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引动真源 魂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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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血影冲天而起,在这布满血雾的结界中释放在强大的威压。若不是古越峰极力顶着大部分的压力,不用说打,他身后的墨紫幽就要被这霸道的压迫感给挤碎了。大吼一声,古越峰拔地而起,将所有内劲全部调了出来覆在体表。到了这个份上,什么招数都是多余的,只有纯能量的碰撞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全身肌肉注满内劲的古越峰此时在血色弥漫的结界中就好似批着散着白光的战甲。正当古越峰刚好将内劲集结完毕时那五名灰衣人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古越峰投掷了大量的暗器飞镖,密密麻麻地犹如蜂群涌动而至。见此情形,古越峰低喝一声,双臂张开,两边手掌上迅速凝聚成盘子大小的光氲,然后在暗器即将近身时双手向中间并拢,把两块光氲并在了一起。奇异的一幕就此出现了,两块光氲重合之后在古越峰身前做伞状形把古越峰包裹在内,而那些形状各异,大大小小的飞镖暗器则全数击在这保护屏上然后反震开去。只在古越峰所造出的保护屏上留下如水纹四散开来的涟漪。古越峰就这样简单地化解了灰衣人的第一波攻击。
灰衣人见远程攻击不奏效,均纷纷大吼一声以雷霆之势将古越峰围在了空中。其中三人以三角阵形切断了古越峰的退避路线并古越峰的活动范围控制在一个虚化的三角阵中。剩余两名灰衣人则挥着短剑分别由古越峰的上方和下盘攻入。一片片剑幕就好似绞肉机般向古越峰推进。那暗红色的剑影中夹着点点银色的剑芒,仿佛在宣示着它的威力。古越峰迅速将拇指收在手心,其余四指并拢,凝结成暗器分别向上下边逼近的剑幕打去,希望能穿过剑幕射中那剑幕后的两人,以起到打断对方的攻击节奏作用。可惜对方的剑幕过于密集,使得古越峰一向以穿透力著称的内劲飞镖打入剑幕后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内有两道如螺旋桨般的剑幕逼近,外围又有三人不停地围着自己绕圈子随时准备阻截自己突出去。面临着这铁桶似的攻击阵形,古越峰有心点乱了。如果只是朝一个方向突围,古越峰自信以现在的力量也能做到,可要是在朝一方强行突出去时还能躲闪开其余四人攻击的话,就算是全盛时的他想要做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眼看剑幕越来越近了,正急着想对策的古越峰忽然发现其实对方的攻击阵势也不是完全密封时。当下眼中一喜,运起内劲就往上方的剑幕冲去。一边右手腕旋转着积聚内劲,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个透明的长形圆锥,而此时古越峰离上方的剑幕也已是一墙之隔了。这时,古越峰突然硬生生地刹住身子,下一刻便自上而下倒飞过去。在全速下降的同时,古越峰掷出了右手凝聚的圆锥。尖锐的圆锥在掷出的那一萨那,古越峰右手食指正好巧妙地拨在锥体上,使其与对手舞出的剑幕成反方向旋转。如果说灰衣人的剑幕是平面向上的绞肉机,那古越峰掷出的圆锥就是高速旋转的钻头机,以点破面,古越峰花大力气积聚成的圆锥顺利地钻入下方灰衣人的剑幕中心,两种不同的内劲在互相反方向的剧烈摩擦中无悬念的炸开了。内劲爆炸的冲击波扰乱了其余四人的动作部署,而早有准备的古越峰则一鼓作气冲向那个离爆炸核心最近的家伙,寒光一闪而逝,古越峰又一次突破了他们的包围圈,并且捎带手地干了他们五分之一的战斗力。
古越峰之所以能在重围之中顺利突出来除了洞悉出对方的漏洞外,主要还是靠他丰富的战斗经验。可是那些灰衣人在此时毕竟也达到了凌空境界。就在古越峰干掉第一个灰衣人落地后,其余四人的攻击也到了古越峰身后了。四道充斥劲力的掌影先后带着强大压力映了上来,古越峰脚跟还没站稳就被迫连翻四五个跟斗躲避着那能轻易拍碎花岗岩的掌影。四道均被古越峰闪过之后重重地击在天台上,好似形成共鸣的震动一下子将整个天台地面上的水泥震成了碎石。由于掌影气机的引动,使整个地面的碎石块腾空而起,大量的碎石块如流星雨般铺天盖地地射向古越峰的身躯。刚躲开掌影的古越峰此时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既无法快速躲闪也没办法运起防护罩,一时只得用身体硬抗着这犹如枪林弹雨般的洗礼。
或尖锐或笨重的石块随着冲击波的带动划过了古越峰的身子,带着古越峰的丝丝鲜血抛飞而去。待冲击波散尽时,古越峰已经被那些石块打的体无完肤,血液从体表流出禁湿了他那已成条装的白袍。见古越峰被石块包裹在中间遭受着无情的挤压和碰撞,墨紫幽心里是大为着急,可又奈何自身修为太低,连他们交锋后的余波都扛不住,更别说接近正处于风暴的古越峰了。就在她以为古越峰已受到重创时,四道暗血色的光影分别从四个方向如箭矢般射入石块组成的风暴中心。“碰”的一声巨响,四名灰衣人由下而上地击在了古越峰早就便体鳞伤的身体上。修长的身躯此刻如断了线的风筝无声无息无生气地倒飞出去。重重地落在离墨紫幽不远处。望着古越峰那平躺在地鲜血不住地往外涌的身驱,墨紫幽美眸里的泪珠不住地滑过脸庞,晶莹的泪珠儿滴在早就灰尘便布的地面,轻悄悄地扬起一片尘埃,然后薄薄的尘埃宛如漾出的水纹在墨紫幽无声的哀泣中消散而尽。
