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写漏的内容 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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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书和村长他们那些走得慢的,突然听到村里传来爆炸声,心里都是一惊,抬脚就跑,拼命地往村里赶,都怕炸的是自己的家,说不得就是有狼猫了家里哪个地方伤人了。前时闹狼的紧张情绪才刚有点放松,这时再繃起来,却要比之前更加慌乱害怕,这时候一个个都恨不能胁生双翅,天生十八条腿。
跑进村口就看见不远处剩子家火光冲天,大半个屋子已经倒塌,三驴正拽着死命要往火里冲的玉兰,剩子拖着他妈从倒塌的失火的梁下爬出来,身上都是火。姚大夫一见他爬出来就冲过去,扒了地上的雪就往他和姚奶奶身上盖,其他的人也跟着过去帮忙灭火。
“二蛋,二蛋还在里面。”玉兰对着三驴又踏又打,“你放开我,二蛋还在里面。”
“进去烧死你。”三驴死揪着玉兰,“那小崽早就被炸死了,就是没死透气,也给压死烧死,你进去就是陪死的,我跟着你发疯了才放手。”
“咋回事?”村长飞跑过来,憋着气挤出声,然后才呼呼猛喘。
“不知道。”三驴心有余悸地死拖着玉兰,“我和玉兰听到剩子回来,就跑出来,屋子就炸了。”
姚奶奶还醒着,身上的火还没全灭,就推着剩子用力往火里指,嘴巴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急得嘴一直抖。剩子不用她说话,就明白她的意思,说了句:“我这就进去找二蛋。”
“不能去。”三驴一脚踩在剩子背上,把他踩趴地下,“你要是给烧死了,我妹今后咋办,你要让她当寡妇,也得我答应。”
剩子力猛,一下就把三驴掀开,兜头一拳就把他打趴下,“你给我滚开!”二步冲到井边,三二下提上一桶水,当头浇下,转身就往火里冲。姚大夫急忙上前拉住剩子:“剩子别急,二蛋可能不在里面,你回来前,我好像看到二蛋出去了。”
“真出去了?”
“好像是的,我没注意,不过刚才出屋的时候,我没看见他在屋里。”
“轰!”的一声大响,屋顶整个坐了下去,大火被压得猛得一熄,但立刻又烧得更加猛烈,突突地喷着火舌,直往天上蹿。玉兰见状二眼一翻,身子就软倒在地上。
老支书这时才跑过来,“人没有事吧?”
姚大夫忙说:“除了不知道二蛋到底在不在屋里,其他的人都出来了。”
三驴一听姚大夫这话,赶紧说:“二蛋个小崽子命硬,谁都能死就他死不掉,就算他给压了屋底下,我看也压不死他。等火熄了扒一扒,估么着就把他活着扒出来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老支书照头给了他一巴掌,“这么大的火,等火熄还不得明后天了,烤也把人烤化,哪里能等,赶紧灭火。”
村长已经缓过一口气,接口说:“一部分人跟着我灭火,一部分人四处找找,要是跑出去了最好。”
剩子急得额上的青筋猛地跳,跺着脚说:“找要紧,找要紧,狼群是受惊退走,不会走干净,一定有狼藏下来,咱村到处是废屋,指不定藏下多少。”
“吓得夹尾巴了,还敢留下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接的口,他这话声还没落下,跟着剩子一起进山的那些人就都叫了起来,“剩子说会藏下,那就一定藏下了。”
“都别说了,还是三人一小组,你们几个去村南,你们几个去村西……”老支书立刻发话,“顺道挨家看看还有谁家的娃躲屋里,叫他到庙里去,万一真有狼藏了村里,那里最安全。”
火灭的很快,就是屋子塌的狠,只剩下半堵山墙倾着没倒,被一段烧得半半拉拉的屋梁顶着。马老六被一篷飞溅起来的草灰迷了眼,到井边上掏水洗了把脸,冰得他激灵了一下,眼皮子发疼,拍着脸直跳脚,咕哝着说:“剩子家的井水咋这样凉,冻死个人了。”
正嘀咕着,突然听到几声狗的呜咽,转头一看,那半堵没倒的山墙边,一堆倒塌的墙瓦之下,两个狗嘴头顶开个小洞伸了出来,嗷嗷地叫着。“嘿,这两只狗的命也够硬气,这样也没死。”马老六乐起来,抬脚就往跟前走。还没走出二步,“轰!”的一声,半堵山墙另一头的顶端塌下一大截,连带着接近半人抱的主梁滚向狗头的上面,摇摇晃晃随时要掉下的样子,墙也晃了晃,像是要塌却没有塌下来。

还没走以近前,就看见毛毛蹲在墙根,撅着**往洞里看,一只手还用力地推上面压的一根横梁,把个墙推晃晃悠悠。马老六顿时脑皮发乍,头发根根直竖,紧走二步一把提了毛毛将他拎开,狠丢在地上:“你个死崽,不要命了,那墙下面是你玩的地么?去去去,赶紧家走。”
毛毛瞅也不瞅马老六一眼,晃着头又要去墙下,马老六一把又将他捉了,拎到路上一丢:“赶紧家走,你妈一下找不见你急起来回头打你,快走!”
