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威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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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被马超杀得大败,引军逃回,见夏侯楙哭拜道:“晋将马超,勇猛无敌,长子韩瑛亡于阵上,末将亦身被重创,险些不能再见都督之面矣。”夏侯楙怒骂曰:“吾令汝为先锋,今方一战便败,丧我军威,折我锐气,留汝何用!”喝令手下,推出帐外斩首。
参军程武谏曰:“马超世之虎将,韩将军力不能胜,身带重伤,非不力战也,况自斩大将,于军不利,乞都督宽宥。”夏侯楙从之,余怒未消,叱曰:“若非参军苦谏,定取汝狗头号令三军!今权寄头项上,滚回西凉去吧!”韩德退下,心怀怨恨,自领本部军马回西凉养伤。
夏侯楙自提兵马,往铁龙山来迎马超,兵行至半,有败军前来报曰:“马超乘势取了木门道,现已逼近上邽!”夏侯楙大怒,令全军火速急行,到得晋寨,亦不安营休兵,直往寨前搦战。
马超在寨中闻夏侯楙兵到,上马绰枪,引军马出寨,排开阵势。刘晔在旁见魏军阵中虽是旌旗飘扬,军容齐整,兵士却面带疲色,谓马超曰:“夏侯楙无谋小儿,昼夜急行,亦不休兵,便来搦战,魏军虽众,不惧也。”
马超见对阵门旗下,立着一将,头戴紫金盔,身着黄金甲,骑一匹白马,手持大砍刀,知必是夏侯楙无疑,笑对刘晔道:“请刘将军掠阵,待某去生擒夏侯楙。”言毕纵马而出,枪指夏侯楙喝曰:“夏侯楙小儿,快快出来受死!”
夏侯楙拍马欲出,忽听身后阵内銮铃响处,早有一将飞马至阵前,大喝道:“上将潘遂在此,马超匹夫休要张狂!”
马超见来将手持大刀,生得骨瘦如柴,狭面尖嘴,活象战马上骑了一只猴子。大笑道:“魏国无人了么,为何用猴子临阵!”身后众羌兵应和主将话语,发出阵阵嘘声晒笑。
那潘遂生得貌丑,最忌别人说他象猴子,听得马超言语,怒火上冲,一张尖脸憋的通红,大喝一声,挥刀直劈马超。
马超见刀至,微微一笑,单手持枪迎着刀势架上去,当的一声,刀砍在枪柄上,火星逬溅。潘遂虎口震裂,大刀脱手而出,飞向身后阵内。魏军见大刀飞来,纷纷躲避,一时大乱。马超催马上前,左手拎起潘遂衣领,甩向身后,自己挺枪直取夏侯楙。铙钩手早一拥而上,生擒了潘遂。
夏侯楙见马超奔自己而来,慌忙躲入本阵。马超直冲入魏军阵内,刘晔于后趋兵掩杀,羌兵勇悍,尽使长戈长枪,魏军又远行疲困,抵挡不住,大败溃逃。
夏侯楙直逃出二十余里,方才收拾败军,安下营寨,召众将商议曰:“吾久闻马超英勇,今日一见,方信渭水六战之事不虚也。似此无人可敌,如何是好?”
参军程武进言曰:“某料马超虽勇,却无谋,不足惧也。来日设伏兵击之。”夏侯楙从其言,令董禧引五万军伏于左,薛则引五万军伏于右,二人领命去讫。
次日,夏侯楙复整兵马,杀奔马超寨前。马超刘晔引兵出迎,两军对圆,马超催马而出,夏侯楙使副将裴绪迎战。裴绪舞刀而出,与马超战有两合,弃了大刀便逃,夏侯楙见裴绪败阵,亦拨马而走。众魏兵紧随主将,四散奔逃。
马超乘势欲赶,刘晔急打马上前止曰:“魏军败逃甚速,必有诈也。”马超道:“大丈夫自当效力疆场,马革裹尸,今正当建功之时,如何不赶?纵有伏兵,超不惧也!”刘晔见劝止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现为午时,既将军执意要去,请分军与我,若将军至申时不还,吾便去接应。”

马超笑曰:“子扬过虑矣,量此乳臭小儿,何足道哉!某今日必生擒之!”
刘晔劝曰:“将军不可托大。”马超遂分三部兵马与刘晔,自引两部羌兵追袭。看看赶上夏侯楙后部,忽闻一声炮响,左有董禧,右有薛则,两路兵马杀到,裴绪亦率军反身杀来。马超挥军左冲右突,枪起处鲜血崩溅,白马白袍已染成红色。
魏军见马超英勇无敌,不敢交战,但见马超奔来,俱以强弓硬努射之。一时间八方箭矢,如同飞蝗,马超夷然不惧,舞起银枪,若片片梨花,遮住全身,滴水不透。但羌兵却无盾牌护身,伤亡惨重。
魏兵包围越来越厚,马超被困在核心,从午时直杀到申时,不能脱身。
刘晔在营中,看天色已至申时,不见马超回转,心知遭困,留下一部兵马守营,自引两部羌兵,前去接应。迎头遇上一军,为首者乃是董禧,刘晔亦不答话,指挥羌兵冲杀过去,时魏军只顾放箭,被刘晔从背后一冲,措手不及,顿时大乱。董禧拍马舞刀,直取刘晔,刘晔挥剑迎上,二人就在乱军里厮杀。
刘晔文武全才,董禧这等无名下将,岂是对手,战有三十余合,被刘晔一剑刺于马下。魏军见主将已亡,更是涣散。刘晔乘势杀入,冲透包围圈。
却说马超见西北角喊声大作,魏军纷纷乱窜,知是刘晔接应兵到,亦率军杀去,正遇上刘晔。马超在马上礼曰:“若非子扬,吾今日死于此地也。”刘晔见马超满身鲜血,袍马尽赤,大惊问道:“将军之伤重否?”马超大笑道:“吾毫发未伤,身上皆是魏人之血也!”刘晔喜曰:“如此甚好。”接着遥指正北一山坡道:“那处坡上旌旗飘扬,隐现黄罗伞盖,必是夏侯楙所在。将军若是不疲,何不乘今日杀上坡去,擒了那夏侯楙,以定大事。”
马超道:“甚是,请子扬在后接应。”当下引兵反身往那山坡杀去。其时已至酉时,天色渐黑,魏军瞧不分明,难以放箭,马超一骑当先,银枪在身前形成道道白光,魏将无人敢敌,节节倒退。
马超领万余羌兵,在十几万魏军中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刘晔挥军紧随其后,一路掩杀过去,直至夏侯楙所在山坡之下。
夏侯楙在坡上藉着火光见马超杀至,急令弓箭手居高放箭。马超舞起银枪,挡住如雨飞矢,匹马往坡上冲去。魏军弓弩手见马超如此英勇,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放箭,夏侯楙身侧护尉焦炳见形势危急,举起脚下一块大石,砸向马超。
马超见巨石飞来,大喝一声,银枪横扫石面,那巨石如天际流星,飞上坡去,正中焦炳前胸,打得口喷鲜血,命丧当场。刘晔在后望见,喝令道:“神威天将军所向无敌,尔等还不随后掩杀!”羌兵士气大振,冒矢石冲向坡顶。
夏侯楙乃无谋之人,更兼年幼,不曾经战,见马超神勇无敌,军中大乱,便引麾下将领往洮阳逃去。魏军见无主,发声喊,尽皆逃窜,马超乘势取了上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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