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车裂之刑调包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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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我已经在这里等候陛下多时了。"
"什么?"
"刚才宫女备好水以后,我就在这里等着陛下了。"
暧昧的话语,让我节节倒退。
"你,我警告你啊,你别过来,要不然,别怪我出手了。"
"现在我们都在浴池里,陛下您敢有什么大动作吗?"
对于自己一下子就被令狐璀点中死**,我极度郁闷。我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他不会出现呢?
"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喊人?陛下不怕被人知道我在这儿,就喊吧。"
"你!"
我几乎气结,看来不管怎样我都比较吃亏。算了,躲着你不就是了。我沿着浴池边一直躲避着令狐璀靠近的身影,不过每一次的走动都让我的**痛得要死,都怪那些该死的蜜蜂状虫子,哪里不蜇,居然蜇**。
终于,我脚下一个打滑,跌了下去。
"咕噜咕噜……"
"咳咳……"
……
手乱挥一阵,我一下子抓住了身边的东西,浮上了水面。
"唔……"
深吸一口气,有人给我抹去了脸上的水,我的身体瞬间僵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正抓着令狐璀的腰。
"啊……"
我的尖叫声还未逸出口,就被令狐璀的吻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咳咳……你,你做什么?"
令狐璀一放开我,我便大口大口地喘息个不停。
"陛下刚才滑下水的时候,我可是站在这里都没动哦,是您自己抓住我,然后投怀送抱的。现在却又要大叫,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
搞错没有?他跑到我的浴池里来,却还在这里振振有辞地说些歪理邪说,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啊?
"陛下,我们之前的温存,您不会忘记了吧?"
令狐璀在我耳边轻轻呢喃的声音像是一道雷,劈在了我身上,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难道之前我并不是在做梦?
"令狐璀,我现在以皇帝的名义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好吧,陛下都用身份压我了,我再不离开,也太不识趣了。"
令狐璀无奈地叹了口气,要起来。我慌忙别过了头,身后却传来阵阵笑声。
"陛下……"
浴室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吓得魂都要没了。薛栎怎么也来了?他的事都处理完了?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要事,什么要事,就不能等我洗完澡了再说吗?嘀咕着,我慌忙按住身边令狐璀的头,让他憋了气袋在水里,有些郁闷地对浴室外的薛栎说道:
"进来吧。"
薛栎走了进来,站在浴池边,却并不往我的方向看。
"陛下。经过臣等清点,乾坤殿下有一个人为挖掘的千人冢,里面的尸体都被施了邪术,所以会对人发动攻击,但是他们多数会见光死,所以,只要将乾坤殿的地面全部打穿,将那些腐尸曝光,他们便会消散。不过,在乾坤殿动土这样的事情太大,臣才不得不上奏,而且,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尽早处理完那些腐尸,才能安抚宫内惶惶的人心。"
"好了,就照你说的去做吧。"
我现在只希望薛栎赶快出去,他说的也对,现在先处理那些尸体最重要。
"那臣先告退。"
"嗯。"
当薛栎的身影消失后,我算是松了口气,对着水面下轻唤道:
"令狐璀,令狐璀……你可以出来了。"
可是,水雾缭绕的浴池中却没有任何动静。天啦,不会是刚才我按他脑袋的时候,他还没憋好气,呛到水失去知觉了吧?我深吸一口气,刚将头沉入水中就被人突然吻住了嘴。
我一把推开令狐璀,浮上水面,看着将头露出水面的他,我郁闷地说道:
"咳咳……你想害死我啊?咳咳……"
"怎么可能?我可没有这个胆子呢。好了,陛下,我现在要起来了,不介意您一直盯着我看啊。"
狼狈地转过头,我听见身后传来了低沉的笑声。该死的!又被他耍了。
趴在朝阳殿内的龙床上,我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舒适过,洗去一身奇怪的东西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还是有点纳闷,之前我身上的衣服不是被令狐璀给撕碎了吗?可是出来时明明是完好无损的,到底怎么回事?看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给我套上了一模一样的衣服,还有一种是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没有发生过,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值得怀疑,要是真没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令狐璀会问我是不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可是要真发生过,为什么我又觉得没什么印象呢?哎呀,越想越觉得头脑中一片混乱。
对了,不知道张公公的结局到底会怎样。如果,真的张公公已死,那现在假冒的说不定会知道什么我不清楚的内幕,那我,是否应该救他?可是,要怎样做呢?宫廷内的秘密太多,我该找谁商量?突然之间想到了术师,他可以信任吗?算了,我就赌上这一把好了,心底里,总有个声音告诉我,他才是这里最能让我具备安全感的人。
趴在软塌上,我被抬往司空门,骄阳似火,阳光下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很意外,我在司空门门口见到了那个身着黑风衣的熟悉身影。
"陛下,我等您很久了。"
……
"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我们进去再说吧。"
身后缓缓关上的大门将我与外面的炎热隔绝开来,狭长的走廊里透着清凉舒适。我和术师行走在这里,半晌无语。终于,沉默被舒适打破了。
"陛下是来找我商量什么要事吧?我猜猜,是和乾坤殿下发现的千尸窟有关吧?陛下觉得自己有危险吗?"