毛毛刚一落了地上,就又往那墙边上走,马老六气得笑了起来,又上前捉了他丢到路上:“你个小崽,两天没见长胆气了,一会儿叫狼叼了,快回家。”说着,随手一巴掌拍在毛毛的后脑勺上,“快走!再不走我替你妈抽你。”
毛毛愣愣蹭蹭的傻站着,马老六见他没再往墙边上走,就没有管他,叫了几个人跟他一起,拿了粗木填在主梁下,把山墙反向推倒,然后扒开碎土破瓦,把两只狗救了出来。看那两只狗的腿都有点小伤,转头就叫:“毛毛,给你任务,把狗送玉兰家去。咦?人哪儿去了?”
“你刚才说啥?”赵进喜红着眼睛撞过来,当胸一把就揪住马老六的衣襟,“你给谁任务?”
马老六被吓了一大跳,愣愣地笑着说:“你这是干啥,叫你儿子送个狗,又不是啥了不得的事,你放开我。”
“毛毛在哪儿?”赵进喜使劲揪着马老六的衣襟不放,头转来转去到处看,“你在哪儿看见毛毛的?”
“就是在儿啊?”马老六用力掰着赵进喜的手,“你家那小崽忒不知死活,刚刚那墙晃得马上就要塌了,他撅个腚就往下面钻,拎了一次二次还往那儿去,我叫他赶紧回家了。村里闹狼他还到处跑,你家那口子咋也不把他看牢实了。”
“毛毛在哪儿?”赵进喜狠揣了马老六一拳,“你到底在哪儿看见他的?”
“你咋啦!”马老六被打得后退了两步,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赵进喜,“我不是说了,毛毛刚才在这儿,我叫他赶紧家走,现在不见了,应该是回家了。”
赵进喜一听这话,扭头就跑。马老六瞪着眼说:“这小子,撒的哪门子疯。”
“毛毛叫狼叼走了,你哪儿看见毛毛的?”赵进喜的邻居吴麻子擤着鼻子说,“青天白日的,你说啥子鬼话。”
马老六呸了一声说:“你才说鬼话,毛毛刚才就是在这儿,我拎了他二次,真叫狼叼走了,我拎的是个啥?”
“你啥时拎过人了?”老村长走过来,“我就看你刚才一直站在井边上发愣,叫了你好几声,你才过来帮着一起推墙。”
“我也看见你站在井边上发愣,叫你几声你都不理。”
“我看见的也是。”
“就是!”
……
一连七八个人都是这样说,马老六傻了傻,跳着脚说:“我真的看见毛毛,刚才还打墙边上把他拎开,你们咋没看见呢!”
“本来就没有这事,哪里看见去。”
“你就是站了井边上发傻,哪儿也没动地。”
“我,我明明就拎了毛毛到路上。”
“哪有?我咋没看见。”
“我看你是累的睡着了做梦吧!”
……
马老六有嘴说不清,争到后来自己也糊涂了,有些闹不清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看见毛毛,用力抓抓脑皮,疑惑自己刚才真是睡着了?
正吵呼的热闹,三驴一摇三晃的过来,吭着腔扯着脖子喊:“不用扒了,二蛋那小扫把找着了,也不知道到底死哪里玩去的,肚子饿了才知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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