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幻心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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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辛苦的抢救,林轻颖的皮肤跟扒光了,没什么两样。他现在从头到脚,缠满了白色的布匹,看上去极像了木乃伊。何进和高松在洗手间里,使用消毒液,竭力地清洗自己黄黄的脏手。说实话,那味道到现在高松想起来,还是要吐。高松认为只要林轻颖脱离了危险期,就算再累也是值得的。朝后,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林轻颖,暗暗发了几声笑。想当年,林轻颖叱咤风云,又怎么会想到会有今天的遭遇了。一个大帅哥毁了容,身上更是惨遭活剥。何进,他可没有高松想得那么轻松,眼里充满了愁容。他在想什么呢?难道林轻颖的生命还是危在旦夕吗?他低头,边洗手,边思索着。
高松把水溅到了他的脸上,问道:“嗨,你怎么啦?”
何进好像被惊吓了一下,叹着气说道:“我们就算再努力,他还是九死一生啊。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要看老天爷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他活的几率变大吗?”高松迫切地问道。
“这不太可能,因为完全超导体,我还没研究透彻。世界上也没有出现顶级的超导材料。”何进擦了擦洗过的手。
“辛苦了一夜,还是功亏一篑啊。”
“你的手机响了很多次,为什么不接?”何进指着振动的手机说道。
高松只顾着抢救林轻颖,拿起手机一看,竟有了五十个未接电话。他这时才想起了怀孕的老婆,变得紧张万分。“何进,如果孕妇被踹了一脚,会有什么影响吗?”
“那要看情况了,最大的可能是不得不早产,最坏的可能是母子丧命。”何进说道。
高松想到了陈慧捂肚子的情景,心里跳动急速。他打开门诊室的门,驾驶着摩托车向医院赶了过去。内心不断地呼唤着,陈慧,千万不要有事啊,,老天爷,上帝,我的祖先,你们一定要保佑陈慧和我的孩子。他边擦泪水,边加快了速度。尽管一夜没睡,他的精神没有一点困倦。自责心加强了,他步履蹒跚地进了医院。陈慧的手术基本完成了,现在躺在病床上,昏睡着。她的病房外,站满了漂亮的女警。看到了高松,一名女警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滚!陈对不想见你这么冷酷无情的丈夫!”又一名女警骂道。
高松此刻成了全民公敌,任凭他怎么解释,得到的都是一个字“滚”。陈慧在病床上好像有了一点反应,嘴巴动了一下。护士跑来教训外面争吵的警察们,“喂,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点!”高松推着堵在门口的女警,想要硬闯进去。毕竟女警人多力量大,他冲了几次,都没突破。高松快疯了,他真想把那些女警全部打趴下。护士叫来了保安,请高松离开。高松真的急了,他拔出了警枪,对着护士的脑袋。“让我进去!不然,我打死她!”保安害怕了,劝道:“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女警仍然不肯让路,“你是一个警察!你不会开枪的!滚!”“如果不是一个女子捐血及时,陈对早就死了。”高松咆哮道:“不要逼我!我只想见我的老婆和我的孩子,求你们让开一条路。”
“孩子?哈哈……陈对活下来,已经是万分幸运了。”
女警的话在高松耳边环绕着,他感到了不测。“让我进去!再不让开,我真的开枪了!”
