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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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13日星期六,我横躺在床上成大字型,手臂抓挠着露出的半截**,**已经被蚊子摧残得满是肿包,估计至少被这批“特种部队”剥削了三两血,我微微睁开眼,由于严重宿醉我像烂泥一般瘫在床上无法动弹。
昨晚为了纪念第93次失恋,我喝四瓶二锅头外加两打啤酒,记得陪我喝酒的兄弟总共换了三批人,每批吐了三次,至于怎么回家的我都忘了。印象中依稀记得我好像把谁的头当马桶按着,然后狂吐不止。第93次失恋,多么伟大的数字啊!总觉得在人类恋爱史上我应该称得上伟人了,但93不是终点,我会续写这段传奇!
昨晚在大排档哥们介绍给我的女生真是个美女,不过她却以创纪录的速度在看到我30秒后夺窗而逃。亲娘啊!那可是七楼啊!为什么一个弱女子会敢于做出比成龙电影还狠的玩命特技,那完全是因为我过于“英俊”的外表。
朋友一致公认我的五官堪称完美,不过必须分开来逐一欣赏——我的头发如同郑伊健一般潇洒,虽然我长年保持着平头造型,但是要论发展空间的话,却可以乘以无限大;我有一双和梁朝伟一样深邃迷人的眼睛,电眼威力超过皮卡丘的十万伏特;我的鼻子与刘德华更是神似,号称东方的汤姆克鲁斯;接着要说我那与张学友一样引得蜂狂蝶乱的嘴唇,美中不足的是我的歌声极为骇人!
可恶的上帝在造人时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这“精美”的五官竟然配上了赵本山那“讨喜”的轮廓,我这副“尊容”令众多男性错愕,令无数女生扼腕不已,可叹造化弄人,原来“帅”到极点也是一种痛苦。不得不说的还有我这与潘长江一样的“魔鬼”身材(魔鬼当中的侏儒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长着一身与阿诺施瓦辛格一样精悍肌肉,比腕力堪称独孤求败。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一看到美女我的浓眉就会不自觉地耸动,然后开始快速而精确地扫描美女的身材,最后我的视线便直接停留在她那令人神往的咪咪上。同胞们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在意淫,我会这么堕落完全是因为我从小父母离异,缺乏“伟大的母爱”的关系,确切的说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兽性”。不过一想到那名为了我这所谓的“兽性”而羞愤自杀的美女,我就不禁愧疚万分,于是我以革命斗士的精神咬牙起床,准备给我家的阎王上香以祈祷那名美女一路好走。(我家从我曾祖父开始信奉阎王爷,敬阎王是我们沈家的祖训。)
屋里已经邋遢得近似猪圈了,我捡起墙角一件貌似干净的内裤换上,然后开始从不知打开多久的薯片袋里翻找今天的“早餐”,我喝了一口可乐吃了半包薯片后便走到客厅的神桌前,点上了三支香为那可怜女孩祈祷。
上香后我开始擦拭客厅里的相框,相框里是我三岁时拍的全家福照片,上香和擦相框是我多年来的习惯,而家里唯一干净的东西也只有相框和神桌了。
照片上的父母给我留下了这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和一笔钱,另外还有一些依稀尚存的模糊回忆——在我三岁时父母就离婚了,后来他们就各奔东西、音讯全无。父母离开后奶奶独自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打理家里的大小事务,我对慈祥的奶奶有着深深的依恋,她把我照顾得是那么无微不至,然而就在我十五岁那年的情人节——奶奶竟然和隔壁老王私奔了,典型的黄昏之恋啊!我由衷的祝愿奶奶能得到幸福,更发自内心的诅咒隔壁老王早日投胎。自从爷爷过世后奶奶眉宇之间总带着些愁绪,爷爷生前是名优秀的**员,他为了纪念改革开放而给我取名“沈开放”,可惜的是我还没满月他就驾鹤西归了。
在我上幼儿园时“放哥”这个绰号就响彻乡镇了,因为我当时徒手KO了三名抢我篮球的初中生,其中一人还伤重转院,当时庙口的算命师就曾断言说我是李元霸转世,乡里未满18岁的孩子都得喊我声“放哥”!
记得七岁时,因为第八次告白失败让我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那次我喝了三大碗白酒后吐了八次;十二岁那年,我喜欢上了班主任,于是我第一次写了情书,情书的大致内容是我从一本黄色小说里抄的,记得那次我被罚站了一个下午,后来我派小弟前后八次到班主任家里偷她内裤,当时我“纯真”的想法是:“得不到你的人我也要得到你的内裤!”
