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两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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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蜂拥而来想要渡河追击的无数羌氐兵,鲁莽正拿着半拉乌鸦翅膀权充羽扇,很臭屁的一指河的上游,他身后的徐晃立即敲出了震天的鼓声——‘以鼓为号,水淹羌氐兵’。
河道上游拐弯处,昨夜堆出的沙袋大坝立刻就被扒开了条大口子,白浪便滚滚而来,被束缚了半晚上的渭河水如同脱困的蛟龙,咆哮着直冲半渡的羌氐追兵。羌氐兵根本不曾想到上游看不到的河湾处会有一道高高的水坝,前一刻他们还在庆幸渭水清浅追杀起来方便,下一刻他们已经被水龙所吞没,挣扎哀嚎着被冲向了下游而去。
“儿郎们还不现身?!”董卓亦意气风发的高喊了一声,原本只有董卓、鲁莽以及徐晃的河岸边顿时就冒出了无数的伏兵,所有人都手持弓弩,不住的朝幸运的跑到了河岸这边的羌氐兵乱射,一时间箭如雨下,鲜血染红了渭水大半。清理完河边的羌氐兵,这些伏兵又向前抵至岸边,这次他们射的是还在河水中挣扎不已的羌氐兵马,等他们放外所携带的箭矢,河水已经被染成了通红一片,宛如血池冥河般。
董卓在河边哈哈大笑,指着河对岸几个狂呼乱叫的羌氐人豪帅叫道:“你们想跟我董卓斗智,还嫩了一点!这一次本将还有要事,不劳尔等相送,你等还不回家抱着婆娘哭去!哈哈哈——”
董卓说话一点也不文雅,满口的边军‘特色’,听了董卓的话,董卓麾下的人马俱是放声大笑,冲着对岸的羌氐人污言秽语不说,还做着些让鲁莽觉得匪夷所思的下流动作,比如说掏出**冲对面撒尿之类……
鲁莽都有在想,要是对面有几个个神箭手,这几个勇猛的家伙会不会成为人类史上第一批被远程武器精确阉割的太监呢?不过想归想,想完了就该撤退了,再不走等河水在平复下来,羌氐人渡河过来吊在身后可就是个大麻烦,现在军粮是真没有了,每个军士怀来都只揣着条烤鱼做晚餐,从这里回右扶风距离可一点都不近。
董卓静静等着军士们发泄了一会儿情绪,这才高声呼喝着要求整队东归,他的军士整着歪斜的队一溜小跑跑向藏马的山坡,嘴里犹自骂骂咧咧。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徐晃统领的那还剩余三百余人的白枪死士,他们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列阵等着,在鲁莽发出了撤退命令后,这才在徐晃的统领下列队徐徐而行,兵虽不多,却透着一种肃然的杀意,让董卓不得不侧目。
“智深你这只部曲,却是怎么练出来的,岳父我可是眼热的紧呐!”董卓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对鲁莽那些兵的羡慕,开玩笑般对着路忙说道。
“呵呵,明公这些兵都是公明给**练出来的,我基本没操心……”鲁莽说了一半的真话,部曲大部分时间是徐晃带着不假,不过练兵的时候,一半时间鲁莽都在。
“哦?公明……就是那个领队而行的白袍小将?他可是叫做徐晃么?”董卓不由再问了一句,是第几次听到徐晃这个名字了?不太记得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董卓现在对徐晃的完全的感了兴趣。问完话后,董卓便催动了**坐骑。
“正是他!”鲁莽带着自豪的口气,老丈人你是不知道,这个徐晃本来应该是魏武帝曹操的大将,可如今是本都尉的了!鲁莽扔掉了装军师的那半拉乌鸦翅膀,微微一抖缰绳策动赤菟马,赤菟马喷个响鼻,嘶鸣一声后带着鲁莽跟了上去。
