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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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屋中再没有什么变化,矮门也没有再开启,但息烽却始终绷紧了神经,从左右墙壁外传来的浑浊杂错的声音波动像是混杂的凄嚎,让息烽无法平静。
当那些模糊的声音消失之后,息烽再次感到了脚下开始震动,并开始缓慢上升,头上也传来了相同的声音,不多时眼前一亮,屋里的灯开了,息烽看到自己脚下的地板遍布着淡漠的血迹后吃了一惊,站在这样被血层层洗礼过的地方自己竟然没有闻到一丝的血腥味。
原来所在的屋子的地板又再次合拢过来,在地板合拢后下面又传来了嗡隆隆的起落台下陷的声音。霍查姆还没醒过来,歆凡走到一直护在霍查姆身前的息烽面前俯视着对他说道:“现在我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接着又俯身贴耳微声说道:“作为交换,你得帮我离开这里,还有说到和这有关的话题时,声音不要太大了,我们一直都是被监视着的。”
歆凡说完后起身的瞬间转头在息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息烽顿时愣在当地,连想要说的话也被瞬时驱散,而歆凡却直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希望这个礼物不会让你太早丧命。”
“你知道佣兵都是由什么人组成的吗?”歆凡坐到息烽身侧转头问道。
“大概是退役的士兵和战乱中活下来的散兵吧。”息烽回答到。
“是啊,一般的佣兵团是这样没错,可是有几个佣兵团不同,比如说世界上公认的最大最强的佣兵团黑兵,再比如说我们现在被困的地方——沙芜。
普通的佣兵团接的任务多数是充当炮灰的战场任务,比如说做先头突击的部队或做诱饵,他们的军事素质一般,死亡率也很高,但在混乱的玄州很快就能的到补充。与他们不同,黑兵、沙芜这样的佣兵团从事的是特种作战,这些佣兵团由原来中州特训的外籍雇佣军发展而来,有很高的军事素养。
不过军事素养再高,对于特种作战来说人员损耗都不可避免。在钥州、中州、的特种兵在退役后都享有国家的福利,玄州则根本没有高层次的特种部队,所以优秀的军事作战人员在玄州很难得到补充。为了解决自己的兵员问题,像黑兵、沙芜这样的佣兵团都设立了自己的培训基地来培养能够满足他们要求的高素质的佣兵。
开始这种培训还只是针对想要加入自己的佣兵团的普通人和普通士兵,后来便慢慢发展出了从各地收留流浪儿、收养孤儿,然后集中起来对他们进行军事训练的专门的培训基地。佣兵把这样的地方称为剧院,因为第一个这样的设施是在一处剧院旧址上设立的。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沙芜佣兵团所在的剧院了,明白了吗?”
息烽蹙了蹙眉说道:“唔,大体上好像明白了,总之就是这里是个佣兵团的军事培训点之类的东西,只是,特种作战、特种兵之类的是什么啊?”
“啧,连特种作战、特种兵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特种作战就是指暗杀行动,特种兵就是指专门从事暗杀活动的杀手。”歆凡摆出一副全知全能的样子。
“哦?是吗?”息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在这时“嗤啦”一声房门的下方打开一块儿,从外面送进了一个纸质的盒子。
歆凡上前打开盒子后“咦”了一声,然后将盒子里的东西扔给息烽两个,“高能压缩饼干,每人一份,那帮家伙今天怎么突然发善心了,居然会给我们这样的东西。喂,那个,是叫息烽吧,先睡会儿吧,多亏你三两下解决掉了那个豹子,那帮家伙可能能让我们多睡一会儿。”
息烽虽然并不完全明白歆凡所说的,但也不及多想,也许是先前药物的残留作用和方才的过度紧张使现在息烽困乏难耐,很快都睡着了……
……“爸爸,是佣兵炸了中州在我们这儿的使馆吗?”
“嗯,做这样的事情的估计除了佣兵再没什么别的人了,这倒没什么值得深究的,相比之下更需要注意的是既然是佣兵做的事,就有雇佣他们的人。是什么人能够花大手笔请佣兵做这样的事请?”
“爸爸,使馆里死了很多人吗?”
“哦,大使正好有临时会晤,带了大多数人离开了使馆,爆炸后有两名中州的大使馆职员受伤,死亡人数有4个,不过都是在使馆做杂工的阿卡萨人。”
“都是阿卡萨人?怎么会这样,爸爸,这样的事太奇怪了。”
“是啊,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奇怪了。”一阵沉默。
“爸爸,佣兵,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吗?”