女警好像被钉在那儿似的,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高松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对着一个女警的腿部开枪了。这一幕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其他的女警,慢慢地踱开了步子。高松喘着粗气,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何等的蠢事。这可能会使他身败名裂的。中枪的女警倒在血泊里,痛苦地喊着。高松打开了病房的门,大步踏了进去。陈慧苏醒了,躺在床上,眼睛直盯着高松,恨意绵绵。高松跪倒在了陈慧的旁边,饱含着泪水,忏悔道:“对不起,小慧,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陈慧轻轻说了一句,“结束吧。”
“小慧,老婆,再给我一次机会。”高松恳求道。此时他已经忘掉了尊严,完全不把自己当作一个男人。拼杀匪徒的警察形象,完全消失了。
“原来我的地位在你的心中是这么的低下,别说了,我们结束吧。”陈慧的眼泪可能在进手术室时,苦干了。
“不是这样的。小慧,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我最爱的人是你。”
“重要?最爱?一个杀了自己孩子的人,我还能相信吗?”陈慧不断地反问道。
“我……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高松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在向法官求饶。
何进忙了一夜,真的太累了。看了一眼林轻颖,便打着哈欠,趴在桌上睡着了。此时是一大清早,门诊室基本上没什么人。病人看病太早,助手也都回去睡了。两个忍者,从窗口爬入,他们的目的就是争夺林轻颖。又有两个蒙面的人,像极了古装剧的侠客。他们开门技术,也是一流的,两三下便搞定了门诊室的大门。忍者先前一步,带了一个大口袋,直接把林轻颖灌入了袋中。侠客服装的人见状,跟忍者大打出手。

“你们是道军的忍者?”一位侠客问道。
“没错,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正义行动组的,林轻颖是我们的。”侠客答道。
“这是我们司令要的人,你们想要,除非变成尸体。”
“是吗?这是我们将军要的人,看看谁先变成尸体!”侠客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忍者边发射忍者镖,边拔出武士刀。忍者大战侠客,一触即发。侠客先发制人,软剑一下子挥去,刚好打在了忍者的脸上。一道印迹清晰地呈现在了忍者的眼部。忍者抡起武士刀,朝侠客,猛追猛劈,门诊室的桌椅成了这场恶战的牺牲品。何进趴的桌子被劈成了两半,他倒在了地上。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问道:“地震吗?”定睛一看,门诊室已被打得不成样子。他迅速爬到林轻颖的口袋旁,放出了林轻颖。可是林轻颖一直陷入昏迷状态,就算把他剁碎,也不会察觉。忍者一刀砍去,何进不知是谁教的,趴在了林轻颖的身上,挨了一刀。这一刀,可真够厉害的,何进立马皮开肉绽。“病人的安全高于一切,这就是医生的天职。”他想到了当初老师舍身救病人的情景,没想到自己也会做到这步。在死前的那刻,他的脑子里,呈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第一次获得若贝尔奖,看着爱人得癌症痛苦地去世,受到国家的赞扬……最后看了一眼林轻颖,他闭上了双眼。耳边响起了《我是医生》的歌曲,慢慢地停止了呼吸。感觉上帝正在上方召唤他,他跟了过去。
侠客看着倒在地上为护林轻颖死去的何进,顿生愤怒。他们不想再和忍者纠缠下去了,两人双剑合并,来势锐不可当。忍者急急后退,他们的武士刀勉强挡了几剑。软剑的威力实在强大,尤其是剑气已经震吓了忍者的双眼。最后,一人一个,刺死了忍者。侠客背起林轻颖,离开了门诊室。
何进死的消息,举国沸腾。天降下了罕见的大雨,这位颇有才华,高风亮节的年轻博士,就这么英年早逝了。国家在这大雨天里,为他举行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国葬。马路两边围满了男女老少,他们个个泪流满面,叫着喊着。这里的每个人都受到何进的伟大恩惠,他们多么希望死的不是他,而是他们。丧乐回荡在空中,听着听着更让人热泪盈眶。数十辆坦克和装甲车,护送着装着水晶棺材的何进,行驶在马路中间。天上几架直升飞机,在上面俯瞰着这位英俊的脸庞。经过一个学校时,学生们手拉着手,悲伤地唱着《我是医生》。唱得好有感情,边唱边哭着。在漫长的二十五公里的路程里,无处不显示着悲哀。雨水虽然大,但是远不及人们为何进流的泪水。
“病人还在病床上呻吟,救人的医生却不见踪影。不是他不负责任,贪玩耍。而是在研读各种医书,病人的怪病实在难治。他攻克了数夜,未见起色。病人的哀痛,再次响起,就像一把把尖针刺入心脏。病情已经相当的恶化,不能再拖再拖。我是医生,我是医生,我是医生。这是我的天职,就算赔上性命也心甘。我是医生,我是医生……”
葬礼上,众人饱含深情地哼着歌曲。随着歌声的完毕,枪声响起,接着坦克连发了数响空炮弹。高松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三个月。他苦苦哀求,狱警才勉强带他来到了墓地。高松带着手铐,慢慢地迈着步子,嘴里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他的心里在滴血,回忆重重,这首歌是他们生平最爱唱的歌。记得他们曾为争夺同一个女子,大打出手,就是因为这首歌化解了他们的矛盾。唱着唱着,高松便对国际大盗多了一份憎恨,他发誓一出监狱,一定要将林轻颖碎尸万段。
林轻颖可是无辜的呀,他到现在还昏迷着呢?高松,你用点脑子想想吧!那两个侠客说的言语中,大家能猜到些什么吗?那个将军为什么要抢林轻颖呢?下章,林轻颖单刀直入灭道军,高松将与林轻颖生死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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