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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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老婆婆走到大街后,问:“婆婆你家住哪?我背您回去。”
老婆婆应道:“我住在莲兴区公路旁的天桥下。”
此时老婆婆突然着急地喊道:“哎呀,我的椅子忘在餐厅里了,没有那张椅子我可怎么走路啊,你快背我回去拿吧。”
我笑道:“不必拿了,先回家吧,回头我再给您买架轮椅。”说着我拦下一辆的士。
我把老婆婆抱进车内后,对司机说:“师傅麻烦送我们到莲兴区的天桥下。”
司机应道:“好咧。”
老婆婆对我说:“让你这么破费,这可怎么好意思哟。”
我坐进车内后笑道:“别跟我客气,我一看到您觉得特别投缘,总觉得您就像我奶奶。”
老婆婆红着眼眶说:“你奶奶可真有福气,能有你这么个孝顺孙子,要是我也有个像你这样的孙子那该有多好啊!”
我对老婆婆说:“要是您不嫌弃我这人粗野,那大可把我当成您孙子。”
老婆婆泪眼婆娑地叹道:“哎……要是我那两个不孝子能有你一半就好!”
我说:“原来您有儿子啊!我还以为您是独居老人呢。”
我用袖口帮老婆婆擦干眼泪后,不解地问:“咦,竟然您有儿子,那他们怎么还让您出来讨饭啊?这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司机师傅插话问我:“小哥你是外地的吧?”
我应道:“是啊,我刚来这市里不久,怎么了吗?”
司机边开车边说:“你有所不知啊,这位楚婆婆的两个儿子是我们市里家喻户晓的不孝子——这大儿子叫楚生一,天生软弱又没骨气,自从被富家女招赘后便对老娘弃之不顾了;这小儿子叫楚生二,是个空有一身蛮劲的二愣子,为人是既粗鲁又没品,只顾着自己三餐有鱼有肉,却整天把老娘推给大哥,后来他知道大哥不养老娘后非但没有尽人子之责,反而变本加厉地把楚婆赶出家门,自此不闻不问……哎!说起他们两兄弟的不孝行径,那可真是罄竹难书啊!”
司机师傅说完后摇了摇头长叹一了声“哎!”
我听得怒火中烧,骂道:“丫的,真是人如其名啊!这个畜生一(楚生一)和畜生二(楚生二)真他娘的天理难容啊!”
楚婆婆对我说:“你怎么骂他娘呢?他娘是我呀。”
“对不起,对不起……” 我尴尬地赔礼道歉。
这时司机又开口了:“如果说这两兄弟是天理不容,那他们家的两个婆娘就该天打雷劈!”说着司机师傅大发雷霆地举手往方向盘上一拍——“叭”,的士发出长长的一声宣泄愤怒的喇叭声。
我急着想听这两名恶媳的可恶事迹,便对司机说:“师傅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接着说他们媳妇的事吧。”
司机说:“这大儿子楚生一的老婆叫苗云凤,这婆娘是个嫌贫爱富的贱货,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就终日趾高气昂地楚婆颐指气使,简直就把腿残的楚婆婆当成他家的免费佣人……”
我打断司机的话,骂道:“真贱!”
司机激愤地说:“何止是贱——这个苗云凤在她12岁那年就已经荣登我市的“**榜”前三甲了,可谓是土地庙的香炉——人人插!据说她摸过的“**”比快餐店里的洗碗工摸过的筷子还多!”
我怒道:“这个畜生一居然连双“破鞋”都要,真是太没出息了!”
司机附和道:“可不是吗,真是丢尽我们男人的脸了!”
我听得兴起便对司机说:“再说说那畜生二老婆的事。”
司机怒道:“要说那个楚生二娶的婆娘就更了不得了!这婆娘叫独孤婵,生来体型“庞大”,擅于好吃懒做,性格刁蛮泼辣,仗着自己有一身超群武艺便终日欺压街坊、打骂楚婆,后来她为了赶走楚婆竟以武力逼迫楚婆吃馊水,简直是灭绝人性啊!”
我疑惑地问司机:“你说她身材“庞大”而且会武功?”此时我有了不好的预感——莫非这独孤婵就是厕所里的那个肥婆!
