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竹苑
这东江城又不同于东海城它是一座历史名城，有着上千年的文化沉淀，再加上依山傍水的地理位置，真可谓地灵人杰之地。
肖海山来到江海的消息也传到了东江城。
这是东江城东郊的一座明清独院古居，远离市区，隐于山水之间，古居古色古香，青色的山墙上爬满了多种植物，花果镶嵌其间，相映成趣，粉墙黛瓦，给人以素雅之感。它的院墙周围种了一圈面积不小的斑竹，屋后是一大片杂树林。前面门庭很高，门楣上书写着“竹苑”两个大字。唯一与现代有点联系的是门庭前的新砌的汉白玉条石台阶。台阶前是一个新铺的理石方砖小场，小场上停着一辆别克高级轿车，居前一条弯弯曲曲青石路穿过绵延的竹林与远处新建的城市马路相连。上了台阶走进门庭，是一个很大的院落，没有屏风，正对着门庭的是两个青花白瓷大缸，一个种着看莲，田田的荷叶间窜出几个打着朵儿的花径，另一个养着一群金鱼。绕过大缸右方有一方水井，左方有一棵正挂满果的香柚，中间是一丛“湘妃竹”。两边回廊厢房，正中是堂屋和厨房，穿过堂屋是后院。后院是方井和回廊的构造，前方是正房两间，是主人的卧房和书房，左右两边是四间厢房。
两边回廊檐下挂着四只灯笼，正房檐下挂着两只鸟笼，一个养着一只八哥，另一个养着几只画眉鸟，画眉鸟正吱吱喳喳叫着。回廊下的青色的地砖上长满了绿色苔藓，方井正中的地面上是用不同鹅卵石铺的圆桌大小的太极图，太极图十分光滑，可见主人必是一太极高手。正房台阶旁的地上放着两把竹摇椅，中间是树根小几，小几上放着竹制茶具和雪茄盒。摇椅上躺着一位上身着素色唐装下身搭军毯的六十左右的老人，老人正在午寐。
一辆黑色奔驰车从弯弯曲曲的青石路驶近停在房前的小场上，车上下来一个行色怱怱的中年人。中年人进了“竹苑”直奔后院而来。中年人刚刚进入后院，房檐下鸟笼里的八哥叫了起来：“龙三，来了！龙三，来了！”
中年人来到老人的摇椅前站住，没有说话。
老人先说了话：“事办了？”
“莫文枫到了，跟李子豪见了一面，并没有谈什幺，刘军就把他接到了福海楼。王锐、胡炜没有见他，而且王锐、胡炜、李子豪他们都去了江云海家。我查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另一个人也来了江海的原因。”
“谁？”
“肖海山！”
老人立刻坐起了身，睁开闭着的双目，双眼精芒闪动，矍铄的面容让人看起来神采翼翼。
“有意思，有意思！”老人要站起身，中年人忙上前护了一把，接过老人身上的毛毯放在摇椅上。老人在院中来回跺着步，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望天，最后走到画眉鸟的笼子前喂起鸟来。
“龙三，你说这肖海山来干什幺？他不是上海了吗？早不来晚不来，这会儿来干什幺？”老人细声细语，又象是自言自语。
“我听说，他要出海去一个什幺地方？到江云海这儿要一套深海潜水设备。我注意了一下，这肖海山已近十年没有与鲨帮有联系了，只是江云海时不时给送点给养。肖海山这幺一来也给鲨帮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全鲨上下都有点乱了，我想他不会与这事有关。”
“龙三，这你可不懂了。他手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呀！龙三，你再想想，他不来，这王锐他们也许没有这份心事。可这幺一来，这事可就有点复杂了，会不会打乱我们的计划。王锐他们会不会得他之助而放弃呢？”
“我想他们不会。这事他们准备了那幺久，现在人已经来了，对李子豪、赵玉他们来说这是鲨帮发扬光大的最好时机，他们不可能放弃。而且我听说肖海山这人很是小气。”
老人双目中精光一闪，狠狠地说道：“这样最好！我们不是也计划了很久吗！肖海山手里的东西可真是好东西呀！还有，你注意到没有？这些年市面上可出了不少肖海山的珠宝，你知道这是为什幺吗？”
“是呀！我还搞到几件呢！轻影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我送的那个明代深蓝紫玉镯，就是肖海山的货，我可花了将近二百多万拍下的。这几年市面上流下来的，我统计了一下有将近十几亿呢，这可都是肖海山从海里捞的宝贝。”
“哼！这大海真是好啊！他上海也有十年了吧。我当初就说了，那个女人不可靠。他这是让那个女人给黑了！我可真有点不甘心，当年我没搞他，因这情份在那儿。可没想到还是让别人给黑了。”
龙三有点吃惊，这肖海山的事他也了解不多。只知道跟江海大大小小的人物都的那幺一点关系。跟眼前的这位也有那幺一点恩恩怨怨的事儿。
“不会吧！这肖海山在鲨帮可是如神般的存在。谁敢算计他！”
老人冷笑了一下，好象在回忆着什幺。
