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人口贩卖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恩公大名？真是大罪大罪！”李破羌停止吃手中的肉干突然问道。
“哦，是我忘了告诉你，我叫楚衡。”楚衡大嘴一咧笑着说道。
“楚衡？楚衡？”李破羌眉目紧锁在嘴里小声的念叨。
“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李大哥以前听过这个名字？快快告诉我。”楚衡看到李破羌低头念叨的样子不禁问道。
“噢，只是听到有点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能在羌地住得久了，忘了不少东西。”李破羌似乎是真想不起来什么似的，摇了摇头道。
“既是如此，我也就不多问了，李大哥日后想起再告诉我吧。只是你就别恩公恩公的叫了，叫我一声楚兄弟就行了。”楚衡的心情一下有点失落了起来，原本还以为遇到了认识自己原本身体的人呢。
“这如何使得，恩公大名我李破羌自当铭记在心，不敢相忘，只是这楚兄弟怎能叫的出口？”李破羌立即将手中的肉干放下连连摆手道。
“你我即在此相遇，便是缘分，我年纪比你小，你叫我一声楚兄弟，我叫你一声李大哥，道也不吃亏。你若再如此推脱，可就见外了，倒不像你刚才的硬汉性格了，哈哈！”楚衡笑了出来。
“好！既然恩公如此豪爽，我若再推辞，倒显得婆婆妈妈了，楚兄弟！哈哈哈~~”李破羌一边又拿起肉干一边大笑着说。
“李大哥真是快人快语啊，哈哈。不知道李大哥可有什么好去处？”楚衡问道。
“再往东走几天就到酒泉县了，那里是大汉的最西端。以前我就在那里驻防。我想先回军营，看看能不能找到以前的部队重新入伍。”李破羌面向东方看了一阵，回头像楚衡问道：“楚兄弟，你去哪？”
“我，我没什么去处。走一步算一步呗。”
“若是没什么去处，不如与我一道去武威吧，也好路上结个伴。”李破羌将手中的肉干吃完了，就在自己原本就破烂不堪的外套上擦了两下手。
楚衡一想也是，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倒不如结伴同行，至于去哪，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样，到现在还没决定是投靠三大BOSS的曹操，刘备或者是孙坚。到了武威再作打算吧。于是接到：“好吧，也好结个伴，不太寂寞。”
李破羌在羌地练就了一身识马相马的好本事，随意一看就将十几匹战马中最壮实的两匹挑出，牵着一匹青色的马到楚衡面前，道：“这匹马长的最剽悍，脚力耐力都不错，楚兄弟就用来带带脚力吧。”
“李大哥相的马一定没错，那好吧，就它了。”说完，将随身带的包裹和宝弓扣在马背上，自己一跃而上。这时的战马还没有马镫，骑马还不如后世那么方便，不过这些自然难不倒楚衡，在山谷的三年里，楚衡可没少在马背上呆，可以说为了红大侠的加速衰老贡献过不少功劳的。
李破羌没看过楚衡骑马，加上楚衡年纪不大，本以为楚衡不会骑马，所以一直盯着楚衡看，直到楚衡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些个死尸上。李破羌将这些羌兵身上都搜了个边，竟然搜出几块品色尚可的玉石和几块金子，银块。看样子，这几个羌兵定是刚刚打完仗分过胜利品，还没来得及放回自己的帐篷就去追赶李破羌了，不过这到便宜了楚衡他们。李破羌又将尸体附近整理了一下，做出他是往南逃跑的假象，而和楚衡一道打马向东去投武威郡了。
两人一人一骑，有说有笑的向武威郡酒泉县走去。楚衡虽然穿越而来已经三年多了，但是见过的人加起来也没二十个，还被自己杀了十二个。而李破羌这六年来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今番逃脱升天，几年来的压抑终于得以爆发，怎能不高兴呢。再加上楚衡是其恩人，为人又豪爽，武功了得，李破羌有意相交，所以两人聊得甚是开心。李破羌对楚衡说着羌民和西凉的风土人情，而楚衡有时冒出的新鲜词语，既惊世骇闻的语句让李破羌一会吃惊不已，一会又捧腹大笑。
有了马力相助，走的比先前快多了。第二日，楚衡和李破羌已经走在了酒泉县的治界了，已经偶尔可以看到几个汉民在走动了。楚衡和李破羌的心情都大为不错，饶有兴致的看着两边的风景。夜晚在一个小村子里留宿，李破羌将一身破衣服退下，在一个农家买了一套干净衣服，整理了一下胡须头发，着实让楚衡吃惊了一下，真没想到看似邋遢至极的李破羌这么一整理，还是一表人才的。第三日收拾好东西，辞别了农家，继续向前行。
