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经天纬地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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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此举……却有些冒失了我军还未征集完毕,有绝对把握挡住袁绍的时候,邺城定然是无法得到我军多少增援的,而若邺城被吕布攻破。河内必然是敌军首当其冲要攻击的地方……如此要冲之地……”等卫宁战前的总结过后,自然便有了真正核心圈子的集合,郭嘉对卫宁任命徐晃作为河内要害的总镇守,不由心中微微生出一丝埋怨。
确实,徐晃自从归附了卫宁以后,几乎便没有了昔日纵横天下的豪勇,仿佛只为了能够保护杨昀而留在河东的保姆。他的心,似乎在杨奉病故的时候,便已经失去了锐气。而这样一个人物,又如何能让河东真正的核心集团放心?
大战者,最忌的便是用人不明。与袁绍的大战,决然不会是像征讨李催郭汜,征讨韩遂马腾一般,不提袁绍帐下猛将如云,谋士出谋划策,智计百出,便是他那世家大族首位的名号,便已经足够给河东带来庞大的压力了。
是的,如今的河东或许不会在军力上,在经济上对河北有所逊色,但偏偏致命的原因,正是前不久才颁布的新政。
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徐晃已然已经脱离了卫宁心腹的行列,若稍有差池,河内一失,便只有区区箕关挡在眼前,箕关若破,安邑这个新都便已再无险可守卫宁运用黄忠防守箕关,或许不用多说,但郭嘉对徐晃来坐镇河内,却是有些担忧了。
听了郭嘉的话,卫宁不禁也想起昔日那个豪爽的武人。谈天说地,仿佛天下都是他建功立业的地方。比起现在来说,徐晃的沉寂确是已经太久,久到让许多人都忘记了他地英名,更多的却是放在徐晃对卫宁可能存在的怨气上。
“在我下达军令的时候,我便已经有了定夺,奉孝……你不必担忧。”卫宁摆了摆手,并没有因为郭嘉的话而有所动摇,也没有因为这些话,而对郭嘉有所斥责。只是淡然又道,“昔日。我受他所救,方能有如今的成就……也是昔日与他并肩作战,建立起了无数功勋……”
“呵呵……曾几何时,我与他,又何尝不算是至交好友。无话不谈?可惜……”卫宁蓦然摇了摇头,走了几步,便索性停在庭院内,看了看天空,又笑道,“只是……在我下那军令的时候,却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战意,以及对我的信任……”
郭嘉张了张嘴巴。却又被卫宁打断,却听后者长叹一声。道,“呵呵……我们需要信任他……他何尝不也是需要来信任我?信任我决不是那冷血的屠夫,信任我必然能给河东安定,信任我给帐下所有人都有建功立业地舞台?”
“相信我的眼光吧东,每一个人地力量,我都不会让他轻易的消失……”卫宁轻轻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蓦然又低声,仿佛细不可闻道,“即便是……陈宫……!”
郭嘉瞳孔微微一缩,若有所失。^^ ^^
也不管郭嘉在那揣测。卫宁神色缓缓变得开始严肃。蓦然这才又道,“如今战事已起。正如你我所知一般。新政所下,或能强国利名,摒除旧患,但终究是触动了大部分的世家利益,想必,这如今这四州之地,便该有部分人,已经将心思动到了袁绍地身上吧……此战一起,潜藏在暗处的人,终究会有无数跳出前台,呵呵……我卫宁的项上人头,想必有无数人乐意看到袁绍给摘取……”
“这些狡猾的狐狸潜藏得太深,一直没有被我等逮到尾巴,不过,正是因为这些家伙的精明,就算战端开启,也未必会急不可耐,以我所观之……或许这些人还会先行观望,毕竟大军依旧唯兄长马首是瞻,而各郡百姓,也多对兄长歌功颂德!此外,选拔的寒门士子,也填充了四郡吏治,若这些狐狸要发难,非一击致命不可,否则,便只能是自毁身家性命!”郭嘉点了点头,确实淡然一笑道。
说道此处,郭嘉不禁看了卫宁一眼,神色一正,“正是如此,我河东虽有内忧外患,但此忧,此患并非不可压制,还需看待我军的胜机如何……事到如今,我军不能有一败,任何一败都不能有,否则,让那些家伙自以为有机可趁,反才是劣根……”
“也正是如此,你方对我任命徐晃镇守河内而有所怨言吧……?”卫宁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却也是沉声道,“此战……我河东不能输,也输不起……如你所言,此番,我准备亲自统军出战!”
郭嘉微微一愣,惊道,“兄长意欲亲自前往?但如今这局势,兄长又如何能擅自离京?”
“若我不走……这暗藏的潜势力,又如何会轻易的冒出头来呢?”卫宁嘴角微微翘起,冷笑道。
“呵呵……”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附和一笑,却是没想到自家这个兄长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什么作为,当初地杀伐果断,却依旧不曾丢失。郭嘉的心中松了口气,却也越发兴奋。
是地,袁绍起兵来犯河东,固然是带来巨大的危险,何尝不也是河东扫平障碍的机会?当然……前提是,河东依旧保持着战无不胜的锐气,即便是河北!
“既然是对决河北,显然,我河东也已经不可再保留了……!”卫宁微微想了想,这才看了郭嘉一眼道,“并州经营多年,有赵阳把手壶关……如今这自然也是我军的一道突破口了!”
