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计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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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没料到曹兵在溃败之余还敢反攻,当下心中竟是有了一丝恼怒,大刀一摆架在马上,转身取弓连放五箭,弓弦闪过,曹兵当头五骑同时落马,将曹兵来势稍稍一遏,黄忠再弃弓举刀,看看两军相交,一声大喝之中迎向冲上来的曹兵飞出一道刀罡。
“啊!”惨叫声中,一名骑士被这一刀劈了个两截三断,一只断手抢先落在了地上,接着是上半截身体,而那下半截却任由马匹拖着跑了开去,竟是一桩“分尸惨案”。
黄忠一鼓作气,大刀频出,顷刻间将周身三尺清了干干净净。
众曹兵原先本就大败,气馁之下全靠刘越支起士气再战,此时望见黄忠如此勇武,竟是在这片刻之间便又有逃散之势。刘越隐在众骑士之后本意出其不意,但看了此种情景也是不得不催马而出冲到众人之前,手中方天画戟带起一股妖风向着黄忠面门而去。
黄忠正杀的兴起,猛然混身一颤,回神时已见方天画戟到了面前,急忙一个仰身让过,举刀架住画戟下压之势,挺身坐起,望见又是刘越,不由又惊又喜道:“好小子!又是你!”
刘越不答他话,侧头看看两边,果然见这会曹兵阵势又已稳住,心中略略放心,喝了一声:“众将士!杀!”说话声中一戟裹向黄忠腰畔,直等画戟去势被他挡住,这才点头应道:“不错!还是我。老将军武艺精湛我已知了,但沙场冲杀,老不如少,老将军不如回家饴儿弄孙去吧!”说话归说话,手中画戟却是一招不缓,招招取向黄忠要害。
黄忠闻言却是不怒,凝神应对数招,依旧难分敌手。再转眼看此时两方混战,虽然曹兵比刚才少了一多半,但却不如刚才一般混乱,这时虽然自己军多而曹营兵少,但两相交兵,却是一时间战了个旗鼓相当。
这片道路不宽,两旁山势又较陡峭,刘越、黄忠两人占据了道路当中,两边小卒都是想爬山饶到对面从敌军侧面攻击,因而除大道之中外,多数普通小卒都是在两边山腰死战,于是不时有死尸滚落下来,滚的近便在山角停下,滚的远也能落到刘、黄二人马下,虽然此时刘越一意趁敌兵大队人马未来之际取黄忠之命,戟戟都是死手毫不留后着,但座下神驹绝影虽是在飞奔之中登萍渡水如履平地,此时在这小范围之中踩在众多死尸身上却是低一脚高一脚不能保持平衡,故此刘、黄两人虽然杀心比刚才更重但却因却因身行不稳反是不如前时死斗的激烈了。
再战三十余合,地下死尸堆积更多,两人骑在马上越发施展不开,有时一戟向对方颈脖间使出却因坐下马儿猛然一低而跟着低了几分扫向了对方胸前,有时一刀扫向对方腰际却因坐下马儿踩上死尸猛然高出一尺而正好撞在对方戟上,一时间十分武艺只能使出三分,两人心下都渐渐有退去之心。
便在这时,却听黄忠身后道路上传来杀声,两人同时一惊,刘越看清来人急忙带马便走,黄忠虽未回头去看,但看刘越举动心中一喜,知道定是甘宁等人剿灭了参与曹兵跟着追上来接应自己,当下催马急冲,跟上刘越紧逼不离。

这时曹兵也望见敌人来了援兵,顿时弃了各个对手掉头而逃,。
刘越夹在人群之中甩不脱身后黄忠,只得边跑边战,直到跑出百余步,人群渐渐拉开,坐下绝影这才渐渐发力,几步之间便将黄忠抛后几近丈余,再三五十步之间,刘越已然逃的远了。黄忠见追之不及,再取弓搭箭,却是一连两箭都是无功……
这次又是急行十余里,刘越再整顿人马已不足三百之树。本意是凭自己勇武斩了敌方大将反杀一阵,但没想到被黄忠所阻竟是连剩下的那千余人也搭了进去,此时看着身边寥寥不足三百人,刘越是又怒又愧,思量良久这才一声恨道:“走!回襄阳!”若在平时,定有人问:“将军为何不从别城暂借兵马?”但此时人人灰心丧气,都是不发一言,见刘越发话,都是喘息答应,只有刘越一人回头看向那逃出之路,心上叹道:“若不中埋伏,有那三千军士在手,岂会输的如此之惨?此地靠近南郡边界,敌兵经此一役必定回转,我再从别处借调人马来报此仇却又如何来的及了?如此看来,此恨只能留待日后……”想起黄忠白发苍苍却与自己交手近百合不败,咬牙切齿之余却也不由敬服:“似此老年轻之时天下不知何人可挡也!”
“嘿!这贼斯,好生奸诈!”黄忠领军回转江陵城中,将这前后一番说出,一旁张飞顿足恨声道:“军师前番说我卤莽不让我去,这回如何?若有我在,必不让那曹狗逃走!”
虽然此时赵云依旧昏迷,但诸葛亮把过脉搏之后已知他生命无碍,只是这几日里一路颠簸,日后少不得修养数月。挥挥手命人将赵云好生抬到后面歇息,诸葛亮起身叹息道:“调出刘越以内应取襄城被一布衣王基识破,子龙诱敌却被一匹夫所毒,我之计策不成乃天命也!”
刘封闻言,上前道:“军师也无须自责,此番虽然不能夺城,却也小胜一场,不唯无功。”
诸葛亮转头看他一眼,虽然此战若飞他武艺不精,那么虽不能取襄城却也能斩刘越,但纵是不喜好歹他也是主公义子,当下只得向他略略一点头,轻轻答应了一声。那刘封也知自己被俘不甚光荣,望见诸葛亮似是不喜自己的样子,当下说完这句话便连忙退后回到自己位上。
张飞在一旁闻言欲怒,但看了看身旁黄忠还是终于将那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在一旁一脚踏在门上,冷笑不已。
诸葛亮再向甘宁道:“兴霸,你伤势如何?”
甘宁不愿在人前显弱,暗暗将那内伤暂且压了下去,摇头道:“不碍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但想起一事却是猛然上前道:“军师,前番那刘越来犯江陵时末将没有看清,但这次却是看的真真切切,此人原先实是我军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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