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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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羽再度恢复知觉的时候,周围却是一片慌乱。
“老爷!老爷!夫人醒了!”四周的女仆高兴大推开门,朝院子里喊着。这一户人家姓方,在这年代不算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令人羡慕的是这位方老爷自从是十年前娶了夫人,两个人就好像下猪仔一样一个连一个的儿子生下来,这几乎乐坏了方家的老爷。
方家老爷这一辈,方家嫡系人丁稀少的几乎可以用一双手数过来,其他的叔叔们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女人的肚皮,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弟弟的老婆的肚皮——在那里,到现在已经生下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恩,这还不算肚子里面的那一个。
尽管已经作了六个孩子的母亲,方氏却丝毫没有做母亲的自觉性。孕妇口馋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是作为一个怀孕已经六个月的夫人却爬到树上去吃桑椹,不小心失足堕下来,确实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方家老爷郁闷的拎着斧头三下两下的砍倒了那棵桑树,然后恶狠狠的嘟囔了几句,然后要仆人把所有的桑椹都摘下来,等待他老婆醒过来,准备恶狠狠的扔到她面前,看看她怎么办?
方羽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手脚,外面顿时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女人喊疼的声音。事实上,后来为了这些疼痛,可怜的方羽后来没少受他老娘的念叨甚至蹂躏。
方老爷子听到自家老婆的惨叫,连忙冲进屋子里,“老婆,老婆,怎么了?大夫,我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最后一句是对着大夫说得。
大夫把了一下脉,然后微笑的对着老庄主,“恭喜庄主,夫人身体好得很,孩子也十分的健康,是一个男孩。”听到这句话,趴在肚皮外和肚皮内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方老爷子松了一口气是因为夫人身体健康,方羽则是因为幸好不用为将来的性别发愁。
他乐滋滋的感受着自己的小窝,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暖暖的。就好像泡在温泉里,恩,这感觉有点像曾经很久以前在上一个世界第一次头头的跑到老爹的神秘的酒窖里,一口气喝下三十杯极品美酒一样令人舒坦,这种感觉十分的美妙。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的肚子里才能够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坦。
心中不免有几分疑惑,难道这就是重生?嗯,或许叫做穿越?
出事之前,他正在野外宿营帐篷内用新买到的望远镜观察天星。最近他在研究道教中的星斗文化和阵法的关系,关于周天星辰的研究就必须要靠真实的观察来验证。其中最令方羽感兴趣的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这两个数字和数字所带的星辰的名字无数次的出现在道教的经典中。在道教施法中,最著名的禹步中最负盛名的就是三十六步天罡禹步。
如果说要研究华夏神秘的文化,那么天罡北斗是绝对不能放弃的。为了选择一个好的观察地点,他从海边的大城市来到了这远在边塞的的小城。他买了半个月的食物和水居住在野外,就是为了能够仔细的观察天上星斗变化。
前几天倒也风平浪静,可第八天的时候,他在望远镜中看到一个白光从西边飞过来,调节光学模式之后,方羽目瞪口呆的看那飞在天空的鸟人的时候,他就明白他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就在他准备拍照下来的时候,那个被称作是天使的鸟人已经闪电一样朝他冲过来,方羽则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上一道紫色的闪电从天使的背后悄无声息的劈开,闪电所过之处,空间仿佛破碎的玻璃一样反射出七彩的光芒,“不……”他只喊出一个字就随着那个天使变成了紫色闪电下的飞灰……
劈成飞灰的刹那,他就知道自己的一生完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还能转世投胎,只是突然重生到娘胎,让他很难动弹,装着他的肚皮的主人的尖叫实在让他不寒而栗。所以他只能思考,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某个人的脑袋就先于身体发育起来。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一样涌过来,他在不知道这个陌生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变化之前,他还是决定要好好处理一下他以前学习到的知识。在小方的认识里,无论走到哪里,知识与智慧总是第一位的。那些他以前学习到的知识,对他来说就是一把握在自己手里的锋刃的利剑。
在前世,方某人虽然也是一个普通人物,但是他自幼嗜书如命,就算是后来年纪上涨,平时的生活也是无书不欢,天文地理,政治文化,什么也不挑剔,三十多年下来的积攒,他读过的书已经可以组成一个超大的图书馆了。
不过,他真正接触大量的书籍却是他毕业之后,按照他父母的意愿,他在一个全国号称第十的大图书馆做了图书管理员,这正对了他的性子。如鱼得水之下,那么多的书籍就在某个人的不经意间一一阅读。为此,他的工作勤恳态度反倒是让图书馆的老馆长常常称赞夸奖,乃至作为小一辈的楷模和典范。
可可惜这一切最终都变成了回忆,可惜最近刚刚追得那个漂亮水灵的女孩还没有到手,将来不知道便宜哪个家伙了……
没事情的时候,在某个妇人的肚子里,某个小屁孩竖着刚刚发育的和猴子爪子一样的一个手指狠狠地问候着老天,他妈的,居然敢折腾他?
