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鼓娘娘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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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把自己请入深宫,只是为了给自己礼物?
杨宗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刘修仪起身转入后殿。少顷,刘修仪手捧一个锦盒走出来。
杨宗保郑重的双手接过锦盒。刘修仪说道:“打开看看吧!”
杨宗保开启锦盒,发现里面居然是一面鼗鼓。只是比起宋小姑娘的鼗鼓还要略小一些,而且多出一条锦绳。
刘修仪轻捻那条锦绳说道:“怎么?有些好奇吧!这条锦绳可以横过肩膀,将鼗鼓悬于腰际,利用腰肢的摆动舞出美妙的鼓音。这才是正宗的川中鼗鼓。也就是民间流传的所谓花鼓了!”
杨宗保轻抚这面显然有点年纪的鼗鼓,叹道:“原来这就是川中鼗鼓,难道汴京城内唯一识得川中鼗鼓绝技的就是娘娘?”杨宗保此时才明白,王朝云一定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在猜到自己懂得川中鼗鼓之后,立时希望自己给王益改名,她当时已经认定自己是未来皇后的人。
刘修仪笑道:“这几年,我听过不少你的事迹,知道你是个不依俗礼的另类人物,因此今天才想告知你我真正的身世。我的身世可是那些儒林士大夫一直讳莫如深的秘闻呢!”
杨宗保脑内则是一个谜团盖过另一个谜团,自己与刘修仪不过初次交谈,有必要交浅言深的谈到身世秘密吗?以她老成的政治手腕,似乎不合时宜吧!
刘修仪却有些缅怀的说道:“所有人只知道我是一个川中民女。实际上,我的身世比这还要卑贱。我不过是个逃难避荒的川中孤女。二十几年前,身在流亡的我在路途上居然意外的学到了川中鼗鼓的表演秘诀。等我逃难来到汴京,才发现原来川中鼗鼓,在京城已经是绝迹许久的技艺,于是,在瓦子里,就有了一个表演鼗鼓的川中姑娘。”
杨宗保了然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民间盛传的那个二十多年前在瓦子里表演鼗鼓的艺伎。”
刘修仪说道:“不错,我当时不过十三四岁,比如今的宋小姑娘还要年轻少许。我却是在当时的瓦子里,遇到了一个每次来听上以两首曲子,就打赏百两纹银的公子。他就是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小韩王的当今官家。”
杨宗保此时才知道,原来在北宋一朝,还真的有这么一段游龙戏凤的故事。
当年太宗皇帝的弟弟庭美王爷还在,根据兄中弟及的继承体制。庭美王爷之后,还有太祖皇帝的两个儿子,还有太宗皇帝的两个大儿子,身为三皇子的他,不过是皇位的第六顺位继承人。因此,在我向来,或许自己一生也就跟一个太平王爷,这样我的一生也就满足了。“
杨宗保却接道:“却不想,太宗皇帝攻辽兵败,却逼得太祖长子德昭自尽。随后,皇弟赵庭美被指出造反,太祖的次子德芳暴毙,一时之前,摆在自己儿子前面的障碍全部扫清。因此,皇位继承由太宗登位时的兄终弟及又重新回到了父子相传!真是好手段!”

刘修仪却无视杨宗保话语里的对赵光义的讽刺语气,自顾自的说道:“在那之后,大皇子与太宗父子决裂,**东宫,太子之位被废。二皇子又突然暴毙。一时间,原本只是第六继承人的他,原本以为一生就是个太平王爷的他就这么成了太子,也成了后来的官家。”
杨宗保想到那段历史,也不由唏嘘,历史上,没有储君情况下的诸子争位屡见不鲜。但是向那段历史一样,清楚的列明了继承人循序,却依然逐一落马,最后轮到第六继承人的绝对是史无前例。而在那一场乱局里,又有哪些英雄豪杰,阴谋诡计掩埋在高高皇位之下。
刘修仪自饮一杯,接着说道:“与他初见之时,我不过十三四岁的艺伎,他也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王爷。就和你与宋小娘子的初见一样。”杨宗保知道刘修仪误会了自己与宋小姑娘的关系,却不忍心打断她的情绪。
刘修仪接着说道:“我就这样没有名分的被他养在府外,一养就是十五年。在那段岁月,他娶潘美之女为正妻,亡故,又娶辽东郭氏为太子妃,在整整十五年里,我从来没争过名位。就这样,我做了十五年的私窝子女人。官家登位之后,算是有情有义,我在宫外苦熬几年,皇后郭氏终于允许三十三岁的我进宫。我也成为后宫之中年纪最大的女人。而那一年与我一同进宫的还有杨婕妤,算起来,到如今,又是九年了。这九年,郭皇后去世,我也没有争过。连当年害死老令公的潘美的女儿都追封了皇后之位。但我跟了官家二十几年,却从未争过。”
杨宗保看着这张精致不显老态的面容,存论五官,她比之自己的八姑姑与沈修援不过各擅胜场。而她的妩媚,八姑姑的雍容,沈修援的冷傲也是各有千秋,而她能够如此专宠后宫二十多年,所依靠的恐怕就是那份十四五岁的初恋情怀吧!”
刘修仪妩媚的笑道:“怎么?是在找我脸上的皱纹吗?我今年四十二了,我由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化为如今四十的后宫徐娘。你说,我又没有资格争这个皇后之位?”
杨宗保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有,官家心中,你从十四五岁已经是他心中认定的妻子,二十多年来,你一直陪伴着他。比起其他宫娥,你少的只是一个高贵的出身,但论情,这皇后,确实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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