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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用带着些许被遗忘的目光望着凯乐,你还是来了。
嗯,外面很冷。你在找什么?
找你的名字啊,是凯旋门的凯么?这里写着那是英国一处很有名的地方。
是的,你怎么会有一本汉语书呢?是那位外来的老人给你的么?
嗯,老人跟我说过,当年在这里,他曾教过心仪的女子识字,他去世之后就一直让我保管着。有时我会翻翻看来着。你爬墙很厉害呢,都没见你受伤,以前经常这样的么?
不呢,在外面,要想上楼,可以坐电梯。
梯?是跟我们家一层层的木台阶一样的吗?那不是得走的么,怎么可以坐着就能上楼的?
凯乐并未作解释,他知道,在这深山野林中,与现代文明绝缘着,过多的提及,只会让自己感到失落。这里的一切都象征着古老与美好,失落便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凯乐问玛雅,想过离开这里吗?
没想过。听爹娘说外面的人很会使坏,你也一样坏着,想带我去外面来着。
那你对外面的世界不感到好奇么?
好奇。老人曾告诉我很多新鲜的东西,很吸引人,可我在这过得好好的啊,干嘛跑出去受苦呢。
不会,凯乐不会让玛雅受苦。
你现在说话好听着。老人当初也这么对他的恋人说过,可他某一天就离开了,一别就是四十年,你让他恋人到哪找去?我才不做这样的女人,在这里多好。
在这如此僻远的地方,凯乐第一次有了抽烟的念头,来这里的路上,凯乐经过一间很小的商店,小店贩卖的东西很少,全是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烟的种类就更显得寒酸,都是没在世面上见过的牌子,尽管劣质,凯乐还是买了一包,兴许哪天会用得着。玛雅稚气的话语,触动了这久违的,翻开背包,取出一包未开封不知名的香烟来。
烟味很淡,如一缕缕的忧伤渗入喉咙,不呛人却依旧能麻痹人的思维。麻痹是烟固有的特性,优良或劣质,都未曾把这特性隔离开来。
看着凯乐忧郁的神情,玛雅说话中带着些许温情,你们男人都喜欢抽这个的么?
或许吧。
我最不喜欢爹爹含烟斗的时候,他告诉我,等哪一天你遇上了一个男人,即使他抽烟你也不会讨厌。这是什么话?就算不讨厌,也不会喜欢的呀。男人就非得抽烟的么?
不是非得,而是依赖。
那爹爹可以依赖娘亲呀,干嘛依赖烟斗呢。玛雅显得有些羞涩,唯唯诺诺地嘟着小嘴,你也可以依赖我的嘛。
凯乐看着楚楚动人的玛雅,向她说道,你过来,坐我边上。
玛雅有些胆怯,她不知眼前这个从外面来的男人会想对她做点什么。她应该过去么?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凯乐的身旁。刚才的那一刻,她的思想是搁浅着的,她开始明白:女人生命中总会出现这么一个男人,让自己无法抗拒。这种感觉只是单纯的感觉,与任何的潜意识毫无瓜葛,这男人出现了,生命就无法抗拒与他亲近。
凯乐用一只手紧紧地搂着玛雅,另一只手伸入玛雅的,玛雅挣开了凯乐的手,稚气地说,讨厌。就知道你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玛雅柔软的身体依旧在凯乐的怀里,抚摸着凯乐满脸的胡腮,用深邃的目光望着凯乐。
你的胡须很长了,都快赶上村里的男人,很久没有修理了么?
是的,有十多天了,这里很特别,每个男人都留着很长的胡须。
嗯,男人不是都应该留很长的胡须的么?
玛雅的目光很挑逗,凯乐缓慢地把左手攀沿到玛雅的大腿内侧,玛雅这次真的生气了。忿然地站起来,用恐吓的语气对凯乐说,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那我还是离开这里好了,这样你就不用理我了呢。
那你就爬墙出去啊。
你们这里不是不允许赶走男人的么?
我哪管它什么习俗,你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
凯乐沉默了一下,抑扬顿挫地说,好吧,我走了,外面冷着呢。
玛雅啜泣起来,揉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今晚在这待着吧,明早就爬墙出去。

我不能睡在床上么?