这酒泉现在还只是一个大汉国的边陲小县，比起后世的卫星发射基地，现在还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荣耀的。临近中午，据李破羌说这里距县城已经不远了，就在这条不太宽广的路上他们看到了五六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拿大刀，皮鞭一脸凶煞的赶着有近二十个女子，那些个女子年纪大的有四十来岁的，年纪小的不过十岁的样子，有穿着极为破烂粗糙的麻布衣服，还有穿着挺为考究的丝绸衣服的，不过无一例外的全都用一条大绳子拴住了双手，一路哭哭啼啼的向自己方向走来。稍有慢的，背后就是一皮鞭抽下，端的是毫无人道。
楚衡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李大哥，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怎么这般对待这些女子？”
李破羌抬头仔细看了一番：“这些都是来往于西凉和羌地的人贩子，在西凉将那些被卖为奴的汉家女子组织统一起来就卖于羌人为奴为婢，再从羌地带回那些个其他部落的战俘女子回凉州卖于汉人。”
“商路已断，他们如何过得去？”楚衡不解的问道。
“楚老弟有所不知，羌地战乱，商路不通，但就此等生意从未断过，就连俄而树都未曾阻隔过这般生意。”
“这帮子人贩子，抓住了够判个枪毙，死缓的啦！”楚衡恨恨的说。
“什么？什么是枪毙？”又是新名词，李破羌一脸迷惑的问着楚衡。
“没什么，李大哥，我想救下这些女子，你意下如何？”楚衡是来自21世纪的人，在高度标榜人权的社会里长大的楚衡，怎能容忍如此**，如此明目张胆的人口贩卖！说完也不看李破羌，手就按在了无名剑上。
李破羌大吃一惊，虽然李破羌也挺可怜这些个女子，不过楚衡的意见还是让李破羌一愣。看到楚衡像是要拔剑，急忙伸手按住了楚衡，摇头道：“不可鲁莽行事，我们拔剑救人，势必会伤了这些个打手。我想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这些女子赶去买卖，定是有她们的卖身契在手。到时惊动了官府，可就麻烦了。这里离县城很近，就算我们救了这些女人，她们也走不远，还是会被官府抓住再次卖掉，说不得还会被杀掉。我们也进不了酒泉县，进不了武威郡了。”
“对的对的，还是李大哥想得周到，是兄弟我鲁莽了。”楚衡听得李破羌说了一大通，本以为他不愿救这些女子而有点不高兴，现在想来是自己错了，做事没有考虑清楚。倒是李破羌反而有心。可是楚衡看看这些个女子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什么办法来，不由得有点着急，手不自觉的又按向了剑鞘。
李破羌也看到了楚衡的这个小动作，不由急道：“我们身上还有点玉石金块，不如都给了他们，把这些个女子都买下来，也好让她们少遭了这趟罪。”
“可是，我们的钱够吗？二十来个女子只怕是不便宜啊！”楚衡有点没底的说道。
“若是买不完，最多我们先买几个是几个了，然后再跟着他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她们给劫了便是！”李破羌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主意，就这么办！”楚衡和李破羌两人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这点楚衡很清楚，所以无奈之下，楚衡也只能这样选择了。
楚衡一拨马头，径直将马骑到了路的中央，扣住马，在马上冷冷的看着这支队伍。很快队伍在面前停住了，一个手拿砍刀，粗布麻衣，一脸肥肉的人不耐烦的大声喝道：“靠边站着去，看不见我们在赶路吗？”
