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篇】 第〇二七集 雄鸡初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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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曦与祢衡离了许都,料想刘备在小沛急等敕命,二人便轻骑急行
许都距小沛不过四五百里,只两日便已回到小沛。
听闻欧阳曦奉得敕命而回,又有平原祢衡来投,刘备大喜过望,引关羽、张飞、孙乾、简雍、糜竺、糜芳等一班文武出城来迎。
欧阳曦远远看到主公车驾,忙拜倒马前恭候。祢衡并不把刘备放在眼里,依旧骑在马上,还不以为然地说:“枝敏,你对刘备这么谦卑做什么,好歹你也是天地五绝之一,暂时襄助刘备而已,别搞得签了卖身契约似的。”
欧阳曦知道祢衡狂妄,只得故技重施低声道:“正平,记得以长远为重。大丈夫能屈能伸,对主公恭敬一点总是好的。”
祢衡听他说得有理,冷哼道:“也罢,就暂时屈身刘备之下好了。”勉强下马站到欧阳曦身侧,但毕竟狂妄惯了,看他鼻孔向天的样子,骄傲得如同一只公鸡。
刘备远远看到祢衡孤立如鹤,欧阳曦匍匐如龟,下马哈哈一笑道:“正平、枝敏,恕备迎接来迟。”
欧阳曦站起身来立道祢衡稍后的位置,他虽然负有潜龟之号,但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当世名士,不像祢衡才名久著,所以刘备才会将他的称呼排在了前面。称呼的先后明确地表示了两人在刘备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受到重任的程度,欧阳曦心性冲淡,而且对祢衡的才情学识十分佩服,甘愿位居祢衡之下
祢衡却不这么想,他心里只有欧阳曦这个主公,对刘备却没放在眼里,以他鼠肚鸡肠的惯性思维,自然不能容忍刘备轻慢了欧阳曦,便出言讥讽道:“你就是刘备?看你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徐州被吕布袭取了,在小沛日子过得很郁闷吧,哈哈。”
张飞大怒,举起钵盂大的拳头喝道:“你这狂生有何本事,敢笑我大哥?且吃我一拳。”
刘备忙制止道:“三弟休得无礼。正平乃天下大才,所谓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言,你是不会懂的。”又对祢衡一揖道:“舍弟鲁莽,正平莫怪。”
祢衡虽然狂妄,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备谦卑温和地对待他,他也不由放缓了脸色:“玄德休要多礼。正平前来小沛只为于枝敏饮酒论文,不干政务军事,不需要把我放在心上。”
刘备一愣,祢衡的语意明显表示他要和欧阳曦穿一条裤子,却不愿在自己帐下听任,不由冷冷瞥了欧阳曦一眼。欧阳曦被这阴冷的寒芒一扫,不由暗暗叫苦:“正平啊,你这样胡说下去,主公可真要容不下我了。”
祢衡虽然狂妄,却是罕见的聪慧之人,他见欧阳曦微微苦笑,自然知道自己的言辞引起了刘备对欧阳曦的猜忌,不由暗道:“看来,还是枝敏的计策要得,这宏图霸业,还得慢慢谋划,不能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他故意哈哈一笑,然后对刘备说:“我虽然只愿交友谈心,但如果是玄德的话,我也可以偶尔出点雕虫小技献丑一番。”

刘备这才高兴起来,把住祢衡的手臂道:“我知正平性喜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最是受不得约束。听说朝廷已经任命你为交州别驾从事,不日与子龙一道南下交州,还请在出行前能多多指点一下玄德。”
祢衡虚与委蛇道:“好说,好说。”
回到太守府,刘备设座款待祢衡。关羽的座位改道武班首席,张飞此之,随后是赵云、魏延、糜芳。祢衡被安排坐在东侧的文官首席,欧阳曦次之,其后是糜竺、孙乾、简雍。
祢衡傲然在首席坐下,哈哈一笑道:“玄德,听闻你仁德爱民,但我一路行来,百姓却颇为疾苦,比曹操的领地尚有不如,莫非是徒具虚名吗?”
张飞又要发怒,这次是关羽悄然按住了他。刘备微笑的:“小沛土地贫瘠、人多地少,百姓能活命已经是玄德尽最大努力才勉强做到的,要想让他们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玄德实在是感到力不从心啊,不知道正平可否教我一些治国之道?”
祢衡骄傲地说:“这有何难!现在朝廷已经任命你为豫州牧,领有讨伐刘辟、龚都的敕命。如能尽快平定豫州,便可获得大片土地分给百姓去耕种。然后要鼓励工商、重视手工业,这样一来百姓可以逐渐富裕起来,军队所需要的装备也可以直接向领内的商人购买。”
刘备颔首:“正平所言甚是。不过,我军兵少,刘辟龚都兵多,备虽受敕命,但急切恐怕也难拿下豫州全土啊。如果战事旷延日月,军费开支必然庞大,百姓的负担也会随之加重,这可真是难办啊。”
祢衡嗤之以鼻:“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没脑子。不过是一伙黄巾乱党,如果我出马的话,这豫州之地不出十日就可覆手而定。”
刘备又惊又喜:“正平竟有这等本事?需要多少兵马钱粮,备马上叫人去准备。”
祢衡傲然道:“我不需一兵一卒,匹马就可说刘辟龚都乖乖献出汝南。玄德得了汝南,豫州郡县自可传檄而定。”
刘备担心地说:“正平,这样是否太冒险了。刘辟龚都这种黄巾余党杀戮成性,无恶不作,正平贸然前往,万一有所闪失,玄德以后有疑惑又能请教谁?这样吧,让子龙文长二人陪你一起去好了。”
祢衡也想尽快说动赵云魏延,让他们于欧阳曦一起组成一个存在于刘备势力中的小集团,便微微点头:“也好。今晚歇息一宿,明早我就带子龙和文长去汝南招降刘辟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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