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大智若愚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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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贾诩的说法,小法正胸怀大才腹有乾坤,其前途不可限量,但其又好华服美食,以后出仕一旦不得志多半会被主而去,虽有大才确非品行高洁二人,须慎用。而小孟达才思不过中人之上,虽有才能但成年后却最多只可托其为一地镇守,其人守成有余进取则不足用,且易被他人言语所惑,亦须慎用。
鲁莽心中虽然暗叹贾诩这看人眼光之毒,贾诩说的就算不全对,但也差不多了。可是鲁莽既然收了这两小子,自然不能让两个小子跟历史中一样。自然鲁莽会问怎么改掉法正孟达的这些毛病,贾诩到也干脆,知道鲁莽又留两小子以备后用的心思,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法衍太过宠爱法正这一独子,无论法正有什么要求都尽力答应,这却是害了法正。可让法正从此后居于民家布衣素饭,助他了解草民疾苦,定会让其性情有所改观。至于孟达,多训练他独立决断之能,可先召三五童子军交与他统领,再循序而进,久而久之必有所改观。”
鲁莽一想,也就是这样了,点点头算作同意。这从董卓来信又过了一个星期,鲁莽却还在蚩尤寨中,为什么没出兵原因很简单——‘粮仓失火’,军粮被焚毁大半,不得不坐等麦收方才能出兵。如今军中剩余的粮食也就够军士们‘再吃几天’了,离麦收怎么都还有个把月的时间,实在是暂时无法出兵呐!
自从鲁莽升了中郎将,手下的众人头衔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武官个个都挂了行校尉、行都尉的名号,法衍如今做了军中行钱粮司马,贾诩跟他做了调换成了行主簿。为什么所有人名号前都有个行字呢?这个原因倒是很简单了,行校尉不过是代理校尉不用给皇帝西园纳钱,而没这个行字就要给钱了,鲁莽如今还欠了一**债呢,哪里还有闲钱?
说到欠债鲁莽忍不住有些头大,本来想出兵后去西凉弄他千八百匹西凉马就把欠李殇的那些钱换上,可如今皇帝明显是要给自己穿小鞋,西凉暂时是不能去了,只能在解县这边窝着,可……欠的债可怎么还呐?
嫦娥姐姐保佑,观音姐姐保佑,还有那什么美女贞德保佑,让皇帝老头快点答应咱老丈人的要求吧,本中郎将要去西凉抢马啊!从漫天神佛中挑了几个记得的、并且漂亮的,现在鲁莽不时就会在心里一点也不虔诚的祷告……
或许是鲁莽的不纯洁祷告起了作用,十天以后洛阳又有传旨的小黄门屁颠屁颠的来了,真是屁颠屁颠来的,这人就是上次那个传旨小黄门,上一次他磨破的大腿还没好,这一次又给派来办差,鞍马劳顿好几天,尾巴骨几乎磨断,下来马走路生生就成了鸭子状。虽然好奇这个黄门太监为啥一脸大便色,可咱们的鲁中郎将更想知道的是——这个没胡子的小个子带来的圣旨里写了些什么呢?
“……破虏将军董卓特晋封前将军,假节并领河东太守。破羌中郎将鲁莽即日起划归前将军统辖,驻地河东解县,四月十五日前须至长安汇合左将军皇甫嵩……”传旨的小黄门一手扶着腰,尖着有气无力的嗓子一字一顿的传达着圣旨。
看着对面转着眼睛看自己坏笑的破羌中郎将,小黄门马陆就没来由的就想一把将手里的圣旨一把仍在对方脸上。咱家容易么?这么来回的跑都是为了传这没有油水拿的圣旨,也怪咱家在宫里没地位呐!不过现如今咱宫里的黄门首领车骑将军赵忠,也迫于压力卸了职位,接任车骑将军的何苗——可是那个屠夫儿子何进的弟弟!
何进才做了几天大将军,居然就生了迫害我们中宫内侍的心思,他就不怕和上一任的大将军窦武一样死全尸?还是张常侍和赵常侍有办法,直接提拔董卓为前将军……面前这个破羌中郎将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上次自己是给倒向何进的尚书台传旨,这次是为中宫传旨,两次竟然都稍待他。不过何进那厮本想借这鲁莽来对抗董卓,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嘿嘿——哎哟……咱家的**啊!
