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武侯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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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就怀疑孙教授身上有“尸气”听shir1ey杨如此说急忙抓住他的肩膀仔细看他的脸部只见孙教授面颊上果然有数片淤青但那绝不是由于碰撞导致的淤血紫而是暗带着一层从皮肤里渗出来的黑气是人死之后才会出现的“尸癍”。
孙教授也自吃惊不小连忙推开我的手问幺妹儿要了随身带的小镜子望自己脸上照了照看后神色黯然。
我满腹狐疑地追问孙教授:“九爷现在怎么说?你身上除了尸虫还有尸癍照此下去你都快长尸毛变僵尸了你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孙教授唉声叹气垂着泪说出一件事来两年前他在河南洛阳一带工作曾遇到过一场噩梦般的事情当地农民打井打到深处不见水却有好多青砖。三伏天骄阳似火那些从地底挖出来的长砖上却冷气渗渗好象是从冰窖里抠出来的一般搁太阳底下都晒不热。
河南古迹极多有老农知道是挖着什么古墓了赶紧把此事汇报上去于是有考古人员过来勘察一看果不其然挖开的是一座古冢。
由于天气炎热烈风加上墓墙夯土和墓砖都破了只好采取抢救性掘出于保护文物的考虑没有现场开启棺椁用拖拉机就近运送到一家医院里。孙教授听说棺椁上标有许多古代铭文那些神秘奇怪的符号除了他之外没人识得也恰好赶上他在附近出差就带着几个学员前往医院参与了这次开棺的工作。
最外层的套椁已经有些损坏了大伙只担心里面的古尸和陪葬品已经朽烂了没做过多的准备但等桉部就班地拆到内棺之时才现阴沉木树芯打造的内棺依旧触手生寒冰凉如水。
在医院解剖室的无影灯下揭开棺材之时众人都觉眼前一花在那一瞬间好象见到一个红袍男尸从棺中飞了出来冲到众人面前就化为乌有大伙都吓了一跳再看棺材里的尸体已朽如枯腊皮肉都已塌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乌灰色。
做这种职业的大多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世上有鬼但谁也说不清楚刚才眼中所见的恐怖景象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而且谁也没敢把这件事声张出去都知道说出去了可能要若麻烦。可从那以后参与过开棺剖尸的这几人便都觉得全身不适接连不断地做噩梦到处投医问药均是无果。
孙教授多在民间走动知道许多匪夷所思的怪事他暗中推想很可能是开棺尸设备条件不太完善谁想得到棺中古尸在世时的英锐之气聚敛未消封闭了千年的尸气太浓竟至冲撞了活人。他心知肚明这股阴气已然透骨早晚必要显露祸端搞不好就此送命时常为此忧心忡忡。
孙教授说:“再后来……百事缠身早把那件事抛在脑后了此时想来肯定是当时埋下的祸根竟然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个节骨眼看来我时日已然无多了临死前能见到周天卦图死也瞑目了另外……我也希望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你们找到地仙村取了古墓中所藏的丹鼎去救那南海蛋民的性命这就可以帮我洗刷掉一点罪孽临死的时候心里会稍微好过一点。”
胖子听了这些话奇道:“孙九爷常言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死到临头要抓狂怎么您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不但没抓狂反而突然间变得心善了?竟说出这么多感人肺腑的遗言来倒让胖爷我心里边有点不是滋味儿您就放心吧等您老撂屁了之后我们一定会怀念您的光辉形象牢记您的模范事迹。
shir1ey杨对孙教授说:“教授您也别将事情看得太绝对了如果是棺中积郁的千年尸气说不定可以用金丹拔出尸毒就象老胡常说的那样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要轻言死亡。”
孙教授叹道:“什么死到临头要抓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们不懂我自己的身体善自己最清楚事到如今再不妄想什么了人为一口气佛为一柱香与其窝窝囊囊地等死不如趁着还能喘气做些真实的事情出来也免得死后仍给你们留下一个自私自利的印象。”
