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起因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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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厉声对乔云清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
乔云清立即解释道:“我不是什么人派来的,我是这个渔村的一个渔民。”
“你还在撒谎。一个普通的渔民怎么会知道这么些事。说,不然我就杀了你。”
“姑娘!别激动。前些日子看姑娘出手,又听到那些人说到寒梅山庄,所以我为了与姑娘搭讪就信口说了。我们常将打到的鱼拿到不远的镇子上去卖,经常会听到一些江湖上的传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村子里的许多人都知道呢。”
“哼!你还不肯说实话。”
“当日听得姑娘与蛮山对话,见眉宇之间似乎带着委屈,我猜姑娘受了什么冤枉才落到这步田地。看姑娘整日坐在这望着大海发呆,所以就来开导。我没有恶意。你想,一个渔夫能有什么恶意。”
白衣人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瞪着乔云清,她还在怀疑乔云清的话。
乔云清注意到了白衣女子狰狞的双眼,居然苍白无眼珠,如果要形容清楚,那就用两个字概括——鬼眼!他吃了一惊,同时也感觉到了一阵寒栗。天使跟魔鬼的距离居然在转身之间。乔云清感觉到了诡异却又说不上为什么,难琢磨的女人就是这样吗?他继续道:“村里原来真的有一位老太爷爷,他很老很老了。他真的整天都在讲同一个故事,你不相信可以去问问其它的村民。老太爷爷整日也是坐在这……”
“住嘴!你想扯开话题。一个普通的渔夫怎么有能力赶走寒梅山庄的人?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乔云清左右看看,四周一片寂静,确定海滩边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立即改变了那怯懦的语调,正经地道:“雅梅姑娘,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哼!你也是冲着《玄冰诀》来的。”雅梅突然加了几分力道。
“等,等等。还你,还你。”乔云清将手中的香囊举到了雅梅的眼前,在香囊上绣着两个字——雅梅。
乔云清举起的香囊正好挡住了射在项链坠子上的月光。坠子突然失去了光泽,恢复了原来的平面。雅梅恢复了常态,眼珠也瞬间由白孔转变成了黑色瞳孔。她一把抢过香囊,松开乔云清的咽喉,道:“我的香囊怎么会在你那?”
“不光是香囊,还有……”
雅梅本能地摸住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她赶紧将坠子收回到了衣服里面。
乔云清继续说道:“还有这个。”见他的手里有一块香巾。
雅梅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腰间的香巾也不见了。她惊讶起来,乔云清当着她的面从她的身上偷走贴身之物,她一个习武之人居然毫无防备。“你……你……还给我。”有些羞怒了。
“你保证不伤我,我就还给你。”
雅梅一咬牙,伸手就去抢。乔云清在雅梅眼前一晃就闪到了身后。雅梅吃惊之际,香巾却从自己的身后递了来。她又羞又气,手形一变,凌空聚气成朵朵梅花状的冰晶利器,朝乔云清发射了过去。乔云清睁大眼睛一瞧,立即闪身躲开。雅梅的《玄冰诀》将礁石击了个粉碎。随着飞溅的碎石,两个人落在沙滩上。
乔云清道:“拿你一块香巾用不着拿我的命吧。还你,还你。”他将香巾塞回给雅梅,接着道,“想与你开个玩笑逗你开心,没想到你这么认真。不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早回去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夜里这闹鬼。”他手里拎着渔篓,扛上渔网转身就走了。
雅梅看着手里的香巾,对着乔云清的背影道:“你究竟是谁?”
“小渔村里的阿清。”乔云清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说。
雅梅站在那儿自言自语地道:“师傅,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失落的《玄冰诀》,要怎样才能为您报仇。天下之大,雅梅要到哪里去找失踪了七年的大盗飞马!”她一个人在那儿回忆着师傅遇难前的一幕:
一声惨叫从韩之刃的练功的密室里传了出来。雅梅听到声音就冲进了密室。刚进密室就看到一个人影晃了一下就不见了。接着,她看到凌乱的密室象被人翻过。再走进去,突然见韩之刃浑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她立即扑了过去叫道:“师傅,您怎么了?师傅……”
韩之刃悠悠地睁开朦胧的双眼,紧抓住雅梅的手艰难地道:“走!去找大盗飞马!”
