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奇妙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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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妮儿是端木兄弟俩的义妹,按理说应该和端木石心一样,称姚莺歌为嫂嫂,但她从小到大只是固执地叫她莺歌姐,说叫习惯了改不过来。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所以大家也就随她去了。
这两年因为族长端木天云年岁渐高精力略有不济,同时为了锻炼端木金心使其早日接过族长一职,所以渐渐将族中大部分事务交由他来处理,姚莺歌作为端木金心的妻子和未来的族长夫人也要帮他打点一些事务,加上一双精力过盛的小儿女整天顽皮胡闹,所以说她辛苦倒也不假,只是她自己却是乐在其中的。
此时姚莺歌听花妮儿的意思似乎有点同情怜悯的味道,眼中一丝不快的光芒稍纵即逝,“妮儿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我的份内事,我向来都是甘之如饴的。”
“彼此彼此了。”花妮儿淡淡说道。
厅内与花容对坐叙话的端木金心将门口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向花容点头示意后,迈着稳重矫健的步伐走了出来,“莺歌,你们说什么这么热闹?半天都不进来。妮儿,你和石心可是难得回来一次的。”说着十分亲切地看了花妮儿一眼。
花妮儿心中突地一跳,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姚莺歌朝丈夫温柔一笑,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是啊,他们难得回来一次,好久不见了,我们不应该互相问候一番吗?”
“应该。如果问候完了,我们就进去说话吧。妮儿,你爹爹在里面等你多时了。”端木金心温和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气质不再是少时那般孤高冷傲,而是与他的年龄和身份相符的沉稳与练达,“小龙小凤,别缠着你们叔叔和花姨,到别处玩去吧。”
小龙小凤就算天不怕地不怕,对父亲的话还是不敢怎么违逆的,同时答应了一声,从端木石心和花妮儿怀中下了地,然后乖乖地朝一边走去。
花妮儿快步朝大厅走去,来到花容身前问候道:“爹爹,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
花容站起身来对浑身洋溢着青春与健美气息、个头快与自己一般高的女儿微笑答道:“还好。妮儿,你又长高了。”
花容此时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但脸上与眼神中却颇有沧桑之意,鬓角也隐见数根银丝。九年以来他始终独自生活在林中木屋之内守着妻子的坟墓,因为心中始终对亡妻怀有一分愧疚之意,所以固执而坚决地拒绝了谭大娘等邻居为他作媒续弦的好意。
自己刚刚迈入豆蔻年华的如花年纪,父亲却灰心冷意过早衰老,花妮儿一时觉得鼻中有些发酸,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得到李三消息的罗氏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她虽然已经年过四旬,但长年的精心保养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岁,身形丰满,风韵犹存。
“怎么不坐下来说话?都像木头人一样站着!”罗氏嗔道。
花妮儿急忙向她蹲身行礼道:“妮儿见过义母。”
“免了免了,今天你可是小寿星,见谁都可以不必行礼。”罗氏笑道,将花妮儿上下打量一番后,不禁连连摇头,“都回白堡区了,今天还是你成年的大日子,你怎么还不换回女装?这么一个标致动人的小姑娘,天天一身男子打扮可就太浪费了。石心,你说是不是?”
