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教室里流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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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年前的那支股票的突变,刘一飞的日子变得稍微轻松了点。不用每天为了赚钱而焦头烂额,而是以平常心的状态面对工作。过了没多久,偶然间看到一家类似股票的分析公司有实习的职位,需要一名。而且有500元的实习补助金。想到现在的自己因为有了1万元加上酒吧的工作,也不急着赚钱,到一些正规的公司看看,学习下,对以后出去工作会有些帮助。于是就去了,老板跟刘一飞谈了下话,刘一飞说了下自己对股票的理解:其实股票的投机性很大,市场上那些没有多少资本而真正赚钱的人基本都是投机的人,而那些侃侃而谈说哪支股票会增长多少个百分点哪只股票又会下降多少个百分点的“专家”,基本都是纸老虎。老板对他很赏识,于是当场就说让他当实习生。
回学校的公车上,刘一飞全身上下通畅无比。突然想去见见顾小红。
顾小红现在神气了,前几天联系,每次都说什么要好好学习,所以准备暑假不回家了,还正义凛然的说自己在二教108和那些准备考研的人一起在抗战的第一线奋斗着。那样子让了刘一飞觉得好像顾小红真的开窍了,要崛起了。
刘一飞事先没发信息给顾小红,下了公交直接往二教赶。在108转了一圈愣是没发现那个说在抗战第一线的顾小红,正准备迈出门口打电话给顾小红的时候,发现门口的位置,有个闷着头,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觉的人。貌似有点像顾小红。走近一看,果然是!
北京外面39度的闷热天气跟教室里的凉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怪不得睡得这么香。。。。。不能让人忍受的是,一个女孩子竟然在教室里流着哈喇子。
每次自己接触“哈喇子”这三个字,总能想到,老罗语录中,老郑对着那个扔个红本本,敲个章出来蓝本本的快速离婚通道,留着哈喇子心驰神往。不过那个流着哈喇子自己还可以接受,毕竟那是对美好生活无限希望的想象。
但是回过头看看顾小红,要是她是我的女儿,绝对马上拎起来,拿到水龙头前冲冲。突然想到还好顾小红不是自己的女友,要是陈生看到这样的顾小红该是作何感想?然后刘一飞马上觉得自己很变态。这样的想法就像那个变态的脑筋急转弯,什么痘痘长在哪里不心烦?答案:别人的脸上。变态吧?还不是一般的。
刘一飞实在看不下去了,推了下顾小红,一下没醒,继续推了不下8次,终于有点反映了,但是转了个方向继续睡觉。
刘一飞站在顾小红身边无可奈何,于是,决定釜底抽薪,把垫在顾小红小脑门下的书轻轻抽出来,这时终于有点反应了。顾小红抬起头来,迷茫的眼神,用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不知道做什么美梦了,估计梦见猪蹄了。
据估计在那时候顾小红还在睡觉,然后2秒反应时间,顾小红意识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不是空气,而是她一直欺压的儿子刘一飞的时候,于是赶忙拿起放在桌边的纸巾把现场全部毁灭。
刘一飞看了看顾小红这德行,嘴角坏笑了下,顾小红这人真逗。
“差不多晚饭时间了,别‘用功’了,走,请您老人家吃韩国料理去。您收拾下,我出去等您哈。”
不到半分钟时间顾小红就跟了出来了。
“今天怎么了?有什么好事,说给你妈听听。”顾小红有时还是很精明的。
“嗯,好事,被实习公司录取了。那是很不错的一家公司,那家公司的老板据说是人大的经济学院的一名著名的教授。”刘一飞不无崇拜地说着。
“嗯,那就好好干,多学点东西。”顾小红装得很老城的样子。
“对了,你在学校里学什么呢?学睡觉?”
“睡你个头,我今天不过是吃完午饭累了,准备稍微趴一会,然后好好学习来着,谁知道。。。”
“别说了,我都明白。”刘一飞用很理解的口吻说着,
“你理解?”这时换顾小红不明白了。
“嗯,理解啊,不就是这个学期用学习的时间睡觉,用睡觉的时间上网,最后导致严重缺乏睡眠,所以你准备暑假呆在学校恶补,对不对?”刘一飞不无讽刺地说。
“你个死刘一飞!别跑!我跑步可是全年级第一的。”
“你以为我傻啊?你叫我别跑我就不跑了,你那全年级第一也没有我们男生的全年级最后几个跑得快。”
接着是两个快乐的傻子追逐的场景。
刘一飞转过头看到后面追着自己的顾小红,那么得快乐,无忧无虑。也许现在的顾小红还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所以跟着一大堆的人,人云亦云。可能只有到真正成长的时候才会努力去争取想要的东西吧?