孙教授自觉时日无多当下就着手准备要跟我们冒死进入“藏兵峡”。我在旁冷眼相观见孙九爷神色黯然眼神里满是悲愤看不出他刚刚那番话是在说谎可我还是满脑子疑问仍然不肯相信他的言语即便是暂时信了十停之中也只信他三停。
我隐隐觉得孙九爷极不简单他肯定还些事瞒着我们不过一个人再能伪装隐藏眼神中也会流露狡诈之意志孙九爷此刻流露出来的神情极是真挚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十分之七的怀疑已自消了几成逐渐变成了“半信半疑”心想如果带着他一同进“藏兵峡”寻找“生门”只须不让他离开我十步以外纵然他真有图谋也不可能反出天来。
话虽如此我也盼着这一切都只是我多心了眼下之事足已使人焦头烂额破解“武侯藏兵图”的行动最好别再出什么岔子。
我又让幺妹儿讲了讲关于“武侯藏兵图”的事情故老相传根据这套图谱设计的杀人“销器”最大的缺点是不能机动很少用于战阵以实际用途来看最能使其用武之地的便是“古墓山陵”作为防盗机关少则是数十架“孥机暗箭”多则是千军万马的“木军鬼俑”作后“烈风机相灌输、往复不绝”一环接着一环里面所使用的暗器有“剑奴、夜龙、伏火、滚刀、流沙、毒烟、乱孥……”种类繁多不可尽数。
我告诉胖子和孙九爷:“听明白没有?不是闹着玩的咱得先找点能防身的家式。”于是转到墓室中取了两声宽大的棺材盖子那两块“命盖”皆是通体的古松皮纹理犹如龙鳞木质紧密又坚又韧强弓硬孥也射它不穿。
再把棺材盖子抬在暗泉喷涌处拿地下水都浸透了再以绳索捆了几匝这样就可以任意提拉拖拽周身上下也都收拾得紧趁利落了留下shir1ey杨和幺妹儿在墓门前等候。
我们三人随即调了调头盔上的“战术射灯”防毒面具都挂在胸前备用纵向里排成一排两侧抬着棺材盖子前边撑着“金钢伞”跟在最后的胖子背了一个大号“携行袋”前后左右都遮得水泼不进。
我知shir1ey杨肯定会担心但做此等勾当人多了也是没用就转头告诉她们只管放心千万别跟着进来随后与孙九爷和胖子一同便踏着“沉重”的步伐进了眼前这条漆黑宽阔的墓道。
我在前边举着照明距离较远的“狼眼手电筒”视界可达二十余米。一过“空亡巨闸”只走得二十步远就见墓道中有具女尸横倒在地尸身着古装素服这身打扮不象入敛时的装束反倒象守灵哭的寡妇披麻戴孝她一双小脚穿着尖椎般的精巧绣鞋唯独那双鞋子鲜红欲滴裹在一身雪白的凶服里异常扎眼。

我走到近处拿“狼眼手电筒”望那具女尸身上照了照见那尸体早已没了面目击者都教尸虫啃尽了只留下一身零散的骨骸倒是一套衣服鞋子保存尚且完好透露着一种令人心慌的诡异感觉。
我回头看了孙九爷一眼见他也是满脸茫然他劝我说:“观山太保行事诡变无方这条建在裂谷中的俑道里更是处处都有危险不明底细的东西咱们最好别碰绕过去就是了。”
我也正有此意便从尸旁经过手电筒的光束向壁上一扫见高处全是密密麻麻的岩窟烈风心中更是没底对孙教授和胖子说:“那座地仙村还不知是何等规模单是从观山指迷赋的隐藏方式来看地仙村封师古肯定是穷尽了心智种种布置令人难以想象就算地主阶级担心农民起(意)义军来倒他们的斗可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孙九爷进了墓道后也显得有些紧张在我身后低声说:“观山太保封师古是个疯子这事虽是传说可未必不是真的我有个医学院的熟人据她说咱们现代的医学观点来看收藏和创造这两样行为都可以治疗心理疾病所以封师古把墓所获的古物藏入地仙村又留下这观山指迷赋来度人无一不是疯魔的举动咱们自不能以常人的心思来看待。”
我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带队前行经过那具尸骸不远笔直的墓道里有处转折转过弯去地势更是宽阔墙壁凹陷处砌着一排排腥红色砖楼数之不绝不过定下神来看过去现并不是用石砖搭成每一块砖都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石头棺材体成长方棺盖带有一定弧度。单看其行制也都不是近代之物粗略一观那些小棺材恐怕不下万余。
每具小棺材上都阴刻着不同的标记个个都是不同有“星宿、卦符、五行、六壬……”之类皆是取古术中的一个符号作为“记认”。经如有的棺材盖子上就刻着“土”有的就刻着“水”不胜枚举有些个是虫鱼古迹的文字有些个则是绘以图形看得人眼也花了。
传说“棺材峡”里有座“棺材山”莫非这些奇形怪状的小棺材都是观山太保从“棺材山”里挖出来的?可它们又是何人所埋?如此小的棺材里面有是不装敛“死人”的里面又会藏有什么?
