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仇恨与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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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前的“大白猪”好像并不上当,他急切地恶狠狠地叫嚣起来:“既然你不记得,那么,这辈子也没必要再记得了……哼,别管怎样,马上照我的话做!难道你这个小鬼灵还有什么选择吗……如果你还想这些婴儿活过今晚的话!”
“食魂怪”说着,就猛地、把那邪恶的“生魂紫精”,散发了出去。恒城看到,紫色烟雾弥漫中,那些婴儿的脸色,飞快地变成了紫白色,身上细细的筋肉,也突出老高,好像马上要被压迫的迸出血来了。
他异常愤怒地横了“大白猪”一眼,眼睛里面好像可以冒出火来,如果稍微有一丁点儿成算的话,他早已经冲杀出来了。
老怪物继续恶毒地阴笑道:“正如你所说的,这些废材婴儿,老子并不感兴趣!既然吃不到‘福童’,那将就你这个小鬼灵还是可以的……快点乖乖照我的话做吧!我会放过他们的,我保证……嗯,快点!”
恒城明显感觉到“食魂怪”是迫不及待了,可是他真的只是为了杀死自己而着急吗?
恒城不知道,可他知道的是,眼看这些可爱的宝宝们,就要在更加浓厚的紫雾中,窒息死亡了。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为了他们,自己如何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吧?
恒城没有多想的,咬牙切齿地决绝的说:“好吧,蠢猪!看来,我也没什么选择了,虽然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但我可不会像你一样,一点人性都没有!”
无论如何,不想再看到,那些宝宝们受苦的情景。他只稍一迟疑,就向前走出几步,怒骂着:“现在我过来了,你这个该死的杂碎,你可以放心的吃下我了!不过,希望你信守诺言,否则,我发誓,你一定不得好死!”
“食魂老怪”似乎,太想快点得到那些“天霓灵气”了。如果可以顺利吃到恒城的灵魂,他就可以承受那些灵气的冲击,因此可以得到莫大的好处。现在机会摆在面前,他立即毫不迟疑的扑向了恒城,可是“大白猪”快,有一个似乎命中注定、就是恒城福星的姑娘,比他更快。
一个悦耳的女声,突然透过育婴室的保护罩,传到恒城的耳朵里:“恒城,用你的左脚踢他!”
听到这个声音,恒城好像听到天籁一样,本来他就不甘心这样死去的,现在孟清遥及时告诉了他获救的方法。他想着,大概那种七彩光芒的玄机要发挥作用了吧?
一瞬间的功夫,恒城飞快地、把得自孟远行的“星神灵罡”聚集在脚底,“幽行幻步”使出,只往旁边一闪之后,接着,一个跆拳中的转身旋风踢腿,恒城的左脚,已经挟着浓厚的“星神灵罡”,狠狠地劈在“大白猪”的脖子上了。
被后面的异动吸引了心神的“食魂怪”,也就一愣神的功夫,却被恒城的左脚踢个正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嚎传来,恒城和清遥惊喜地发现,不知是那七彩光芒的特殊作用,还是“食魂老怪”脖子处的伤口,本来没有长结实,恒城相对来说不是很重的一脚,却把“大白猪”的整个脑袋踢了下来。
洋洋洒洒的污血喷出,“大白猪”肥大的脑袋被高高抛弃,滚在地板上之后,又被恒城上去狠狠地踩了几脚。转眼间,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
可是,奇异的是,脑袋都丢掉了的“食魂怪”,并没有死去。而是,在恒城和清遥惊异的眼神中,飞快地化为了,一位有着满脸奸诈狰狞面孔的、头发灰白的老者。老者惨嚎着裹在淡淡的紫雾里,仓皇的冲出门外,跑掉了。
临走,他还歇斯底里的留下一段话:“仇恨的心灵只能用鲜血涤荡,耻辱必须换来杀死敌人的快感!隐忍三十年的再临,我将用鲜血洒满你们能看到的地方……该死的小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次我最幸运的事,就是发现了你的存在!”
就在“食魂怪”的声音,还在走廊不住回响的时候,那些刚刚能够自由喘息的宝宝们,也开始“哇哇”的哭起来。
清遥忙着冲过去检查那些宝宝们的情况,可是,在原地呆立的恒城,心里却又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新的阴影。
就在那个老者的哀嚎、和宝宝们的啼哭同时传来的时候,对恒城来说,这种情景,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好像自己当初是宝宝的时候,也被这个老怪物以同样的方法迫害过一样,而这些似有似无的印象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深沉的血肉的联系。
与其说,那些先前出现的恨意是莫名产生的,不如说,是从小记忆下来的、刻骨的仇恨。恒城明了一些情况,可是他并不能明了全部。
一时间,恒城的心脏剧烈地抽搐起来,“仇恨与耻辱吗?也许……我会杀死你的吧!”他忽然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心里已经发下誓言,无论如何要把这些具体的情况弄清楚!他记住了“食魂老怪”的话,可是,暂时他并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恒城注意到,在自己小的时候就被清遥妈妈、绑在左腿上的金色光带,开始慢慢的碎裂解体了。有如玻璃般碎裂的清脆声音传来,那些七彩的光芒,好像终于得到自由一样,忙不迭地向上冲进了恒城的身体,闪烁两下,隐没不见了。
事实上,就在恒城向“食魂怪”踢出那致命一脚的同时,他确实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些奇异的光芒,忽然像利剑一样射出,一瞬间击中对方之后,又自己弹回来。确切地说,能击败“食魂怪”有一半是它的功劳。无论如何,别管它是什么,恒城已经认为它对自己相当重要了。

早已,重新召唤了诗诗和烟烟,把那些宝宝们,通通治疗好了的孟清遥,此刻,看着恒城恍然地瞪了瞪眼睛。她把一个宝宝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走过来,娇笑着说:“那种光芒叫‘天霓灵气’,似乎对你的身体有很大好处的……我给我妈打了电话,那种‘天霓灵气’可以击败‘食魂怪’的方法,也是我妈告诉我的。具体的‘天霓灵气’是怎么回事,我妈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是,她告诉我,你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似乎还不能承受‘天霓灵气’的冲击。所以,她给你做了那种光带绑在脚上……不过,现在好了,你有了鬼灵之体,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清遥娇笑着,俏脸上喜形于色,好像比知道自己的事情还要开心一点。恒城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女孩,眼睛里面脉脉含情,他轻轻地微笑着说:“清遥,替我谢谢你妈妈,你妈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女孩,这次多亏你帮忙了!”
