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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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实现不了的事而幻化出来的镜像,反映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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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夜色正浓,绿油油的青树在秋风的吹动下摇曳身姿,刚入秋的天气隐隐间还有些白天的热流,伴随着微风缓缓流动。一幢不算豪华却别具一格的小庄园隐约浮现在这一片朦胧夜色中。
庄园中心处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他抬头凝视着,好像陷落在无际的夜空中。这时迎面一阵风过来,扑在他脸上的却是白白的花瓣,恍惚间一张绝尘美好的面容在花雨中浮现。院心的那株梨花开了,白压压的一树,沉香积雪般的冰清玉洁。散落的点点花瓣如同坠落星子,莹白的一地,扬起的,夹着穿堂风,扑面而来。
随着风声,一阵阵迫人心肺的呛咳也伴随其中,让听者无不也跟着心痛难过。中心深处陷入沉思的人抬头脸上掠过一丝阴郁,随即恢复了冷淡。将手中接着的雪白紧紧握在手心,随即弃于地上,转过身进入屋中。
“漠……”声音有些缥缈,有着不确定与焦急。
“洛,我在这里。”刚刚进屋的男人伴着隐隐的花香及户外的凉气,将躺在床上的人轻轻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终于安心似的,伴着一声微弱的叹息及不易察觉的颤抖。“漠,是梨花开了吗?”不在乎男人冰凉的身体,如同确认般的将他紧紧抱住,再也不松手。刚刚睡醒后,发觉身旁的人不在身边,那种透心的寒冷恐惧到现在还没有消散,这时候就让他任性一回吧。
“嗯。”发觉旁边的人环绕着自己腰际的手如同用尽全身的力量般强硬,男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挣脱。知道他又陷入了失去自己的恐惧中,为自己已经付出全部的人,让他不忍再推开。“想看看吗?”
那株梨树是他种下的,他曾说过梨花的白最是纯洁,就如同雪,如同自己一样。他还说过想要看看自己站在他种下的梨花树下伴着花瓣飞舞的样子。‘我其实最喜欢雪,因为我们是在雪中相遇的,你是雪送给我的天使。可是你也像雪一样,如果我握紧了,你就会融化消失,而梨花却不会。’这个也曾经是他说过的吧,自己象天使?是恶魔才对吧,给人们带来不幸及无边痛苦的恶魔!
“不。”抬起头,注视着那永生难忘的面容,美到心痛,痛到无法磨灭的悲戚。用手指轻轻抚上那眉、那眼,接着缓缓往下移动,到挺立的鼻、红艳诱人的唇……
咬了咬牙,掀开他单薄的外衣,伴着梨花特有的淡香,亦或者是他本身的冷香,莹白透明的肌肤映入眼帘。吞了吞口水,略羞涩的垂下眼,几经犹豫下又再度张开眼,看到了令他呼吸停滞的绝美。
不知何时那个向来冷淡的人自己已经除去了上衣,流泻一肩的乌黑长发发出淡淡的光晕。随着他头的摆动秀发荡起妖娆遐魅,披散在翘起的股际,完美修长的身形立刻展现在他面前。醉了,痴了,属于男人的气息强烈的击溃他所有的心神,妖美到甘愿为他生为他死。或许是发觉了他的呆愣,男人轻轻一笑,**的嗓音带着妖悸的电波一字一句的击打在他的心尖,“傻洛。”
“漠……”抬头看着今夜有些不寻常的人,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但随即他便再也没有思考的余地,而陷入了一片混沌及燃烧灵魂的魅火中。
“嘘……”修长饱满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掠过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接着留有和他身上同样清香的舌尖划过每一处肌肤,好似要抚平这所有的伤口。
彼此间的深吻中,他口中的沁香不断的灌入自己口中,强迫自己咽下,接着意识便有些迷蒙。
