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三十一章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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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然整理了一下衣着,正所谓“头可断,发型不可乱。”怎麽说他还要见马柔的,在小姐面前丢脸还不如被外面的傻大兵杀了算了。
马府管家警惕地打量着薛然,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拜访老爷,实在很可疑。薛然微微一笑:“老人家,我没有恶意,”他小心地扫视四周一眼“我是薛然。”管家仿佛见到饿鬼一样,“哇”地一声连人影都不见了。薛然叹了口气,我有那麽可怕吗?难为我妈生的我这麽帅了。
突然,一个身体抱住了他!不是吧,这样快就有人来抓我,效率真高啊。薛然双肘刚要后撞就听到了后背抱住他的声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呜……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薛然心道:你还不知道我刚才有多麽害怕呢。他慢慢地扭转身子,伸手捧住了马柔的小脸在她的鼻子上刮了刮:“我怎麽能不要你呢?小傻瓜,”“那你为什麽这麽久不来看我,还有!你怎麽穿成这样啊”马柔鄙视地看着薛然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遮住全身的衣服。薛然苦笑道:“你不懂,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服装。”马柔怀疑地看了看:“是吗?下次你也弄一套给我好了。”“恩恩”薛然漫不经心地答道“岳父大人呢?我来找他有事。”马柔撅起了小嘴,拉着薛然进客厅坐下“就知道你不是来找人家的,老爸在楼上呢,不过,他好象不太高兴哦”
“谁说我不高兴呢,我的宝贝。”马克勉强地笑着和薛然打了个招呼。马柔连忙道:“你们说事情吧,我回屋去了,”接着又用手指点了点薛然“记得上来找我。”
马柔一走,气氛立刻尴尬了起来。这两个男人虽然都在马柔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可马柔不在时,他们都恢复了原样。马克首先打破了沉默:“柔柔很喜欢你,你知道,我就这一个女儿。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薛然沉重地点了点头。马克凝视着薛然道:“无论你在此之前做了什麽,我都会原谅你。”薛然听出了弦外之意,“您不是准备替我背这个黑锅吧?”马克辛酸地笑了:“你很聪明,只要你好好对待柔柔就够了。”
一代军务长,执掌帝国数十年,有过杀人如麻,有过平暴安良。可花费他心血最多的还是争权夺利几十年,才爬到今日的地位,现在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连皇帝都是他的!但如今他却为了自己的女儿甘愿放弃自己追求了一生的名誉、权利、地位,而去帮薛然背黑锅。
薛然站了起来,怀着深深的敬意对马克鞠了一躬:“我不是为您帮我扛黑锅而鞠躬,而是为了我的妻子向您鞠躬。”这还是他第一次称呼马柔为妻子,马克欣慰地笑了:“看来马柔的眼光不错。”薛然苦闷地回绝了马克:“虽然您是好意,但我不会接受。”马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因为您是我的岳父,我不可以这样做。而且”薛然的眼神似乎能把人看穿“我对您还有疑问。”马克哈哈大笑:“疑问?你说吧。”薛然撇了撇嘴:“这次的屠城行动不是您主导的吗?还有我的部下应该也在您这儿吧。”马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你还太年轻啊,你有没有下过象棋。“丢卒保车”你听过吧”看到薛然耐心地听着,马克接着说道:“卒就是王爷的人,车就是王爷自己。”

“那他为什麽要杀他自己的人呢?是他们对他不忠诚吗?”
“所以我说你阅历太浅,就是因为他们太忠诚于王爷,王爷才杀了他们。”此时管家送来了两杯茶,马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似乎说不通。”薛然觉得自己与军务长和王爷相比实在太笨了。
“因为忠诚而死,的确是怨啊!”马克悲叹了,“他们对王爷的忠诚全世界都知道,而我和王爷的矛盾也是全世界都知道。你说,如果此时杀了他们,那全部的人会说是谁做的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您!”
“没错!杀了他们其实不算什麽大事,但你在杀他们的同时又杀了他们所有的家人、朋友甚至邻居街坊,乃至百姓!这就是大事了。而且偏偏又那麽巧,你刚做了我的女婿,你的军队就杀满了整个京都。此外,我的人却一个都没有损伤!”
薛然终于明白了,这招果然阴毒!嫁祸于人,怪不得所有人都欲杀他薛然而后快。
“这个黑锅总要人来扛的,现在大家都把矛头对准了你我两人。我老了,总有死的一天。我也风光了大半生了,可你和柔柔还小。”马克说到动情处,拉过薛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薛然是既迷茫又伤心,王爷竟然是这种人,前些天明明还和自己说过要他帮忙,祝福他好运,现在却要把他至于死地。不但毁了他的名声,还毁了他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毁了他的兄弟上官云!要不是马克说出真相,他可能连马柔都会失去!薛然从未如此地恨过一个人。
倒是马克很坦然,“做政治这行的,不心狠手辣是不行的。这也不怪王爷,刚才的外面的事情你都看见了吧。那就是王爷派人干的,是他叫人混在里面袭击我的士兵的。我都看见了,可那又如何呢?为政者,最主要的是看民心,现在民心已离开了我。纵使我派军队回来镇压又能如何,国家已然经不起一次内乱了。”人言马克爱官不爱国,可能也只有薛然明白他的内心吧。
薛然心疼地看着岳父,他老了很多,往日的神采已不再。他本有能力进行一场镇压或者辩解的,可是为了这破败的国家,他放弃了。他从来没有觉得马克的形象很好,但今天他改变了自己的观念。
他本不忍心问马克的,但还是开了口:“岳父,我的部下都到哪里去了?”
马克刚要回答,突然一阵心痛……他的手举在半空中划了几下,眼睛紧紧地盯着茶杯,只说了几个字“快……走……抗敌”就与世长辞了……
薛然此时惊呆了!刚才还好好的人就这麽一会功夫就死掉了!那是他的岳父,肯为他甘愿背黑锅的男人,是帝国历代最伟大的军务长啊!
“膨”地一声,客厅的大门被踹开了,“我们接到通知,帝**务长马克被曾经担任帝国二十三团团长的薛然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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