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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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高空,已是入夜,但H市仍是车水马龙,一片繁荣景象。在一段阴暗地人行道上一截影子被拖得老长,一个年轻人正两手插在裤兜里,东一步西一步地闲逛着。年轻人叫李亦凡,今年19岁,五官长的十分精致。今天本来是高考录取揭榜的日子,但不幸的是李一凡落榜了。
李亦凡十分内向,他不爱说话,所以没什么朋友。虽然这样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朋友,只是他的
朋友用十个手指都能数清楚。
“亦凡,亦凡”一声豪爽的声音飘进了李亦凡的耳朵里,李亦凡回头看去,一道高大的身影快速
的向这里跑来。“王肖,你怎么来了。”李亦凡没有疑惑,其实只有王肖知道自己来这里了。说起
来这王肖是李亦凡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李亦凡的死党加铁哥们儿。
李亦凡和王肖是真正的朋友,王肖长得十分的高大,足有1.88米而且十分的健谈。说起这对组合,
真有些意思,一静一动,他们俩能成为朋友算是异数了。王肖十分在意李亦凡,学校里常常有人来
找李亦凡的麻烦,都是王肖帮李亦凡出头的,王肖在学校里很有人缘所以也没人再来找李亦凡的麻烦了,李亦凡从心里感激王肖。
见来人是王肖,李亦凡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哥们,怎么样啊,考上了没有啊”晚肖大手搭在李亦凡的肩上轻松的说道。李亦凡知道王肖考上了C市的大学,心里对王肖感到由衷的高兴。“呵呵这次可得你请客了,我没考上,你以后可得罩我啊,哈哈哈哈”李亦凡大笑起来,虽然说的轻松但李亦凡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阿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已前有我在我还可以给你分担。但是我以后走了你以后就孤单一人了,你自己可得多多保重啊,还是那句话一世人兄弟。”王肖郑重的说道,眼睛都有些红了,但关怀之情却溢于言表。李亦凡见气氛有些沉闷便故作轻松的说道:“不用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柿子做的,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到是你以后飞黄腾达了,那可别忘了我啊,呵呵。”
“哈哈,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可是小李大侠啊,哈哈”王肖也高兴的开始调侃李亦凡。说罢便拔腿开跑,李亦凡在后面快速地追着,一前一后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似乎把白天的不快都抛在了脑后。
在一间破旧的阁楼前,一个年轻人慢慢掏出钥匙打开了破旧的房门。
“小凡,你回来啦,都这么晚了。”一位满脸倦容的中年男子,揉着稀松的睡眼坐在一把背椅上,眼神中还有些睡意。“恩,我回来了,爸你快睡吧,都这么晚了,您明天还要早起呢!”年轻人回头望了望说道,中年人笑了笑道:“没事的,我是等你回来的,对了,怎么样了,你考的怎么样了,隔壁张家的小孩都考上了D市的大学呢!你考上没?”中年人一脸焦急的说道。
李亦凡有些沉默,眼神直盯着斑驳的墙壁。李亦凡的父亲在20年前就下岗了,维持李亦凡的学习本来就不易,3年前父亲就做些小生意,辛辛苦苦把李亦凡3年的学费交清。父亲的辛苦李亦凡知道得十分清楚,李亦凡实在不愿意再打击父亲了。
李亦凡6岁丧母,父亲苦了一辈子,李亦凡本想瞒住父亲。但李亦凡同时也知道有些事想瞒也瞒不住,长痛不如段痛,李亦凡正要把自己落榜的事如实的告诉父亲,抬头看见父亲苍老憔悴的面容,这话都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望着已经生出白发的父亲,李亦凡回想前程的种种辛酸之事,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眼泪流个不停,哽咽道:“爸,我没用,我对不起你,我高考落榜了。”李父眼见自己的儿子这般模样李父再也忍不住了。
“小凡,别急别哭啊,今年考不上咱明年再接着考,即使明年也考不上后年再接着考,直到考上为止。”李父说完早已是老泪纵横了。“不爸爸,这些年您已经够辛苦的了,我不会去从考的,我也绝不会后悔的。明天我就去找工作。我相信世上绝不只有读书这一条出路。”李亦凡神色坚毅地说道,李亦凡知道要真去复读的话,那李父就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了。
李父见儿子竟这么坚决,悠悠叹息道:“哎,孩子都是我这做爸爸的没用啊,我还得你跟我一起受苦,更害的你母亲与我们父子俩阴阳相隔。”李父颤抖地扶起李亦凡,父子两双双坐在沙发上,李亦凡擦干了泪水,神色十分郑重地说道:“放心吧爸爸,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好好保佑我们的。李父欣慰的看着儿子。
