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五彩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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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带着兰黛和黄晓出发,没想到这被称为“魔城”的西岛不远,绕到月岛的另一侧,竟然隐隐约约地看到或大或小、错落有致的黄色山丘或者礁石,无不被艳丽的五彩云雾缠裹着,呈现出千姿百态、扑朔迷离的景象。
船离西岛越来越近,却越来越寂寥,以通向地球的尽头的大海为背景,这座死寂的岛犹如壮丽的巨幅浮雕。
那些错落有致的小山丘,就像一个个散落在不毛之地的蒙古包,个个相同个个凄凉;而那些高大的山丘,拔地而起,披风戴云,不亚于大都市粗糙的高大建筑。
小船刚停住寻找靠岸的地方,顿觉炽热如火,仿佛整个世界的阳光都聚集这里,那热而不躁的感觉突然让人热血沸腾,一种原始的冲动沿血管上涌,人会变得**澎湃,山丘的色彩在阳光的威逼下显得淡化。
黄晓恍惚感觉将要踏上的是燃烧起来的沙漠,甚至觉得昨天在金银沙滩的浪漫已是前世的事情,否则,世界怎么转瞬这么荒芜。
回头,看两个娇嫩的女孩被热浪卷的眩晕,怜惜地说:“你们在这等等我。”
还没等兰黛和月娥回应,黄晓竟然飞速的被带上了另一个小船,船急速的驶向了西岛。兰黛和月娥狂呼,空中一个娇脆的女孩笑道:“你们俩不乖乖在这等,要进来玩-玩么?”
黄晓只觉得被一只柔软却坚定的手拉住,身不由己的随了她,抬头却不见说话的人在哪,这种诡异,顿时汗毛林立。
等踩在了辣的地面上,就像走进一个梦幻世界,光怪陆离的色彩从四面八方涌来,明快、强烈、丰富,一瞬间感到目眩。
粗糙的沙滩散落着碎石般的沙砾,经过的山丘身上被精细的刻着一圈圈年轮般的波纹,如长堤般延绵伸展;眼神掠过废弃的几栋椰干房屋,支离破碎中竟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灰黄……
穿行于这些星罗棋布、眼花缭乱的山丘之间,视线里弥漫着黄褐色的沙石,这里除了黄沙黄石还是黄沙黄石,真有走进迷宫的感觉,稍不留神,就找不着归路,因为无法区分对面的山丘,是不是刚才已经经过的那个。
那只拉住黄晓的手没有放松,却如同一根救命稻草,因为没有她,黄晓感觉自己如同迷失在荒山中的一个石子,在这不知道生命有什么意义。在沙漠中,还能看到几丛骆驼草,甚至黄沙古道里的骸骨,都会告诉你有生命在这里生活过。
如果能够选择,一定不会再来这里,这儿是个死城,似乎从没有过生命的死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慢慢在这片单纯得近于单调的黄色世界里迷失,美丽的光影和斑斓的色彩似乎不过是一块调色板,一个虚幻的希望。
黄晓站定,这么走是要去哪?被无常带走还有个目的地呢。
“不想去看看要烧死你的祭台么?”那个清澈的声音调侃,是个女孩。
黄晓已经被这死亡的气息压住,听到声音,已经莫名开心,说:“你能多说会话么?”
又悄无声息了,在这西岛,仿佛是一个吸引声音的黑洞,连海风海浪的声音都听不到。
不知走了多久,随着女孩三转两转,眼前竟空旷起来,来到一个平坦的大石台上,这大石台是重重的迷宫的中心。

“不想上去试试?”
“很热?”
“能把人一下烤焦。”
“你见过?”
“嗯。就在中心的那个点上。”
“男人还是女人?”黄晓的心收紧,自己差点就进入的地狱,嘴唇哆嗦的问。
停了一会。
“我扔进去的肥母鸡,可惜成炭了。”一副惋惜的声音。
黄晓突然失声笑出来,说:“那我现在也想看看。”手一用力,做出要扔她的动作,摸着她的手,不过是个160左右高的小女孩。
“我也想。”
突然,黄晓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摔起来了,惊慌的“啊”叫起来。小学的自然课,知道放大镜能聚焦,举着放大镜对准奔跑的蚂蚁,一眨眼,蚂蚁成烟了。
这个四周是山丘的地形,这个平台仿佛是天地间的凹镜,如果那个点是焦点,太阳的聚光会使自己在一瞬间成炭了。
黄晓已经感觉到刺到身体里的灼热的强光,如同钢针一样,禁不住闭上眼睛。
“妙环,不要闹啦。”黄莺儿般的声音。
感觉自己被轻轻接下,“香玉。”黄晓几乎喜极而泣。
香玉软软的声音说:“主人,要不要把红绸给你带过来?你见到她岂不更开心?”
黄晓一时失语,宁得罪一千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女人,否则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可是我选的是你!”黄晓赶紧表白,见香玉脸上得意的一笑。
“当然,还有她!”恍然间看到香玉身边有多了个俏丽明快的女孩,打扮却很特别,整齐的衣衫,手指上带着四五个各种颜色剔透的石环,绕腕竟是一对翠色的玉环,腰间赘着绿色的环状香囊,头上一对双连针把头发牢牢锁在脑后,更显得明丽可人。
“亏你还记得。”香玉的嘴巴一翘。
“你刚才怎么隐身的?”黄晓惊讶的问她。
“幻术!”妙环抿嘴一笑。
“这个岛没人?”这是一路上都在想的问题。
“那我是什么?”妙环一挑眉毛,好个伶牙俐齿。
“你是仙女。”黄晓一贫嘴,看两个美女一笑,心说也没说你是人。
“一直这么荒凉?什么都不长?”黄晓看看四周,似乎连鸟都是远远的绕过这个岛。
“听说很久很久以前,这也和那六岛一样,很多树很多鸟,有一次雷电,这个岛就烧起来,光秃秃一片。后来连续烧了几次,这岛就只剩了烧下来的石头了。”
黄晓猜测着这里可能沉积了很厚的煤层或者石油天然气一类的,然后由于地壳运动,地表凸起,那些燃层也随之露出地表,在雷电和阳光的长期作用下,大面积燃烧,结果形成烧结岩堆积的大小山丘,成为现在这种绚丽的自然景观。
香玉说:“看祖先的记载,这是天神降威,为了惩罚作恶的人。”
“经常在这祭祀?”黄晓看着实际是一堆堆的灰烬的美丽的山包,可以想象出那一片片火海的壮观,那些自由飞翔的鸟,那些可爱的动物,还有玩世不恭形形色色的植物,跑不及的人,也许就在那一刹那葬身于此。
但比这大自然更无情的是无知,因为大自然的过错,却惩罚了更多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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