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开低下了头，心中细细掂量着方渊的话，如若在昨天，有人要是和亓开说出这样的话，亓开一定会以为那个人疯了，或者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了，看看现在大街上到处跑的都是汽车，天空上飞机乱窜。电脑满大街都是，枪炮都已经快被淘汰，有谁会想到在这样一个科技的年代还会出现像武侠小说里的飞檐走壁？简直荒谬。
但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亓开遇到了白莲花，又碰上了嘉韵，这两个人让亓对世界观所有的认识颠覆了。他不得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事实。
方渊看亓开表情有些缓和，继续说道。“人总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知道的事情便说是客观，是科学，不知道的呢？不知道的人们会说那是荒谬。但往往人们对自然的认识却又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有很多事情人们不明白，但人很聪明，人们会用荒谬这个词来掩饰一切无知。人总是自作聪明的。嘉韵的身手着实了得，这点不得不承认，像他这个年纪能有此造诣实属罕见。惭愧，说实话，现在嘉韵的身手已经在老夫之上。枉费老夫几十年的功夫，还不如一个娃娃，实在让人惭愧。但是，这种江湖人还是存在的，而且不在少数。我们这里就有不下数十的英雄，他们的身手虽比不上嘉韵，但随便一个走到社会上都可以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他们当然不会，因为他们是官人。但流于民间的呢？为什么也很少出现？出现过，一，媒体封锁消息。二，我们在其出现之前，将其正法。这就是我们这个部门成立的目的。以江湖的手段治理江湖。你们也算是跑江湖的人，但你们所跑得只是一层表皮。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过接触。现在不同了，我们必须全面拉网，由里到外，治理江湖！还是那句话，必须使社会和谐。明白了吗？年轻人。”
亓开认真地听着方渊的叙述，他似乎有些懂了，但内心总有那么一点点地抵触，毕竟，自己是黑，人家是白，“你们这么大本事，干吗不去查查贪官污吏？如果社会真的可以和谐，黑帮根本不可能存在。”
“没错，”方渊捋着胡须，含笑答道，“和谐就意味着安定，帮派自然消失，这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也是我们的理想。但是现在并不和谐，帮派依然存在，我们必须这么做。至于你说的贪官污吏，那不是我们的权力范围能及。有相应的部门反腐倡廉。但是一些高官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杀，又会带来不良影响的时候，我们这个部门便会用我们的方法让其‘自杀’，你不看报吗？有他们手里的钱，他们可以有很多方法离开这个国家，衣食无忧，为何会自杀呢？”
“那为何看上我脚行？”亓开语气有些缓和下来。
“你又错了，我们根本就没看上脚行。很多帮派都比你脚行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能力，之所以选你脚行，是因为嘉韵的推荐。我们对脚行在做了一系列调查之后，觉得可以一试。毕竟我们要找的是一个骁悍雄杰之人，有野心是好的，但为人奸诈十恶不赦却不是我们希望的。这一点你做得很好。”
亓开低下了头，如若真像他们所言，那倒不妨一试。只是这其中的真实性……
方渊，冯坤看出了亓开的顾虑，摇头而笑。
冯坤随手从旁边桌案上拿起了一个小本，那是一个红色外皮的证件，递给了亓开，“如果你同意，这就是你的新身份。”
起开结果证件，与嘉韵刚刚所持的证件相同大红色的封皮上有一个醒目的国徽，下面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
亓开将其打开，和其他证件差不多，在右上角有一个张贴照片的空位，下面有两行文字，姓名：亓开衔级：少尉。
亓开虽然没见过军官证，但也觉得这证件简单点。几乎什么都没有。“上面怎么没有所属部门？”
“因为我们的部门不存在，刚刚方老爷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冯坤喝了口茶，回答着亓开的疑问，“我们只对人民负责，只受总理任命。如果非要定一个名称，那就是，‘蒸发’。讲一切大恶之人正法，由世间蒸发。”
亓开看着自己手中的证件，良久，抬头说道，“我愿意合作。知识，我们脚行将黑道和谐，你们又做些什么呢？”
“什么意思？”两位老人不明白亓开的意思，“你还有条件？”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前面拼杀，你们，还有外面那些人就只是拿钱吃饭吗？”亓开虽已同意，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满。
