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黄巾之战（7）
中平元年十一月夜，寒风瑟瑟，催人犯困，这时候谁都不愿在外面冻着，谁不想在暖暖的被窝里猫着？
冀州的夜很静，静的让人发慌。但是与这静夜不相称的是广宗城上空密布的战云。战云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楚衡带着徐荣天水的骑兵埋伏在广宗城外30里的地方，只待黄巾军的到来。
“或许今日一战，我们便能回家了吧。对，一定可以回去了！河北的黄巾军再无力而战，我们在这里已经没了敌手，西凉的反叛现在应该将西凉搞得天翻地覆了，朝廷一定会让我们回师参加平叛的，这样我们就可以返回西凉了，返回天水。但是，西凉是我的家吗？或许整个天下都没了家吧。我在这里再怎么努力到底也只是个过客吗？或许三国的这条路我一开始就是走错了，西凉军到底会不会还像历史上的西凉军马一样用自己马蹄将大汉最后一点气息碾碎，用自己的战刀将这片乱世推向**？最后会不会像历史一样犹如昙花一现，最终却又黯然的退出了历史舞台，成为历史上散落的一片树叶，随风而逝？我的到来究竟将这天下改变了很多，但是历史依然按照主流在发展着，黄巾军的覆灭依然是必然而迅速的，而且因为我的到来，西凉军马这次平叛立下大功，董卓更是不可一世，西凉军马气势更胜往昔，只怕此后的洛阳之乱，诸侯伐卓会来的更加汹涌。我会不会成为董卓乱京的牺牲品？还有那什么都不懂的貂蝉……哎！以后的路还要自己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前进。”楚横仰面星空，脑子却早已穿越千年思考着。
“少将军，今晚黄巾军真的会弃城而逃吗？”李破羌站在楚横身后半个身位，看着楚横面无表情的呆呆的看着天空，于是轻声的问道。
其实现在李破羌的身份和楚横一样都是骑卫，但是今晚楚横是骑兵队的任命主将，加上李破羌对楚横的少将军的情节让李破羌还是不自觉的站在楚横身后半个身位。
“噢……”楚横的思绪被李破羌的这句问话拉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呆呆的“噢”了一声，将目光从遥远的星空中收了回来：“会的，广宗城已然是座死城，张梁只有全力突围或有一线生机，否则，只能坐以待毙了。”
“竟想不到遍布天下的黄巾之乱竟然这般的不堪，就这样被镇压下去了，这中原的乱局要结束了。”李破羌轻轻摇着头说道。
“是啊，黄巾军要被镇压下去了，就这么被镇压下去了，黄巾军是结束了，但是结束的仅仅是黄巾军而已，真正的乱世就要开始了。”楚衡听到身后的李破羌的话语后自言自语道。
“什么？少将军所说何意？”不曾想楚衡的自言自语还是被李破羌听到了。
楚衡原本并不想和李破羌说这些的，但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他一些吧，毕竟这个问题很快就要摆上桌面了，不得不面对了，先让李破羌有点心理准备不是坏事，于是回身看着李破羌道：“黄巾军初时起事时，天下八州共举，一时间黄巾军大行其道，威震京师，宇内振荡。”
李破羌点着头说道：“黄巾军虽然造势甚大，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在我西凉骑兵马蹄之下还不是一溃千里？”
楚衡抬头微微一笑道：“李大哥可知为了镇压黄巾之乱，朝廷下了什么诏令？”
“诏令？”李破羌思考了一下说道，“朝廷下了各地郡守自行募集义军，筹措粮草抵御黄巾军之乱。”
“对，就是这道诏令，黄巾军虽然因这道诏令而死，可是大汉朝也将因为这道诏令成为黄巾军的殉葬品。”楚衡转过身来，看着远方说道。
“殉葬品？大汉朝会成为黄巾军的殉葬品？”李破羌显然一时不知道为何楚衡会这样说，满脸惊讶的说道。
楚衡看到李破羌一脸的惊讶知道李破羌显然自己还是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于是接着说道：“大哥可曾想过自古兵权放下容易，收回困难？朝廷下令各地郡守自募义兵，自筹粮草。郡守的义军又怎会服从朝廷的号令？”
李破羌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的点着头，楚衡要的就是李破羌赞同的点头的样子，接着说道：“黄巾之乱后，各地郡守又怎会甘心放下手中的兵权？现在的皇帝昏庸无能，只知荒淫享乐，党争祸国，朝廷不正，地方必成尾大不掉之势。听闻现在皇子争位甚是激烈，何皇后和大将军力挺皇长子刘辩，董太后和皇上则偏爱皇子刘协。现在皇上尚在，一旦皇帝驾崩，朝廷中大将军必将立刘辩为帝，但是各地诸侯必借皇位归属问题大肆兴风作浪，到时若是一路诸侯大举逆旗，质问帝位归属，天下岂有不乱之理？只怕国将不国矣。”楚衡也不管李破羌一时间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话语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国将不国？国将不国？当真会走到这一步吗？”李破羌呆呆的自言自语道。显然楚衡的一番言语对李破羌的震撼太大，一时间让李破羌都不知所错了。
“大哥，不管天下何去何从，我们只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对的起与我们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对的起天下百姓即可，又何必管他朝廷谁是皇帝，谁来掌权，管他他何去何从呢？”楚衡转身对李破羌说道。
“不管天下何去何从，纵使少将军日后与天下人为敌，李破羌这一生也愿追随少将军左右，不离不弃！”楚衡未想到李破羌会说出如此诛心的话，不由心头一热：这可是李破羌的效忠之言啊！于是伸手按在李破羌的肩膀上说道：“大哥，言重了！”
“少将军！”李破羌两眼中透出无比坚定的信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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