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笑笑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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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中贵族学校位于市中心最繁华最富贵的富人区地带,占地万倾,集现代化公共设施娱乐为一体,近山傍水,环境优美。
一进学校人来人往,大人小孩学生老人男人女人,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全国各地什么肤色的人都有,笑笑正在迟疑要不要找个人问路,这时候已经有一辆一人长半人高,四个轮子三排座的观光车停在他身边,一个戴着帽子的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结十七八岁的黑脸少年坐在驾驶坐上问他:“你是新生吗?是不是要去报名,上来吧!我载你去。”
有这么好的人吗?笑笑看见旁边也有像他拿着行李坐上这种车子的人,于是想都没想就跟着上车。
“你是哪里的?能进来这所学校可不容易。”笑笑坐在后座,驾驶员立即热络地跟他攀谈。
“我从郊区来。”笑笑看着两边的景致,心不在焉地回答。
红砖铺成的建中香奈儿大道,路面平坦宽阔可以通行三辆大卡车,路旁花木扶疏,草坪绿化,街道干净整洁,商场和商场之间,书店和银行之间、设施建筑风格各不相同,但每块砖瓦都是经心的布置,独到之处更显非凡的品位,真是漂亮,笑笑心里在惊讶的同时不得不赞叹。
“要不要我载你在公共区转转,担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好啊!”笑笑有点兴奋,听韩爸爸说这里的公共设施一流,跟外面的城市没什么区别,可以说‘建中’把一个大城市量化成一个微型城市。这需要怎样的财力物力才能办到?真是大手笔!
黑脸少年改道,从一个商场旁的小道抄到后面的街区。
建中贵族学校大致可以划分两大区域,学校区和公共区。公共区有两条正街十几条小街,每条街经营的项目各不相同,正街就是大门刚进来那条街,又叫香奈儿大道,一般是商场、银行、超市,这些基础的公共设施。现在他们看到的这条正街叫香榭丽大道,两边是咖啡厅、酒吧、酒楼、KTV、休闲娱乐的公共场所。十几条小街经营的项目比较复杂,跟香榭丽的差不多,街道四通八达,要是笑笑自己进去肯定会迷路。十分钟后转完公共区,司机又带他环校参观大学区,大学区共由13幢楼组成,每幢楼分别代表着一项专业,其中本科生院两幢,研究生院13幢,即文理学院、商业管理学院、设计学院、教育学院、法学院、神学院、医学院、牙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及大学扩展部等。每一幢楼都由其代表专业的建筑性标志,13幢楼以金字塔式呈环形姿态向外一圈圈分散而立,环形中间是一幢比13幢楼要高的建筑,它像众星捧月托起的明珠,那幢楼就是学校的行政中心,而衔接这13幢楼的是每层楼之间的移动式天桥,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哈利波特魔法社中的移动楼梯不难想像他们异曲同工的精妙设计,13幢楼之间互不相连却又往来方便。绕完大学区,又去看了宿舍区、教学区、等其它学校区域,最后车子停在通往高中部的三个欧式大拱门前。
“到了。”司机转头对笑笑说:“前面就是高中部,公共区的车子不能进去。你在这里下车吧!”
“谢谢!”笑笑向少年微笑道谢,下车,拎起行李准备走。
“你还没付钱呢?”司机突然叫住他。
“付钱?”笑笑停住脚步,回过头反问道:“付什么钱?”
“坐车的钱啊!100元,没多算你。”
“一百。”笑笑晕茶了,他出门时韩爸爸是给了他一张储蓄卡,还塞给他1000元现金,不过储蓄卡的钱是50万的学费,100元钱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他要省着用,不能乱花。而这个司机刚才坐车前并没有告诉他坐车要钱,叫上他就走,现在却又向他要钱,这不是坑他吗?再说来往这么一点路,要是不去转那些条条道道,走快一点10分钟他都可以走到这里,一百元,他再没有生活经验没有金钱概念也知道这贵得太理谱了,笑笑不决定花这冤枉钱。:
“你刚才没有说坐这车要钱,我才坐你的车,你现在向我收费,这不是坑人吗?”
“坑人?”司机跨出车外,站在笑笑面前,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盯着笑笑。笑笑也不害怕挺了挺胸,他并没有错,他何必怕他。他发现眼前的人高他半个头,眉粗眼大,身材精瘦精瘦,要是打架自己肯定占不了什么便宜。
“我怎么坑人了?”过了一会儿,黑脸少年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不告诉我要钱的就是坑人。”笑笑挺着身子如实以告:“我以为这是不用钱的,是学生的代步工具才坐上车的。”
“不用钱?代步工具?”对方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剽了笑笑一眼,粗声粗气道:“小子,你是不是平民。”跟刚才让他上车时的口气全然不同。
“平民又怎么了,平民难道犯法了。”这跟车费有关系吗?