两位老人听亓开说完哈哈大笑，“孩子，我们说过了，你只是在处理表皮而已，像一些真正的江湖人，你是应对不来的。那，便是我们的工作。”
“嗯。”亓开长出口气，他没有别的选择，因为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两位前辈，我虽已同意，但，我脚行能否存货还是未知之数。晚辈尽力便是。”
“你是说洪门？”冯坤笑道，“和你实话实说，纪老头儿和我都是有些交情。我和他们不同，”冯坤用手指了指方渊，“他们都会个三拳两脚的，我是手无缚鸡之力一柔弱书生啊。哈哈，现在的北洪门本是我冯家所打下，而我自幼便不喜打杀，只适合出谋划策，后来将位让与纪天，离帮而去。四处闲游，落得清闲。纪天也将帮派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不，人的命啊，都是注定的。离开了洪门，又让这给揪来了。不过这差事我到乐得其所。变留了下来。要不是嘉韵，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就是纪老头儿了。不过，那老家伙也老了，由年轻人来做也好。走吧，”说着冯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老头儿我今天陪你们走一趟，我想，这份薄面。纪天那老家伙还是要给我的。”
亓开闻听大喜，这倒是意外收获，站起身形，深施一礼，“那就有劳前辈了，晚辈代脚行全体上下谢过前辈。”
冯坤用手相搀，“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就免了，但好酒好肉可不能少。”
“那是自然。”亓开笑答。
方渊，嘉韵也都站了起来，方渊呵呵笑道，“有酒有肉那我也去看看。”
“哈哈。”众人大笑。
亓开和嘉韵心中暗想，这俩老头儿怎么都这馋呢。
几人坐车赶回T市，随行的还有‘蒸发’里的几个青年，充当的自然是方渊，冯坤两位老者的保镖。
长话短说，一行众人来到T市脚行据点前，纷纷下车，萧勇从据点里迎了出来，和亓开，嘉韵见过礼之后，见有很多陌生人，便对亓开小声说到，“亓哥，借一步说话。”
亓开含笑摆手，“等会，小勇，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说完亓开便一一引荐。亓开自然没有说明众人的身份，只是将名姓报出。
萧勇哪有心思，应付了事。一一见礼，随后拉了拉亓开的袖口。
亓开看了看他，“小勇，什么事，说吧，没事。”
萧勇看了看方渊众人，咽了口唾沫，方小声说到，“洪门在前方的人员已有八成撤回，看来今晚……”
亓开一摆手，“传令下去，全体撤出岗位。不可与洪门发生任何冲突！哪怕是防守。尽可能不要交战。所有人员，除据点以外，全部暂时消失，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妄动。”
“……”萧勇两眼圆睁，“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没听清，反问亓开。
亓开一笑，“我说传令！脚行解散一天，都给我躲起来，不可与洪门发生冲突。”
“不是，亓哥……”萧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废话了，快去吧。”亓开用手推走了萧勇。
萧勇见亓开如此，也无他法，只好将令传下，下面众人对这将令也很奇怪，有些人甚至怀疑继关子仁之后，萧勇也有所变动。这些人偷偷地将电话打给了亓开，在得到亓开的确认之后，皆莫名其妙。一时间，脚行在T市的势力，除据点之外几乎无存，所有人都隐遁了起来。
萧勇走后，亓开将众人让进据点，冯坤笑问到，“开儿，”一路上亓开与方，冯二人聊得甚为投机，相互之间的称谓也发生为微妙的变化，“你撤兵是何意？”
亓开答道：“我们与洪门已经闹翻了，下手双方肯定都不会留情面，纪帮主在和解之前，双方要是动起手来，即使和解了，这梁子也算是结下了，大家心里也都会留个疙瘩。在者而言，打起来，对双方造成的死伤，都以一种负担啊。您说呢？”
“嗯。”听了亓开的回答，冯坤，方渊暗自点头，心中皆对亓开高看一筹。亓开这个举动只是为了抑制矛盾的激化，同时保存自己的实力。但他万万不会想到，他这样做却为他保存了双倍的实力……
一行众人来到了待客厅，有脚行人员上的香茶，亓开等众人落座，双拳相抱，“方老爷子，冯老爷子。稍坐片刻，晚辈去请纪帮主。”
冯坤摆了摆手，“孩子，我去，把那老家伙请到这来，人多也不好说话。我去他那看看，你找个兄弟带我去就好了，你在这里和大家等候佳音。”说完，冯坤又对坐在一旁的方渊说到，“老伙计，你就在这先等会儿。我去看看那纪老头儿。”
方渊含笑点头，“那我就在这里享享清闲了，嗬嗬，有劳了。”
“哈哈。”冯坤站起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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