还有,身体流动的暖流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先天真气?小家伙的脑海里立刻涌现出金丹飞剑之类的想法,难道自己将来也可以这么样?
“金丹……金丹……不就是拼命的锻炼先天真气,然后汇聚到丹田一点……这个我会……等等,偶买嘎的!”某个胡乱实验的人只感觉到全身热流奔涌,一股股好像刀刮的痛楚从全身各处传来,在这一霎那之间,方羽身体内的经脉无论大小粗细,全部被那快速流动的先天真气迅速的贯穿扩大,一波一波剧烈到极点的痛苦差点撕裂了他的神智。
不过这样一来,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痛苦,他消耗的能量就加倍增大起来。
婴儿的消耗大起来,作为母体的母亲的消耗自然而然的消耗大起来了。
“老爷,我饿!”早晨起来的时候,朦胧之间,某个母亲摇晃着睡在旁边的丈夫。
方家老爷不甘心的抱着枕头嘟囔了一声,又翻过身,准备继续勾搭周公的女儿,然后却突然被揪住了耳朵,“老娘我饿了!”某个即将做妈妈的女人两只眼睛发着绿光的在他的耳朵边大声的吼叫起来。

顿时惊吓得可怜的人扑通一声落地,“有鬼啊!有鬼啊!救命啊!”穿着内衣的方家大老爷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大叫。
然后,迎面而来一双晶莹的小脚狠狠的踹在他的嘴巴上,“闭嘴!老娘哪里像鬼了!你个没有良心的!你给我站起来去做饭!”
家中河东狮吼咆哮着在清晨的美妙的空气中成波纹状传遍了半个小村庄。
山庄外。村民甲一脸羡慕的听着那清晨的狮东吼,一边不甘心的对着自己的伙伴嘟囔着,“看看!看看!上面山庄的夫人又准时叫庄主起床了。我跟你说啊!当年的老庄主还是一个穷光棍的时候,他娶了现在的庄主夫人。谁能够想到那个脾气恶劣的女人居然生就了一副天生的旺夫旺子之相,嫁给庄主不几年,庄主就开始发达起来,整个山庄几乎是在一年的时间里建起来,实在是了不起啊!啧啧,当年要是我不前怕狼后怕虎的,说定早就把那个女人娶到家,这山庄还说不定是谁的。嗯,还有,说不定现在我也有三四个儿子了……唉!”
“你?……”村民乙一脸的不屑,“你若有胆量娶一个当面将县老爷胡须扯掉的女子回家,那么就算是我真的认错你了,我一定逢人就说,你是个真汉子!”