“哟,口气还挺冲!本来想看在平民的身份给你优惠个十块八块,可看你口气那么冲,我决定不给你减价了。”
“减十块八块那也叫减?”笑笑冷哼一声,真的是瞧不起人。
“快点掏钱!我很忙,没空再这里跟你啰嗦。”
“我为什么要掏,是你自己要载我的。”笑笑不予理睬,正要往他旁边过去,被他一手挡住。
“你想干什么?”笑笑生气道。
“干什么?”黑脸少年摘下帽子,解开前襟的扣子,凶相逼露道:“老子还就是想干什么了。他妈的,刚才看你人模人样才过去载你,没想到竟然是个穷鬼,想在我李铁身上吃霸王餐也得看你够不够格。”说完向前一步,推了笑笑一把,笑笑登登登后退了三大步才站稳,手上提的袋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你还讲不讲理了!”笑笑何曾受过这种污辱,他义正言辞地直视高他半个头的李铁:“就算你要车费也请文明一点,你对我动粗算什么,再说哪有那么贵,就这么一点路,要100元,你不是明着抢钱吗?”
“我不讲理怎么了,我抢钱又怎么了?”黑脸少年啐了一口道:“消费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欠我车费还有理了,他妈的!看你就是个菜鸟,愣头青,快点,再给你一次机会,快点掏钱,不然老子凑死你。”
“凑就凑谁怕谁,什么规举不规举,你就是坑人,我才不会不当受骗。”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才二十分钟路程就要100元,你那是明着敲诈就是我有钱,我也不会给你。”笑笑挺了挺胸,无畏道。
此时,断断续续的新生已经进入高中部,越来越多的人从两人身边经过,黑脸少年看了看四周,一张黑脸憋得通红,终于,狠狠地瞪了笑笑一眼,临走时搁下狠话:“妈的!你有种,你等着,老子今天忙得没空教训你,下次,老子不但让你掏钱还掏双倍。”
“掏双倍?你狠,我也不是任人捏的,还贵族学校,一群没素质的神经病!”笑笑对着扬长而去的观光车嘟囔道。正蹲下身子捡地上的东西,一双手向他伸来,接着是一个男子气十足的声音:“我帮你。”

“谢谢!我自已可以。”笑笑边说边抬头看帮他的人,一张亲切的笑脸映入眼睑,对方身穿白色衬衫外套V领靓蓝毛衣,五官刚毅,棱角分明,古胴色的皮肤,阳刚气十足,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英姿飒爽。笑笑打量段非的同时,段非也在打量笑笑,笑笑是个很中性的美少年,眉如远山翠,眼睛又大又亮,看人时滴溜溜的转,灵动调皮,睫毛像排小扇子,又长又密,像两只蝴蝶停在上面拍着小翼,他的皮肤白晰细嫩,嫩得一掐似能掐出水来,唇红而齿白,未过变声期说话时仍带点童音,领口的咙结证明了他男人的特征错不了,但长相却又揉合着女性的韵味,要是留长发真让人以为是个美少女。
“你是新生?”段非帮笑笑捡东西时问道。
“嗯。你呢?”
“我也是。”
笑笑看他两手空空,问他:“你没有带行李?”
“觉得太麻烦就没有带了。”顿了一下,段非又说:“等报了名再到公共区买。”
“你是有钱人。”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没想到一进学校就遇到一个有钱人的公子哥。不用买,呵呵!真有钱,贵族学校的东西可都是很贵的。听韩爸爸说光一条毛巾一打上建中的商标,价钱都要多翻几十倍。所以笑笑带足了所有的日常生活用品,从牙刷、牙膏、毛巾、梳子、拖鞋到冼衣粉,满满地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手上提了四大袋,身上还背了一个登山包。
“我帮你提。”段非看笑笑这么小的个子背着一个大包,小小的肩膀压得他气喘吁吁,于是友好地伸出援手,不过却被笑笑毫不迟疑地拒绝。
“你很讨厌我?”段非再笨也感觉到这个小个子的漂亮男孩子对他的不友好。
“谈不上讨厌,但也没什么好感。”
“你还真是不客气。”段非尴尬道,想了一会又说:“我叫段非,一刀两段的段,明辨是非的非。你呢?”
