩长老可没少伤脑筋,正好上代阿亚克雷,也就是洛的父亲当年托付给他的那个手镯算算也该到了给洛的日子了,“当他有了阿亚克雷的实力后,你把这个交给他……”,这十年来洛可是闯下了不小的名声,岂止是有了阿亚克雷的实力,阿亚克雷的名声简直已经被他推到几千年来的顶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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