他不动声色地、轻轻的在清遥的樱唇上,吻了一下。
清遥这次,同样没有躲闪,俏脸上却霎时间羞得通红。她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瞄了恒城一眼,轻声说:“恒城哥,这没什么的!一点小忙而已……我妈还说,欢迎你到家里做客的。你可记得来啊!”
恒城重重地点点头,刚要说什么,清遥忽然飞快地放下了那个熟睡的宝宝,快色的拉着恒城走出去。她面走面说:“走,再让你看一个你从没见过的东西!”
原来外面的战斗,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歇了。被清遥拉着、顺着楼梯爬上大楼天台的恒城,惊奇地看到,除了师父和那十二个“游神”,已经在那里了之外,从楼顶处往外看去,天地间那些高楼林立处,竟然有一座巨型的黑色拱门,好像城市的基石一样、又像一座顶天立地的巨碑一般,散发着乳白色光芒、耸立在那里。那些原来还远远近近地、散布着的无数阴魂,毫无反抗之力的统统的、被拱门飞快地吸了进去。
这时,恰好远处高楼上城市的钟声,叮叮当当地敲了十二下,站在恒城身边的清遥,喃喃地说:“一年一度的‘零点之门’开启了,孤魂野鬼们也回到了他们该回到的地方!”看上去,清遥的俏脸上,竟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凄楚。
恒城不由的伸出手臂,安慰地揽了下清遥的肩膀,同时,心中也恍然。这就是战斗提前结束的原因了吧?这座古怪的“零点之门”阻止了阴魂们的行动,也许,还是每年例行的恰好在这时候打开了呢,这也算幸运了!可是,这些阴魂们到底又去了哪里呢?是不是像人间传说的那样转世投胎了呢?
已经不需要问什么了,一切都会澄清的不是嘛?就像恒城预感到的、自己那不可阻挡的命运一样。
阻击“食魂老怪”的任务,是暂时的告一段落了。那些被孟远行以岛主的权威,专门从各自领地内召唤过来的“游神”们,也开始陆续退场了。他们十二个,过来向孟远行行告辞礼的时候,恒城也殷勤地凑上去和他们打招呼。
对这些刚刚认识的、实力高超的师兄师姐们,恒城了解的也不多,他所能做的,不过是,频频的、笑嘻嘻的,说着“师兄、师姐走好”等等的废话而已,可是,这也起码让他们意识到恒城的存在了,一向高傲的他们,还多少的,开始对这个小师弟抱有了一点点好感。
七男五女十二个“游神”,向清遥和恒城微微点点头示意,然后,一个个开始还像诡异的蝙蝠般伫立着,在原地一动不动,下一刻,却又忽闪着出现远处的高楼顶上,没等恒城回过味来,他们的身影,已经诡异的全部消失了。
孟远行朝恒城他们招呼一下,感慨着又像自嘲地笑笑说:“本来,他们十二个的实力,是足以收拾那个老怪物的!没想到竟让他逃过一劫,也算我低估了他。看来只有从长计议了……嗯,你们两个已经认识啦,都没事就好!”
孟远行轻轻低理了一下鬓角,故作轻松状。本来,平日在岛中高高在上,这些猎杀的事情,自己也不用亲自处理的。这次闲得无聊出来走走而已,可是没想到随便玩玩的事情,竟然没有成功,在自己女儿和土地面前,自我感觉有些丢人罢了!
恒城把孟远行的表情清晰地看在眼里,心里嘿嘿乐着、装作理解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清遥也凑上来,在自己爸爸面前,像个顽皮的小女孩一样,她毫无顾忌的、笑嘻嘻地说:“是啊,爸!我和师兄都没事……您也没事就太好了,其他的事情反正不用管,把自己的徒弟置于什么危险境地,您也不会关心的不是吗?嘻嘻……”
没用孟远行多问什么,清遥就连珠炮似的,把恒城在自己的帮助下,勇斗“食魂老怪”的事迹和“天霓灵气”的事情,夸张地叙述一遍。此刻,她张牙舞爪的,那里还有刚才那个温柔淑女般小医生的模样,完全就像个,在自己父亲面前撒娇的、平常人家的小女儿一般,说到妈妈,欢迎恒城到家里做客的事情,她亲昵地、一把挽住了恒城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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