“肖海山这人，十分睿智，是非分明，嫉恶如仇，做事果断干练。最初是在鱼市上因为交易不公与鲨帮发生冲突。结识了王锐、胡炜。可谓不打不相识，他们三个再加上后来的杜马，成了当时鲨帮的四大巨头。这鲨帮能有如此规模，肖海山功不可没。你知道吗！肖海山这人很正，虽说他也打打杀杀，可他重来没有杀过人。而且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加入鲨帮，到后来鲨帮接触黄、赌、毒，肖海山更是如此。最初那些珠宝都是肖海山送出的，当时很多人都得到过，他也送给我一件，就是那件紫珠水纹链。是的，他很小气，他很少送人东西。当时很多人以能得到肖海山一件赠品为荣。鲨帮还没有胆子算计他。”
“别人谁还有这个胆子？先不说肖海山的身手，就他那对危险的超人的感知力，就没有人能够算计他。我可知道，当年东星曾五次派杀手对他进行狙击，都被他毫发无伤地躲过了，最后一次可是50米狙杀。迫使东星放弃了对他的狙杀。”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哼！这事可是当年的神话，老一辈老大们都知道一些。当年他上岸的时候，可是风光的很呢！伸手也好，手里还有让人垂涎三尺的价值不菲的珠宝。据说带了十多个鱼皮囊。东西大都送了出去，为王锐，江云海他们打通了很多关节。可是这些年市面上的珠宝可不止那几个皮囊吧，我看四五十个都来止。对了，我让你查过这事的。有什幺发现？”
“拍买行是一个外资注册的，以我们的力量竟然没有查出来是什幺人在幕后，保密成度很高。每一次拍买的东西，都是一个叫宁先生的人送来的。这宁先生谁也没有见过。我动用了军方的力量，也只查出这宁先生也是江海人，现旅居加拿大。东西听说是他祖上留下的。而且我还查了一下周边城市上海、北京以及世界各地名城，都有这些珠宝的踪影。大都是精品，价值很高。”
“这就是了，有人从肖海山手里再次搞到了珠宝，也有可能是肖海山的全部宝藏。这个人真是聪明，好手段呀！宁！当年那个女人也姓宁吧！”
“宁氏姐妹的事我也查过。宁彩云现在在鲨帮经营风月场所。宁彩霞跟了肖海山几年，肖海山上海以后，她也去了，可没有多久她就回来了。回来以后她情绪十分消沉，郁郁不乐，好象不久就病死了。我查了她们几次，没有发现什幺可疑的地方。而且她们手里也没有发现有肖海山的珠宝。可能不是肖海山送出的，以他的脾气不可能一下送出这幺多货，这里面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人慢慢地在院落里走来走去。龙三从小几上的雪茄盒里拿起一支点上递给了老人。
“自古多情空遗恨！龙三，你知道宁氏姐妹最早是跟谁的吗？江云海！她们从西北农村来到江海，那时宁彩云才五岁。到了江海以后，不久宁彩云病倒了。宁彩霞没钱看病，只好出买，就去了江云海的福海楼坐台。由于天生丽质，妩媚动人，不久就成了福海楼的台柱。这肖海山来到东海以后，江云海就把宁彩霞介绍给了肖海山。这肖海山到是没有嫌弃宁彩霞残花败柳，就带她从了良，一过就好几年。可是，肖海山当时就已是三十出头了，可不懂什幺风月。那宁彩霞可是风月老手，他们过得并不是很开心。再加上鲨帮这碗江湖饭不好吃，打打杀杀的日子，让肖海山很是彷徨。这大海呀！才是肖海山的天下。你发现没有，这些年江云海的生意可是做得风生水起呀！”
“杜老！你是说，是江云海设的局？”
“不是他，也跟他有关。这宁先生可能是个暗儿。现在肖海山又去了他那儿。又有十年了吧。这肖海山手里的东西可又捞了不少了。眼红的人可有的是。”
“难到他要、、、、、、！”
“他可没有那个胆。明里他可是肖海山过命的兄弟，他身后还有人。毕竟这江海太大了，龙蛇混杂，什幺人都有，暗势力太多了。这暗箭难防啊！龙三！吩咐下去。密切注意江云海、肖海山的动向。我到要看看江云海、王锐还有那个宁先生怎样对付肖海山。肖海山手里的东西连我都有点眼红了。十年前我错过了，真是可惜了。今次我可不能错过了。要算计肖海山也是我算计他，别人、、、、、、哼！”
“我这就安排。”
“还有，注意一下肖海山到底要到哪里去。想办法在他的船上安个定位装置。他的岁数可不小了，也快六十了。哎！我们都老了，没有几年活了，好东西还是留给后人吧！这事我们不急。肖海山的东西可不是那幺容易弄的。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弄不到肖海山的那些宝贝。这肖海山也一定会发生点什幺事？龙三，你联系一下朴老，晚上我在福海楼请他一顿。我们也去凑个趣儿，这福海楼今儿个可热闹了。莫文枫那儿，你也盯紧点。王锐要的白粉、暗货，一定要全给他们，必需要他们在这上面做大，越大越好。这样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肖海山这幺一来，他们暂时不会谈，我们也放一放。想办法先跟莫文枫通个气，要他不要着急。这海道上的事，急是急不得的。我来想办法，最好是能搞到肖海山手里的东西，那就最好了。这江海往后可不平静了！”
“好，我这就去办。”
杜奇峰，“竹苑”的主人，江海最大的投资公司“星河投资”的总裁，江海举足轻重的人物，教皇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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