身体密合的一瞬间,颤抖着接受,接着令他惊异的是,熟悉的闷痛并未降临,反而是酥骨的极乐由被紧紧包裹的炙热中传来。怎么会?!有些不敢置信地想张开眼,却怎么也不能实现。在昏睡过去的时候,隐约间好像听到‘忘了我。’想要伸手抓住什么,怎奈焦急地发现怎么也抬不起手,急到心脏一阵阵痛缩,想要高声大喊‘不要’,却发觉怎么也张不开口,身体如同被千万只手拉入黑暗的幽渊,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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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大火将整个天空映成红色,原本巍峨耸立的大厦顷刻间笼罩在火海中,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奢华面貌。整栋大厦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坍塌,惊慌的人群不断地从出口中涌出,人们抱头鼠窜,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社会中拥有怎样的地位,此刻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形象是多么的狼狈,每个人都流露出最原始的面貌,到处是呐喊哭泣声,他们推搡着、拥挤着、大骂着、哀号着……。
狠狠地推开迎面冲出来的一个人,男人内心是一片焦急,四处寻找着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可是怎么也寻不到。与人们行出的方向相反,他毫不犹豫的冲入到大厦中,步入火海。
因为惊慌逃窜的人太多,每前行一步都十分困难,男人挥手打晕前面的人,丝毫不在意这么做会使这个人葬身于此,对于他们的性命是否存在从来就没任何的感觉的他,不知道打昏或杀死了几个人,终于冲到了最顶层。
男人从腰间将特制的银制手枪取出,慢慢的靠近,逐步走向“猎艳俱乐部”的中心。这是一间很隐秘的屋子,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个房间的存在,这里是“猎艳”的指挥部。
站在东晋时期的画家顾恺之所作的《洛神赋图》前,他略微定了定神,心中一丝忧虑涌出。此次进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在里面等着自己,当然包括他最重要的人也在里面。还有洛,他醒来后一定会恨死自己吧……哦对了,他会忘了自己,是自己让他忘了他的。
但随着火势的增大,时间根本不容男人再过多的思考后面会发生什么,收回心神,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用手握著《洛神赋图》下桌子上的烛台,轻轻向右旋转,片刻间在他面前出现一条螺旋向下的通道。当他双脚踏进里面时,身后的门快速的关闭,他随即就陷入了黑暗中。凭借对地形的熟悉,男人快步的奔向下方。
大约跑了近十分钟,面前恍然间一片明朗,光线的突然增强使男人不禁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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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砾漠,你可真慢呐,让我们在这里好等。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小情人而不来了呢!”讨厌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妒意在身旁响起,他微微侧身将想要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躲开,左手在这一刻多了一把银质的匕首,向声音的方向掷去。
那个人快速的侧移,稍稍一偏,匕首沿着他的耳际划过,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了“铮铮”的声响。
“哎呀哎呀,怎么刚刚见面就送这么大的见面礼,可真是让人吃不消啊。”男人微微上漾起嘴角,流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邪笑,但笑容并未达到他的眼中,里面装满着不屑和阴狠,与口中轻佻的话语形成鲜明的对比。
被唤作砾漠的男人紧紧盯视着面前的人,身体是从未有过的紧绷,心里不断衡量着当下的形势。他们两人实力相当,自己的一身武艺几乎全部是他授予,彼此之间十分了解,一时很难分出胜负。但是男人却有着自己没有的优势,因为人一旦有所牵挂就会有弱点,而自己的弱点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向他身后并未被捆绑住的女人,砾漠心中一紧。他并没有伤害她,除了她因为药物而瘫软在沙发上,他并未限制她的行动。女人安静地望着他们,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眼中的恐慌泄漏了她的心思。
“放开她。”望向眼前一派气定神闲的男人,砾漠冷冷的开口。说话的同时,他在不经意间缓慢的向女人的方向靠近,心里计算着两个人间的步距以及男人与自己在互相攻击时所会波及的范围。
