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飞马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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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飞马闯城
天水城外,临夏的太阳肆无忌惮的照在厚厚的城墙上。太阳虽然竭尽全力的照耀着,但是依然不是很热,这个天气原本用来出门踏青是再好不过了,但是现在的天水城哪还有人有心思和胆量去踏青呢?
天水的城墙厚,不过现在却有点千疮百孔的感觉。天水郡城四门紧闭,城楼上上万士卒分列四面城墙上。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疲惫和不耐烦早就在每个大兵的脸上写的一清二楚,但是尽管如此,士兵们的眼睛里面还是透露出深深的杀气和一丝深埋低处的喜悦。
城门下布满了各种姿态的羌兵,或者是三三俩俩的在一起散漫的放着马、闲聊着,或者几个人躺在地上晒着阳光,更有甚者就在这个城门外面烧起了篝火烤起来野味了。但是羌兵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军粮,在天水附近又没有捞到什么油水,所以野味也只是及格运气好的小兵在野外打的几个野鸡什么的……
天水郡城北门的城楼上,七八个士卒簇拥着一个一身灰色战袍的武将来到了垛口观望台上。那人长的不是很高,身体倒还壮实,面向上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样子,目光里透出的是军人特有的淡忘生死的才能发出的冷光,这道冷光静静的注视着城下乱七八糟的羌兵。
裴风是经年的老兵熬成的将,从19岁那年从军,到现在已经打了快20年的仗,大大小小的战争打过百多场,作战勇敢,也颇有些眼光和谋略,但是苦于朝中无人,军中派系相争,自己虽然离了不少的军功,但是自己的军衔很低。只能跟着自己的老上司徐荣继续奋斗着,徐荣升多大的官,自己就当多大的副官。可悲的是徐荣也是脾气火爆,性格耿直,在朝中也是无人,所以到现在徐荣也才是天水郡的校尉,裴风也就折腾了将近二十年也没有折腾出西凉,甚至都没有折腾出天水,但是这些对裴风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城池下面的这些个杀神送回西羌老家去!
自己追随徐校尉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深得徐荣信任。当年楚飞被围,裴风便是带着八百死士现行探路,但是无奈,敌军凶猛,虽然自己带的是敢死之士,但是速度依然是快不起来,最后自己刚到就看到楚飞已经是小腹上插着一把钢刀在那直流着鲜血,还没等自己决定要不要拔下战刀的时候徐荣便到了,裴风算起来也是亲眼见着楚飞死的人。楚飞临死时交代徐荣后事的时候裴风也在,后来更是徐荣寻找楚衡的急先锋,但是几年的寻找让裴风比徐荣更加的没有信心,认定楚衡毕竟已经死了。
后来楚衡的到来多少有点出乎裴风的预料,他是压根也没有想过楚飞竟然还有后人活了下来。所以当楚衡以少将军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裴风比旁人多瞅了楚衡两眼,但是并没有看出楚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比一般人稍微帅了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后来楚衡凭借楚飞的军功和徐荣的推荐当上了骑都尉,又和天水巨富貂家打的火热,所以裴风也就认为楚衡不过是个少爷党一般无二的人物了。裴风联想到自己是个没什么背景所以才落得这般境地,对自己一直有点怀才不遇的感情夹杂在里面,对楚衡这种人很是不顺眼,所以后来也就没有深交楚衡。
不过,现在的裴风对楚衡的看法可是有点改变了。中原的捷报一再传来让裴风觉得楚衡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就连他料想的西凉韩遂和西羌的联合叛乱都给应验了,这让裴风想不服都不行。
裴风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俯视着下面的羌兵,不由哀叹了一声:“粮食早该用尽了,这俄而树还要什么面子,早点回去不就结了嘛,省的大家都麻烦!”
