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禽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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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唔—”萧遥从沉思中惊醒。也觉得一肚子苦水无处倾泻,同时眼前这老人又素不相识,出我之口,入他之耳;姑妄言之,姑妄听之,没有什么厉害关系。便将与女友分手一事告诉了他。
“呵呵呵,先生措辞新异,妙语如珠,‘女友’一词,前所未闻。不想先生还是性情中人,不过——”说到这里,老人面容一整,严肃的道,“吾观先生仪表不俗,非常人也。丈夫处世,当愁功名未立;上不能为国效力,下不能耀祖光宗。况天下女子不在少数,何患无妻哉?”
萧遥闻此言心说:我看您老人家老糊涂了吧?当自己真在古代啊,还功名未立,耀祖光宗,去你的吧!!不过人家毕竟救了自己,这话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说出来实有不妥。只好改变话题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丈所言甚是。未知老丈高姓大名?”
“好一个‘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吾世居广陵,姓吴名普……”
广陵吴普!?萧遥只觉头脑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遥悠然醒转。“是同名吧?嗯!绝对是同名!!”萧遥心想。吴普这个名字,一般人或许不甚知之,可是萧遥这个史学博士却深知。吴普,广陵人,从华佗学医。
深通五禽戏,至年九十余,尚耳聪目明,齿牙完坚。
正当思索之时,吴普撩帘而入,见萧遥再次醒转,便转身端过一碗中药,笑道:“先生之伤尚未痊愈,未可劳神,当喝药静养。”
萧遥接过汤药饮下,随即问吴普道:“请教老丈医术如此通神,是从何人所学?”
“这……”吴普略一沉吟,接着说道,“通神实不敢当,吾自幼学医,今年近四旬,师从沛国谯郡人华佗,字元化。吾师医术,才可谓通神……”
萧遥再次昏迷过去。
一定是做梦——这是萧遥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他下意识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好痛,看来不是做梦。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东汉末年?还是那吴普开我的玩笑?不过这个可能性好像不高,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又干吗要和我开这种玩笑呢,再说那吴普看起来忠厚诚挚,也不像开玩笑的人。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反正在现代也已无可恋,既来之,则安之。
就这样,萧遥在吴普的草舍里静养,吴普每日外出行医。萧遥发现吴普行医收费差别甚大,有时看一个病人就得钱数万铢;有时看数个病人得钱尚不到百铢。对此吴普解释曰:病无大小之分,人有贫富之别。若遇富人则多收之;遇贫人则少收之;遇为富不仁之辈则宰之;遇贫苦至极之辈则免之。得钱多少,在乎心也。

转瞬间已过半月,吴普见萧遥的伤势已经痊愈,便对萧遥道:“吾观先生身体之病已愈,然先生心中之病,则非吾能医也。今无良策,唯有将五禽戏授予先生,望先生早晚习之,或可除心中之疾。另吴某有数事不明,然吾知先生必不欲忆起往事,待先生心疾愈时再启吾疑窦。请先生随吾至空旷之地学五禽戏。”
“如此谢过吴先生了。”自从萧遥得知吴普还不到四十岁时,便不以老丈称之而亦改称先生。同时心中还暗暗埋怨:这时候的人真是奇怪,明明四十都还不到,偏偏留一大把胡子,搞得看起来好像七老八十一样。
“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耳。动摇则谷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譬如户枢不朽是也。是以古之仙者为引导之事,熊经鸱顾,引挽腰体,动诸关节,以求难老。是以吾师华元化创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并利蹄足,以当引导。体中不快,起做一禽之戏,沾濡汗出,身体轻便,腹中欲食。”
饶是萧遥如此深厚的古文功底,听了吴普这段晦涩的话语仍是感到似懂非懂,不过接下来的话就比较易懂了。只听吴普接着说。
“习练五禽戏,要五形具备,并要入五禽之意。五禽通五脏,虎主肝,功在疏肝理气,舒筋活络;;鹿主肾,功在益气补肾,壮腰建骨;熊主脾,功在调脾理胃,充实四肢;猿主心,功在养心补脑,利智开窍;鸟主肺,功在补肺宽胸,调畅气机。然五体相通,五脏相辅,但作一戏,亦可兼顾其他,惜不全耳。五禽之戏,每戏五式,共五五二十五式。虎戏曰虎窥、虎抓、虎扑、虎扎、虎旋;鹿戏曰鹿兴、鹿伸、鹿跑、鹿触、鹿盘;熊戏曰熊晃、熊推、熊靠、熊行、熊攀;猿戏曰猿转、猿采、猿摩、猿挠、猿吐鸟戏曰鸟拔、鸟顾、鸟起、鸟翔、鸟落。先生可以猿为主;辅以熊、鸟;虎、鹿补之。请先生随我习练。”
这间草舍只是吴普采药炼丹的休憩之所。吴普在广陵郡中另有府邸,自从萧遥学会五禽戏后吴普便将草舍借与萧遥居住,只每隔十余日送点饮食等生活必需品,并略与萧遥谈论些天下之事。萧遥熟知历史,又有近两千年的知识积累,谈论时势见解精辟,才思敏捷,吴普对萧遥的才学甚是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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