“你最好是站着别动,否则我不能保证下一刻我手中的匕首会不会在她美丽的脖子上留下难看的痕迹,虽然鲜血的颜色是你我的最爱,但相信你不会希望这种美丽的颜色出现在此时此刻。”
男人手中拿着特制的匕首正隐隐泛着寒光,那把与砾漠刚刚攻击他的一模一样,当然,因为它们本来就是同时锻造出来的专门吸食人性命的凶器----银魂,而砾漠的那把正是眼前的人所赠予的,更不幸的是自己本身也是男人一时疏忽而留下的。不屑的扬起嘴角,砾漠有些嘲讽的想起这个他没办法否认的事实。

他停下自己靠近的步履,因为知道男人向来说到做到。而正如他所说,他们都是吸食人性命的恶魔,最爱的颜色是血红,“银魂”是专门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可是他不希望她成为银魂的下一个祭品,尽管自己并没有心,但若心真的存在,那么它唯一的寄主只有一个人,他的母亲----凤鸾,虽然从某种意义上她并不算一个合格的母亲。
双目注视着男人,等着他的回复。好吧,砾漠承认现在的自己很窝囊,或许是这辈子最窝囊的一次,从来没被迫作过什么,除却不是凭自己意愿降临在世上外,即使是当初的那一刻,也是权衡后自己所作的决定,可是这次他只能认栽了。
“你果然是我教过得最聪明的,不愧是我的儿子。”男人很得意地说着,说罢扭过身对凤鸾道:“你很会教导孩子,他真的是最棒的,不论在哪方面。”说完还很暧昧的看了他一眼,砾漠则选择对他的话视若无睹。
凤鸾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眼睛中充满着疑惑,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她不停的将视线来回在他们两人间移动,最终定在了男人的身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男人说道,但视线并未看向凤鸾,而是牢牢的锁在砾漠的身上。“从很久前我就知道漠是我儿子了,而他也一直没让我失望。”
凤鸾嘴唇轻轻嚅动了下,似有什么话要说,她的眼神如沉静的深海,但内部却已似掀起巨浪海涛。这是砾漠从未见过的母亲的样子。从前的她从来是开朗乐观的,不羁,狂放是她的全部,唯一的几次情绪波动全部和这个男人有关,本以为她会质问些什么,但最终一切归为平静。她还是瘫坐在沙发上,眼睛从男人的身上转移到自己这里,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可是他却感到从未有过的不安在心中逐渐扩大。
其实他们都是无心的,身处的环境迫使他们将自己的全部情绪都化为虚无,别人的生死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破茧而出的蝴蝶,帮助他们解脱而以。但人不可能真的无情,总有那么个人或是几个人会牵动你的情绪,这也就意味着你会输。
砾漠用眼神警告男人停止他的话语,可是他只是阴阴的笑了两声,并没有停下的打算。
“怎么?看不下去了?砾漠,你也有心软的时候,还是害怕了?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说罢,还发出‘啧啧’的声音表示他的不满。“当初亲眼看着洛倒在血泊中,你也没露出这种表情啊。原来这个还是你最不想看到的啊!”
男人走到他的身后,将他轻轻的拥进怀里,一手轻轻的挚起砾漠拿着枪的右手,“这么漂亮的手却拿着冷冰冰的枪械,还是匕首更适合你。当然了,你可以放心的是,你拿什么都是那么迷人。”
砾漠冷冷一笑,不屑的看向他,这个他本应该称为父亲的人。微微侧身躲开他的怀抱,将手从他的手中挣开,“我刚刚知道匕首原来是暖的。”
不是没有想过,用枪支将他击毙,然后再带着凤鸾离开这里。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耽搁,隐隐的烟雾已经开始从上面慢慢飘散下来,很快就会蔓延到这里,而这里的房顶已支撑不了多久,如果再不快离开,他们应该不久就都会变成美味的烤鹅。可是砾漠深知,当自己的枪击中他的同时,他手中的匕首就会刺中他母亲的心脏。
那个男人握有自己的罩门,这就注定了他们的这场较量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该怎么办?]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惊慌,砾漠抬头望向男人的眼睛,恍然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胜利的钥匙。[呵呵,怎么忘了这个?]
砾漠一步步的走向母亲,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注意到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逐渐变的犀利。
“我好像说过你最好不要动,否则……”
“否则怎样?”