花妮儿闻言面颊飞红,低头说道:“男装出行方便一些,我都穿习惯了,而且也没有什么衣服好换的,就不用麻烦了吧……”
端木石心也觉得脸上发烧,但幸好他的肤色黝黑,所以旁人若不细看也不能发现他居然连脖子都红了。但母亲既然向他问话了,他又不好不答,于是随口附和道:“是,是的。”
“怎么能嫌麻烦呢?今时不同往日,必须隆重其事,千万不能马虎潦草。你放心,义母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走,跟我去你屋里瞧瞧。”罗氏说着拉起花妮儿的手就往外走。
花妮儿来不及再说什么,跟着罗氏一起出了正厅,片刻后来到自己的卧房。
这间屋子虽说花妮儿一年中难得住上几日,但始终为她留着,定期都有人前来打扫整理。屋里此时更是洁净得一尘不染,被褥窗帘都成套换成全新的,窗前一个土陶瓶里插着一束新采的紫色野菊花,散发着淡淡迷人的芬芳气息。

“义母,谢谢您,让您费心了。”花妮儿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屋子由衷地谢道。
“跟义母还客气什么?赶紧换上这身衣服给我瞧瞧!”罗氏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头取了一套衣裙递到花妮儿手上,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花妮儿看看手上这套细软精致的衣裙,又看看眼睁睁瞧着自己一脸期待的罗氏,面露为难与羞涩之意。
罗氏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当着义母的面儿换衣服吗?行,我在外面等着你!”说完转身出了门,同时把房门掩好。
花妮儿无奈笑了一下,闻着手上新衣服散发出来的淡雅薰香,终于动了心。她毕竟是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女,当然也希望自己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在营地生活时没有这个条件,也不允许她以女装示人,所以这几年来,为免麻烦与浪费,她都特意不让义母为她准备女装。上一次穿裙子是什么时候,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带着一分新鲜与激动的心情,花妮儿换上了这套明艳多姿的新衣裙。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宽袖纱衣,里面是件紧身的桃红色抹胸,露出她细巧精致的锁骨,勾勒出她瘦削的肩背和已然微微俏挺的双峰;腰间束着一条翠绿的精绣腰带,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暴露无遗;下身是一条水红色的百褶裙,外面罩着一条薄如蝉翼的透明轻纱,迈步之间摇曳生姿。脚上是一双桃红色的绣花鞋,十分轻软合脚。新衣服十分贴身柔软,比她平时穿的粗布宽大男装要舒服多了。
此时她当然没有束胸,所以发育良好的胸部如初春的蓓蕾一般骄傲地挺立着,让她自己看了也免不了有些害羞。她往日里习惯了像名真正的男子那样极有气概地举手投足,此时乍一换上娇柔的女装,还真是有点别扭的感觉,只怕旁人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会觉得不自然吧。
踌躇片刻后,她轻轻拉开房门,对已然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罗氏轻声说道:“义母,我换好衣服了。”
罗氏倏地一下转过身来,顿时睁大了惊喜的双眼,然后围着亭亭玉立身形曼妙、神色间却透着扭捏与不自在的花妮儿打量了好一阵,口中赞不绝口:“美,很美,太美了!”
花妮儿羞喜参半地答道:“义母真会哄人开心,我觉得这身衣服好象有点紧了……”
“我哄你作什么?我这是真心夸你呢!而且一点都不紧,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罗氏越看越是喜欢,突然伸手指了指花妮儿仍用青布包裹的头发,“怎么头发还是这个样子?”
花妮儿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不好意思地答道:“我给忘了。不过我只会梳羊角辫,其它的花样都不会。”
“这个容易,义母帮你梳一个发式。”罗氏不由分说拉她进屋。
花妮儿在窗前小几后乖乖坐好,由着罗氏解开她如瀑似的漆黑长发。几上铜镜中映照出来她精致英秀的五官:光洁饱满的额头下剑眉入鬓,如月湖一般深遂迷离的凤眼,俏挺秀气的鼻梁,和透着一分坚毅的淡粉色的柔软丰唇。
虽然罗氏对花妮儿穿着这身衣裙的效果赞不绝口,但她却没有太多信心,怀疑自己的“男人”气质是否衬得起这身娇柔粉嫩的女儿装。如果,如果换成是雪肤花貌、娇小玲珑的姚莺歌来穿,应该会比她穿更好看吧?
“好了,看看怎么样?”罗氏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花妮儿举起铜镜,只看见自己头顶的秀发被高高地盘绕成双环髻,脑后其余头发顺滑地垂在背后。髻下斜插着一只状如飞凤、鲜红欲滴的珊瑚发簪,簪头也就是“凤嘴”中衔着一颗青翠圆润的玉珠,两鬓还各插着一溜淡紫色的野菊花,想来是罗氏随手从花瓶里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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