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酒馆风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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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保全通的话语,李飘摇不由显出了犹豫之色,心中顿时难绝,包全通话里的意思,李飘摇自然知道:“这里只有我知道你们的身份,别人一概不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并且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我认识人极多,你如果在此地杀我,必将寸步难行,与你们所办事情定妨碍。”
言中示好之意也是极为明白:“几位如果在中原遇到什么疑难之事,包某自会帮助,不过你们绝不能杀我。”
李飘摇寻思了良久,权衡中间的厉害关系,觉得包全通说的极是,顿时眉宇间的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忙站起身来,微一欠身,却又是一阵猛咳,断断续续的说道:“咳咳咳!包爷言重了!在下与几位朋友不多在此地行走,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如有什么麻烦不便,还要请包爷多照料照料。我们来到此地所为之事,自是不会让包爷为难!咳咳咳!”说着便是一阵猛咳,更显憔悴,完全没有刚刚那般剑拔弩张。
“自是,自是!在下虽然武功不行,但消息却极通灵,如果几位以后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可以来找在下,我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语,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便齐齐住口,不再言语。
李飘摇道了声谢,便回到自己座位上兀自想着事情。
深深的看了一眼南荒四怪,包全通才转向老者,深鞠一躬,说道:“适才怠慢了前辈,请前辈原谅这个。刚刚包某不知前辈,怕冒然前来唐突了前辈,所以未和前辈见礼,希望前辈大人大量,莫要将这个放在心上。”这包全通也是圆滑之人,知道在江湖上人最注重的便是一个名声,就是宗门明宿武林高手也不例外,所以十分谨慎,怕自己那点做的周顾不全,惹恼了江湖好手,那么自己就要好受的得了。
只听那黑衣老者笑道:“莫要在意这小丫头的胡言乱语,我怎会在意这个,刚刚孙女的戏言,希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不敢不敢,我怎会放在心上,却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请恕包某眼浊。”
话音未毕,老者还未说话,那灵儿便从老者身侧抬起头来,傲漫漫的说道:“听着,我爷爷便是……”
“灵儿莫要乱说!”只听一声清喝,便将灵儿的话语打断,甚是凌厉。只见那叫做灵儿的少女呆了一呆,莹莹晶莹便在眼中闪动,样子顿时可怜兮兮。
看到灵儿楚楚怜痛,巨灵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骂也不是,劝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这位老者不是灵儿的爷爷,恐怕巨灵早就跳将上去,将他的老骨头给拆个干净。
只见那老者转头对包全通歉然道:“先生莫怪,不要听孙儿胡言乱语,老汉是一介山野莽夫,却不是什么江湖高人,以后先生还是莫再叫了.”说完便不再理会包全通,轻轻拍着灵儿的头顶,满是歉意怜爱。
包全通不由一怔,随后也就释然,料想前辈必有不喜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又何必自扰烦杂,便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众人忙将包全通引到座位上,奉上好酒好茶,纷纷说道:“包爷,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那普田神僧自是认识,那剑无双也是听过,却不知那四个怪异异常的四人是何方神圣,还有那黑衣老者又是什么人,能给我们说道说道吗?”一时间,你一句我一句便打听起来,顿时嘈杂之声又是大作,包全通邹了邹眉头,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
顿时酒馆一片寂静,针落可闻,包全通显然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呵呵一笑,压低声音道:“那四个怪异之人众位好汉还是少惹为妙,他们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弄不好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听到这话,便有一些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极是赞同。只看那被叫做老三的神形,便已叫人寒胆,更不要说上去试上两招。也有一些人嗤之以鼻,却也不敢说些违逆的话,,只能在心中悄悄咒骂一下而已。
“那我们就开始吧!我只说一些江湖上近来最为热叨的事情。这边说完,我好要赶快去天香楼。”听到包全通如此说道,众人也忙收摄心思,专心致志的等待包全通说出一些什么事情来。一时间酒馆又恢复了刚刚的寂静,怔怔的看着包全通,都是一副热切之色。就连酒馆中的小二们也耐不住好奇,更着脖子向里面张望,却只能闻声,未能见人。
只见包全通从腰间拿出两片深酱色的梨花木板,缓缓的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桌上已经准备好的茶水,微微砸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看了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将茶杯放下。
在座的江湖豪客并没有为此着怒,酒馆中静悄悄的,好像都在等着包全通能说出什么江湖之事来。
只听包全通猛地拿起身前的梨花木板,狠拍在桌上,“啪!”的一声,接着便唱道:“没来由犯了天道,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项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唱完便紧接着说道:“我想大家都知道一年前的曾家惨案吧!一家老小几十口全部被害,上至曾家老爷曾秋浦,下至刚满月的孙子全部被杀,却手段极为残忍。真是天道不长,人灵泯陨。”说完便看向众人。
在酒馆的江湖豪客,听包全通竟说的是一年前曾家惨案,纷纷愕然。这事江湖之人也都有所耳闻,却不知包全通是什么意思,突然说起了陈年旧事,也不敢说些什么拂袖之话,一个个忙按照包全通的话路迎合了起来。
“是啊!是啊!包全通说的不错,曾家被灭门时我正好在泉州,惨啊!一场大火将曾家烧成了一片废墟。”
“哎!可怜曾老爷可是个大大的善人啊!家中如有什么喜庆的日子,必会布施散粥,接济贫困百姓。哎!可惜啊!”
