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起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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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前的天空出奇的黑暗,整座落魂山上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的坟地里不时的闪过一点鬼火,给落魂山带来一丝的亮光,但鬼火的亮光不但没有给落魂山带来一丝温暖,相反鬼火的出现,使得整座落魂山变得更加的诡异恐怖了
人死留魂,魂归奇山,故名落魂山。落魂山就是附近几个村庄唯一的一个坟地,基本上附近村庄的人死后都葬在这里。从古到今,谁都不知道落魂山上到底埋葬了多少孤魂野鬼了。
凄凉的落魂山上又多了一座新坟。
着实奇怪的很,那新坟居然埋在所有人都不愿意埋得地点,一个在风水上称为“鬼阴”的凶,风水堪舆记载:鬼阴,十大凶之首,呈世间阴损之,埋于此处者,其尸千年难化,若死者生前怨气未消必成僵尸。
更让人想不通的建议新坟埋在凶的人居然是落魂山附近唯一的风水师赖老定的,赖老的姓氏早已经被人遗忘,由于赖老一向比较懒,但年纪又比较大了,附近的村庄都蛮尊敬赖老的,所以取懒字的谐音赖,人们都喜欢称其为赖老。
据传赖老的出身不简单,有一次赖老贪杯了,多喝了点老酒后,曾吐露说过他拥有一本奇书,一本名曰《骸魂葬》的奇书,据赖老说,那奇书《骸魂葬》是张天师升天时所漏下的。
当时,众人听后只是笑笑,毕竟谁都不相信,因为张天师飞天之前就创立了“五斗米道”,现今为天下最大的道教,天下第一教的奇书怎么可能在赖老这呢?况且世人虽不了解“五斗米道”,但是张天师的法宝是世人皆知的,因为相传是太上老君所赠,人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骸魂葬》这本奇书。
当时,赖老见大家不相信,急了,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当年张天师在青城山飞升的时候,刚好赖老的祖先经过青城山,目睹了张天师为飞升,历经艰辛攀爬高耸入天的青城山的过程。
由于青城山实在太过险峻,张天师饶是道术奇高,还是很艰辛,张天师的毕生的心血奇书就是在此时,一不小心从张天师的怀里掉落的,当时张天师已经爬至半山腰了,眼看着自己的心血掉落也无能为力,取书,前面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不取又舍不得。思索良久,张天师毅然放弃《骸魂葬》独自飞升了,如此才有奇书《骸魂葬》现世。
人们听后才恍然大悟,直到现在,赖老话后的那声叹息还深深地刻在在场的每个人心头:天师奇书,未得其处,悲乎叹呼。。。。。。
人们都不明白赖老为何这声叹息,直到后来人们才明白,赖老为了能让奇书回归“五斗米道”,历尽千辛万苦,但是五斗米道虽惊讶《骸魂葬》书中所述,但不相信为天师所书。
“天师为道者,非风水堪舆之辈。此书尽数天下奇凶,非吾道家经典”,这是当时一位接见赖老的长老说的。此后赖老心灰意冷,再也没上过“五斗米道”了。但是当大家看到赖老那无奈的表情时,众人心里都明白赖老在“五斗米道”的遭遇不仅仅如此,要知道赖老可是一个立场坚定之人,认定的事情一定要达到,除非。。。。。。众人看着年迈的赖老,心中总有万般疑问也藏在了心中。
而且人们也是从赖老口中得知落魂山上有“鬼阴”的,只是大家想不通,就是这个平日里谈之色变的凶,今天居然同意将欧阳世家唯一的千金葬于此呢。女性本属阴,鬼阴又属阴,两者皆阴,凶非同小可啊。
人们不知道赖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德高望重的赖老坚持如此,人们也便没有二话了,毕竟赖老在人们心中地位极高。因此,落魂山上才会多了这么一座新坟。
鬼阴,果然非同一般,欧阳世家的千金刚葬下的时候,整座落魂山阴风阵阵,感觉四周的风都向新坟吹来似的。
更让人惊讶的是当欧阳家的亲人将第一捧“忘尘土”撒在鲜红的棺木上之后,落魂山雷声大作,天空之中乌云密布,整个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暗到所有人伸手不见五指,只觉得四周全是犀利的风声,犀利的风划过脸庞带着一阵微微的刺痛,更奇怪的是那风声居然有点像一个女子哀怨的哭声。在场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
紧接着,一道闪电击在新坟之上,趁着闪电的亮光,人们看清楚了,人们还来不及覆土的新坟已经盖满了土,已经成了一阵完整的新坟。而那道闪电居然是劈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之上,立于盖满棺木的新土之上,没有人知道那块石头是什么从何而来,经过雷电劈过,破碎的碎石盖满了整座新坟,就像瓦片一样盖满了新坟。
