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耳朵里的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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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趁机多休息一段时间,反正他们都承认说,我这算工伤。(网友手打文字更新理由是工作压力大,其实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不过刚刚休息了一个星期,郑主任、松哥就给我打电话,说学校师资有限,学生还要参加下个月的计算机会考,只有让我受累了。并且买了一大把香蕉来家里看我,我真是脸皮比较薄的人,虽然心理老大不原意,可也只能答应了。
主任对我还算够意思,我每晚晚自习的计算机操作课,被提前到了3点半开始上。我很庆幸以后不会再遇到奇怪的事情了!刚上班的第一天,下午2点多我当时没课,正在办公室和小汤闲聊。松哥带了几位附近派出所的刑警来了解情况。松哥给我们引荐了一下,其实之前都见过几次比较面熟。我们学校一个月总要惊动他们几次的。他们原来是想了解一下杨晨的情况,女生宿舍有女老师负责和我也没关系,之前我对她也不熟,这里边应该没我什么事,于是我开始整理桌子没在继续往下听。
只是那一行人中有一个装束比较奇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警察,他看起来3、4十岁留着一头卷曲的头发,穿着中式肥大的白色外套,还配了一双很罕见的老头鞋,我注意到他右手还带着白色的手链,难道是便衣?我这样想。
他们几个人借了松哥的办公室,记录一些情况。当天值班的朱老师、门卫都先后去做了笔录。最后叫到的就是我,我想我只是和朱老师一起值班而已,又没和杨晨又过接触,叫我去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我进到办公室有点不自然,他们齐刷刷的挤在办公桌后面,我的椅子正对着他们,有点像审问的意思,我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我本来就不擅言辞见到这种情况我更是一言不发了,我等着他们先问我,省得多说多错。
那两个刑警互看了一眼就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我和便衣两个人。他笑呵呵的走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椅子心想他不是怀疑我杀的人吧?他看我有点防范的意思,于是递给我一张名片。(网友手打文字更新原来是某装潢设计公司的设计总监,“原来你不是警察呀?”我这才松懈下来。“我的本职是设计总监,副业是建筑系的客座教授,主讲绿色风水学。”“风水?就是算命的吧?”又总监又教授的不过是抬高自己的地位,这样讲起话来就不平等了,有种俯视的感觉。我也不是善茬,你往脸上贴金我就敢把你从高台上拽下来。“通俗的理解也可以这么说。”他既然这么给我面子,我也就不和他顶着来了。“您找我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对整件事都不太了解。”他听我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忙换了一个说法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这个世界很复杂,很多事情我们人类还无法解释、理解。”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有人把我撞鬼的事情捅出去了,不知道是谁这么多嘴没准是松哥。
“估计我的遭遇你一定都知道了吧?”我试探的问他,想试探一下虚实。“我是听说了一些,你也不用介意。人的体质不同,有些人天生就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这都是正常的,我接触这方面的人也比较多。你有什么说什么千万不要有顾虑。”他的意思是说,他不认为我是精神分裂,而且会相信我,可我有点怀疑他是精神分裂,这么正式的场合和我谈论怪力乱神,也太非主流了!
“我们今天来找你主要是需要你的帮助。”“我真帮不了你们什么。”我很吃惊的说。“你们学校的位女同学并不是自杀,她在死前曾经接到了一个电话,并且聊了1个小时。可是那个号码是空号。并且法医给她做尸检的时候发现她的全身的血管被抽走了,并且没有破坏她的皮肤组织。以我们目前的医学水平根本做不到这一点。”“难道是鬼干的?”我倒吸一口凉气。“在没有证据以前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你既然能遇到她一次,也一定能再次遇到她,我相信她的灵魂一定没有离开这里。如果你发现什么或是想到什么细节可以和我联系,我们的谈话内容是高度机密,希望不要泄露出去。”“放心我不会的。”我拿着他的名片,没想到做鬼的大师居然还在名片上写qq号,他还真与时俱进。他把自己的手链递给我“这是佛八宝之一的车渠,希望对你有帮助。(千载中文网我半信半疑的接过手链,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还是回家慢慢联系再说吧。
我找到松哥,想问问他都和警察瞎说什么了,松哥矢口否认。突然响起来,杨晨说她为了救我就去找松老师给我打电话,那么松哥也应该见到杨晨了呀?我问松哥道“松哥你给我打电话的那天晚上,不是杨晨去叫得你吗?你不也看到杨晨的鬼魂了。”“没有呀,那天的事说来话长。那天轮到我和小汤一起值夜班,睡到半夜小汤下来叫我,说小霞她们寝室的刘丽丽要去医院看病。大半夜的让几个女孩子去我也不放心,我就带着刘丽丽去医院了,路过操场看到机房的灯开着我才给你打电话的。”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见过鬼,我有点失望。我真想和他们一样,如果看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好。“她的病不重要吧?”我随口一问。“我看她是神经病,到了医院什么毛病都没检查出来,她还老嚷嚷着耳朵里面有虫子。后来还拍了片子连根头发也没有,反正她家有钱,想折腾就折腾吧。”我之前也听小汤说过,他们班有个女孩一到半夜就闹腾,老说耳朵里面有东西,自己不睡折腾着别人也睡不好,她现在一想到值班就头痛,黑眼圈都有了。我还打趣她以后不用化妆就有烟熏了,离远了一看满脸的大眼睛!没想到说的就是她。

一看表已经3点半了,我到二楼机房开了门等学生陆陆续续来上课。快考试了他们也比较着急,每个人都忙着练习上机,我也没事可做就回办公室找小汤他们聊天。办公室里小汤正在和刘丽丽绣十字绣,刘丽丽是时那种特别秀气、可爱的小女生,如果不是她一学期能挂4、5科,她看起来还真像一个乖乖女。她说起话来总是细声细气的,小霞最看不惯她这一点常常说她最能装,可是装一天并不难,难得是十年如一日的装,可真需要毅力!
