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鬼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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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斜阳夕照。
张谨和有关负责人办完交接后,也不知怎的,这脚一动,就又回到了陈小爱的停尸床前。此时的陈小爱脸上的血迹已被擦去,露出一张如花的面容,只是这朵花是白纸做的,没有生气,没有活力。一块白布,盖去了她的整个身体,也盖去了她遍体的刀伤,可是张谨永远忘记不了自己第一次面对时的震撼,那是一具怎样的躯体啊,三十五刀啊,每一个伤口都流尽了各自的鲜血,最后凝结成了三十五朵黑色的花,于似乎凝固的沉重的空气中散发着邪恶的血腥和无尽的怨念,让人全身发冷而深深颤抖。
张谨长长的一叹,对着陈小爱的尸体鞠了个躬。
“你好好的去吧,我们已经抓到凶手了,你的仇,我们警察给你报。”
语毕,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并没有看见陈小爱的眼睛诡异的睁开,那原本没有一丝情感的目光里,竟有一丝微微的感激很快地浮起并冥灭。
停尸房外,有两位武警持枪守卫,悲泣的家属被拦在外面,情绪激动。张谨又跟两个武警交代了几句,才放心的开车离去。
看着张谨的警车远去后,刘老头就争分夺秒的走向停尸房,却被武警拦下了。他忙做着解释,里面还有两具尸体等着整理化妆呢,明天一早就要火化的耽误不得。武警请示领导后,就放了他进去。
刘老头一进去,就把门反锁死了,他不想自己工作的时候有人进来打搅自己。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到陈小爱的尸床前,一只手颤颤的掀开尸布,另一只手就颤颤的摸上了陈小爱的一只,异样光滑而弹性不足的手感,令他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而胯间那个老而弥坚的家伙马上就支起了个帐篷。
这个变态的老头没有再犹豫,双手抓着女尸的脚踝向自己的身前一拉,用手掌拍活了她那开始僵硬的关节,再把她的双膝提起一曲一分,看着暴露出来的*就挺身上前,哼哼着开始了他的又一次罪恶。只是他不知道,作恶了十几年,今天却会是他老头的死期到了。
极度亢奋的刘老头只顾埋头苦干,没有看见此时他的身边血雾弥漫,在空间不断的变幻出陈小爱生前合欢时的扭曲的身姿。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发挥超常,一次次的不停的射在里面,虽是后力不继,却身不由己不能自拔。他感觉到面前的这具女尸就如一架抽水机一样,自己的身体都快要被抽干了。起先他还很沉醉于这种不同与往的快感之中,很快地他就有了恐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上心头,妈的,撞鬼了。
有此一想,刘老头的心跳就成几何级的被加快了,跳着跳着就从大张着的嘴中跳了出来,又被自己一口咬个正着,双眼一闭,往前一栽,就倒在了面前的裸尸上。。。。。。
再说刘老头的徒弟小金刚来接班时一见老头不在,就猜到师傅一定又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去了,他很愤怒,可是还是不敢声张,他怕师傅和老板炒他的鱿鱼。这份工作虽然听上去很难听,但收入确实不错。他很犹豫,可他还是去找了老板。
两个人问了问武警后推了推门。门是反锁的,老板知道要糟,武警面前又不敢大声叫门,当下就带了小金刚绕到了小边门,还好,没被反锁。冲进去打开灯一看,两人就吓呆了。
还好老板死人活人都见得多了,很快就沉住了气,和小金刚用力好不容易分开了两个死人,然后吩咐小金刚收拾收拾,自己就跑到楼前的停车场上开车去了。
他也知道刘老头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是没得救了,可救不救得活是一回事,救不救又是一回事。这道理,他懂。
接尸车停在停尸房前,他跑上前一叫,门开了,小金刚扛着刘老头走出,把武警都吓了一跳,忙进去看了看陈小爱的尸体,确定无事后走出来时,汽车已经发动。

老板拉动手刹,刚要踩下油门,车前的灯光中闪出位白衣女子,他吓了一大跳,手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就是骇得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知道他恐惧什么,走到车边于悲哀中挤出一丝欢颜:“你不要怕,我是她的妹妹,我到医院有点急事,你能捎我一段吗?”
年轻的老板一听很不好意思,自己错把活人当死人了,可不这妹妹脸色润红的比死鬼姐姐好看多了。他开开车门,借着献殷勤拉了她一把,天,这小手好冰。
“今天真冷,我这车上还有双皮手套,你先戴上吧。”
老板一说,那女子也不客气,嘴里说声谢谢,就把手套套在了手上。
一路上,见那叫红红的小妹神情郁郁,老板就只有一个人自说自话,胡吹海螺,素的荤的都一股脑的往外倒,就差把自己今天早上一共跟老婆干了三次都坦白了出来。
不管他说什么,那女子只是静静的听,不说也不笑,等汽车进了医院的大门,临下车的时候,她才很突然的冲老板甜甜的一笑,说了声谢谢,把老板搞了个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由得一阵热血冲头,唤住了美女妹妹。
那女子又是一笑,爬回车内,头凑到老板的耳边叫了身帅哥哥,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珠。老板身子一抖,就如触了电一样这腿就酥了。更要命的是还有一只手慢慢的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而自己的嘴唇也被吸进了对方的樱桃小口——樱桃小口?等一等,樱桃小口怎么就能将我的嘴整个都吸进去呢?可是不等年轻的老板想明白,他的脑中一震,就失去了知觉。。。。。。
驾驶室内,那女子恋恋不舍的放开自己的嘴,脱下皮手套,重重的拍在老板没有血色的脸上,也没有开车门,就这样飘了出去,消失在夜的黑中。
急诊大厅的电梯门前,有几个探视病人的亲友七等八等的见电梯还不下来,就放弃了,从楼梯走了上去。好像就是跟他们做对似的,他们刚一离开,电梯门就“叮”的一声开了。
开电梯的老孔刚端起保温杯,就从门外闪进一位白衣女子。老孔爱理不理的看了她一眼,没动。
“师傅,怎么还不开啊?”那女子怯声怯气的问。
“再等等吧,一个人开一次,我有这样空啊。”老孔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也就在这时候,又进来一个推着小车的长脸护士,后面还跟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四五岁的男孩,也不知怎么搞的,他的身上湿湿的都是水,正一个劲的往下滴。
老孔一看这眼就睁大了,马上抢在小孩进来之前就关上了门,却把那护士的重重的擦了一记,气得她破口大骂,而门外,那孩子哭得好伤心。
白衣女子在一边看了也气不过,脸色煞白,走上一步手指着孔老头数落道:“那孩子不就身上水多一点吗,你凭什么就不让他进,你听他哭得多可怜啊!”
老孔无力的辩解道:“你不是医院里的人,你不懂的,他是从太平间逃出来的落水鬼,他的手上画着一个标记。。。。。。”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将自己伸出的手一翻,露出小臂上的一个绿十字标记就问:“是这个吗?”
老孔手指着女子,惊恐的大睁着双眼坐到了地上,再也无力站起。而在那女子的身后,一声迟到的尖叫响过之后,就是一片劈里啪啦的翻倒声。
白衣女子轻蔑的一笑,一个摇身就化成了一片粉红的雾挤进长脸护士的身内,默默地收拾着器械放回小车的盘内,电梯门一开,就推车走了出去。过道的灯光下,跟她对面走过的人都要回头望她一眼,奇怪这个护士的眼角为何会有血泪流出。
电梯内,保温杯翻在地上,坐着的老孔进入了昏迷,白沫一缕缕的从他的嘴边汩汩流出,衬着他一双向上翻的白眼好不诡异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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