“你知道的。”
“我知道?哼!”蔑视的看向他,砾漠心中不免嘲讽。这个男人未免也太不可一世了吧?!他以为他还能控制自己吗?当他发现了他的罩门的时候,事情的走向已经不是男人能掌控得了的了。
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砾漠继续一步步的向前靠近。
“别逼我动手,你因该知道现在你该做什么。”男人挚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凤鸾。只要砾漠再走向前一步,他会毫不犹豫的掷出,不会有丝毫的迟疑,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他的妻。
砾漠眯起眼睛,嘴角噙着一抹讥诮。他或许是最无情的那个人,但正如男人曾说过,世上没有真正的无情,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而男人的弱点就是-------我!!
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满意地看到男人眼中的惊愕,即使只是一闪而过,但砾漠却清楚地看到了。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他还有赢的机会。
男人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好像要射出熊熊的火焰般,充满着肃杀之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所理解的意思。”砾漠平静的叙述着。
“你认为你会成功?放下枪,跟我走,我不计较以前你所做得,而同样的我们都能活。”
“哼,是你放下刀,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个不相干。”
“哈哈哈,”男人一阵长笑,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也许是从没这样笑过吧,最后他不停的咳了起来,咳完后再笑。“个不相干?这是我听过得最好笑的笑话,别忘了肖洛。”
砾漠眼中划过阴狠,紧皱眉头看向他,他不认为自己的话有多可笑,反而为男人到现在还提洛的事感到不齿。听着不断临近的“噼啪”声,砾漠知道火势已经蔓延到这里,再不从密道离开,他们就全部要葬身火海。“洛?嗬嗬,他已经死了。”砾漠眼中闪过痛涩。
‘漠,如果失去你生不如死……’一个满面血污的人曾如是说到。
男人阴狠的眼睛不信地注视着他,想要从他眼中看到所谓的谎言,但令他失望的是砾漠的眼中只有坚定及嘲讽。男人转过头看向凤鸾。“你真是教子有方啊,现在的你一定很得意吧,呵呵,我输了,从一开始我就输了,看来到最后,赢得人是你!”
一直没有动作的凤鸾缓缓地将目光移向男人,里面有不解、有痛苦、有愤恨,但更多的是深深地爱恋。“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你的亲生儿子?”
突然,她的眼睛转向了砾漠,从茫然突然变成阴霾,里面射出浓浓的恨意,一股让砾漠从内向外透出寒意的恨。
就在此刻,砾漠突然看到了男人惊恐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自己,表情像是一瞬间凝住了般,就像慢镜头一样,他看到男人向自己奔跑过来,那双美丽的眸中流露出发狂似的恐惧,那种异常强烈的、彷佛撕裂般的痛苦神色,感觉就像是……简直就像是……心碎了一样……
旁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凄厉又惨切,那是他母亲凤鸾的声音。“不,不……漠儿……”刚刚的阴郁从她眼睛中一瞬间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痛彻心肺的恍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凤鸾,只是不断地喊着‘漠儿,漠儿……’空洞,无力。。。。。
砾漠缓缓低下头,看到从胸口不断涌出的血,‘银魂’在血的映衬下好像有了生命,发出暖暖的光,它在摄取生命,他的命。
胸口有些痛,是心在痛吗?原来他真的有心,它在痛,到最后砾漠才知道,他的心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刹那间才会有感觉,它感到痛了呢!
最后的意识仅仅停留在身体的坠跌、母亲呆滞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及拥着自己的好像要折断身体的双臂……怎么忘了呢?最初教会自己匕首使用的人正是母亲呢!‘银魂’果然是暖的,血红果然是最美的颜色……开始模糊的视线,砾漠努力地睁大眼,想更清楚地看着,更仔细地,好好地……看着最后的一切,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
生命殒落的一瞬间,他知道,他的梦醒了,真正地醒了,一切都结束了,那些他伤害的,伤害他的人也都解脱了吧?又或许他仅仅是从一个梦境跌入到另一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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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添加了不少内容,怎样将修改的部分变成红色以示区别呢?
有没有那个亲知道告诉我,我电脑方面真的不在行,小四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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