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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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间,纳兰欣怡轻仰起俏脸,自己的目光立刻与面对着的那双目光相契合。平和、自然、坦诚、欣慰,这是少女由少年那富含感情的双眼中所看到一切。眼睛是灵魂之窗,它既可以想对方展示自我,又可以欺瞒对方。站在少女面前的少年的双眼中所体现出来的灵魂是真实的,属于前者,而少女则被打动了,久闭心扉豁然敞开。
纳兰欣怡单手抱剑,缓缓伸出左手,自然轻逸地扶在陈杉的掌心中,任他肆意牵着自己的手,与其并肩而行。
现在的二人应当说是在漫步林间,陈杉心中早有打算,纳兰欣怡的心则扑通扑通地乱跳,犹如怀里揣着一头因惊慌失措而乱蹦的小鹿。由于意乱心躁的原因,纳兰欣怡真的是被陈杉牵着领着前行,意识也稍微出现了空白,她现在只是在深意识里想着自己该如何将怀里的神域交给陈杉。
就在纳兰欣怡神情恍惚间,她听到咒语声,由陈杉口中念诵的咒语声。陈杉拉着她已经停下脚步。
纳兰欣怡疑惑地侧首看着陈杉那算不上帅气英俊的面庞,她不知道陈杉此时念诵咒语是要做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任何魔力元素在聚集。而陈杉则边念诵着咒语边侥有兴致地与纳兰欣怡对视着,直看得少女羞红着脸将头低垂。
直到咒语声消散,陈杉轻唤她的时候,纳兰欣怡才被引得仰起依然泛着红晕的面颊。
“欣怡,下面就要做先前我与你约定的事情了。虽然有些唐突,但还是要求你做到……某些事情,只不过还是有个选择的。要么你现在抱着我,要么在之后,我抱着你。”
“你要做什么?”纳兰欣怡没有明白过来,在事情发生之前她也绝对不会明白过来的。反应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因为自己的手还被陈杉牢牢地牵着。
“接下来的经历先会是刺激,随后而又惬意享受的事情……”陈杉的话语停顿片刻之后,缓缓地说道:“我想带你飞翔。”
“飞翔?”纳兰欣怡的面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而陈杉没有再给予她更多的思考和理解的时间,随着一声‘浮空术’脱口而出,他上前一步贴近纳兰欣怡,自然地伸出左臂揽在少女的腰间。在一声带有惊恐意味的轻吟的伴随下,二人隐没于林间密叶之中,消失在黑夜星空,直冲云霄。
纳兰欣怡感觉到了自己被陈杉适宜地搂着腾空而起,因为上升的速度太快,立刻被惊吓得闭上眼睛,轻吟一声,与陈杉相牵的手也被松开,不经意的自保心态促使她用左臂紧紧地抱住已经如此亲近的陈杉。
上升的力已经消失了,双脚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着力点,纳兰欣怡又好奇又惊慌,想要睁眼确认一下情况却又不敢睁开,结果搞得眼皮与睫毛一颤一颤的。看得陈杉甚为心动,真有股想要探前在微颤的那双眼皮上轻吻两下的冲动。
强忍冲动后,在纳兰欣怡的耳畔轻语:“景色很漂亮的,睁开眼睛看看吧。”
纳兰欣怡的双眼微颤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眶中隐现一层欲破的盈光。
夕阳已经隐没在地平线上,潮红也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繁星和一轮散发着微弱金光的明月。林海密林则在脚下,十英雄圣殿及其两侧营地的灯火依稀可见,映照着蜿蜒的日月河水,与星空对应出点点荧光。这是夜晚特有的宁静之美景,另类地使人心旷神怡地惬意享受。
而对纳兰欣怡而言,她还感觉到了安全。
这是纳兰欣怡透过陈杉的环臂和肩膀所看到的一切和感受到的一切。
在享受与沉浸之后,纳兰欣怡抬眼看着与自己相距甚近的陈杉,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事先说明白?”语气中略带怒气与责备。
“事先说明白就没有这种效果了。还有,如果你想起中午的那一声惨叫之后,还会同意么?”陈杉反问。
“你当时就……”
纳兰欣怡现在连捂嘴的手也腾不出来。
“当然了,亏你冰雪聪明还会相信我会从那么高的树屋上跳下。要知道,再怎么是游戏,从那个高度跳下来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拍成肉饼。”陈杉的语气中略带调侃的意味。
“你还不如拍成肉饼好了呢,省得现在欺负我,居然借机……搂着我。”最后三个字细声细语。
“欺负你?那好,我现在就松开你。”陈杉现在开始厚颜无耻,边说着便作势要张开双臂。
“不……不要!”纳兰欣怡被陈杉欲做的动作吓得立刻搂的更紧了,还差点腾出抱剑的右手,身躯明显地因为紧张变的僵直。
陈杉则露出幸福的微笑,这是他首次主动地接近女孩子,亲近女孩子,虽然对方是那么美丽,一切却依然近人如意。
“你太霸道……太坏了。”纳兰欣怡咬牙切齿地轻声说着。
陈杉自然地搂紧了面前的少女,这一举动更进一步刺激了原本就在怀中的少女。纳兰欣怡的身躯更进一步地越发变的僵硬了,但在陈杉自然缓和毫无强求之意地怀抱中,她的身心渐渐趋于缓和。
“如果不霸道,不主动些,是无法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创造这种机会和氛围,乃至对其表达心意……你说是不是呢?”陈杉在少女略微缓和身心的时机,辩解之后又反问了一句。
“你……”
纳兰欣怡无可辩驳,陈杉直接将恼人的问题抛给了她,让她来考虑解答自己做法的对与错、是与否,这不是强人所难,明摆着又在欺负未经人世的少女么?