“壶关”郭嘉点了点头,却又想到什么,眉头高高皱起,“若我军兵分两路,兄长亲征。自然是要出箕关,过河内,但壶关一线,既然昔日有赵云将军起大军骤然杀出,夺了邺城,袁绍痛定思痛,定然有所防备,此方若非有大能者,不可调度。以我观之,兄长帐下。虽有徐荣这等将才,但毕竟徐荣统军作战不错。却缺乏大略布局,壶关作战,却是相当于另起一路了……非是小弟自傲,若无人辅佐,壶关一路非但不能成为我军助力。反而弱我军行事,恐怕,也只有小弟方能一同前往了!”

卫宁摇了摇头,看了郭嘉一眼,眼睛炯炯有神,“你虽足可胜任,但壶关却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我若要亲自领兵去与袁绍对战,安邑必需要一我心腹之人把守,甚至……清洗那暗藏的鼠辈!所以……安邑。非有你坐镇,我决然不能放心!”
郭嘉也颇为有些烦恼。若不是顶尖的谋士在北线辅佐徐荣,肯定是不能放心的。袁绍可不是李郭之流,没有什么像样点地谋士,在他帐下地田丰,沮授,审配,郭图,哪个不是响当当地才略之士,却也不是郭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卫宁帐下贤才并不少。但不是出身世家,便是偏重于内政。论起来,对军略熟悉的,却也唯有他,陈宫,刘晔三人了。
陈宫自然不必多说,卫宁不信任,郭嘉却也同样不敢擅自轻信,而刘晔乃是卫宁甩出去地底牌,自然不可能再“亲密无间”,自然也不可能动用。即便就是那两个人,要以一人之力,对抗冀州袁绍大本营留下的智囊们,郭嘉也决然不认为会很好过。
可是,摆在卫宁面前的问题,重要的三个点,却只有两个信得过的人。南面箕关,河内,卫宁亲自出马统帅大军,而安邑根基,需要郭嘉坐镇,北面空缺出来的位子,却实在让人烦恼。
“兄长或可以卫凯先生坐镇安邑?而使小弟北上?”郭嘉想了许久,还是只能捡最好地一个方案建议道。
“我那兄长……何尝不也是个典型的士族利益代表人物?要他狠下心肠,是决计不可能地……”卫宁摇了摇头,看了郭嘉一眼,却突然笑道,“好了!你却是不必苦恼了……这北路军师,我却是早有计较了!”
郭嘉闻言一愣,他自然是自恃才高八斗,能让他认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在天下间,却也少有几人。就如同卫宁所言,要代替他出阵北面壶关一路,自然是不可能弱于他的,但正是如此,整个河东麾下群体,又有谁能让他放在眼中?
却看卫宁看自己是笑非笑的眼神,郭嘉神色一动,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家伙,一个与陈登几乎同时到达安邑的慵懒人物。
“兄长……说地,是那个人?”郭嘉神色古怪的看着卫宁,出声询道。
“若不是那位先生,我却是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够以一人之力压倒北面战局了……”卫宁点了点头,坚信道。
“就那个自来了安邑后,整天躲在驿站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懒虫,连动一动都嫌累的家伙!?”郭嘉瞪大了眼睛,甚至恨不的听错了卫宁的话。
“你不也在他身上吃了一道亏么?”卫宁嘲弄的一笑,若有所指。
“那毕竟是我没有准备,何况我不也还了他的利害么?”郭嘉撇了撇嘴,不由嘟囔道,“再说,看他那懒样,又如何能让我军将士服气……?”
“呵呵……我昔日比起他来说,恐怕也不遑多让呢,你莫不是拐弯抹角的骂我了?”卫宁笑骂一声,接着脸色缓缓摆正道,“此人文韬武略,有经天纬地之才,绝非在你之下,切不可小觑!若有他出面,我看壶关一线,定然大放异彩!”
郭嘉依旧撇着嘴巴,虽然也知道能得卫宁如此赞赏地人几乎也是人间少有,但却还是对当初被那人戏弄,而心中颇为不爽。但现下却也不是去比个输赢的时候,既然卫宁能够有如此信心,那么他也不应该再说什么,何况,卫宁地眼光,几乎就从来没有失算过任何一次,似乎也给了郭嘉盲目的信心。
想了想,郭嘉压下心中那点不爽,却是道,“兄长既然已经决意要启用与他,但毕竟其人并非我河东军系,何况此次北上而来,何尝不是为了他的主公求援?若贸然用他,不提军中将士不服,便连他的忠诚却也不敢担保啊……!”
“唔……这却是个问题了!”卫宁也颇为有些苦恼,半晌才道,“事到如今,恐怕也顾不了太多了,何况,他家主公不早就被你摆平了么?既然如此,他也该算是我河东军中之人了,这样算来,他也该有为我河东尽力之心!”
说道此处,卫宁又笑道,“何况……以我观之,这天下局势是决然瞒不了他的,就算他的主公要让他北上,他也有百般借口可以推搪,但他既然还是选择来了,何尝不也是有心将未来定在河东?他决然不会是一个将自己放在危险地方的人物!”
“何况……他既到安邑后,便在驿站足不出户,一不拜访各部大员,二不求见我阐述来意,便整日里慵懒无度。莫非不是等待我亲自上门先去求见?”卫宁话风一转,蓦然大笑道。
“好个狡猾的懒虫郭嘉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以前被戏弄的关系,一直很不爽,自然也不回点破,但如今卫宁已经下了决断,只能恨恨地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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