河对面的羌氐人马目送着对岸的敌人远去,却无能为力,伴随他们的是河水中尚未死透的战友的哀嚎声。终于——带队的参狼羌大豪帅一刀砍翻了身边的战马,冲着对岸声嘶力竭的嘶喊了一声——

“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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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殿下,西凉又有两封奏折送了过来。巧了,与上次一样,又是车骑将军一封,破虏将军一封。”尖细的嗓音又一次响起在空旷的崇德殿中,但这一次说话的人并不是赵忠,而是另一个慈眉善目但背微微驮着的中年太监。
“又是他们两个互相攻击的奏折么?这个张温搞什么,派他去打个仗居然都跟统兵将领内斗起来,伤脑筋啊!如今朱俊还在到处扑灭黄巾残余,皇甫嵩刚刚被朕撤下来,这奏折要再是说张温无故退兵,让朕找谁统兵去?伤脑筋啊,伤的朕连见了嫔妃宫女都没了兴致,张让啊——你说这两年怎么就这么多事情呢?”眼圈有些青黑的汉灵帝刘宏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哼哼唧唧的将手搭到了桌子上,心情很不愉快的看着面前的张让。
“陛下,这一次他们二人不是互相揭短了。张车骑的奏折上说,天降流星,边章、韩遂勾连起来的十几万西凉羌胡叛逆被天象吓坏,因此不战自溃,张车骑乘机掩杀——羌胡叛逆退到了榆中,荡寇将军周慎正团团围困榆中城,张车骑已移师回长安,相信不日就有捷报……”张让笑着说道,事实上张温的奏折与他说的有那么一点差别,并没有提羌胡兵不战自溃的字眼。
“哈哈——朕就说么!朕就说么!这天下是朕家的,谁敢叛逆必遭天谴!必遭天谴啊!张温做的不错,做的不错呐!董卓呢?董卓的奏折说了什么?要是他也能给朕带来些好消息,这羌乱就差不多可以平了,这西凉再这样连年用兵,朕的府库全搬到西凉也填不住了!打的好,打的好啊!”听完张让的话,灵帝刘宏顿时就跳将起来,孩子般的乱蹦乱跳。
“陛下——陛下您悠着点,您可是万金之躯,小心闪了腰哦。”张让一见刘宏居然跳了起来,给吓了一天,慌忙将两捆竹简丢在了一边,一把掺住刘宏。
“不打紧,不打紧!快跟朕说说,董卓!董卓的奏折说了什么?”刘宏连声笑道。
“破虏将军的奏折说,说……”张让很是为难的欲言又止,神态逼真。
“说了什么?放心,说什么都没有问题,朕有不会怪罪于你!”刘宏心里闪过一丝不详之感,他终于重新站好,稍稍平复了心情问道。
“破虏将军说他奉张车骑的命令,追杀逃往汉阳郡的一部分羌人,破虏将军力劝张车骑说不可追击,张车骑却一意孤行下了命令。因此不得不追击的破虏将军被羌胡人勾连武都郡氐人围困在望垣以北,幸得都尉鲁莽献策,方才夜渡渭河并水淹羌氐兵,又射杀千余人,却因为缺粮不得不退到右扶风……”张让小心的瞅了一眼刘宏,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若不是收了他董卓很大的一份儿好处,张让才不会劳这个神亲自来说这些。
“还有什么?”灵帝刘宏的神情已经变得冷然,但出奇的是他没有生气,只是继续问道。
“陛下英明,董卓还说荡寇将军孤军围困榆中城,而羌胡人骁勇已是难以对付,又有韩遂、边章以智相佐,恐荡寇将军凶多吉少!董破虏稍稍休整兵马后,已经尽起大兵前去援救……”只是张让刚刚说了一半,崇德殿的大门便被一个急匆匆而来的小黄门太监推开,他边跑边喊
“陛下——急报陛下!荡寇将军周慎被韩遂等截断粮道,荡寇将军仅以身免……”
啪——
灵帝刘宏重重的一掌打在了身边的案几上,牙齿缝中挤出了四个字。
“两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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