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谁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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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该番外与上篇是时间顺延,但是角度不同,是在云峥第一次离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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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国争霸,名士尽出,然处于权利之上,而又堪称风流的有且只有两人。一位是被当年文纥大使戏称为美人的寒崤太子寒合,另一位便是自家主子,现在诏云的皇帝。
这并非和章自己的说法,而是早在云决还是太子时就流传开了的。恰好那时是两人都还是太子,闲碎的人评头论足间就有了此论。
虽都是誉为风流,却是全然的不同,一个是冷若冰鞘,另一个是温若春风。
当然是表面上的,实际的话怕是要调过来说。
主子真正的名动天下,是他夺权的那场战役,那是由当时的国舅征远将军甄遥指挥。主子远在千里,每日一封密信,调动了了诏云六成以上的军队,赢过了辟月的30万大军,也赢得了诏云的军政大权,甚至还埋下了日后争霸的伏笔。
然而这场持续了一年的战役,却也带来那人一生的变数,后来被和章似称为小主子的宁王云峥。
似乎微有响动,和章一怔,连忙推门而入。年轻的君王皱着眉已从床上坐起,似乎是梦了些不好的东西,散落的额发间隐隐有汗意。
“陛下,”和章轻唤了声伏身跪下。
“还没有消息吗,”塌上的人似乎侧了下身子习惯性的又问了句。
“没有,”和章头压得更低了,自己暗中掌管着天子的密枢,各国的情报信手捻来,此时却找不到一人的下落。
“明日,”似乎犹豫了下,“明日你去找下他身边的司徒,他应该知道”。
“陛下指的是宁王身边的那个侍卫”?
“他不是普通侍卫,是历来皇家暗部的总管”。
反映了一会才消化了这个消息,知道主子对先帝的东西忌讳颇多,此时的意思竟然是想合作寻人,
没有多问,和章立刻行了礼退出,和上门的刹那,依稀看见斜依在塌上的人抬起手按住了胸口。
胸口疼吗?和章疑惑地皱眉。
樊天境内,一名自称墨月的少年正被带往一位将军的别院。
“已经找到了吗?”坐在镜前的人又问了一遍。
“是,那边报来的消息是,小主子前段时间一直在樊天的暗部处,”和章小心的拢着那人如水的长发,细细地理着。
“分部吗?”思考了会,旋即笑了,“倒也是,他怕还不了解那边分部的情况,去是一定的,到底是朕多心了。”的ef
这么说着的人,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地温柔,似乎还有些纵容。
“陛下,”和章伸手拿了根白玉的簪子插在束好地墨色中,“暗部那些人想来宫里取些资料。”
“宫里?”反问了句,“峥儿在宫里留了东西吗。”
“似乎是这样,暗部那些人说,小主子现在要看,他们临时又备不出第二份,所以……”。
“这么说,倒是瞒着峥儿的咯,”摄人的桃花眼一挑,**了几分恶劣的意味,“那朕也要看。”
这,该怎么说好呢,和章脸抽搐了下,最终未发一言。
坦白来说,他也好奇的要死,那个一脸小大人样的孩子会私藏什么资料在宫中。
打开凌霄阁暗阁的时候,所有人具是一惊。上抵房梁,下接底线的书柜,满满的全是已经分门别类的资料。暗部的人走进目不斜视地搬走了标有寒崤字样的所有密信,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和章站在云决身边,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几乎是突然的从架上抽了封像公文一样的东西,打开来,上面密密麻麻地批注。虽然有些是看不出意味的符号,但是很明显是出自一个人的手。
和章一怔,转头看着四周叠得几乎没有缝隙的信件,心里慢慢浮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而这个结论随即被他的主子证实了,信手抽到的每一份资料都像刚才那份一样,有着同一个人的批复。
“和章,你说他是花了多少时间将这些看完的,”听不出情绪,男子负手站立在房内那张唯一的书桌边。
“怕是要几年功夫吧,”迟疑的回答,然,和章想到的是,普通人恐怕一生都看不完。
随手拿起摊开在桌上的装订好的一叠资料,男子的声音温柔到几乎让人心痛,“一年,那些东西的日期都是同一年,朕出征的那年。”
和章突然觉得说不出话了,一直以为那是个不知疾苦,被人捧在手心长大地孩子,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永远与人疏离的孩子,对人的关心可以如此默默无声到近乎伟大的地步。

