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遗弃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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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蒂星上四大陆上的住民都有着各自不同的体貌特征,北方大陆的黄发金瞳,南方大陆的黑发蓝瞳,西方大陆的黑发黑瞳,东方大陆的银发蓝瞳,他们唯一看起来相同的地方就是法蒂星的住民都拥有白色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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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儿答应帮费萨德实在是出于无奈,丰富的阅历使沃克尔很强烈的感觉到费萨德并非普通人物,也感觉到了费萨德的决断难以阻止。他虽然并不知道费萨德到底在打算什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他绝不会让一个女子去独自冒险,尤其是刚救过全船人性命的女子。
沃克尔决定找一个分散在船舱中的士兵试探一下,那士兵站在舱口内侧监视,是比较偏静的地方,在那里交谈不易被他人听到。就在他准备上前搭讪的时候,费萨德却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神色异常,略微犹豫地说:“那个士兵,您认识他吗?”
“不认识啊,怎么?”
“没什么,船长,那么,麻烦您了。”沃克尔微觉奇怪却没追问。
“嘿,大兵,抽根烟吗?”沃克尔向被派到船舱口监视的士兵搭讪。
士兵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烟,自己划火抽了起来,却没理会在一边打着火想要给他点烟的沃克尔。
沃克尔略微尴尬的收回了手,陪笑说道:“你们的士官长莫不是不准士兵接别人的火吧,真是个怪人,就算是比斯达•格尔恐怕也不会那么多事吧。”
士兵怪异的看了沃克尔一眼,说道:“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只是听人说起,好像是个上级长官都得避让的兵霸王,而且怪行不少啊。”
“他是兵霸王没错,不过现在你认识了。”士兵吸了一口烟后冷冷说道。
“什么?”
“现在你见的到的那位士官长就是你听说的那个兵霸王。”士兵夹着烟转身走向一边,不再理会沃克尔。
沃克儿见状也反身而去,走到不远处躲在角落的费萨德面前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士官长的姓名?”
“人如其名,一个小小的士官长丝毫不把带队的尉官放在眼里,带队的尉官又对他又唯恐避之不及,这样的士官长十之就是那个兵霸王。”
沃克尔虽对这个兵霸王很是好奇,却也没有多问,只说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人大多在甲板上吗?”
“在甲板上警戒的应该有二十人,不过现在那个格尔士官长不在那儿。”
“那麻烦你去找一下格尔,找个理由让他把人聚到甲板。”
“……”
“怎么了,沃克尔船长,不放心吗?”
“我们没必要冒险。”
“那我们就没法走卡脖子,过玄西内海海盗们的老巢才是冒险!”
“你要走卡脖子?”
“这是最好的选择,船长,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必须要先解决那个士官长的问题,至于详细的理由一会儿你便会知道了,现在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最高航速下到卡脖子恐怕只需二十多分钟了。”
“好,你既然救过一次全船人的性命,我就有理由再相信你一次。”
不一会儿士兵们就聚集到了甲板上,格尔在士兵的队列面前趾高气昂的来回走动着训话,说来说去只是一个意思:我们要去打海怪,你们得听我的拿出精神来做。
费萨德在一旁听着不由好笑,沃克尔船长可真能编啊,打海怪?这格尔也真是个没大脑的,架势还摆的满足的。
格尔觉得摆足了谱之后才提到:“现在沃克尔会代我对你们说些打海怪的具体事项,都给老子张着耳朵仔细听着。沃克尔,把我告诉你的事情在对他们说一遍,说漏了说差了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格尔话说完才吐了口唾沫往旁边早令士兵搬来的座椅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沃克尔却没动,士兵们看到他身旁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向前了几步开口说道:“士兵们,这次由我代格尔士官长说话。”说道这里女子稍顿一下,又提高声音说道“士兵们,我们已经被遗弃了,这只船已经是被遗弃的船了。”
费萨德一语惊人,士兵们顿时愣在当地,格尔则一下子跳起来,咆哮道:“沃克尔你搞什么鬼,老子毙了你!”
“比斯达•格尔下士,你的姐姐比斯达•玛尔已经被纳耶鲁杀掉了。”
“什么?你他妈什么货色,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说着格尔手里的枪已经指向了费萨德。
“你该考虑一下,这子弹是杀了我然后让你心安理得的为你的仇人继续卖命,还是留着杀掉杀了你的姐姐还想要你为他卖命的人。”费萨德面不改色的接口道。
格尔一愣,定了半晌才恶狠狠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格尔下士官,你们姐弟俩最近是在凭什么维系现在的地位,应该不用我向你解释吧?纳耶鲁政变后的手段你也应该都看到了,你以为他在大权在握的时候会放过曾经威胁过他,背叛过他的你们吗?
“你能活到现在或许只是纳耶鲁的一时性起,也可能是觉得你还有利用之处,不过你的姐姐在纳耶鲁政变的第二天便被他亲手杀掉是我从纳耶鲁的亲卫士兵那里听到的。

“你知道这次派给你的是什么样的任务吗?你的上级除了让你们到达岚多港恐怕没有再多说什么吧?你所说的上级要你们沿玄西内海到岚多恐怕是你们所听到的以前几批船队所接到的命令吧?”