“即便是在平常,曾家也会经常救济百姓,就是江湖之人,曾家也会礼遇相待。”
……
只见包全通又将桌上的梨花木板拿起来,在桌上砰砰的敲了几下,顿时嘈杂之声瞬止,纷纷看向包全通,等包全通说些什么。
可是包全通并没有再说,而接着又唱了一段曲子。
“挂绝壁松枝倒倚,落残霞孤鹜齐飞。四围不尽山,一望无穷水。散西风满天秋意,夜静云帆月影低,载我在潇湘画里。”
顿了顿,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随口问道:“你们可知曾家百年前是干什么的吗?”
众人纷纷摇头不知,只是知道这代曾家是泉州有名的一个富户,家底丰厚,在武林之中却不怎么着名,家中更没什么顶尖高手。
看到众人纷纷摇头不知,包全通不由得意一笑,说道:“众位好汉可能不知,曾家在百年前可是一个武林大家,族中高手多不胜数,每代都必会出现一个绝世高手,在江湖上无人能敌。在江湖上行走,曾家可是没人敢得罪的存在。曾有这样一句话形容曾家的地位:‘曾天临地,紫阳普照,临威盖世,谁人能敌!’这便是形容曾家当年的昌盛。”
顿时,一片片吹嘘声不断响起,有震惊的,有不信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变了颜色。众人实在想象不到曾家原来有这般辉煌的历史,不由寻思道:“这是真的吗?就是以少林寺武当这般泰山北斗,都不敢说些这么嚣张至极的话,没想到……”连剑无双也不觉停下手中的酒杯,侧耳倾听。
呵呵一笑,包全通好像聊到了这一番反应一样,丝毫没有惊奇之色,幽幽说道:“曾家祖先原是一个落魄书生,本来打算上京赶考。可是祸不单行,在荒林半路上遇见了一批强盗,虽说命是保住了,盘缠路费却皆尽被抢,就连县上给的鉴书,也在慌乱中掉落在地上,不知落在何处。不要说去上京赶考,连生存也成了问题。心灰意冷之下,也不再生金榜题名的幻想,风餐露宿,徒步云游四方。一日路经一座奇山,一眼便看出此山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是一绝好之地。当下立刻登山,餐风饮露,环游盘修。未几,竟于这座奇山深处一处密洞内,得到一本无名古卷,上载各般绝世武功,艰深枯涩,却是妙用无穷,威力巨大。
曾家祖先在这座山上安定了下来,每天潜心修炼古卷上的武功,虽然文字艰深枯涩,也幸好曾家祖先过去学过一些脉络**道之术,也能勉强看懂。忽忽二十年将去,却是略有小成,便再也待不下去,下山去了。
不料,江湖格局却被其一举打破,几番江湖风雨,虽不能独霸江湖,倒也成了一方之雄,武功更是神妙绝伦,无人能敌。可能是年老意灭吧!就在其最辉煌的时候,隐退江湖,在泉州落了户,成为一方之雄。”
霎时惊异之声乍起,没想到曾家还有这一段传奇人物,一边议论,一边猜测曾家最后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心中疑惑顿起,一个汉子不由得便向包全通询问道:“包爷,你说曾家如此厉害,可是到曾秋浦那一代却没一个高手,连江湖三流高手便也称不上,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里面另有隐情。”众人点头称是,都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包全通也不故作姿态,喝了一口茶水,续说道:“曾家祖先根据古卷上的武功创出了一套惊世骇俗的武功《紫阳真解》,可是却又一个致命的缺陷,那便是修炼此功的曾家子弟到四十岁不是疯疯癫癫,就是经脉尽断而死。也是天命,曾家的香火却不是十分旺盛,直系宗亲更是少的可怜。所以到曾秋浦爷爷那一代,便规定曾家子孙不可再修炼此武功,到曾秋浦这一代族中便已没了高手。
也是祸福相依,虽然曾家在江湖上没了什么地位,可是却在另一方面一展所长。曾秋浦的爷爷不喜武功,在做生意买卖上,却是一个罕见的天才,不及数年,便已将家族生意扩展到大江南北,兴旺无匹。在后几代虽说没出现什么绝世人才,但也将祖先所创的一番基业保了下来,成为泉州及周边几个州县有名的富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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