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萧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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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没有太阳,多云略有些阴阴的天,微微的风拂过屋顶那个依旧熟睡的脸庞,轻轻拂动他银白的发丝
看时日似乎已经不早了,而萧云却是少有地睡过了头,或许昨晚想得太累了吧。
熟睡中的萧云,忽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睡意顿去,睁开眼睛,却是看见萧铁蹲在自己旁边,一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脸,坏笑道:“臭小子,爬到房顶睡还睡过头,痒了不是?”
萧云忙挣脱出萧铁的魔爪,保持一米距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疼啊,叔你就不能下手轻点。”说着萧云抬头看看有些阴沉的天,继续道:“好象还早啊。”
“早?早你个头啊,都快中午了。”萧铁笑骂道,却是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哦,中午了啊,那我们下去吃饭吧。”萧云含含糊糊道,说完便跳下房顶,也不给萧铁反应过来的机会。
“这孩子。。”萧铁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跳下房去。
萧铁口中说着快中午了,却是夸张了些,而整整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是人们午饭的时间。
饭桌上两小菜一汤,萧云叔侄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是却乐在其中,一个小小的铁匠铺子,所得的收入大都用来购买铁矿和材料,剩得的钱财,也仅够两人日常生活所必需的花费。
萧云吃得很慢,却是跟平常的狼吞虎咽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而这两天萧云有些反常的举措,萧铁就是用膝盖去想,也能猜出萧云有心事。
“怎么,小子,有心事?”萧铁喝下一小口酒,砸了砸嘴问道。
萧云闻言,却是一口气扒完了碗里剩下的饭,轻轻放下碗筷,端了端身子,正色道:“叔,告诉你件事,前几天我在佣兵公会里遇到一个老头,他说,他能让我变强。”
“咳咳。。”萧铁却是猛地被酒呛了一口,咳嗽了两声,有些惊讶道:“你说什么?”
萧云也不理会萧铁的惊讶,若有所思地道:“那老头似乎很强,他说他有办法让我变强。”
“你怎么知道他很强?会不会是骗子?”萧铁很清楚萧云的水属性斗气,要成为强者难比登天。
“他来的时候我一点也没觉察,他走的时候更是吓人,像一个虚影一样,扯几下就消失不见了。”萧云有些兴奋,“他知道我的斗气的水属性的,他说他有方法让我改变。我觉得像他这样的厉害人物,没有必要骗我吧,叔你觉得呢?”
铁思考着,片刻后继续问道:“那你具体给我说说。”
萧云把当日两人见面的情景和对话一一告诉萧铁,当然,其中包括老者知道他杀人的事,只是萧云没发现,几天前的对话,他竟能一字不漏地原番复述,这份超强的记忆力,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而萧铁却是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萧云的复述上,也没发觉别的有什么不同。
最后,萧云犹豫了一下,顿了顿道:“叔,那老头说,他要带我去别的地方修练,看样子会离开席江很久,你说,我要不要跟他去?”
萧铁却是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消化着萧云话里的一些东西,满脸的沉思,只是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酒,那瓶攒了两个月工钱买来的好酒,本来他是几天都舍不得喝上一口,如今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点消失着。
萧云见他不说话,也不打扰,乖巧地收拾了桌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萧铁。而这一坐,便是两个时辰,萧铁依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萧云也就不再继续这样僵持着,悄悄地起身走出门去,只留下有些呆滞的萧铁继续喝酒,思考,不语。

接连几天,萧铁都保持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极少说话,这几天的时间,店铺的生意几乎都是由萧云打理,而每天都坚持不懈的炼体,却是落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七天。
这天早晨,萧云如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准备去开铺门迎接今天的第一笔生意。走到门前,却是看见萧铁早已站在那里,两手交叉抄在胸前,靠着墙,双眼轻闭,似乎已经在那里等了一段时间了。萧云心下一动,莫非这几天的思考今天有了结果。
果然,萧云凑上前去,萧铁便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还有些睡意的萧云,道:“小子,跟我来。”
说着,便径直往里屋走去,萧云一呆,脚步轻挪也紧紧跟上。
萧铁的房间内,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铁制箱子,萧云自然认得这箱子,算是萧铁的私人攒钱箱,平时自己想要偷偷看看里面有什么,都会被萧铁逮着一顿掌手,而今天这架势,叔叔似乎有东西要给自己看?
这般想着,萧云却是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等着萧铁先开口。果然,萧铁沉吟了片刻,率先开口,声音却有着一些萧云说不上来的味道:“小子,这几天来我也想通了一些事,也是时候了。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必须实话实说,而且不能考虑我是怎么想的。”萧铁顿了顿,继续问道:“如果那位老先生真的能让你变强,你想跟他去修练吗?”
萧云听在心里,却是听出了一丝苦涩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萧铁给自己一种落寞的感觉。犹豫了一下,眼里却是闪过一丝坚决,肯定地道:“想!”
他的确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跟着老者修练。
萧铁却似早有所料般,落寞的神色渐浓,却也带着欣慰,微笑着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其实两个月前从你描述你杀人的过程中,我就隐隐地觉得,你的身世,甚至包括你的血脉,很不简单,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是这些东西,注定了你不可能只是安然地呆在这个小城里,呆在这个铁匠铺子里打铁一生。而且那位老者,很可能是一位魔法师,一位强大的魔法师,或许他真的有可能改变你斗气的现状。”
萧铁顿了顿,深深地看了一眼萧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孩子,你想要变强,那就去吧,跟着那位老者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这里留不住你的。”说着,萧铁转过身去,打开桌上的铁箱,取出一枚黑色的戒指,递给萧云:“这个你拿着,这是一枚空间戒指,一名老佣兵送给我的,里边什么也没有,我留着也没用,这个戒指你就留着吧。”
“嗯!”萧云接过戒指,却不知为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
“好了,小子,离一个月还有段时间呢,别愁眉苦脸地跟个死爹妈似的。”萧铁笑骂着,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像是放下心头一块石头般长长地吐了口气,朝店铺柜台走去,嘴里还唠叨着,“刘铁蛋那家伙,十天前就跑来让我给他打把斧子,这都拖了几天了,看来得抓紧喽。”
看着萧铁的背影,萧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按理说萧铁答应自己去修练,应该高兴欢呼雀跃才是,可不知为何,萧铁那略显落寞的身影,让萧云幼小却成熟的心,产生一股强烈的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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