从十四岁那年开始我口袋里就一直放着一个避孕套,周贼轮唱的那首《爽节棍》最能表达我的心声——“一个马步向前,一记左亲脸右亲脸,一句说爱我的人有危险。一再重演一个我不用的套,一放好多年它一直在身边。干什么,干什么,我打开裤腰带,干什么,干什么,我把棍子掏出来,干什么,干什么,把你双腿撑开……”
自从奶奶和老王私奔后我便开始帮赌场追讨高利贷,我从来不打那些欠债的赌徒,因为他们毕竟和我是乡里乡亲,实在是过意不去,但是我去要的债还从来没有不还的,因为我一旦发火,就会差遣小弟往欠债的赌徒家里泼屎泼尿,如果遇到一些家境窘迫的贫困户,我就会让他的女儿献身抵债,如果家里没有女儿的话,那老妈也可以“代劳”。(此时沈开放骂道:“周倡民,你再敢乱写我就打死你,竟然把我当畜生写了,那泼屎泼尿的事是真的,可逼良为娼是你小子瞎编的,那些家里穷的我都无条件帮他们还钱。”)
追债的分红让我成了一名小财主,小弟们是个个吃香喝辣,但是除了追债,我自身也经常加入赌局,渐渐的,十八般赌艺我样样精通,同时我也样样输得精光,每次输钱我总要只身到临近小区打几个小流氓出气,因此每当我输钱的风声传开,临近小区可谓是鬼哭狼嚎、风声鹤唳啊!附近的地痞更是闻风丧胆,通通望风而逃了。总之“放哥”二字在这三镇十八乡等同于超级赛亚人!
我就这样在社会上闯荡了多年,避孕套还在,可是我最渴望的金钱和女人却始终遥不可及。
就在我刚擦完桌子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吵杂的敲锣声,每次乡镇里发生大事都要派人敲锣召集乡亲,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知道小结巴打来的,“喂,你又被谁打了?”我问道。
电话另一头的小结巴语气紧张地说:“放……放哥大……大事不好了!你快……快来永康街,我们小区和海……海沙帮要干……干架,双方都聚集上……上千人了,现在乡民正在敲……敲锣叫人。”
我急忙挂上电话飞奔出门,人刚冲出门口便听见有人喊道:“放哥,我是来载你去永康街的”

我转头一看,说:“原来是黑子啊,我们快走。”话罢,我跨上了黑子的摩托车。
摩托车一路呼啸狂奔,闯过三个红灯后我才发现我上身**,下身就穿着一件四角内裤,双脚各挂着一只人字拖,因为车速过快,强风硬是拉下我半截内裤,刚才闯红灯拍照时肯定有照到我的股沟。
到了永康街,一看这阵仗确实不小全社区老小都到齐了,街上的店面几乎都拉下铁门生怕受到池鱼之殃。我拉好内裤下车,踏着周润发的脚步走近人群。此时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放哥!放哥!……”
这时,陈伯拄着拐杖向我走来,走近后陈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拖着奄奄一息的语调说:“放哥,你终于来了,什么时候收我当小弟啊?我可是你的超级粉丝哦……”
“陈伯啊……”我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说:“陈伯啊,我跟你说几十次了,不要叫我放哥,您都八十几岁了,还混个屁啊!”
打发完陈伯后我对小六挥挥手示意他过来——只见小六头上挂耳机、手持西瓜刀,身上还背着书包向我跑来。
小六拉下耳机,严肃地问道:“放哥,有什么吩咐?”
我摸着小六的头说:“你才读小学五年级,以后别再听这些古惑仔的歌了,迷上古惑仔对你将来没好处,快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六对读书不感兴趣,但是对这些江湖事却情有独钟,是社区有名的“百晓生”,但凡是附近一带的纠纷无论大小他都清楚。
小六应道:“谢谢放哥关心,今天这件事的起因是:海沙帮的二当家的马子和我们镇上的张伯好上了,现在他们老大“陈孝男”亲自带队过来要我们交出张伯和那马子。”小六说完又挂上了耳机。
我走到两帮人中间喊道:“张伯,带你的马子出来!”
张伯牵着他马子的手走出人群,我一看,那叫心酸啊——那妞长得贼像武藤兰!
“谁是二当家?”我冲着海沙帮众喊道。
此时,海沙帮的人群中走出一个长相酷似金毛狮王的小子,只见金毛狮王嚣张地囔囔道:“老子就是!”
我看着金毛狮王不屑地笑了笑,转头问武藤兰“你喜欢张伯,还是喜欢这金毛?”