格尔已经听的心惊不已,心虚的说道:“是又怎么样?”
“纳耶鲁没有掌握奇奈和布晓,使他手中没有海军,而且也使他没办法从港口出航经由外海到达岚多,只能走内海。走内海必定要经过玄西海盗的势力范围,没有海军的纳耶鲁要想确保贩奴船的安全只有与海盗妥协谈判,事实上我也听一些士兵在闲聊中说道纳耶鲁的贩奴船除了第一批外都没有受到玄西海盗的袭击,这说明纳耶鲁和海盗们确实有过协议。
玄西海盗最迫切需要的是钱财和武器,而纳耶鲁的财政已经窘困到要掳掠百姓作为奴隶贩卖来补充,而且纳耶鲁政变后面临其它派系军队的压力和内部的动乱,又没有足够的钱财及时补充武器弹药,他必然不会直接向玄西海盗交付钱财和武器,海盗们从来只看重眼前利益,那他拿什么和玄西海盗交易?
我在上船的时候看到一只河口鱼的尾枪上挂着一块破损的海盗旗,偶尔看到的人或许可以把它看做偶尔掉入海中的孩子们的玩具,可是如果你在附近的内海看到大量盘鱼尸体还会这样想吗?只有在附近海域有海战发生后才能在内海看到大量的盘鱼尸体。把海战和海盗旗联系在一起就很容易的出结论,附近有大规模针对海盗的海上作战。
从阿卡萨海军筹建后,玄西海盗就不敢接近阿卡萨海域,为什么这时原本散乱的海盗会大量出现在瓦加和入海口附近的海域,那恐怕只有一个解释,便是纳耶鲁和海盗的协议,他为了保证贩奴船的安全向海盗们开放了他所控制地区的阿卡萨沿海,任由海盗们在沿海抢掠!
可现在有了海战,有了破损的海盗旗被挂在鱼尾,很显然是掌握奇奈和布晓的海军得到消息给玄西海盗吃了苦头,这意味着纳耶鲁和海盗们的协议已经破裂.凶残自负的海盗们损兵折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觉得被纳耶鲁戏弄了,会找一切机会狠狠的报复纳耶鲁,而纳耶鲁的贩奴船首当其冲!
在我们上船时,河港内已经再没有其它准备海航的船只了,而且我在中转监区的时候从被监禁了五天多人那里听说到这里每天都会有大量人被带进去关押,而我们这批在那儿呆了两天却没见到新的人被押进来,这说明纳耶鲁已经不打算再派船只出海贩奴了,因为他的贩奴船已经在海盗们的狙击下没有安全完成航行的可能了。
这里的人是最后一批被作为奴隶贩卖的人了,这些人对纳耶鲁来说只不过是被处理的存货,而你们,纳耶鲁的士兵,只不过是为了处理这批存货而派出来充当炮灰的可有可无的小兵,而你比斯达•格尔只对纳耶鲁来说只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士兵们一阵骚动,格尔显然对费萨德所说的一切难以接受,不过对格尔来说更难接受的是自己的失势,而不是姐姐的死讯。
“你胡说八道,纳耶鲁、纳耶鲁他敢……”
“为什么不敢,他政变成功后已经大权独揽,你们所掌握的纳耶鲁的黑幕都已经光明正大的放到了桌面上,曾经依靠他的权势作福享威却又一点不考虑纳耶鲁的处境,反而拿他的暗幕威胁他的人,还有什么留存的价值?纳耶鲁能够留你们性命就谢天谢地了,你还妄想做他的开国功臣吗?”
“你、你……”
“你若不信大可以大摇大摆的去走海盗们的老巢,等到海盗们的刀子架在你脖子上在骂纳耶鲁卑鄙阴险,不过只怕没等你骂完脑袋会被海盗们的屠刀分了家。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这只船上愿意同你去验证一番的能有几个人!”
“你什么意思!”格尔感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女子所说的话已经远超出了自己所能容忍的范围,没有多少脑容量的格尔若不是因为这女子所说的有理有力让他心存疑虑,以他霸道的死要面子的性格恐怕早已杀人立威了。
“我们要走卡脖子出外海,不会从内海去岚多,只是如此,沃克尔船长加上我完全可以保障船的安全,海藤灵恐怕不会给我们留太多时间,前面就要到卡脖子了,我和沃克尔船长先去做准备了,先告辞了,各位。”
说完费萨德真的拉拉沃克尔衣襟,头都不回的往操作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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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法蒂星事物志:
“河口鱼:喜居海中而喜食河鱼,居于海而入河觅食,尾如枪,用以猎食,独现于河口附近河海之域,人以此称之为河口鱼。”
——摘自钥洲哈夫卡德《玄州奇物志》
“……盘鱼身体扁圆如盘,喜欢逐船而游,船只体积越大,周围冒头游弋的盘鱼越多,即使有海战发生也不散去,而海鱼都不食盘鱼尸体,因此一旦游海战发生,附近的内海便会看到被海流带来的大量盘鱼尸体……”
——摘自中州贝姆卡《海航记事》
“……盘鱼为维持海中之气之要物,因此海鱼皆不食,切不可随意捕杀……”
——《灵兽谱》附章要物戒篇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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