跟顾小红吃完饭,刘一飞很想自己亲妈,于是打了个长途。问了下最近的身体状况,吃得怎么样。电话那边,满是幸福的味道,真该多打打电话,以前一个星期打两次,最近忙找工作忙昏头了。
“对了,一飞啊,顾小红最近怎么样呢?”
“她挺好的啊,吃得好睡得香。妈怎么回事呢?”
“哎,这孩子,我怪想她的,多贴心的孩子啊,要是能当我女儿或者儿媳就好了。”
“妈,你这什么话嘛!有我一个宝贝儿子还不够吗?”
“要是两个都有的话那就太完美了。”
估计自己妈在那边遐想了,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妈妈,还是改不了幻想的毛病,以前爸爸在的时候还可以有资本幻想一下。现在。。。。。。家徒四壁。
“妈,你别想了,顾小红哪好了?有你儿子好吗?”
“可不?跟我宝贝儿子那可是不分上下,哎,什么时候再让她来我们家吧,我挺喜欢她的。以后找老婆,我规定了,就这标准,你看着办吧。”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完全吃里爬外。。。。。。自从那个五一顾小红跑到自己家开始,自己的母亲在自己打回家的三个电话中肯定有两个是在讲顾小红的。以前跟林一一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母亲都没有这么积极。刘一飞突然想到。
打完电话,洗漱了下,躺床上想起了一些事。林一一,那个一直不愿去触碰的痛。
高三上半学期的时候,自己开始慢慢接受失去父亲的事实,努力去改变或者说去争取原本唾手可得的一切。遇见了林一一。那个清秀,独立的坚忍女子,不屑一切。从w高转过来的转学生,而w高就是秦四所在的高中。命运总是这样牵引着一些人,而他们彼此之间却不知晓。
自己就这么无意识地被林一一这样的的女子迷住了,但是偶尔路上遇见,只是简单地经过,就好像彼此跟彼此没有任何的干系,可又有谁知那擦肩的瞬间在自己那时的稚嫩心里造成多大的冲击,因为总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每个周二都能在教学楼顶层看到坐在操场一角仰望天空的林一一。那个时候,很幸福。一种不被人知的小小的幸福。
电视剧里男女主人公的相遇总会发生在下雨,然后借伞还伞,继而相爱。许仙遇白娘子,周杰伦的《不能说的秘密》都是。而自己和林一一,虽然在自己头脑中总是想象最完美的邂逅方式,然后各自说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竟也不能逃脱电视剧的俗套。
9月18日,那个下着瓢泼大雨,是自己和林一一相识的那天。跟往常一样,周二是自己上顶楼的日子,那段时间是自己每周拨着手指期盼着的。
大连本是一个不会出现太夸张的天气的城市,五点的时候,差不多班级里的人都走光了,天还晴朗着,自己在顶楼静静地看着林一一。可是,过了不多久,天色突变,顷刻间,乌云遮遍了蓝天,大粒的雨滴噼噼啪啪毫无征兆就这么下了下来。
看见林一一拿起书包躲到了操场跟前的小房子,可是那边现在都没有人有雨伞,三三两两的踢足球的人也慌慌张张的往所在教室跑着。自己就这么拿着伞,跑过去,在那小房子前,对着林一一说:“进来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林一一后来说,冰冷的心只因你一句“进来吧”融化了。有时爱情就这么让人捉摸不透,越想抓住,越会挣脱,反而不经意,才会获得爱情。
很自然就这么在一起了,没有只言片语说爱或喜欢,只是习惯了拥有彼此的日子。
之后两个人会一起复习,一起逛逛大连的美景。那时贫穷的自己除了压马路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约会方式,于是滨海路就成了我们两个人经常走的路,看着蓝天看着大海,拉着林一一,那种幸福,让自己忘记了很多,也让自己心中燃起了斗志,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创造幸福。
可是高考完的那个暑假,陈生生日的那天,林一一消失了。自己发疯了找,找遍过去手拉着手踏过的每寸土地。留下的只有属于林一一的味道,沙滩上,公车上,空气里,每种味道里都有着林一一的味道。
林一一就像从来没有到自己的生活中来一样,消失了。不论自己相不相信。
在回忆中,刘一飞睡去了,眼角淌着一串串的泪水。有些事情,遗忘,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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