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爱丧去我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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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越尚不知此人便是可称曹营第一大将的夏侯敦夏侯元让!
因为前番早已杀了近两个时辰,刘越这时硬挺着一口气,抖擞精神杀了四五十回合,只觉得双臂几乎立时便要断掉,戟法虽然靠着意志没有散乱,动作却越来越慢,眼看便要抵挡不住。正在这时身后小禅儿忽然大声道:“你们不去追那带着刘备的儿子阿斗先走的赵将军,怎么都来纠缠我们兄妹?”
那夏侯敦神情一顿,手中枪法渐缓,张口问道:“小女娃说话可有根据?”
刘越得到一点喘息机会,连忙大口呼吸小心应付。身后小禅儿道:“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刚才那人埋葬的便是刘备的糜夫人吗?”
那曹营众将闻言均是交头接耳,夏侯敦略略思索道:“你们留下几个,其余人全去追刚才那将,务必生擒活捉。”
曹营众将发一声喊,俱都掉马望刚才赵云所去方向急追,这边夏侯敦道:“你这小将武艺果然不俗,只是你战了这许多时候,绝不是我的敌手,还是快快下马受降吧!”
刘越知他所言不虚,若如此下去只得是力尽被擒,但既然刚才那些曹营将领被小禅儿一番话引开了十之**,那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大喝一声:“看我绝技!”虚晃一枪,退开两步,凝神做蓄力状。
那夏侯敦战了这数十合已知刘越武艺了得,听他要出绝技不敢怠慢,也是退开两步凝神小心应付。
刘越将戟交左手,右手伸到箭壶中将箭支抓了一把在手中,大喝一声:“绝技来了!”挥手将手中箭支全部向那夏侯敦投了出去,同时拨马向着刚才赵云的相反反向而走!迎面碰上一将,随手一枪挑掉,催马急逃。
“好竖子!使这等诈!”夏侯敦被那一把箭支唬的一楞,随即大怒,拨马挺枪随后而来。
“你勿追我,否则我手中弓箭不长眼睛。”刘越见夏侯敦追来,连忙换弓搭箭,向他喝道:“我手中弓箭向来例不虚发,你莫要自误!”其实此时刘越双臂酸痛,哪里还能射出往常的那般箭术?只得拿大话唬的一时算一时。
夏侯敦刚刚受骗,此时自然不信,催马急追。
刘越暗暗叫苦,拉弓放箭,但射出的羽箭却是全无力道,被他轻轻一拨便拨了开去。
刘越再伸手入壶,跟着又是一箭,再一次被夏侯敦轻轻躲过;再伸手入壶,这回却是心中一震,原来箭壶中只剩下最后两支羽箭,若再射不中,便只能束手待擒了。
“哈哈哈,你跑不了啦。”夏侯敦一边大笑,一边催马急追。
此时刘越马力渐渐不继,看看便要被夏侯敦赶上,索性放下弓持戟在手,猛然拨马回身便刺。
这一再战却只有三五个回合,但刘越已没了一点力气,应付的极为吃力,双马错蹬,手中画戟突然脱手而出,向着他胸前飞去,这一招实在是刘越最后的一点办法,却也果然出了夏侯敦的意料,他虽然见刘越屡次使诈,但此时见他竟然连手中兵器都脱手向自己飞来,终究还是不敢怠慢,只见他回枪去挡时,刘越已再一次持弓在手,一箭搭弓,使尽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弯弓如同满月,望着夏侯敦胸前射去!
如此近的距离,夏侯敦再要躲避却已然不急,只得将枪横在胸前,双目一闭只凭天意,静待生死。
不过天意最是无常,这一十拿九稳之箭竟然鬼使神差的真的射到夏侯敦的枪柄之上,虽然将他撞下了马去,却也让他逃过这劫。

这时刘越若有三分力气在,赶尽杀绝正是时机,可是他自己也是强驽之末,催马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画戟已是险些掉下马去,哪里还能再做别的事情?只得万分无奈的一夹马肚,催马仓皇而逃……
这一跑便是一日一夜,中途又挑杀了几员曹将,直到第二日正午,方才来到一座名叫枣阳的小城之畔,刘越自幼生在荆襄,知道此处离新野虽然不远却也不近,此时此刻这里未必便投降了曹操,因为实在是人困马乏,虽见四门紧闭,但还是上前叫城道:“城上可有人吗?”
片刻一小卒探头出来,见只刘越一人,便道:“你是何人?来我枣阳何事?”
刘越暗中寻思,若说自己是寻常落难之人,不说这一身甲胄不象,便是他们信了,只怕这兵慌马乱,这些人见我单人独骑,难免要猜测我的行迹用心,恐怕也不会轻易放我入城,不如慌称来此搬取救兵反倒大有可能。当下大声道:“我乃刘使君帐下将校,此时刘使君正与曹贼杀的难解难分,我这是特地来枣阳搬取救兵来的!”
“那你等着,我去回禀我家大人!”小卒喊了一声,缩头不见。
这时身后小禅儿迷迷糊糊之中醒来,揉眼道:“刘大哥,我们这是在哪儿了?”
“没事,没事,你睡你的。”刘越说:“你再睡一会,等会入了城我再喊你。”
“睡不着了,”小禅儿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前面的城门。
那城楼上此时转出一员将,三十有余,四十不到,向刘越这望了望,道:“你是何人?”
刘越又将刚才的那番话说了一遍,道:“你们快快发兵,再若迟了,只怕刘使君支持不住了。”
那将突然哈哈大笑:“好叫你得知,如今我枣阳已经归降了曹丞相,那刘备的死活与我等何干?”又道:“小将军,我看你年纪尚轻,也不想骗你进城枉自害了性命,你还是快投别的地方去吧!”
刘越心中一阵泄气,心道自曹操发兵来荆这才不过几天?怎么便都举境而降了?难道那曹操真有三头六臂不成?正待拨马要走,这时那城楼上却突然有一小卒探出半个身子讥笑道:“也不知道那刘备此时还有命没命,就你这种货色还派出来搬什么救兵?看你背后还背了个女的,我看倒象是背着主人出来私奔的狗男女,哈哈哈哈。”越说越乐,最后竟是手舞足蹈。
刘越心中大怒,取出那最后一箭,搭在弓上,喝道:“无耻小人,今日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天下英雄!待我废你一手!”望那小卒射去,顿时只听那小卒一声嗷叫,城楼上众人只见箭光一闪,再等回过神来,却见这支箭已将那小卒的手掌牢牢钉死在他身后墙上,整个箭头镶入墙中。刘越骂道:“再若乱骂,小心取你狗命!”
那员将回身看了看刘越,道:“你这小将箭法倒是不错,但此时我们人多是你百倍,你还是快快逃命去吧!”喝道:“开城门,全军出击!”
刘越闻言一楞,连忙拨马便走,那将见他走远,也就又令众军回城,回头向那受伤小卒喝道:“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小将却没有说错,别人落魄,你却如此幸灾乐祸,真与小人无异!”说罢转身而走,余下那小卒眼中一片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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