紧接着,天空一下子变得通亮,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似的。人们询问赖老怎么回事,赖老也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下,其实连他也不知道鬼阴如此怪异。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来欧阳家唯一的千金欧阳若水的坟前了,就连欧阳家人也不敢。

但是此时,欧阳若水的坟前坐着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更让人奇怪的是,那人后来又走来了一个人,一个步履阑珊之人,一看就是上了年纪腿脚不好的老人。那老人慢慢地走到了那人身后,脚步是如此轻巧,仿佛怕打扰眼前之人似的。
但是坟前之人还是察觉了,只见那人身体抽搐了下,随即用衣袖擦了擦脸庞,仿佛在擦拭些什么。
“赖老,您来了。”那坟前的人头也没抬地说道。
“项公子,吉时快到了,我们。。。。。。”赖老长满皱纹的脸变得有些苍白了。
前的项寒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刻着欧阳若水的墓碑。“赖老,这样真的可以吗?”项寒易忽然转过头望着赖老问道。
直到此时,赖老看清了项寒易得脸庞,那是一张充满泪水的脸庞,赖老深深地叹了一声,“一切都是天意。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项公子,你要考虑清楚。”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开始吧。”项寒易想也不想地说道。
“真是造孽啊。”赖老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从身后的行囊里拿出一把桃木剑,那桃木剑剑身上裹满了铜钱。那生满铜锈的铜钱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了,只记得每次赖老做法事的时候都带着他,而且那桃木剑仿佛对赖老来说非常重要似的,他从不让任何人去碰它。
赖老将桃木剑放在了离项寒易不远处的香案上,鲜红色的香案上放着一只香炉,赖老从香案上拿起三支香,慢慢地点燃了三支香,动作是那么的缓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接着,赖老忘了眼项寒易,看到项寒易那期待的目光,赖老知道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随即赖老向着欧阳若水的坟拜了三拜,口中念叨道:“欧阳若水,今日项寒易公子欲与你结百年之好,你若同意,就让老朽破尘取你魂魄。”说完,赖老对着新坟又拜了了三拜。
项寒易紧张地望着欧阳若水的坟,期待着若水能显灵。但是整座坟没有丝毫的变化。
赖老右手紧握着桃木剑慢慢地走到坟前,从坟上取出一大块碎石,随即将碎石放在欧阳若水的坟前,转过身望了下项寒易。
项寒易迎上赖老那黯淡的目光,坚毅地点了点头。
赖老无奈地回过头,对着欧阳若水的新坟念叨道:“尘归尘,土归土,尘未了,缘未尽,若水姑娘,魂归来兮。”
赖老说完,左手紧握驱魔指,右手桃木剑“嗖”的一声向那碎石指去。桃木剑离那碎石还有一公分就停止了。
整个画面顿时停格了,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出的望着欧阳若水的坟,但那坟前的碎石没有丝毫的变化,按照习俗,破尘的过程中,碎石应随桃木剑所指,应声而碎,此时却。。。。。。
“难道是鬼阴的缘故?”屡试不爽的赖老想道。
项寒易紧张地望着那碎石,见那碎石没有丝毫动作,更加紧张了。
“赖老?怎么回事?以前我记得好像不是如此的吧?”项寒易紧张地问道。
赖老还未来得及回答,场中就发生了巨变。
就在这时,那块约有两只手掌大的碎石上慢慢地现出了一个字“缘”。
碎石现缘,正如赖老所说,两人缘未尽,情未了。赖老深深地松了口气。
见到那字,项寒易兴奋起来,“若水,是你吗?我是寒易,你来了,就出来见见我啊。”项寒易对着坟四周疯狂找了起来。
但是除了四周凌乱石头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若水,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肯出来见我呢?”此时的项寒易早已经哭得成了泪人了。
赖老望着项寒易,心中一阵感叹,“痴情儿啊”。
就在这时,那块现出“缘”字的碎石砰的一声碎成了粉末。
项寒易和赖老惊讶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见到石碎,项寒易问道:“赖老,破尘已成,是不是若水同意与我结为阴阳夫妻了?”
赖老仿佛没听见似的,围着那碎成粉末的碎石走了一遭后,摇了摇头。
“赖老,有什么问题吗?”项寒易声音梗咽地问道。“您不是说过,只要碎石破碎,若水就同意了吗?”
“原来是如此,但是现在。。。。。”赖老顿了顿,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只是此时,破尘破尘,破的是尘,但是此时破的却是。。。。。。缘。”
“缘破缘灭?”项寒易无力地念叨着。“若水,难道我们真的已经缘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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