夜深了,李亦凡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着未来的事,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手中揣着一个玉制的观音。那是李亦凡的母亲给他的护身符,也是母亲留给李亦凡唯一的遗物了,李亦凡一直都十分珍惜它。“妈妈。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父亲的,一定让父亲过上好日子。”李亦凡神态安详,手中紧握着玉观音,安静的进入了梦乡。房间里只留下淡淡的酣声,窗外依然明月皎洁,似乎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新的一天又到来了,早晨的一缕阳光洒进了房间,床上的年轻人眼睛慢慢睁开。“呵呵,昨晚睡了个好觉,希望今天有个好的开始吧!”李亦凡先给自己个美好的祝福,一股脑翻身起床。“小凡,路上小心啊,实在不行就早点回来啊。”李父一大早便叮嘱道,“哦,好了,我会好好的,不行我就早点回来。”说完便高兴的哼着歌出去了。
艳阳高照,七月的太阳就是毒辣,路边的行人纷纷都躲到了凉亭里避暑。大街上几乎就看不到行人,只有一个年轻人徘徊在商店门口。“老板,你们这儿招不招人?我什么都能干的。”年轻人焦急的问道,脸上布满了斗大的汗水,在阳光里显得特别晶莹。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见年轻人问的焦急便说道:“你有什么学历吗?”说到这中年人还拿出一份职工表,抬头看着年轻人。年轻人听见要文凭显得十分局促,半响才尴尬的说道:“我只有高中文凭,不过我什么苦都能吃的。”中年人听了这话,慢腾腾抽出一支香烟吸了起来。年轻人一直看者中年人,见他没立即把自己轰出来,心里还有些期望。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香烟,淡淡道:“我们这还缺一名保安,包吃包住,每月一千块,怎么样啊。”年轻人听了大喜道:“好好好,我做。”中年人嘴角一笑,有些高兴道:“你去称一下体重吧!合格了我就正式录用你。”
年轻人兴致冲冲的跑去,“恩,你的体重好象不够啊,我也没办法啊。”中年人一脸的歉意,年轻人听了一脸的失望之色,“哦,对不起了,打扰您了。”年轻人黯然的准备离开。中年人猛吸了一口香烟,随即把烟头一扔,大声叫住年轻人道:“我们这还有一个空缺,同样的都是包吃包住,每月80轻人一听大喜道:“我愿意做。”中年人又道:“可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是个清洁工,每天都十分的辛苦哦。年轻人不假思索的说道:”没事,我什么苦都能吃的,谢谢您了。
“恩,今天就回去给家里人说一声吧!明天就来上班。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十分高兴地说道:“好的我这就回去,我叫李亦凡,真的太感谢您了。”说完就飞也似的跑了。中年人看着李亦凡的背影笑了笑,旁边站起一个职工向中年人问道:“老板我们哪还有空缺啊?”中年人笑了笑道:“没有空缺你不会添啊,那个年轻人都不容易啊,就权当做个好事吧,好了去工作吧,呵呵,还挺有意思的。”说完又拿了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岁月如梭,转眼间李亦凡已经在这做了半年了,老板见他诚实可信,又是高中毕业,就让他学习会计专业,现在正帮老板理财呢!每月还可以拿到2000块,年底还要分红。李亦凡也可以算得上是春风得意,日子十分的滋润。
‘叮铃铃’电话声响起,李亦凡悠闲地拿起电话道:“喂,什么?我父亲在医院,好好我马上来。”
说完便急冲冲的放下了电话,飞快的奔向医院。原来刚刚李亦凡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的父亲出了车祸,叫他赶快
去医院.李亦凡的心情糟糕透了,当母亲走的那一刻,李亦凡的命运就和父亲连在一起了,父亲可是他唯一的亲人
啊!急诊室的大门缓缓推开了,李亦凡紧张的握住医生的手道:"医生,我父亲有没有事啊!"医生叹息一声,示意
他到办公室去说."医生,我父亲到底有事吗?"李亦凡紧张的问道,医生表情严肃,半响才说道:"你是他的儿子吧!
说实在的,你父亲现在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情况实在很不妙啊!他的股骨被完全撞坏了,脑内还有淤血,所以要做一个
大的手术.手术费是50万,我们已找到了和你父亲相符合的股骨,对方要40万,医院各种费用加起来一共50万.怎么
样做不做,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以你父亲的情况我们只能保证三天.三天后必须手术,不然....."医生没把话说完,但李亦凡已经十分的清楚了,十分清楚的知道需要50万才能保住父亲的性命.但那是50万啊!就算把自己卖了恐怕也
不值这个数,李亦凡想起了母亲,又想起了这些年来自己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心中已是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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