“我喜欢子静。”武藤兰亲密地叫着张伯的名字。
这是什么世道啊!张伯都五十岁了,竟然还有如此巨大的魅力!听说他一生交过的女朋友都可以编上一个独立团了。
此时那金毛狮王气得脸都扭曲变形了,恼羞成怒地骂道:“贱货!你今天要不跟我回去,我就砍死你!”说着金毛狮王指着张伯继续骂道:“还有你个老小子,竟敢抢我的女人,有种单挑……”
金毛狮王话未说完陈孝男就狠狠地抽了他一嘴巴子,骂道:“废物!找个老头单挑,你还要不要脸啊?”
陈孝男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我,说:“穿短裤的,我知道你就是沈开放,听说你是这附近三镇十八乡的第一打手,我看未必,有种现在我们俩单挑,你要赢了我立马带着兄弟们离开,要是我赢了,这女的我也不要了,我就要你跪着叫我声“爷”,你敢不敢?”
我心里清楚这陈孝男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想借着打倒我来提升自己的名气,以便扩张自己的地盘。
我嬉皮笑脸地对陈孝男说:“老兄,听说你的单挑记录是100场不败啊!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事先声明,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带着你这帮弟兄滚出这三镇十八乡!”
随着陈孝男一声“可以”,所有人都向后退出三米,准备看这场龙争虎斗!
只见陈孝男踏着蝴蝶步,盯着我的眼睛逐渐逼近,那眼神就像黑夜里的狼,但是在我看来他就像一条疯狗,我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陈孝男看到我藐视的眼神后气得是面目狰狞,似乎是想把我生吞活剥了。
陈孝男在逼近到离我两米远时突然一个跨步,挥出一记迅猛的右勾拳,我俯身闪过勾拳,然后右倾起身向前,再跨出左脚逼近至陈孝男身前,顺势击出一记猛拳打在陈孝男的小腹上,这记势如攻城炮的猛拳打得陈孝男喷吐出了大量牛肉面和臭豆腐,气味弥漫四周,就在陈孝男面条尚未吐完之际,我凌空扫出一招我的招牌短腿,陈孝男被我一脚踢得浑身扭成麻花飞出八丈多远,他在滞空时“飞翔”时狂喷出大量鲜血,血液如同洒水车喷出的水雾般弥漫天空。
“大哥!”随着金毛狮王一声怪叫,海沙帮所有人纷纷踏过陈孝男的身体四散奔逃,真可谓是树倒猢狲散啊!
“放哥!放哥!……”四周的乡亲见我战胜陈孝男便开始欢呼雀跃,音像店也马上拉开铁门放了一首《男儿当自强》,这画面就像在拍现代版的《黄飞鸿》。
“谢谢!谢谢!……”我高举双手连声道谢,好似夺得拳王金腰带的拳手。
当众人皆陶醉在胜利喜悦中时,唯独小结巴注视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孝男,小结巴好奇的朝陈孝男走过去,把手指放在陈孝男的人中处试鼻息。
小结巴突然浑身颤抖,大声喊道:“放……放哥,不……不好了,他没……没气了!死……死了!”
小结巴的声音如同真晴天霹雳,四周随即陷入死寂,我浑身颤抖,脑海中浮现了电视上死囚的最终忏悔,此时我是那么茫然失措,随后我脑中马上又闪现出一个大字“逃”!
此时乡亲们都会意地纷纷掏出口袋里的钱递给我,张伯流泪感动地说:“开放啊,你安心走吧!我会给你立座功德碑的。”我无语啊!
驼背的杨婆婆泪眼婆娑地走过来,用颤抖的手把几个五角面值的硬币,紧紧地按在我手中,说:“小放啊,这么多年来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虽然大家都说你是废而不残,但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一路好走啊!”我再次无语!
陈伯脱下衣服和裤子后拄着拐杖向我走了过来,陈伯死死地抱住我,声嘶力竭地喊道:“放哥!我跟你走……”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哀求道:“陈伯,您就饶了我吧!我给您跪下了!”
说着我正要跪下,陈伯连忙拉住我,恳切地说:“放哥,你穿我的衣裤走吧,你只穿内裤啊。”
我穿上陈伯的衣裤带着大家的钱走到路旁拦了辆长途大巴,也没看车是开往哪里的就匆匆上了车,车子开始行驶了,乡亲们都哭成一片,感觉这车仿佛是给我送丧的灵车。
我打开车窗朝窗外挥手大喊:“保重啊!我还会再回来的!”至此展开了我的逃命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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