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离间李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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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张鲁旧臣皆降,唯阎圃不至。司马萧遂往阎圃住处亲拜曰:“素闻阎公高才,惜张鲁不听公之言,否则焉有此败?今张鲁已死,萧初得东川,政事不明,正欲阎公相助,公何必为一已死张鲁,而弃汉中众多百姓于不顾?”言毕再拜。
阎圃曰:“圃败军之卒,得关西侯再拜相邀,本不敢不尊。然杨松卖主求荣之辈,圃誓不与之共事!”
司马萧曰:“杨松虽贪得,然于我有功,岂忍相害?”
阎圃对曰:“他今日既卖张鲁,日后安保不卖关西侯?”
司马萧即以杨松卖主无义为由,斩之于市曹,抄其家产,竟得数万金。阎圃见杨松已斩,遂降。
司马萧在巴中养兵十日,欲反回汉宁,邴原谏曰:“近闻刘焉新丧,其子刘璋领益州牧,刘璋暗弱,无治世之才。今主公已得东川,益州震动,何不乘势攻之,益州可得。”
司马萧叹道:“人贵在知足,今已得陇,安得再复望蜀?今我军久战已疲,东川新得,民皆未附,正当安抚民心,养兵屯田,不可再劳师远征。”遂引军返回汉宁。
司马萧返回汉宁后,改汉宁名为汉中,麾下众将,尽皆封赏,拟订名爵。封管亥为镇军将军,总领东川军马;封徐晃为抚军将军,巡查东川府郡;封马谡为镇北将军,拨兵马一万,把守阳平关;封杨任为镇南将军,拨兵马一万,把守巴中;封文钦为武威校尉,领刀盾兵为禁卫;封陈宫为侍中,管理州郡政事;封阎圃为祭酒,管理州郡农事;加邴原为军师中朗将,总理东川事物。其余各郡降将,皆赏赐金帛,仍令回原驻地镇守。
分拨已定,众将各领其职而去,司马萧又找胡栓、张力,拨一千士卒与之,将原“兵工营”分为两个。一曰军营,负责打造刀枪箭支等军器,由张力为营长;一曰工营,负责打造犁、钯等各类农具,由胡栓为营长。二人亦领职而去。
司马萧治理东川未及一月,忽马谡遣人来报长安有使来,司马萧出城迎接入内,安排馆驿款待。原来却是李傕、郭汜闻知司马萧已灭张鲁得东川,遣使来贺,言前借之兵暂不必还,并令司马萧克日出兵北伐雍凉,灭马腾、韩遂。
司马萧送走使臣后,召邴原、陈宫、阎圃前来商议。
邴原曰:“此二贼怕主公养成大势而使我疲于奔命也,雍、凉二州兵精粮足,主公虽新得东川降卒,但未加整练;原来之兵又久战疲惫。况我军兵力尚不足十万,而且东川新经战事,兵粮匮乏,秋收未至,不可出兵也。”
陈宫曰:“若李郭二贼以此为借口,引军来伐,如之奈何?”
阎圃曰:“料此二贼必不敢轻离长安,然亦不可不妨。当整顿军马,以被其来犯。”
司马萧低头沉思,邴原忽然道:“何不使反间计,令二贼不睦,则我无危矣。”
一言惊醒梦中人,司马萧忽然省悟,唤陈宫上前,附耳曰:“公台可往长安,避过李郭二贼耳目,偷见太尉杨彪……如此如此。”
陈宫听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方说:“主公此计虽妙,然将如此大功让与曹操,实有不妥,一旦曹操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

司马萧摆手打断陈宫的话曰:“公台但去无妨,吾志不在中原,而在……”说着慢慢踱到议事厅墙上挂着的地图前,手掌往图上一拍,曰:“而在此处!”
邴原等三人顺着司马萧的手掌看去,却见那手掌下的地方正是——雍州、西凉!一时心中大为诧异……
却说陈宫扮作蜀中商客,来到长安,避过李傕、郭汜二人耳目,至太尉府求见杨彪。守门兵士拦住不放,陈宫乃取出司马萧印信,叱曰:“吾乃东川侍中,今奉关西侯之命,来见太尉有要事相商,被尔等阻拦,若是误了国家大事,尔等担待得起么?!”
守门兵士虽不知“关西侯”为何人,却在太尉府守门已久,各种印信见得多了,一眼便看出陈宫手里拿的是如假包换的侯爵印信,连忙进去通传。
杨彪听到传报说关西侯属下,东川侍中陈宫求见,心里也是一惊。心想听说这关西侯司马萧是李傕举荐的,他的属下找我能有何事?不过李傕势大,他亦不敢怠慢,忙传令曰:“请至议事厅相见。”
片刻后,家人出来引陈宫至议事厅拜见杨彪。
陈宫来到议事厅,拜见已毕。杨彪问曰:“未知东川侍中找杨某有何贵干?”
陈宫拱手曰:“特来为太尉解忧。”
杨彪心中一突,曰:“如今天下太平,吾忧自何来?”
陈宫笑曰:“庙堂之上,奸贼当道,欺凌天子,施虐朝臣,太尉何言无忧?”
杨彪大惊,以为李傕故意令司马萧使人来试,遂曰:“陈侍中此言差矣,朝臣皆忠君爱国,何来奸贼之说?”
陈宫闻言冷哼一声,佯怒曰:“吾主关西侯司马公忧国忧民,以为太尉忠君之人,特命陈某冒死来献救国之策,却不想亦是一丘之貉!既如此,陈某告退!”言毕拂袖而起,起身欲走。
杨彪连忙拉住,拜曰:“适才怕公以言语相试,故出此言,望公勿怪。公既有救国之策,还请道来,以除奸佞而清君侧也。”
陈宫亦拜而告罪曰:“太尉果是忠君爱国之人,适才言语中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太尉勿罪。”
杨彪曰:“公一心为国,何罪之有?不知救国之策为何?”
陈宫曰:“闻郭汜之妻最妒,太尉可使夫人于闲聊中暗告其‘郭亚多与李傕妻有染’,如此二人必然不睦而自相残杀也。太尉即可趁机请天子密下二诏,一送与冀州袁绍,一送与兖州曹操,令此二人起兵赴国难,剿除奸党,匡扶社稷,则天下可定矣。”
杨彪听此计大喜,遂厚赏陈宫,打发其回汉中。陈宫回汉中见司马萧,具言自己自作主张,劝杨彪时多加了一道给袁绍的诏书。
司马萧听了后笑曰:“公台多此一举矣,那袁绍目光狭窄,少谋无断,见大事而惜身,趋小利而忘命。今冀州未定,公孙在北,岂肯接诏行此无眼前利益之事?”说毕令细作往长安探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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