村民甲这次猛然想起来一段公案。当年方家庄主夫人还没有嫁人的时候,就是远近名扬的女魔头,从小到大稀奇古怪的点子层出不穷,这方圆百里还真没有不认识她的。
虽然大家都认识到了这个女孩的刁蛮,但是却没有人深刻的认识她的危害性,在这富裕的年代,女孩有些个性也是应该的。这种状况直到持续到她十六岁的生日的前一个晚上,事实上那一个晚上最后成为许多人往事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时一个夏季的晚上,傍晚的时候,天边还有一抹灿烂的红霞。
天色暗了之后。她的老爹老妈正在准备女儿第二天生日的礼物。县长大人带着礼品来到了他们家中,目的却是为了替一个名门大阀的公子提亲。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桩令人羡慕到极点的婚姻,能够嫁到豪门中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梦想啊!所以,县长大人几乎是带着施舍的心情来到他们的家中,那个大阀的老爷决定娶一个比较厉害的女人管住风流任性的儿子,所以打听到了某个女人的习性,找人算了一下八字就上门提亲。
不过,可怜的是正是这一场提亲,不但成就了庄主夫人的偌大的名声,而且让可怜的县长大人一生做梦总摆脱不了这个梦魇。
据当时居住在附近的老邻居说,当天晚上知府进了他们家大院之后,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不止。
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出了门,可怜的知府大老爷便带着他的东西抱头鼠窜,不过据说从那里以后,知府大老爷看见或者听到某个女人的名字或者声音就会浑身不可遏制的发抖,就好像看见了天敌一样。
后来据府内的衙役们说,老爷的胡子全部不见。看着下巴肿胀的模样,估计属于完全靠外力拔取的。想象一下当初被称作是美髯公的知府老爷的模样,再看看现在光秃秃的下巴,所有的人便忍不住的浑身颤抖。
令他们更加惊讶的是睚眦必报的知府老爷自从回到府衙内,连敢派人去抓那个伤害他的女子他都不敢。这却是让当初所有希望看好戏的人全部摔掉了下巴。
可怜的方羽,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一世的母亲有多么的顽劣。事实上,可怜的方羽即将要到来的家庭就是这样一个家庭,至于他的三个哥哥三个姐姐,此刻却被他老爹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远远的派了出去。
方老爷子对于这一群小鬼实在是无可奈何,这些小鬼精力充沛倒也罢了,谁小的时候都顽皮过,不顽皮的不算是孩子。可是问题是,如果顽皮的人偏偏是一个武林高手的话,那么他的老爹的头疼指数将成为一个居高不下的直线。
有一次,方老爷被调皮的三儿子气得咬牙切齿,结果抓着棒子追着赶着教训那惹祸的小兔崽子,结果小家伙施展了一种在江湖上叫做轻功的东西,老爷子喘着粗气愣是赶了十一条街也没有逮着,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从此方爷子倒也悟出了一个道理,这年头孩子的教育要从小就抓起,就好像那小狗,不管将来长大了多么凶悍,只要小时候将它教育好了,一条草绳子也可以将它绑住。所以,从小的时候就加强教育是很有必要的。
可惜他的这想法被一连串的事情打断,自从那天早晨错把自家老婆当作鬼之后,可怜的方家老爷就生活在噩梦一样的悲惨生活中。
当方羽花费了一天贯穿完所有的经脉的时候,天空上的星星突然明亮如昼,星光如雪,乍亮乍灭,在这乍亮乍灭之间,星斗的位置悄然改变……
在基督教堂内,一个浑身干瘦的的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吹走的教士对着一个残留着血迹的十字架静静的祈祷,十字架上得血渍仿佛有生命一样从最顶端顺着十字架的纹理缓缓的流淌下来,一直流到最下端,然后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突兀的消失,在最顶端,一滴相同的血渍缓缓的形成,然后继续流淌……
在印度的一个辉煌的一个寺庙中,一个浑身金光灿灿的老和尚微微张开嘴对着下面恭谨坐在那里的一群和尚说话,声音很平和却有莫大声音在辉煌的寺庙中回荡,“他来了……”众僧人身上的金色的明亮的火焰随着这莫大的声音起伏明灭,众僧人回答:“诺!”
在西北高高的一座山巅上,一个粉雕玉琢的童子模样的小道士看着天空的乍灭的星斗突然笑起来,他抓起旁边一个有人头大小的香气四溢的桃子喀嚓一声咬得汁水四溅,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他终于来了,这下那些光头们应该着急了……”
与此同时,在草原上的一个墓窟内,一个满脸皱纹的干瘦的萨满巫师仔细的看着被火烘烤出来的骨头的裂缝,乌黑的嘴唇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天意如刀,上天的刀,上帝的鞭子,你的敌人已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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