“朕错怪他了,和章,”似乎是再也维持不了笑容,男子疲惫地坐下,“他其实比朕想得更远,他做的,不过为了我。”
和章无语,静静退出,和上门。或许该给那个人一个思考的空间,也给自己一个反省的余地,诏云的宁王,那个不过弱冠的孩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时,诏云使团已经进入寒崤,云峥寒澈相见。
收到宁王在寒崤遇袭的消息时,主子打翻了一个杯子。和章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慢慢收拾好站在一边。
一站一天,那个人也维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没有动过。
直到傍晚时分,才有确定无事的消息传来,念完信的时候。白衣的帝王缓缓起身走出门外,暮秋,霜叶绯红,那人独立园中,孤独地可怕。
数日后,宁王的亲笔信送到,上面详细叙述了与寒崤九皇子达成的盟约,以及需要得到的帮助,还提及了让云决注意各王一事。而对他自己落水的事只提到一句,可以利用。
和章看着那个人静静地把信叠好收起来,然后那种温柔到缠绵地笑静静浮起,“峥儿连自己都不顾惜了,朕怎么能让他失望。”
不知为何,和章竟觉眼涩。
数日后诏云在寒崤边境陈兵数十万,要求为前日宁望被刺一事给出交代,两国形式一触即发。而同时寒崤境内各种指向太子寒合的暗示纷涌而出。
立冬第二日,寒崤国太子被发现自杀于房中。
诏云境内,外戚的势力终于在一连串的打压下消除,而针对某位王爷的早年埋下的棋子渐渐显露。
千里之外,寒崤城楼送别,宁王下马回望。
小主子即将回国,和章兴奋了许久,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兴奋,只是觉得理应如此。纷劳于国事的主子似乎心情也明朗了许多,虽未言说,但笑容却多了暖意。
以前觉得那人养在宫中,只是拖了主子的后腿,现在却觉得,此人是天助诏云送来的礼物。和章数着日子备东西,却听闻宁王在路上伤寒复发,心里纠疼了一下,先帝最初也是因伤寒病重亡故的。怕主子忌讳,说话是更小心了。
使团比预定晚些到达,主子终于是忍不住违了规矩亲自去接。
晚些时候,宁王被安排进了凌霄阁,太医轮着请脉。主子在外静静地看着,一句话也没说,终于问完了病情。人都散去。
主子动了下,重新挂上笑容进去坐在那孩子床边。
“峥儿瘦了,”声音轻轻的。
和章看了看,门外匾额上的凌霄阁三个字,然后听到了那个谈笑破国的帝王宛若叹息般的声音。
“这是还在怪哥哥咯”
是想道歉吧,只是,主子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呢。
小主子不在的期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很多让和章觉得莫名的事,头一件就是对文纥的拒婚。一向善于周旋的主子,对此时急需与之建交的文纥来使的态度几乎可以说强硬的。只要是涉及到宁王,完全没有谈的余地。
“主子,您这样会让文纥起疑的,”那日和章终于忍不住提了句。
“朕知道,但……”侧开头,仿若陷入了某种思绪,“峥儿,朕给不出,真的不行。”
和章的手抖了下,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得到了证实般,压抑不住地想出来。
打算用互迁的事来解决问题,可惜小主子要留下的态度也前所未有的坚决。于是满城血腥,无可避免。时间拖了,怕是有隐藏的危险,毕竟对付的那人曾想杀过小主子。
底下人来报宁王伤寒又发时,和章明显感觉到了男子的紧张。一个病,三不五时的发作,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和章心里明白,主子必然也明白,一瞬间,和章竟然不敢去看那人的脸色。
细查才知道,昨日宁王不知何故途中返回皇宫却没进来,在外淋了进一个时辰的雨。
极少因怒祸及无辜的主子那天却把当值的守门侍卫全罢了。
然,小主子是不会知道,或者说,他不会关心皇宫如此细小的变化。
后来和章陪着主子去看宁王,那孩子的态度突然疏离起来。
而当时,怕只有和章自己看出了自己主子的失措。
第二日,寒崤国的使节来了,例行的接待,却多出了许多对小主子的探问,甚至还送来了寒崤国主的私信。
晚上,主子独坐了一夜,终于问了句,“现在寒崤的国主是否与峥儿同龄”。
和章默然点头。
“若他……也不是不可,只要不离开我就行……”男人的声音如此之低,和章抬头却只看到那人近乎苦涩的笑。
刚才,许是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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