“我。”笑笑白了他一眼:“为你好,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要离你远一点?”段非穷追不舍,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拒绝过他。刚才他在大门口就听到笑笑的励志之言觉得很有趣,一般进贵族学校的新生有三种人,一种畏畏缩缩,眼光闪闪躲躲,走路低着头,手中提着大包小包,这种人是平民,另一种人大摇大摆,拽得三五八万,自视甚高,不太答理人,但一答理人说明这个被答理的人得罪了他,这种人是纨绔子弟,还有一种人像他一样,眼神冷漠,对周围的一切陌不关心,这种人身份和背景都是不一般。而这个少年是这三种人当中最奇特的第四种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他不但理直气壮地提着大包小包进校,还冒冒失失地坐上了观光车,车不但坐了还不给钱,更绝的事还为车费跟那个驾驶员讲理对质,那个黑脸少年他是知道的,高三的李铁,是条硬汉,平民里的狠角色,风纪协会的人,风纪协会那是个可畏可敬的地方,也许这个少年还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不能得罪的人。
“认识我对你又没有什么好处。”笑笑为了不让段非再跟着自己贬低自己道:
“我是平民,平民,知道吗?你们有钱人最看不起的人,你跟我在一起会降低你的身份。”实在是对有钱人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从小隔壁的小三就穿金戴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以此打击报复他在学业上一直输给笑笑,而眼前的人虽然有礼有别于小三之流,但他身上LOVE的名牌服饰,再看自己,普通的运动服,跟他站在一起总让他觉得自己明显矮人一截,虽然他以前不在意,但事情摆在面前还是非常残酷的。
“我只是想跟你这个人交朋友,又不是跟你的身份交朋友。”段非明白了他的心思,激将道:“难道你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已,你要不是看不起自己怎么不敢跟我交朋友,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想作贱自己可别怪他心狠。“给,帮我提着。”笑笑把手上的四个袋子气呼呼地扔给他,“友谊的第一步,互相帮助,分享痛苦。”
“荣幸之至。”段非接过袋子,脸上笑呵呵的:“友谊的第二步,真诚以待,互报家门。”
“我叫韩笑笑,韩国的韩,笑脸的笑。”想了想又补充道:“平民。”
“我叫段非,一刀两段的段,明辨是非的非。性格和志向都在名字里。”为了对应笑笑的平民,段非想了想也补充道:“我是不愁吃穿的公民”。
“不愁吃穿的公民?”笑笑讥讽道:“你真谦虚!自已降到跟我一样的等级。”
“笑笑,你没有做到第二步。”段非抗议。
“什么第二步?”笑笑没好气地回答。
“友谊第二步,真诚以待,你好像对我一肚子气,为什么?难道我说了什么让你难以接受的事。”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你很无聊。”
“无聊?”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无聊。段非虚心求教:“我怎么无聊了?”
这人还真是究根问底。笑笑翻了翻白眼,不客气地解释道:“反正就是没事找事。就像我们本来是不可能交集的,是不同世界的人,可是你硬要跟我交朋友,你这不是无聊是什么。”这么直白了,他应该知难而退吧!
“哦!”段非想了一想,说:“如果我也是平民,你是不是就可以跟我交朋友了。”
“那是不可能的。”笑笑说出事实,身份是不可能改变的,就像他。不过两人虽然在讨论不互相认识,可是也聊了大半天。
“我决定了。”段非突然说:“我就当平民,只有平民才能更深入了解平民。”这好像是个不错的生**验。
“你想怎么当平民?”这次轮到笑笑问他了。
“要是别人问我,我跟别人说我是平民。我也去公共区打工,这不就行了。”段非沾沾自喜道:“怎样,主意不错吧!”
“我看你不只无聊,还有点小白。”笑笑终于下结论。
“小白是什么?”段非再次虚心求教。
“平民知道的,你先研究研究。”
说完,笑笑夺过段非手上的行李,往高中部行去,走了一大段路,才听到背后传来段非的叫声:“笑笑,你等等我啊!你还没有告诉我小白是什么……。”
这就是笑笑认识的第一个新朋友——段非。据段非后来说,当时为什么非要跟他交朋友,那是觉得笑笑很真实不虚伪,还有一点就是看着顺眼,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很简单,只要顺眼很容易就称兄道弟,段非说他家里没有兄弟,就他一个独子,很希望有一个弟弟,而笑笑这么可爱就很荣幸地被他给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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