我走过去问刘丽丽耳朵怎么样了,也许是以前没怎么和她说过话,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让我惭愧。“我就是感觉一到晚上就有虫子往里面爬,特别痒痒,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能听见它们爬的声音呢!特别恐怖,可是别人同不见。”小汤估计是深受其害,忍不住插嘴道:“别人听不见,你也不能大半夜的把人家推醒,过来听你耳朵吧?医生也检查了说什么都没有,估计你就是有点耳朵发炎,一痒痒就感觉有虫子爬似的。其实抹点消炎药就好了,还拍什么片子呀,浪费钱。”丽丽极力辩护说:“真的有虫子爬,不是发炎,我摸了那个消炎药也没用。我特别害怕,万一虫子爬进我脑子怎么办?”我估计孩子是真害怕了,于是安慰她说:“你知道耳朵为什么有耳屎吗?耳屎是一种剧毒,虫子一进去就会被耳屎呛出来,出不来也会被毒死,所以你就放心吧。”“对呀,耳屎真有毒,人吃了就会被毒成哑巴!”小汤认真的样子还真搞笑,这种无稽的传说她也会相信。不过为了安慰丽丽我也猛地点头表示同意,刘丽丽听了我们的话,将信将疑的也点点头,看来我们劝别人的能力还挺强。
转眼又是周三,这次轮到我和小汤值班。发生过那么多事情,我们对值班都不敢掉以轻心,查完房还不忘互相交流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也许是我们都警惕过头了吧。直到睡下也没在发生任何事情,隔壁的男生也没有再听到楼上半夜的跺脚声,注定今天会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有人从楼上走下来,她走到我的门口停下脚步。我睡得很轻,忽然就醒了过来。我听到她轻轻地敲我的门,我值班室的灯从来不关,我猜她一定以为我还没有睡觉。我一开门看到刘丽丽穿着睡衣,黑眼圈很重。“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我随手拿起手机,已经快12点一刻了。“李老师我耳朵里太痒痒了,肯定有虫子,您代我去医院吧?”她声音带着哭腔,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可时间的确太晚了,如果现在去医院我还真有点发怵,门口估计此刻连出租车都打不着。“你坐着,老师先给你看看,要是不严重咱们等天亮了再去。”我戴上眼镜,从书包里找出耳挖勺,可是光线不太好,根本看不清楚。我又在值班室的抽屉里找出了手电,让她自己举着。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一个人的耳朵,耳朵眼周围密布着透明的小容貌,手电的光照进狭小的耳道也很有限,我用耳挖勺试着往里掏,起初胆子比较小怕她受伤,只是浅浅的在耳道口划拉。后来看她越来越痛苦,我只能打着胆子慢慢往里捅。我的确碰到了会动的东西,我心里一奇,忙让她把头弯过来耳朵眼冲地。我似乎用耳挖勺勾住了那个东西的一部分,正在很艰难的往耳口带。好几次它都险些挣脱,我终于把它全勾出来了,原来是一条2公分长的肉蛆,它还在耳挖勺上狂躁的扭曲着。我像触电一般的把它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它被摔成了肉泥,肉汁溅出了老远。
我以为大功告成了,忽然发现耳朵口正有一个肉蛆的头摆动着,我又继续往外勾。一条、两条……再后来几乎就是倒出来了,足有小半碗,掉出来的蛆正要往别处爬。我慌忙用鞋底把他们踩烂,并使劲在水泥地上来回的蹭,我甚至能听到他们肉汁崩裂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里的肉蛆似乎并没有要减少的趋势,我虽然仍旧机械式的掏着,但心里起了怀疑,这似乎太违反常理了。一个人的耳朵才大多?怎么会容纳那么多虫子?我想看一下她此刻的表情,她一定是被吓坏了吧?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我偏过头透过她垂下的发丝看到了一张几乎溃烂的要掉下来的脸,无数的肉蛆在她脸上钻出钻入,她的脸已经浮肿变形,有些白色的脓液从虫洞里渗出,我大叫一声把她一把推开。
这一声把我也叫醒了,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在我醒的瞬间我能听到自己的脚声还没有落下。我一看表已经2点多了,床下拖鞋地下一片肉泥,我的耳挖勺被扔到门口的地方。这一切又说明刚刚发生的决不是梦,这一切都太离奇了,我不敢睡觉一个人蜷缩到墙根,半梦半醒的直到天亮,直到5点半有学生开始上厕所我才敢穿好衣服。
等到7点小汤才从2楼下来,我告诉她一切她也被吓得够呛。不过她说二楼的铁门始终锁着,刘丽丽半夜不可能下来。并且我们已经叫来刘丽丽,她说她一直在睡觉,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我们怕吓道孩子没敢告诉她。我叫来松哥勘查了现场,经过他的同意才把那些已经面目全非的暗红色物质清理了出去。看来下次值班一定要戴上那位大师送我的手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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