司机应道:“没错,而且其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强啊!据说那个楚生二就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她拉进暗巷强暴得手的,根据知情人士透露——当时独孤婵以一招“母猪硬上树”便将孔武有力的楚生二制伏在地,随后便对楚生二施以残酷的“暴行”,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楚生二便与独孤婵结婚了。”司机绘声绘色的将故事讲述得好不生动。
“哈哈……真惨!哈哈……” 我听得哈哈大笑。

我心想:“这“72路探裆腿”里应该没有一招叫“母猪硬上树”吧……”想到这我便松了口气。
楚婆婆对司机说:“我说老陈啊,我知道你被我大媳妇抛弃过,也知道你被我二媳妇痛打过,可你也不该因为这样就怀恨在心整天说我们家的坏话吧!”
楚婆婆话一说完,我立即捧腹大笑,说:“师傅,没想到连双“破鞋”都不要你,哈哈……”
“我……”司机老陈面红耳赤的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话。
我不解地问楚婆婆:“婆婆,那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这样对您,您怎么还在替他们讲话呀?”
楚婆婆红着眼眶说:“就算他们再怎么不孝,但也毕竟是我的亲人啊!如果他们肯悔过我还是会原谅他们的。”
司机老陈说:“哼,要他们悔过,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我信心满满地喊道:“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
司机老陈说:“好大口气!你有什么办法?”
我应道:“我想请司机师傅帮个忙,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办法。”
司机老陈说:“楚婆婆这么可怜,不帮她我还是人吗!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说”
我说:“我想请司机师傅帮忙打个“广告”。”
司机老陈问:“打广告?打什么广告?”
我应道:“你只要到市里那些三姑六婆聚集的地方大肆宣传说——楚婆婆碰上了她的一个有钱表侄,现在发达了,就行。”
司机老陈接着问:“要是她们不信怎么办?”
我应道:“要是她们不信,你就说楚婆婆和她表侄上了你的车,你亲耳听到了那名有钱表侄说要供养楚婆婆的话。”
司机老陈不解地问:“就这么简单?你确定这样就能帮楚婆?”
我胸有成竹地应道:“嗯,你等着瞧吧。”
听到我与司机老陈的谈话后,楚婆婆悲凉地摇了摇头,说:“你们就别费心了,我就该这命。”
我态度坚决地对楚婆婆说:“我可从来不相信命运,今天这忙我是帮定了!”
司机老陈喊道:“有气魄!我欣赏你!”
楚婆婆说:“哎……老陈停车吧,天桥到了。”
“好咧。”司机老陈停车了。
我问老陈:“多少钱啊师傅?”话罢,我把楚婆婆抱到地上,打开行李袋准备付车钱。
老陈笑道:“钱就不用了,不过小哥吩咐的事我一定照办。”
司机老陈见我们下车后便急忙发动引擎离去了,车开到不远处时,老陈还不忘把手伸出车窗向我们挥手道别:“楚婆保重啊,再会了。”
的士已经渐行渐远了,不过我们仍可听到老陈不怎么悠扬的歌声,此刻他的心情就像他的歌声一样欢快。
这时,我背起楚婆婆四下观望却仍然不见一家民房,便问:“婆婆你家在哪啊?我怎么没看见哪里有房子?”
楚婆婆指着天桥下的一堆纸箱板,说:“那里就是我的“别墅”。”
我背着楚婆婆走到了她位于天桥下的栖身之处——脏乱的纸板上放着一件残破不堪的棉袄,这便是楚婆婆的床被;纸板旁放着一个破锅,破锅上还装着少许木炭,大概是楚婆婆用来取暖的,可以想见一名腿残的老婆婆独自一人在此餐风露宿的处境是何其凄惨!
我看见纸板上有个温度表,便问楚婆婆:“婆婆,您这怎么还有个温度表啊?”
楚婆婆应道:“这是我幸运捡到的,可有用了!”
我问:“有什么用?”
楚婆婆应道:“这温度表可以帮我节约木炭,我只有在温度表上显示的气温低于15度时才开始烧炭,要讨这些木炭可是很不容易的,不能随便浪费,好几次在我快冻死的时候都是这些木炭救了我……”楚婆婆感激地叙述着木炭带给她的恩惠。
听到楚婆婆的生活境遇,我一时难掩激动之情,喊道:“别说了!以后您再也不用睡这了!”
此时我已然热泪盈眶,哭道:“走,今晚我们到高级饭店去住,明天我再给您买架轮椅,顺便也买套好衣服,总之您老缺什么我就买什么!”我说话时不断哽咽。
这次楚婆婆没有再推却,因为此时她正静静地享受在我后背的温暖中,这是一份难能可贵的温暖,这份温暖让她忘却了以往所有的辛酸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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