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没奈何勤练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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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江东天气已经逐渐转冷,肉眼可见口中呼出的淡淡雾气,此时的吴县县衙书房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辩论,一名身穿县令官服的年迈老者正向一名身着鳞甲的中年将官质问着什么。
只听那老人道:“王县尉,你确定如此赏赐一名新入伍的军士真的合适吗?你不是答应过老夫此番比武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决计没有人可以一次撼动那十具石锁的吗?那可是二十两金呐,本县每月的税收也不过两百金,如此消耗你要老夫从何处填补这项缺漏?”说到急处那老者却是面红耳赤。
而那中年将官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陆大人,本县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下西边战事吃紧,随时可能从十三州郡国中抽调兵员,正是激励军心的时候,况且那范子初确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勇士,如此虽失了二十两黄金,但军中多得一员勇将何乐而不为,而且本将先前的确已命人将那石锁加至五百斤,常人根本无法举起,现在本县竟出了能够连举十次的勇士,这就是天意,天意如此我等凡人岂可违逆。”说道范超时那王姓将领脸上又显现出赞赏之情。
但此这表情落在那老者眼中,却让他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当真对牛弹琴。
王县尉看看县令面露痛苦之色,也不想与其闹得太僵,毕竟人家是一县之长,人又是江东四族中的陆氏族老,也不想过分得罪便软语道:“大人请宽心,大不了这次的赏钱由本尉出了便是。你我同县为官理应同为我皇分忧,你看可好。”
陆老县令见王县尉话软,又闻这赏钱由其代出,面色便好了几分。想想这王虎人虽卤莽。但本县自王虎到任后,这军旅之事却是让自己轻松不少便回敬了一分,当下道:“此番奖赏就由县里出,但若有下次,还得通知本县由本县做主。”
王县尉见对方也给了自己台阶下便道了声自然。
此时双方气氛才有所缓和,见有了结果,两人又谈了些县内防务的事情便各自离去了。
如果范超在场,他一定会认出叫王虎的中年县尉便是昨日校场主持比武之人。他虽然不知道当日比武还有这许多内幕,但范超此时也在老樊的嘴里了解了县内的些许情况,诸如本县的县令姓陆是江东陆氏的族老。本县的县尉姓王名虎,也就是当日点将台上的武官,曾经在西羌战场待过,二十岁便追随已故汉征西将军马贤在武威等边塞转战三十余年,对西羌战事颇为了解等等。
不过范超现在明显对了解这些缺乏兴趣,他现在正向自己的队伍,也就他的一什人马训话。
说到范超的一什人马,他在选人的时候还颇费了一番周章。在他看来自己的两个兄弟不用想一定是要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么只剩下七个名额,老樊算一个,这老小子(其实不老也就三十余岁,但古人显老,三十的人,范超怎么看他都是四十偏上相貌)没什么特长,但胜在从军多年对军内一应事务比较熟习,自己还要多向人家学习。还有一人就是从前跟着老樊伍里的那名汉军,叫藩戈的老兵,也是三十余岁。之所以范超留了他是因为听老樊介绍这人在军中出了名的一手好刀法,虽也只是军中惯用的刀法,但到了藩戈手里那刀就是长了眼睛的。从军十余年藩戈手里着实留了几条贼人的性命,这方面就比还没杀过人的范超强。在后来范超让其演示时他那转手间呼呼的刀风也证明了其存在的价值。至于其余几人,范超根本没去找,那些人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就是当日举起石锁七人中的五人,包括第一个上台举锁的那名大胡子。原来这五人要么就是本身军内没什么关系一直当的小兵,要么就是今年新入伍的壮丁。像那个叫严云的大胡子就是今年新入伍的壮丁,别看人家胡子拉碴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只是人家长得比较老成而已。五人对范超当日的表现都十分敬佩,而且几人都是有力之士最是清楚范超的不凡,在得知范超可以自选手下士兵后就要来追随。而范超见到几人态度诚恳也就欣然答应了。

在人员齐备后,范超本着当领导就该说几句的心态开始向自己九名手下灌输起自己的意志。只见他手提一根碗口粗的树干找了个比较高的小土坡站定,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在瞪了眼快要笑出声来的李家兄弟后就表情严肃地慢慢的说道:“感谢众位兄弟对我的支持。兄弟我既然得县尉大人赏识添为一什之长,从今日起你们战时便是我的袍泽,平时就是我的兄弟,有我一口吃喝就少不了大家的。如果有人敢对我兄弟们不利,便犹如此木。”说着便将竖立着的树干从中“撕”成两半。
范超看看手下已面露激动的神情,心下十分满意。整了整神色继续道:“同时我也要和兄弟们说明一点,想必在座的兄弟大多数参军是想着建功立业以便搏个封妻荫子吧?”范超说着,手下几名汉军显露向往的神色。“那么我要告诉各位,只要跟着我,那么杀敌建功,封妻荫子就不是梦,到时候兄弟我亲自给你们保媒说上几个大白**老婆。”
底下顿时传来一阵轰笑。
“但是。”范超继续说道:“想要建功立业就必须拥有配的上的身手和战斗意志,否则就是扯淡。而我,有一套能锻炼你们体魄,磨练你们的意志的方法,只是代价很大,你们可能会“掉”几层皮。那么,你们告诉我,你们怕吗?”
九名汉军正值盛年,又被范超说得血气上涌便是皆道“不怕。”
“不怕,很好!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就从现在开始,大家先跟随藩戈练习一个时辰刀法,一个时辰后,我再安排大家练习其他项目。”范超说完便向藩戈示意开始。自己也加入到刀阵的练习当中,朴刀几个基本的动作:砍,劈,削都做得十分仔细。
范超自己心理其实压力挺大的,他以前也没当过兵,说到军事方面的事情他估计还没有樊头知道的多,自己依仗的就是一把子力气,但有力气是不够的,没有技巧,上阵就是送死。而他所说的锻炼体魄磨练意志的方法仰仗的其实就是他以前军训时学的军体拳以及从电影里看的特种部队里的训练方法,无非就是举木桩跑步,障碍跑等等,只具其型不知其意,管不管用还两说。
但他有什么办法呢,总要先镇住他的手下吧!往后就是见步行步了。
直到现在范超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要走的路已经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这让他觉得是时候该认真考虑往后的去路了,在他没被时代的洪流冲垮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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