“大盗飞马?师傅!”雅梅惊讶地睁大着双眼。
韩之刃想说什么但已经没有了力气,紧抓住雅梅的手渐渐地松开。
“师傅?师傅——”雅梅大叫了一声。
这时,密室外传来了吵杂的声音,胡天逆带着寒梅山庄的宫徒冲了进来。胡天逆约三十来岁,一副冲天的关刀眉总是让人感觉到他带着一股邪气。一身青色长袍,两手的护腕上紧扣着一对碧绿的青蛇机关暗器。胡天逆等人看到雅梅浑身是血地在韩之刃的身旁,各个都十分吃惊的模样。胡天逆大声叫道:“师傅——”他扑了过去,“小师妹,你不同意师傅将你许配给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对大师兄说一声,大师兄会跟师傅他老人家讲。你……你为什么要乘师傅练功的时候令他走火入魔,害得师傅……”
“大师兄……不是——我……”
胡天逆一副责备的面孔,道:“小师妹,师傅对你我恩重如山,你怎么忍心对他老人家出这么重的手?师傅明明是死在《玄冰诀》之下。不是你,难道是师傅自己打死自己的吗?”
雅梅有点慌乱起来,她看看韩之刃又看看胡天逆,结巴着不知道怎么去解释,道:“我……我没有。我只修习了《玄冰诀》的第二式,我的功力根本就伤不了师傅。师傅不是我杀的。”
众宫徒中一人叫道:“宫中除了庄主就是大师兄与你修习过《玄冰诀》,大师兄一直都与我们在一起,不是小师妹你还有谁?铁证如山,你休要狡辩。杀了你为庄主报仇!”
其它的人个个都附和起来,叫雅梅百口莫辩:“不,不是我!我没有做过!”雅梅焦急又慌乱,她渴望能有人相信能被人相信,望着胡天逆,但见胡天逆也一副很为难很遗憾的表情。

这个时候,一旁的一个师兄走到胡天逆的身旁拱手道:“禀告大师兄,《玄冰诀》秘籍不见了。”
胡天逆叹了一口气,对雅梅道:“小师妹,师傅说过会将《玄冰诀》的武功传授给你我,你为什么要用这样激进的法子呢?”
“什么?《玄冰诀》秘籍不见了?”雅梅更加地惊讶,想起刚才韩之刃临死前的话,立即道,“是——一定是大盗飞马,一定是他,是他。”
“小师妹,找个借口也应该找个好的,大盗飞马已经失踪江湖七年。现在只要你交出秘籍,大师兄我……我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你一码,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宫中门徒道:“大师兄,这怎么可以,她杀了庄主,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大罪,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她。”
胡天逆好生的为难,道:“小师妹好歹也是与我们一同长大的。小师妹的为人我们是清楚的,今天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相信只是小师妹一时糊涂。就算杀了她,庄主也不可能复活,只要她交出秘籍,认个错,就原谅她了吧。”
“这……”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胡天逆察言观色,见大家都在议论,局面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对雅梅道:“小师妹,大师兄对你怎样你是最清楚的,大师兄有没有欺负过你,有没有骗过你?”
“没有。”雅梅摇了摇头。
胡天逆道:“把《玄冰诀》交出来,大师兄保证不再追究。”
雅梅急了起来,道:“大师兄,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师傅真的不是我害死的,我听到师傅的惨叫声才进密室里来。一进来就已经这样了!师傅在临死前曾经告诉我……”
听到这里,胡天逆突然抢上一步道:“师傅告诉你什么了?《玄冰诀》在哪里?”