徐荣临走时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将留守的重任给了自己,自己当然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好生打理着。自打去年大军开拔,至今已是一年了,徐校尉,现在应该称为侯爷或是徐将军就交代裴风千万要小心韩遂和西羌的偷袭。一年来,裴风是时刻都没有忘过,一直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将平时的部队一直命令在戒备状态,将探马也扩大范围了将近整整一倍。

果不其然,徐荣刚走没多久,整个西凉都乱了,韩遂和西羌叛军势如破竹,一连扫荡了十数座城池,可是在天水郡城外却实实在在的吃了个大亏。天水军一战斩敌两千余人,这次不算太大的战役已经成为裴风军事生涯中难得的得意之作了。现在的羌兵突袭,又被裴风派出的探马暗探将消息打探的一清二楚,早早的将周围的百姓都带进了城,将粮食也是一粒都不剩的带了进来,给俄而树来了个坚壁清野!
俄而树带着骑兵旋风般的赶到,原本想着赚个铂满瓢满的回来,可是赶上了坚壁清野,自己连一粒粮食都没见到,围攻天水,哪知天水的城防做的实在是令俄而树咬牙切齿,死了不下小千人的部下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撤退又太跌面子了,于是命令部队四门围定,两边就这样耗了两个月了。
“这鞑子也太欺负人了,竟将篝火烧到这来了!”站在裴风身后的亲兵恨恶恶的说道。
亲兵的喊声扰乱了裴风的思路。裴风顺着手下亲兵的话头往下看去,看着那几个围在一起烧野鸡的羌兵咂吧咂吧嘴道:“是啊,这也忒欺负人了!真当我们这是他们草原了,这么肆无忌惮!”
“不如我们趁他们不备冲出去砍他娘的一阵,给兄弟们出出这个窝囊气。”亲兵一听主将也是认为羌兵欺人太甚,所以怂恿道。
裴风一阵微笑道:“众将士不可鲁莽!鞑子们欺负人,让他们欺负便是。这都是些快要俄红了眼的狼,现在是见不得血的。若是我们冒冒失失的冲了出去,岂不是正好着了他们的道!”
裴风后面的亲兵听到裴风这样的话语自然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亲卫大声说笑道:“我们受气,鞑子们也受气!”
裴风嘿嘿一笑:“是极,是极,鞑子们也是受气啊!半年的征战为韩遂做了嫁衣,现在还要在这里饿肚子!这个俄而树当真是冤大头一个!”
大家听了裴风的话有是一阵大笑。
城门瞭望台上几人正在放声大笑着,突然一个亲兵手指着羌阵大声喊道:“快看城下!”
裴风吓了一跳,以为是羌兵突然砸城了呢,急忙束住咧开的笑嘴伏在墙垛上向下望去。
裴风这么搭眼一看,刚才还悠闲懒散的城下羌兵现在已经乱作了一锅粥,捡兵器的捡兵器,爬战马的爬战马,乱嚷嚷的乱嚷嚷,还有几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些是刚刚死去的。
却原来城外忽然转出一人挺枪跃马杀入羌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刚才在城门外玩篝火的那几个人还没摸到自己的战刀就是被一戟放倒在篝火旁,野鸡也就直接掉进了篝火里……
旁边惊慌失措的羌兵立即抄起自己的家伙头便欺身向前,但是那人戟法极妙,近身之人尽皆被放倒,其他的人被这汉子高超的武艺一下子镇住了,原本好战残忍的羌兵竟然一时间没人再敢向前阻拦,那人趁这羌兵发愣的机会呼呼几戟便是刺开一条大道,直到城下,大叫“开门”。
裴风不敢大意,自打看到下面一乱,立即命令城楼上的守备士卒戒备起来。众士卒纷纷沾弓在手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裴风更是趴在墙垛上仔细观察这闯阵的汉子,直到靠近了城门,裴风还是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不敢开门。羌众见那闯阵的汉子并没有闯进城池,于是各自跨上战马赶到壕边来擒那汉子,那人见连叫几声并没有人开门而羌兵又至,只得回身兜马又连搠十数人下马,冲上来的羌众再次倒退。
裴风这次确定此人虽不认识,但必定是友非敌,急命开门引入。城门闪开一道细缝,刚好够一马独行,那汉子回身便飞奔进城,后面的羌兵有想趁机夺门靠近的尽皆被城楼上的乱箭射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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