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骇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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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希腊的德尔菲神庙,刻着这么一句话:“人啊,认识你自己。”其实认识是个长久而艰难的过程,或许某一天你发现原来真相不过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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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筮507年,四月初八,天月吉日,宜婚嫁、赴任、求医,忌破土
册妃大典于这日浩浩荡荡的进行着……
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
顿履随疏节,低鬟逐上声。
步转行欲进,衫飘曲未成,
鸾回镜欲满,鹤顾市应倾。
已曾天上学,讵日世中生。
这一日,朗日当空,万里无云,古老的都城灵都内喜气洋洋,皇宫大殿上的金色琉璃瓦在太阳照射下反射着金色光芒。太阳从东方刚刚升起,皇宫中便逐渐热闹了起来,人流穿梭,车马云集。
随着乐声响起,便是贵妃的八人大轿,文武大臣簇拥着御辇,后面跟着早已排列整齐的彩旗仪仗,组成了一支浩大的队伍,沿着笔直的石板大道出了日华门,一路沿着都城主要干路从宫外向西而行,赶赴承乾宫举行盛况空前的册封大典。途经都内主要干线,目的就是为了接受百姓的祝福朝礼。
只见一队队身着红衣金甲的銮仪兵骑着高头大马,双手高擎黑漆描金的开道红棍,紧跟着的是身着绛紫长袍的宫廷乐队,笙、弦、板、龙头笛、画角、铜号,琳琅满目,钟鼓齐鸣。后面又是数百红衣銮仪兵手执橙、黄、绿、青、蓝、紫各色龙纹伞、方伞、圆伞,朱红、碧蓝、金黄、乌紫的龙凤扇,有圆形、方形、六边形等等。此外有各种颜色的幡、麾、节、氅,在风中迎风招展,灿如云霞。
卓贵妃所乘的八人大轿紧随其后,再往后面,是一个个手持斧钺的红衣金甲侍卫拥在轿后,其他各国前来朝贺的使节均在车队伍后面,还有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却是朝中的文武百官。
街道两边,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灵都百姓,他们虽然在皇城跟下,却也没多少机会见到这般盛大的场面,个个好似过年过节一般,兴奋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个卓贵妃异于其他嫔妃的身份以及她那一个有些传奇色彩的皇子,这些都成了人们谈论的话题,尤其是这个九皇子不仅名叫‘乾日坤’这个明空国史上最尊贵的称谓,还拥有令人咂舌的天人之姿。
人们无不感念,幸亏上天眷顾,九皇子怪病得治,否则这样一个神仙似的人岂不是每天只能生活在黑夜中?!人们都在为这个九皇子庆幸着,殊不知此刻的砾漠却是与世人的心境截然相反的心态。
按照祖规砾漠此时骑马伴随在其母妃的轿子旁随侍,一同接受百姓的祝福朝贺。他尾随着大红轿子,乘坐纯白座骑之上,身着紫色蟒袍,头戴金冠,仅仅是上绑在髻的缎带也是紫若飘鸿。在阳光的映衬下,明亮冷邃的眼,红润的唇和漆黑的发竟是分外……妖娆。他的长相混合这天地间最美的光华,眉宇间的天家风范更显得雍容华贵,全身仿佛有着磁场,又仿佛散发着魔咒能将人的眼,甚至心都吸引过去,不论男女,无法自拔。此刻他紧紧跟随着如潮的队伍行走于进入皇宫的路途中。

耳旁是百姓不断的窃窃私语,望着这前呼后拥壁垒森严的场面,砾漠涌起一股虚幻的感觉来。自己生到这个年代,只想平静渡过一生,结果却身不由己,不得不做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譬如今日这场婚礼……究竟是自己在改变人生,还是人生在改变着自己?一切的一切砾漠都不得而知。
不知不觉之间,浩大的队伍已经来到了建章宫。这是在皇城外围的一座宫殿,专门用作举行盛大典礼之地。长龙般的仪仗缓缓散开,分到两边肃然站立,众红衣金甲的侍卫散布四角,列队守卫。一切都是事先演练多次,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宫内正前乃是一个大殿,镏金宝顶三重飞檐,高约百尺,直指苍穹,中央四根盘龙圆柱,代表春夏秋冬,外圈另有两排十二根柱,代表一年十二个月和一日十二时辰。
宫院之北有皇穹宇和圆形墙壁,正中乃是一座圜丘高台,阙基三层,汉白玉所筑,晶莹碧透,顶端为蓝色琉璃瓦,高耸入云。阙面为圆锥,围墙北圆南方,蕴含“天圆地方”之义,阙上还有铜凤凰,相传这是日乾、月坤两国最后一任恩爱的国主夫妇一起升天飞仙之地。
队伍至此缓缓停下,内侍们轻轻搀下卓贵妃。而遥遥相迎的皇上乾楚慕则只是望了望她,只见她身着微红黑色的凤袍,红丝纱下的乌黑的发丝梳理成灵蛇髻,头上饰以步摇、簪珥,垂以珍珠,虽然已是一个七岁孩子的母亲,但年仅二十二岁的她,仍然是光彩照人。转而乾楚慕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砾漠身上,一个旋目随即撇开视线,再也没看向这方。
此刻乐声又再度悠扬响起,明武皇帝乾楚慕协同卓贵妃一起缓缓登上高阙,走到早已备好的香案面前。乾楚慕手执柱香,跪地对天行礼,身后便是卓贵妃,皇后,皇贵妃等其他妃嫔,以及满朝文武大臣,所有人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均行三跪九叩之礼,山呼万岁。
此时旁边闪出一名宣诏大臣,手捧诏书,高声唱读,布告天下,“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与。咨尔宫氏乃土信国公主,世德钟祥,崇动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三宫,着以册其为皇贵妃。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至此卓妃被正式册封为卓皇贵妃,简约卓贵妃,位列三宫之一,协同皇后、皇贵妃共同执掌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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