“看到了，老远就看到了，所以小爷我才堵在这的。”楚衡看到古时这般贩卖人口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对这些人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那个一脸肥肉的人刚要发怒，后面转出来一个更肥的胖子出来。他轻声咳了一下，那人便没说话了，自将马匹转到了大胖子身后。那胖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眼神自是毒辣，看着楚衡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气质不凡，后面的李破羌看起来也颇有些不俗，加上李破羌在楚衡身后半个身位扣住了马，看着楚衡的眼神是那发自内心的尊敬与真诚，再看这两匹马，无一不是高头大马，都是血统不错的西凉战马，这马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都能骑得起的。所以让楚衡在这胖子的眼里属于那种看不准的人，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虽然汉羌两边对自己的生意都还照顾，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胖子已经决定小心应付过去的心理。
“不知道这位小爷拦住我们的商队有何贵干？若是无事，我们还要赶路，天黑之前赶不到前面的村庄落脚就不大好了。”那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是这商队管事的？”楚衡问道，不过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那些个女子。这帮子挨千刀的，把这么多女子卖到羌地，这些女子还不被羌人玩死？！楚衡心里恨恨的想。
“是的，小的姓刘，是这商队户主的管家。”
“噢，刘管家，我家少爷想买几个奴婢，看到你们正自将去贩卖，就拦了下来，刘管家莫怪啊！”
李破羌看到楚衡态度极其不好，怕再说下去楚衡还是忍不住砍了这胖子，所以不等楚衡接话，就抢了说道。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样介绍楚衡给刘胖子，就直接称楚衡为少爷了。不过楚衡对自己的这个少爷称谓似乎甚是满意，也就算是默认了吧。
“嘿嘿，被小爷看上是她们的福气。嗯~~~将后面的那对母女带上来，对~~就是那两个~~手脚麻利点！对！牵过来！”刘管家叫手下人将原本站在中间偏后的两个女子牵了出来。那一对女子一看便如他们说的是一对母女，那年纪大的看起来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的颇为清秀，举止颇为端庄，一看便知是哪家好人家的女子被迫卖身为奴，虽然眼睛还有点红肿，可是眼神中竟然还闪过一丝喜悦。毕竟在她们想来，被这两人买去可比卖到西羌要好上百倍千倍。那女儿只有**岁的样子，长的却是个美人胚子，一只手紧紧的攥住母亲的衣襟，一双大眼睛一会怯怯的看着楚衡和李破羌，一会又看看娘亲。楚衡随意看了两眼，就抬头看到那胖子从旁边一个随从背负的包袱里拿出了两册竹甲，笑眯眯的说道：“这是两人的卖身契，小爷请看。”
楚衡接过竹甲，那胖子便打马退后了几步，这是他们的规矩，要留下一段距离和时间让买家自己商议。楚衡看了一眼竹甲，就见李破羌的大头凑了上来，不由得问道：“你识得字？”
“以前跟村长学过几年书，让你见笑了。”李破羌嘿嘿的说道。
楚衡心思根本不在这竹甲上，看也未看一眼就将这两片竹甲随手**了马背上的行囊里。这会的楚衡看到被卖的是对母女后，更是对这胖子厌恶，示意李破羌说话。
李破羌知道楚衡的意思，清了清嗓子说道：“两个不够，我家少爷还想多买些伺候老爷，夫人，太夫人~~~”
“恩，不知小爷想买几个？”胖子的语气沉了下来，毕竟在这附近卖出可比不了在羌地赚的多，刚刚准备忍痛卖两个给楚衡也不过是想打发楚衡他们走而已。
那些个女子一听，顿时哭声喊声大起的喊道：“求求小爷买了奴婢吧，奴婢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会干，奴婢不想被卖到羌地去~~~”
“我家少爷的意思是全买了”李破羌淡淡的说道。
“这，这只怕不便宜啊！”刘管家冷冷的说道。
李破羌从怀中，背包中拿出从羌兵身上搜到的几块金子和玉石给那胖子看。
“我看你们就是来找茬的，就这么点钱就像卖这么多女人！？”一直站在刘管家身后的那个肥猪脸大声嚷嚷道。
李破羌自己也知道这些金块玉石买下先前的两个或许还有余，可是买下这二十来个却是万万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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