不行,谁让你欺负我来着,你得在椅子上待一个晚上,我去拿张棉被来。
玛雅抹着眼泪离开了房间。曾记得,一年前在日本,凯乐只因为嘲笑木子做的菜,就硬生生地在沙发上待了一个晚上。如今,在这偏远的村庄,这一幕即将重演。凯乐自言自语,有些可笑呢。
玛雅抱着一床被子回来的时候,凯乐早就躲进被窝。玛雅是带着愠气的,有些责叱地对凯乐说,你怎么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呢?你起来的啦。
玛雅揪着被子,想迫使凯乐起来。凯乐装作睡着,完全没有起来的迹象。玛雅无奈地说了句,今晚就算了,要是以后你再欺负我,就让你在外面冻着,谁叫你那么不听话呢?
玛雅的身体带着清淡的女人香味儿,香味底下的温度能够溶解一切男人的虚伪。凯乐是虚伪的,他佯装着酣睡,玛雅问他问题他不应,推他的身体他也不理睬。
凯乐并非无故地沉默,若是一年前在日本,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对木子也这样赖着,或许木子会像玛雅这样。木子薄荷微凉,很懂得隐藏自己内心的感受,作为一个资深的艺妓,懂得察言观色,更懂得迎合男人的虚荣心理。玛雅不曾流落到世俗,刻意掩饰自己却让凯乐几句话弄得不知所措,这种纯粹的真实,是凯乐未曾遇到过的。
玛雅抚摸着凯乐虚虚的胡茬,感受着让她无法抗拒的男人的脸。这张脸是生动的,她不知道他的过去,单纯地把凯乐当作一个迷路的流浪汉,或许是音乐家,也或许是艺术家。她清晰地记得,昨夜很晚的时候,一个落魄的男人闯进了她的房间,感觉他要走的时候,她让他停住了,是因为习俗,也因为内心的那份不可抗拒。
很久之前,她曾遇到过从外面来的一个男人,那个老人教会了她汉语。从那时起,她就在等一个会说汉语的男人到来,老人用汉语念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汉语是一种美丽的语言,她一直在学习汉语,也一直在等待着一个用汉语念她名字的男人。
玛雅的手柔软似水,像竖心一样不染尘世,凯乐粗糙的胡茬感受着这来自中国最西部的温暖。玛雅缩回了手,自言自语道,这男人的胡子很蛰人的呢。
凯乐转过身来,面对着玛雅,有灼热的眼神注视着她的。玛雅脸上掠过一片红晕,转过身去,背靠着凯乐说,你这个人坏着,老欺负人家。
凯乐并不吭声,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男人,尤其是在女人面前,更为深沉。玛雅见凯乐没有回应她,转过来直视凯乐的眼睛。这种距离异样的目光让凯乐颤抖了一下,玛雅要说的话或许会让他感受到寒意。
你在外面是不是经常对其他女人使坏的?
凯乐停顿了一下,他应该怎样回答眼前这个真实的女人和这真实的问题呢?若累,可晓,是他曾经以为是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女人,对她们称得上是使坏么?在日本,与木子生活了半年,似乎一直是她对凯乐使坏,凯乐连应付都觉得困难,更何况对她使坏?使坏,若是玛雅硬要把凯乐当作对她使坏的话,那或许这是头一回……
不想回答就别回答了,一定又是在想着怎么对我使坏,我要睡了。玛雅咬着嘴唇如是说道。
在女人面前,凯乐兴许都是觉得无奈的,这一点与他的经历和年龄极不相衬。玛雅委屈的表情,深深地烙在凯乐的生命里。玛雅是觊觎外面的世界的,她幻想着把凯乐当成村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满脸胡腮,需要女人照顾。她又深知,凯乐属于外面世界,有着沧桑的表情,会用汉语念她的名字。女人总喜欢矛盾地解释一个男人,要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词——自寻烦恼。
玛雅自寻烦恼了一段时间,显露出她应有的本性。她推了推凯乐的背,说,明天有个篝火晚会呢,你去不?
凯乐翻过身来,应了一声嗯。
我可得告诫你,你得好好听话,不能与其他女人胡闹,更不能对她们使坏。
凯乐只得幼稚地说了一声,我会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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