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代汉者 当涂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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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我太听说过了!”鲁莽心中的阴霾那叫个一扫而空,这样两个猛人出现在自己这边,太爽了吧?导致自己穿越的那一次游戏,自己是丞相,郭嘉是的副丞相,赵云可是堂堂后将军。
都是老战友,都是老站友了!虽然二人的形象完全出乎了鲁莽的意料,可对于这两个名字的亲切感还在啊。不过也正是二人的相貌,才让鲁莽没有上去与两大偶像握手言欢……
“哦?却不知将军您是在何处听说过我二人名号的?”郭嘉眉毛一挑,追问了一句。他根本不相信鲁莽会知道自己的名号,要说在阳翟一代,自己确有几分薄名,自己与颍川诸位贤达也有些交情。不过……郭嘉不认为这些会传播到一个在西凉征战,以武勇与运气而名传天下的‘麒麟儿’耳中。
赵云倒是没有言语,他反倒是觉得自己刚才的问话有些唐突了,自己的师兄张绣便在西凉军中效力,鲁莽若是听说过自己,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糟糕……看着郭嘉疑惑的表情,鲁莽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不是说漏嘴了么?按道理,说自己根本不可能听说过郭嘉与赵云的名号,但是自己刚才的表现就太热烈了点……这该如何是好呢?
“我……那啥,本将前日里夜生一梦,梦里有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说……说本将回解县将会见到两名贤人,一名郭嘉字奉孝、一名赵云字子龙……这个,本将以为梦为虚幻,没想居然真见到了二人,所以……所以吃惊,恩……就是这样。”让鲁莽这样不善于撒谎的人圆谎,还真是难为他了,所幸的是鲁莽虽然磕磕巴巴的编,不过到底也是将谎话编出来了。
郭嘉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鲁莽,而赵云直接就是眼睛眨也不眨,嘴巴微微张开和不拢的吃惊状。两人就一个意思——帮主,这太假了吧……
九月的秋风真的很凉爽,可是鲁莽却觉得被秋风吹的浑身不自在。本将很热……真的。
“好吧,好吧!这是本将骗你们的!事实是有人告诉过我,编个谎话真累……”鲁莽到底还是没抗住,不打自招的叫了出声,太郁闷了!跟这两只猛人见面就丢这么大个人,本将不活了!谁家有豆腐卖我两块,俺要自杀。
“噗——哈,哈哈,哈哈哈……”郭嘉看着郁闷到满脸通红的鲁莽,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先是憋着笑,不过很快就憋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用与他身材形貌绝不相称的豪爽大笑,来证明他此刻的心情,太好玩了!恐怕这天下,再也找不出这么有意思的一名中郎将了。
郭嘉本就是个放浪形骸之人,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男生女相而觉得如何,相反他一直认为这是一种好事,岂不知太史公书所记载的留侯张良,便也生的一副美妇人的姿容?既然留侯能做出那般的丰功伟绩,与他容貌类似的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郭嘉能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赵云就不能了,作为授徒严谨挑剔的童渊大宗师关门弟子,赵云从来就不会去做任何有违礼制的事情,刚才的失态赵云自己已经觉得很过分了,现在他只会是面带歉意而不是笑意……虽然赵云也觉得鲁中郎将现在表情很好笑。
要说这里最凄惨的,不是鲁莽而是他那几个亲兵,作为亲兵他们自然不敢因为自己的主公失态而发笑,只能拼死憋着,所以几个护卫兵是咬着嘴唇,一张张脸都憋的是绿的绿,红的红……
“好了好了,想笑就笑吧!本将又不是没被你们背地里笑话过,不过笑可以,谁敢说出去,看本将怎么罚你们,本将怎么罚关翼你们都知道的!”鲁莽看着自己这几个可怜的护卫兵,哭笑不得发出了这么个命令,当然了末了威胁一句还是需要的。
鲁莽的话音刚落,几个护卫兵立刻就加入了郭嘉的行列,欢快的笑声延绵不绝,此起彼伏。不过能做亲兵的,自然都是比较有本事又机灵的人,自然没人会傻到跟郭嘉比谁笑的时间长,所以很快的又变成了郭嘉一人在笑……
老实说,自己面前的这个郭嘉完全打破了鲁莽心中郭嘉的概念。以前看什么资料上说过,魏国的陈群曾经多次在朝堂上检举郭嘉不治行检,也就是说奉孝私生活方面可能有问题,可是鲁莽也就以为是郭嘉喜欢点美女、财物什么的,哪里想到这‘病美人’般的郭嘉居然如此的……自己没出糗前还罢,他像足了名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可现在的郭嘉只能用不可以常人测度来形容了。