“师傅他老人家真的有提到大盗飞马,只可惜话没有说完就……”
“小师妹,不要再玩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开玩笑,现在师傅被害死,秘籍又……”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杀了她!杀了她……”众人扬起手里的刀在齐齐呐喊!
胡天逆伸出手来止住道:“小师妹,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还让我说什么。师傅是怎么死的我也很想知道,也很想找出真正的凶手为师傅报仇。”
“哎——”胡天逆一副不忍心的模样,道:“来人!把小师妹关进地牢,让她好好想清楚。”
“杀了她!杀了她……”宫中门徒不断地喊着口号。
胡天逆道:“各位门徒,《玄冰诀》乃是本庄至宝。小师妹是唯一知道其下落的人,请庄中各弟子给我一点时间。我以大师兄的身份向各位保证,一定会劝小师妹交出秘籍。”
“大师兄,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大师兄……”雅梅被押着进了地牢。
虽然是老套的嫁祸情节,可是每每运用都能达到目的。
胡天逆派人收拾现场,为庄主办丧事。他心有余悸地在庄主的书房中踱步,最后旋转了桌子上的灯台。后面的书柜移开,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极寒地窖密道,那就是寒梅山庄的密室禁地。如若功力不够的人,是没有办法抵御里面的寒气。因为地窖里堆着的全是从极寒之地运来的千年以上的冰块。用这些冰块精心雕琢而成一个带着异族风味的城堡。当点着火把进入这个冰宫的时候,寒气在光影的作用之下形成了缥缈的烟雾,整个冰宫显得梦幻,显得虚无,更能与传说中的水晶宫想媲美。在一块光滑的冰壁之上,刻着:
“龙宫幻影生,珠玑觅千寻。在水还是岸,壁石影乾坤”这二十个字。
一首普通的诗,不知其后藏着怎么样的故事与玄机。在冰壁的对面有很奇怪的一个冰雕灯座,灯座被一个雕刻很精美的近似莲花的灯罩罩着。灯罩的里面四周有近似反光镜的冰镜,每个反光的冰镜之间都有很严格的角度布置,当将一支蜡烛放在那个灯罩里面的时候,蜡烛的光反射再折射,才能在特定的角度投影出一幅藏在虚无空间的画面!那是一幅投影在冰壁之上的惟妙惟肖的三维幻影。一个漂亮的美人鱼坐在海边的台阶之上。火光的跳动让画面活了起来,那条美丽的鱼尾巴在粼粼的海水里摇摆着,嬉戏着。长长的头发在月光下随风而扬。随着蜡烛的慢慢燃尽,光影折射点的变换,三维的幻影图也跟着慢慢地变幻。美丽的人鱼的尾巴在海水里渐渐地变成了一双修长的人脚,女子背后闪着像星星一样的亮点,每个亮点之间用目光连接就会发现,那是象征着白虎的星座图。这个靠着光的反射与折射才能看到的神秘画面,近似于现在的投影。神秘的光影技术在当时不发达的时代的确让人叹为观止!当胡天逆沉迷在幻影中的时候,他不知不觉地走到幻影的前面,伸手去抚摸。可是光影又怎么能抓得住呢?他紧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韩天刃会把这么奇怪的画藏在千年冰块的里面,不明白这样的画面究竟是怎样造就而成的,不明白为什么说《玄冰诀》与雅梅背后藏着一个千古之谜。只是每回韩之刃喝醉酒之后会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看着这画发呆。偶尔那么一次,酒后无意中曾经向胡天逆吐露过,揭开这画之谜就能成神,解谜关键在龙珠。胡天逆一笑而过,因为当时他没有看到过这画,只是当韩之刃酒后的胡言。他一直都信奉天地无鬼神的信条,所以他不信因果报应。如今他看到了这么奇怪的画面,不得不再去思考韩之刃话中“成神”的真正涵义!龙珠究竟是什么?也许能从《玄冰诀》中找到答案,可是……
他想到了关在地牢之中的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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