其实,陈杉他也是一个未经人世的少男,不是么?

……
二人相拥悬浮在黑幕为衬的空中,纳兰欣怡怀抱着‘神域’与‘神喻’依偎在陈杉怀里,想着、看着、寻味着。陈杉则控制着魔法向自己所借居的那棵拥有三层树屋的参天大树落去。
最后的落脚点是最顶层的那间树屋前的护台上。屋内则是由陈杉亲自准备的烛光晚餐,晚餐的菜品是他在去迎接纳兰欣怡之前就已经料理好了的。其中大部分是从精灵厨师那里请教之后现学现做的带有精灵风味特色的菜肴,小部分则是他在现实里比较拿手的几道家常菜肴。
经过陈杉细心安排的烛光晚餐自然也是引的纳兰欣怡一阵幸喜和感动。这是她身在‘虚度’一年的时间里所品味到的最好的一顿饭,在没有遇到陈杉之前,她一直都是在食用系统标配的便利食品,从来没有去过任何一个餐厅食堂之类的地方就餐过,因为那里人多。
晚餐之后,在纳兰欣怡的提议下,陈杉略微拘谨地抱着她飞上顶层树屋的屋顶,二人肩并肩坐在屋脊上,仰望星空,俯视密林。他们所在的这棵参天大树是这一片密林中最高最突出的一棵。
“欣怡,”陈杉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想了很长时间依然不解的问题。纳兰欣怡侧过俏脸看着他,等待着他呼唤自己后所要说的话。
“我想问,在安吉贝丽离开之后的那晚,我们……是怎样坐在一起的?”
“当时不会也像今天一样,是你借机霸道之后,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所做的吧?”纳兰欣怡面带微笑地反问一句。
“怎么会!大丈夫敢作敢当,我……”
陈杉想辩解,但他对当时所发生事情时的记忆大多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最后是迷迷糊糊,强忍着困意与纳兰欣怡交谈着什么,好像是在坦白什么,反正内容肯定想不起来了。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人是要向前看的,最多还是可以操心一下眼前所要面对的事情。”纳兰欣怡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侥有兴致地注视着陈杉。
陈杉舒心的一笑,但笑容只存在了一瞬,之后便抬眼与少女俏皮的双眼相对,非常正经地宣言:“接下来是个请求。纳兰欣怡,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注意,是女朋友,不是同伴,也不是普通朋友。”
此时,陈杉注视着少女的双眼中已显出灼热之色。
“容我想想,可以么?”纳兰欣怡的内心并没有因为陈杉的这次正经宣言而明显波动,好似事情的发生是在预料之中的一样。
“可以,但我不希望时间太长,我的心可经受不住折磨。”陈杉的回答是那么的坚定。
而纳兰欣怡则出乎陈杉的意料将自己的头枕靠在他的肩头,银灰色的长发已经随风拂在他刚毅的面颊上,搞的陈杉一阵紧张。但在他紧张的心舒展开之后的暗自寻思,这不正是对方给予自己的回应么?得到这个结论之后,激动异常的陈杉差点不顾一切地想要起身高呼万岁。现在要是有数值概念的话,那么陈杉与纳兰欣怡之间的亲密度一定会达到峰值,之后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在陈杉激动万分的时候,纳兰欣怡开口问道。
“你喜欢我么?”
“喜欢。”
“你爱我吗?”
“爱?”陈杉犹豫了。
“不知道,我现在只能保证我是喜欢你的,因为这样,你才会成为我的女朋友。如果是爱的话,”陈杉说到这,深情地注视着依偎在自己身侧的纳兰欣怡,神情坚定地继续说着:“那你将成为我的爱人。只是,现在还不可能。我相信一见钟情,但我不会认为那种情况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成为爱人,在我们之间还需要更近一步的认识,也同样需要时间,需要到你更近一步了解我的时候……那时,我会全身心地爱你。”
“看来,你还是很有原则的。”纳兰欣怡笑了笑,避开了陈杉的注视,站起舒展了一下身体:“好了,我现在困了,送我下屋顶,今天我要睡在最高的树屋里,明早你来接我下去。”
陈杉没有动,依然坐在那里,仰起头看着星空,继续说道:“我认为,一个女孩如果爱我的话,应当关心我、信任我、依赖我,同时还要愿意与我**;而要我爱上她的话,我必定也要做到这些。这便是我所理解的爱。”
陈杉面向星空的面庞露出了笑容,他将自己所要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他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不懂得什么罗曼蒂克。他所做的只有用真诚的心来坦然面对,平静地去喜欢,去爱。在他来说,平凡的生活才是生活,平凡中自有不平凡。
起身,与少女面对,抿嘴一笑,一把抱起还在回味他先前所说的所有话的纳兰欣怡,轻轻跃下屋顶。
……
在不远处的一处坐落于另一棵高树上的树屋内,两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少年与少女的一举一动。
“多惬意啊!娣娅,要不你也试试抱着我翱翔天空一次……你应该学习过那个所谓的‘浮空术’了吧?……不会吧!你的魔力还没有那个小子高?……哦,我忘了,你是专精水系魔法的……嗨,你为什么就不多学学别的呢?瞧那个小子学的多快……”
随着探身外望的游侠连珠试的话语,站在一旁的精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小子皮痒了吧!要不,咱们现在就到外面PK一下,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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