我们举着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围着堆满小棺材的墓道周围又数道石门诸条墓道呈“蜘蛛脚”形分布除了“空亡”一门之外其余各门多已闭得无间无隙而且还灌注了铜浆铁水这说明墓门前的这条墓道已与外界彻底隔绝“地仙村古墓”并不在这附近。
“观山指迷赋”中有“棺楼**古墓遗图”之言都与眼前所见的情形完全对应一如先前所料想找到“地仙村古墓”只有找到“乌羊王古墓”中所藏地图或是别的什么图然后按图中指引才能得知“地仙村”的真相。
孙教授提醒我和胖子说:“你们可千万别乱碰那些小棺材一旦引得墓道中机簧作咱们就得全报销在这。”
胖子也知厉害举着棺盖说:“九爷您拿我当什么人了?胖爷最拿手的就是乖乖呆着一动不动可问题是咱要不动手……又怎么能找出棺材里的机密文件?就你们说那什么图到底是不是机密文件?明器藏在哪那图上全标着?”
我说这还真就象是“机密文件”而这些石头棺材就是“保险箱”记录地仙村秘密的那份“机密文件”理应就藏在其中一旦开错了咱们就得去见马克思。
胖子吃一惊道:“呦!还真是保险柜?早知道提前在潘家园淘换一本《少年飞贼之烦恼》来研究研究了上次看倒腾旧书的刘黑子收来一本据刘黑子说此书是民国年间的著名失足青年康小八被捕后在看守所内的著作一边啃窝头一边写的这本书可太厉害了绝世孤本啊里面全是都是走千家、过百户、拧门撬锁、开保险柜的门道。”
我知道此时深入龙潭虎穴心中也不免有些紧张看来如果不碰那些小棺材就暂时不会引墓道里暗藏的“销器”便招呼孙九爷和胖子把棺材盖先放下脑子里飞带旋转反复想着“观山指迷赋”里的暗示口中只同胖子说些不相干的闲话以便减轻心理压力。
我说:那位“康八爷”他可没开过保险柜啊而且此绝对不是民国时期的失足青年“康小八”是清末的盗贼最后失了手被官府拿住三堂会审之后便直接押到菜市口(扣)huo活(刮)剐了剐净了一身皮肉最后连骨头架子都喂野狗了他哪有什么功夫去写《少年飞贼之烦恼》?至于民国埋藏比较有名的失足青年嘛我琢磨着应该是“燕子李三”不过李三爷好象属于文盲也不象是“作家”你刚才说的那本破书书名我还真有点耳熟多半是个没头鬼写的路边货其中的内容怎能当真?得空你也完全可以写一本《少年王胖子的烦恼》可现在话说回来了咱们没有飞贼的手艺要开眼前的这个“保险箱”来硬的肯定没戏必须得有正确的“密码”。
孙教授看我好似漫不经心又赶紧提醒说:“你可得慎重着点开弓就没回头箭了万一开错了棺材就算咱们命大能躲过重重机关地仙所留的图谱也肯定灰飞烟灭了没有万全的把握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我说:“您别看我假装挺不在乎其实我心里边也打着鼓呢肯定不敢在这件事上作耍但观山指迷赋似繁实简天底下能知道的两万四千一百单七是指什么的人恐怕真没有几个偏巧我就是其中一个这是咱摸金校尉本等的手艺只要两万四千、百单有七这几个字没错这棺材里的东西就肯定能拿出来。”
既然开棺材不论是大是小是哪朝哪代按“摸金倒斗”的老规矩都得先在东南角“上亮子”我看过那些棺材后心中有了底数便摸出一支烛想在东南角点上以前点蜡烛百不失一但这此却是怪了接连换了三支蜡烛都是点燃了即灭。
墓道里没风蜡烛在买来的时候挨个试过并无任何异状怎么会一点即灭我全身骨头缝里都升起一股寒意来觉得脑瓜皮子跟着麻了几麻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深吸了口气定一定神又拿打火机点了一遍。
这回蜡烛终于是亮起来了但那火苗比“黄豆粒”也大不了多少绿气森森的冒着寒光灯烛虽是不灭但烛光微弱显得欲灭不灭而且萤绿尤如鬼火此乃“灯意”不足所致。据说早年间的摸金校尉们将这种异常现象唤作“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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