“咳……不好意思,嘉实在是没能忍不住,请将军宽恕一二……咳咳……”郭嘉笑到最后竟然是咳嗽不止,脸上的那不正常的血色更是浓郁了起来,终于郭嘉停止了大笑,一边咳嗽一边向鲁莽告罪。
“这都是本将自己的错,与奉孝你无关,奉孝你的身体好像不怎么样啊?”老实说被人这么笑,心里没点火气那是不可能的。不过郭嘉的那一阵剧烈的咳嗽反而是提醒了微怒的鲁莽,郭嘉身体貌似素来就不怎么样,罢了罢了,看在以前在游戏里是你帮我,这次就先作罢。不过说起来,同样是男生女像,看看人家子龙……这才是人中的楷模,人家不但不笑反而是给出一个歉意的表情,多有风度。

“多谢将军关系,草民的身体素来便是如此,咳咳……不碍事,咳……不碍事的。”刚才的一阵笑容,事实上郭嘉是包含着试探的意味,虽然对鲁莽这名传奇般的将领有些好奇,但若鲁莽刚才因为自己的大笑而翻脸,郭嘉自然会择一机会离开解县。无容人雅量的人,做不得人主……
‘代汉者,当涂高’,郭嘉忽然想起了这则出自《春秋谶》,而在大汉朝天下流传的谶纬之言,很早这侧对大汉不利的传言就已出现,并且出乎意料的被大汉朝廷所默认。这天下包括大汉皇室在内,没人相信大汉朝会千秋万代,而是一定会被‘涂高’所替代。
涂高——可以解释为大路上方的土台,也可以解释成宫城正门上高高的魏阙。而根据五行理论,郭嘉更倾向于相信前一种,汉为火德,而火生土。郭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应该去辅助大汉朝,相反他一直都跟不少朋友一般认识,都认为大汉朝气数已经,该是土德接替火德了。
鲁莽,鲁……鲁姓出自姬姓,而姬姓本是黄帝苗裔,黄帝之德岂不正是土德?
一个时代总会有一个时代的局限性,作为生活在汉末的郭嘉,他的思维自然也在某些方面被局限住,所以相信五德轮回的郭嘉,自然而然思路就会转到这个方面。谶纬学说在秦汉时期有多流行,是现在不可想象的。比如程昱,就是因为做了个在山巅揽日的梦,才死活要找个姓名中带日字的主公,最终投奔的曹操,因为曹字下面是个日。
“二位,这里实在是不适合谈事情,既然二位远道而来便是我鲁莽的客人,先回寨子里面再说如何?”鲁莽貌似很友好的冲郭嘉与赵云笑笑,然后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公墓是个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的地方,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现在的窘态,可不好不是?
“多谢将军,实则师姐与我二人,已经在您家中住了三日有余。今日大夫人与草民师姐相约在内宅比试箭术,草民二人不便入内宅,便出来游玩,没想却碰到了提前归家的将军您。将军您果然是二师兄信中所言一般,不止草民可否择日与将军您切磋一二……”赵云的声音洪亮,讲话也很有条例,甚有大将之风嘛。人又长的这么……呃帅,难怪刘备要从师兄公孙瓒那里挖墙角,亡命也要拐了赵云。现在几人多谈了会儿,鲁莽再看赵子龙,发现他只是脸上的线条比较柔和,五官也很精致,加上皮肤太白,所以才跟人感觉很像个漂亮女生。
“呵呵,先回去再说。”鲁莽对赵云太有好感了,这等人才来了就别想跑,跟我切磋?这还有啥说的,吐血也要奉陪啊!正好咱也简练一下厮杀了这么久,冷兵器武技是退步了还是进步了……
“奉孝身体可还撑得住,要不我扶着你走上一段?出得陵园就有马匹可代步,可惜没有马车……”小嘉嘉也不能放过,虽然人现在明显才十七八岁,坚决笼络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若不行便扣之以人,诱之以色……不过想找个比郭嘉漂亮的怕也难来着。
“多谢将军,嘉这是老毛病罢了,不碍事的。咳……”或许是笑容能舒筋散骨的缘故,郭嘉现在脸上的不正常血色终于散大半,虽然还在咳嗽,但是明显的能发觉他现在精神比刚见时好了不少。所以对于郭嘉摇摇手拒绝了自己的好意,鲁莽是一点都不意外。
出得陵园,鲁莽才发现原来郭嘉与赵云都也是乘马而来的,郭嘉所乘的是匹骟割过的温顺枣红马,而赵云则骑了匹浑身雪白,只有四蹄各有团红毛的雄壮战马。众人出来时,正看见赤菟马在跟赵云的白马在互相瞪马眼,明显的不对盘。
“此马是我十六岁时在北地草原上所获的马王,因四蹄血红,故名照夜玉狮子。师姐说是这名字实属附庸风雅,呵呵……草民自己想想也确有此嫌疑,不过用白马称呼却又不衬其马王之名,所以就没改名。”赵云随在鲁莽旁边,自然也是看见了两匹马,便开口说道。
说完自己的座驾,赵云自然是将目光有挪到鲁莽的赤菟马上,这识货之人的眼光自然是毒辣的,看着狮虎般的赤菟马,赵云是想不称赞都不成:“这匹红马是将军您的坐骑吧,竟比照夜玉狮子还要高上两分,身量更是长了不少。好马,果然是好马,这便是那赤菟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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