“啊?唔,佣兵是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赚钱的人,这样的人,除了钱之外再没什么可珍惜的东西了。”

……
“嗤——喀,”随着门被开启的同时,息烽一跃而起,浑身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的人站在门口用枪指着屋内的人,歆凡也一脸惺忪的站了起来不耐烦的说道:“啊,这么快就来了,又要我们做什么无聊的事?”
门外的人向他们一挥手然后侧身避向一边,歆凡微愣了一下,略一皱眉向外走去,息烽也扶起尚未醒来的霍查姆向外走去。
“唔——”息烽感到霍查姆挺了下身子,然后低声嘟囔道:“好疼啊。”接着“啊——”的惨叫了一声,原来意识刚清醒的霍查姆感到自己被人扶着前行便下意识的向前迈脚,却正好留了受伤脱臼的脚支地,钻心的痛登时袭来,浑身一震,引的息烽也差点站不住脚。
门口的佣兵仍旧端着枪站着一动不动,静等他们出来。
歆凡见状凑近站在门口的佣兵身前说道:“你现在好像应该冲进去给里边的两个人一人一枪托,然后祖宗、奶奶、混蛋、狗屎的将他们臭骂着拖出来啊。”
佣兵冷冷的盯着她,依旧没有说话。
“咦?你不是这里的人吧?我可没记得这里的人有这样的好脾气啊,这样有礼貌的‘请’我们出屋你是第一个。”歆凡毫不畏缩的回应着对方的目光。
佣兵目光一沉伸手抓向歆凡的后领,没想到在就要碰到歆凡衣领的时候手竟然被一种柔和的力量所阻隔,无法探进一寸。佣兵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冷哼道:“没想到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说罢便缩回手依旧握枪站立,等着息烽他们出来,歆凡则一脸笑意的闪到一边看向屋内。
息烽扶着霍查姆刚迈出门口便感到肩上一轻,接着传来霍查姆的惨叫声,息烽急忙转身,却被一只手一把按到墙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
抓着息烽的正是刚才站在门口的佣兵,而他身旁的一个人则拿着一个像项圈一样的东西走过来扣在息烽的脖子上。霍查姆在另一边也被其它的佣兵戴上了相同的东西。
佣兵门做完自己的事后便松手了,霍查姆浑身虚脱摔倒在地,刚才佣兵门粗暴的手段让他感觉自己的脚被斩成了碎末。息烽仍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凑到了霍查姆身边嘘寒问暖。
一旁的歆凡撇撇嘴说道:“你这算是条件反射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蹦到那家伙旁边,他那样的家伙在这儿是废物一个,你会被他拖累的很惨,早点把他扔到一边会比较轻松。”
息烽听到歆凡的话怒火中烧,回头寒森森的瞪着歆凡,“他是我的朋友,是把我当成兄弟的人,下回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就别想再找我帮你逃出这儿。”
息烽一时火大竟然将歆凡一再嘱咐要小心保密的话顺口说了出来,话刚出口息烽就意识到不好,只见歆凡的脸色由惊愕转到恼怒,再到悲戚,再到无奈,最后恢复了刚见面时的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指望我到时候帮你。”说完歆凡在佣兵的示意下往过道的一头走去。
息烽身边的佣兵也用枪捅了一下他,示意他们跟上去。息烽扶起霍查姆一边走一边暗自的懊恼,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在黑屋杀了豹子回到刚才的房间后,歆凡似乎变的活泼了些,脸色也不再冷漠,现在她突然恢复了开始的样子尽然让息烽感到一丝空落,先前被歆凡吻了一下的脸颊似乎也有些发麻。
在走到下一道门的时候息烽他们三人都被蒙了眼睛,之后在黑暗中磕磕碰碰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息烽感到自己在所在的地方在上升。
略微不安的息烽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我们这是在那里啊?”
息烽很清楚这里还有两个佣兵守着,不过佣兵们并没有回答,息烽往歆凡所在的方向转头,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而许久没有说话的霍查姆却开口了:“我们被佣兵抓到了是吗?”
“霍查姆,”息烽略微担心的轻声叫了一声霍查姆的名字,而霍查姆又接着声音微颤得说道:“维斯奇拉大哥他是佣兵的间谍是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皮艾法大叔他们呢,格穆叔叔他们呢?如果他是间谍的话,那把我们村庄的消息透露给王族的就是维斯奇拉是吗?”霍查姆的声音越来越哽噎。
“霍查姆,这只是推测,还不能确定,我们慢慢把事情弄清楚再说。”息烽安慰到。
“维斯奇拉?你是说维萨那小子吗?”
“你认识他?”霍查姆叫道。
“啊,当然认识了,那家伙可是默读数一数二的全能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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