"嗯。"
"张公公明日正午将要被处以车裂之刑。"
"什么?"
薛栎虽然说过会对张公公施以酷刑,可也没说是车裂这样的极刑啊。
我听宫人说过,芲地很少有人被判过车裂之刑,但是,近年来,被判此刑的人逐渐增多,他们中间大多数都是被指犯有通敌卖国之罪,当然,这里的敌人,据说是指流窜在位处利州焦风一带的妖魔族。妖魔族本来生活在芲地最神秘的西斯斐那河热带雨林深处,不知何时,它们居然进入芲地的边境利州,并在焦风的沼泽地内安居了下来,本来人魔两族相安无事,可是,有一天,几名人族少女误入焦风的沼泽地,并被那里的妖魔族占为妻妾,大婚之日,她们不从,拼死抵抗,却惨遭毒杀分食,正好被前往焦风沼泽地营救他们的家人目睹惨事的发生,就此拉开了人魔两族的血战……
"陛下,我们到观星殿了。"
不知不觉中没我们居然已经走到了观星殿,头顶的五芒珠光芒比上次我来的时候要黯淡了许多。
"陛下,或许,要伤害您的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宫中等待您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在我还没有进宫之前,他们就已经设好陷阱等我跳了?"
"天机不可泄漏。陛下,你只要知道,自己是天生的王者就好,不只是芲地,更是整个天下。"
为什么我总觉得术师话中有话,似乎在暗示我什么,可是,我却仍旧一无所知。
"张公公的事,我会处理,找人将他换出来。到时候,陛下要是有什么事想要问他,我会再安排。"
"你说什么?你要用调包计,把张公公换出来?那怎么可能?薛栎看着呢,令狐璀那关怕也不好过。"
"这些陛下您不用担心,都由我来处理就好了,我向您保证,绝对会做得天衣无缝。"
……
我不知道术师为什么会这么有把握,但是,既然决定相信他,并来到这里,我就该放手让他去处理,不是吗?沉默了一会儿,我抬头,目光已经不再惶然。
"好,我相信你!"
第二天,薛栎向我上报了张公公的惩处办法。
"这样会不会太残酷了?"

身后的侍女一下一下地摇着蒲扇,我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薛栎,试探性地问道。
"他这样罪有应得!陛下,我们这招杀鸡儆猴,可以震慑宫人,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不敢再对守卫工作有任何疏忽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您是愿意提心吊胆生活在恐惧中,还是愿意用权力来镇住那些蠢蠢欲动,可能对您不利的家伙?"
想了想,薛栎的话确实有道理,如果这种事一再发生,那我不是自找麻烦。可是,术师说要将张公公调包的,他会顺利吗?
接近晌午,毒辣辣的太阳烤得人们汗流浃背,地面似乎都在冒烟,我也想看看术师到底有没有把事儿给办成,于是也跟着到了刑场上。当看到张公公那熟悉的面容时,我暗暗捏紧了龙椅扶手,有些怀疑术师没有成功。张公公的头与四肢被绑在五辆马车上,这是首次在宫中使用车裂之刑,围观的宫人莫不色变,站在周围胆战心惊,全身像筛糠般抖个不停。
行刑的官员据说是薛栎的左右手,长得一脸正气,他的样子就让我不禁怀疑,张公公落到这么严肃的人手中,术师能把他换出来吗?算了,不多想了。
太阳当头,执行车裂之刑的人马已经各就各位,如果是在宫外,照以往行刑的场面看来,估计看热闹的人会有里三层外三层,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吧,如果此时有人趁乱作怪,会怎样?不过这不比砍头,只要马匹拉着车稍一用力,往各方奔去,受刑之人必定五马分尸。
还好令狐璀知道我要来,已经命宫女准备了很厚的软垫搁置在龙椅上,要不,我这受难的**估计会痛得够呛。
而我的左右,则分别是薛栎与令狐璀,我就猜到令狐璀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戏,不论他是参与者还是观摩者,应该都会对这事很感兴趣的。不过,身边的两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站在我身边却让人捉摸不透,居然看不出任何他们心中有鬼的蛛丝马迹。不过,我还是得好好留意他们的动向。
正午即将到来,我捏紧了龙椅把手,心底莫名地紧张兴奋起来。出人意料,在行刑之前,出现在刑场上的人居然是右相。他怎么也跑来了?难道,这右相也与此事有关?有些好奇的问身边的薛栎,他居然告诉我,右相是监斩官。我看着那佝偻的老相爷,他应该不是什么狠角色,从他在朝堂上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之所以身居这样的高位,估计还是凭借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不过我有些诧异,为什么右相这么老了,却还没有告老还乡,回家安享天年?