不管鲁莽怎么想,贾诩从圣旨里面就得到了不少的讯息:第一是太尉张温因为羌乱再起的缘故被召回洛阳,做不长了;第二是董卓升任前将军,这可是仅此于车骑将军、卫将军的高职呐;第三条讯息最重要——朝廷居然这么快就对董卓做了妥协,风闻洛阳如今大将军何进风头正盛,董卓升官怕是有人在里面推动吧?

洛阳城中的达官贵人还在忙于互相算计,却不知这边前将军董卓、破羌中郎将鲁莽都已是坐收了渔翁之利,呵呵——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贾诩嘴角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管洛阳的权贵怎么内耗,只要自己这边得了利就好。鲁恩公得了好处,自己自然也有好处,其他的事情与我贾诩何干?
等传旨黄门跟上次一样随风而来随风而去,鲁莽终于畅快的仰天长笑——终于等到要出战了,张温那厮给调回洛阳了好哇,免得本中郎将看着就想扁。皇甫嵩来了也好,不过这一次皇甫嵩才是左将军,按前后左右的排序排序,只能说混的忒惨了点。
但这些都无所谓,最开心的事情是这一次可以顺利的出兵了。那谁谁不是说过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本中郎将欠的那小小的几千万钱,咱一仗就给他还上!某家军师技一放,别说韩遂,就是那什么锦马超咱也一把轰杀成渣……对了,好像马超他老爹是马腾,可马腾如今还是西凉六郡兵司马从事,难道本中郎将记错了不成?
算了,不管是不是记忆对错,反正去了陇西就什么都知道。想到了就要做,鲁莽一向认为这是一种好习惯。
“文和你去准备一下,咱马上开拔去黄河渡口汇合蔡翔。”鲁莽心急火燎的一把抓住贾诩的胳膊,拖着就朝蚩尤寨外军营跑。
“恩公——你忘记了么?我军粮草失火——现在如何能挥兵去渡口汇合?”贾诩被鲁莽拽的跟头把式的,不过到底是已经习惯了鲁莽这种是不是的孩子气,只能无奈的说着,他重重的念了‘失火’二字……
“对啊!本中郎将怎么忘记了!刚才那死太监说了朝廷会拨粮草来吧?是我急了,嘿嘿——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可是作为一名优秀军师型人才该有的智慧,本中郎将怎么就不小心忘记了呢?”听罢贾诩的话,鲁莽这才停了下来拍着脑袋一脸的悔悟,可说的话就……
“恩公你还想做军师?”贾诩更感兴趣的是这个,他看似无意般询问了句。
“此乃人生第一大目标,做军师又有何不好?”鲁莽奇怪的反问了一句,贾诩居然敢质疑本中郎将的远大理想?
“若为军师,必要择良主而仕,恩公你又何曾像个军师了?”贾诩笑了。
“良臣择主而仕?其实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但是……”以提到这个事情,鲁莽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痛苦失色,本中郎将以前玩游戏,就是执着于这些,每次给那些游戏中的君主做小弟,可结果呢?每每给人打的满地找牙,痛哭流涕,特别是面前这贾诩!没少帮张绣那家伙欺负本中郎将,我容易吗我?
“但是什么?”贾诩有兴趣了,不择主还叫什么军师?
“还能但是什么?本中郎将想通了呗!老贾啊,你想想看——这做军师为什么一定要有主公呢?做个自由自在的军师,岂不更加爽快?”鲁莽拍着贾诩瘦弱的肩膀,说话时一脸的正色。
“自……自由自在的还……军师?”贾诩快速的眨着眼睛,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自由自在的能叫军师么?
“对了——自由自在自己掌控命运的军师!”迎着夕阳,鲁莽傲然的挺直了身体,目光炯炯看向那即将西沉的红日,一直将摆酷的姿势维持到架不住日光,双目流泪为止……这个死贾诩,怎么还不赞本中郎将一句,好让我下台!
郁闷偷偷自行撤掉了摆酷的POSS,看向身边的贾诩,没想却发现贾诩竟然还在低头喃喃自语,鲁莽凑过脑袋一听,就听见贾诩低声在说的话语——
“……愚乎?大愚乎?大智若愚乎?……愚乎?大愚乎?大智若愚……”
“我还大禹治水呢!”某人怒了,敢这么猜测本中郎将,吃某降诩十八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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