随着行刑官的一声令下,马匹开始躁动起来,四蹄飞扬,痛苦的嘶叫声有如一把重锤狠狠地击在众人的心房上。张公公的轮廓被刑场上漫天的黄沙掩盖,已然看不真切,但是我的耳边似乎能听见血肉筋骨被撕扯开裂的声音"咔……咔……"地响个不停。
一瞬间,马车挣脱开了人的**,终于解脱般地飞奔出去,肉身分散地滚落在一片飞扬的尘土间,烈日照耀下,无边的沉重,鲜血似乎在那里绽放着妖异的光彩。
马匹在那里疯狂地奔跑,"轰隆隆"的马车声以及人体拖在地上发出的摩擦声让我知道,刚才,确实有一个人死在了我面前,车裂,原来竟是这般的血腥与残酷,然而,却是现下最好的警示方法。
狂躁的马匹奔跑得精疲力竭后,终于停了下来,粗重地喘着气,地面上的黄沙慢慢飘落,重新沉积归于地面,零落的人肉与脏器散在地面,马儿轻轻地凑上嘴,在那贪婪地嗅着。即使再温和的食草动物,接触血腥味时间长了,也会被血肉的香气所吸引。我扣紧了龙椅扶手,身边的寂静更衬托出底下刑场上的疯狂。我觉得自己头昏眼花,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似乎像中暑了,却又不是,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陛下,该回朝阳殿了。"
"陛下,该回朝阳殿了。"
"啊……"
薛栎连叫两声才让我缓过神来,刚才怎么走神了?令狐璀示意一边的宫女奉上冰块浸过的毛巾,我拿过来轻轻按在额头上,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人也冷静下来了。
"天气闷热,陛下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转头看向令狐璀,他的话是关心我没错,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他好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呢?难道是我的错觉?
"好了,陛下要回去了,将软榻抬过来。"
薛栎一声令下,太监们又将软榻抬了过来。我趴上去,被抬起的一瞬间,无意间看了眼刑场上,却见右相正站在那里注视着滚落在黄沙里的人体,虽然看不清楚,却不知为何,恍惚间,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似乎能够穿透距离,飘到我这里来,像是冬月寒冰,似乎让四周的温度都陡降。
回到朝阳殿,我用过午膳后小睡了一下,接着起床前往司空门。这次,术师没有在门口等我。我一个人踏入那烛火摇曳的走廊时,感觉已经熟悉了许多。走着走着,似乎长廊一直没有尽头,我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两边一盏盏的烛火闪烁了两下,居然齐齐地熄灭了,走廊中飘着一股浓浓的蜡味。
"呲!"
耳边响起了龙床下那无皮怪物发出的古怪声音,顿时,我的身体有些僵硬起来。总觉得有东西在身边活动,然而却什么都抓不到。
"呼啦啦……"
突然,走廊上的烛火又全部亮了起来,好象刚才只是我眼花了一般,整条长廊上依旧是明亮的。看看四周,根本没有无皮怪物的影子,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吧?拔脚继续往走廊那头走去,这次很顺利地到达了观星殿。
"陛下!"
正仰望着头顶五芒星的术师转身,我看见他手中正拿着一个奇怪的头骨。不知为何,我觉得那头骨中的两个黑眼窝似乎正看着我。
"张公公的事,解决了吗?还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张公公的事,已经办妥,陛下不必担心。我手上拿的,是我的家族代代相传的圣物,我们最荣耀的神--万年狼尊的头骨。"
真是奇怪,居然有家族会将狼敬为神,可能不同的地方风俗习惯也不相同,图腾不一样,膜拜的神也不一样吧。
我想再多看几眼,然而,术师却将那头骨收纳到一方锦盒中,"啪"地盖上,再也看不见了。什么嘛,只是想看看都不行,算了,不看就不看好了。我心底有些不高兴,全显示在脸上了,像是知道了我心底的想法,术师对我说道:
"陛下,总有一天,您会看到的……"
这话好生奇怪,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为什么他的语气那么凝重?这可是他的家族圣物,说起来,与我无关的不是吗?莫名地,我又想起了头盖骨中的两个黑眼窝,他们似乎正透过那锦盒在窥视我,这种想法让我自己吓了一大跳,不就是个头盖骨吗,我有必要想东想西吗?
"陛下,您最近小心点。"
术师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疑惑地看向他,我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最近观星象,发觉五芒星暗淡,在芲地,五芒星代表的是帝王星,所以,即使周围有很多人的保护,您也要当心。"
"嗯,我会小心的。对了,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们称呼自己都是‘我‘,而不是‘臣‘呢?"
"这是芲地千万年以来,流传下来的习俗。好了,陛下,您回宫吧,三天之后,你晚上就寝时,记得关紧所有门窗,叫宫女在寝殿内点上七七四十九盏油灯,摆成一个圈,启明星出现前,不能熄灭!"
术师一脸严肃的样子,突然就把我给镇住了。
"为什么?"
"陛下别多问,只要知道,我全是为您好就够了。"
……
离开司空门,我仍一头雾水,突然有些担心今晚的到来,会发生什么呢?为什么术师要特地这样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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