墨紫幽不是个软弱的女孩,相反,她很有头脑、很有主见,她的心志也是异常坚毅。她所在的家族时常会和别人发生利益上的冲突。许多儿时的玩伴在维护家族利益时都在这些争斗当中永远的离去了。作为现任族长女儿的她也能理解族人的苦衷和无奈。所以每当她看见惜日的玩伴被浑身是血或面目全非地抬回来时,她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不表露出来。可当墨紫幽她目睹了古越峰与灰衣人交手的全过程,眼睁睁地看着古越峰满身是伤地倒下,他那高深的修为在灰衣人联手攻击下是显得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前一刻还气质高贵,谈笑间仿佛尽握大局的他,此刻却不甘地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墨紫幽哭了,她为古越峰的不值哭,为世间永不止息的残酷斗争哭,为自己生在大家族,注定要眼睁睁看着亲友倒下而今又见证了古越峰的死亡的命运哭。
墨紫幽在宣泄着自己的情感,古越峰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可灰衣人不会闲着,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干掉一个古越峰,这怎能让他们的甘心。运起内劲,正当他们准备攻击墨紫幽时,正当墨紫幽做好将自己年轻的生命交给死神时,墨家的援军到了。墨家供奉率领着十二名绝地高手赶来了。但墨紫幽眼中却没有丝毫喜悦,早在灰衣人开始布置结界时她就启动了身上的报警装置,并希望他们能够及时赶到这儿。可是他们还是晚了,古越峰的死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和内疚,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导致古越峰无法安全抽身,古越峰也不会被灰衣人打成这般凄惨。如果不是墨家人及时赶上,就算灰衣人不对墨紫幽出手,墨紫幽自己也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墨紫幽此时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墨家高手轮流攻击结界,仿佛他们现在所做的事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在墨家还没接近结界时,四个灰衣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那是来自内心深出的恐惧。而当他们近身感受到墨家二供奉墨钧庭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气,这四名暂时的准凌空级灰衣人的身体均忍不住一阵颤栗。如果说他们和古越峰相比差得是几个档次的话,那和顶级凌空级的墨钧庭相比较那就是米粒之光与恒星皓月之间的差距。

墨钧庭十分震怒,当他接到墨炎他们的求救信号时内心就已经泛起了波澜。于是他迅速集结人马赶到墨子晟遇袭现场时,留下的只是一片血腥和狼籍。现场呈现出的战况竟是那般的惨烈又给他带来不小的震撼。带着惶恐不安的心思,墨钧庭在墨家追踪高手的带领下终于在一个小巷里找到昏迷不醒的墨子晟和刘士罡。经过一翻仔细而忐忑的察看之后,确认了墨子晟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墨钧庭这才深呼出口气。可另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少主刚脱险没多久,小姐那又传来了生命频危的信号,使得他那颗刚放回肚里的心儿又再次悬了起来。墨钧庭在赶往营救墨紫幽的同时深深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而他那平静了二十年的心便在那一刻再次愤怒了起来。盛怒中的他将自己的平时内敛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同时震慑住四名准凌空级的灰衣人的原因。
灰衣人刚才与古越峰战斗时就用去了大半实力和精力,而他们所布的结界威力也因灰衣人自身实力的减少而削弱。劲气大幅度减少的结界面对着墨家精英不间断的狂轰滥炸,没过多久便宣告失守了。没了结界的阻隔,四名灰衣人感受的危险气息更加浓重了。望着虚浮在空中的墨钧庭,灰衣人们仿佛都预见了自己被他的威压硬生生挤碎的情景。狂暴逐渐被恐惧代替,求生的本能使他们当下四散逃窜。墨钧庭见此情形不屑地哼了声,正要出手解决他们时,一道精光从古越峰的体内冲天而起,霎时,那些四处逃窜的灰衣人竟好象被定格住似的,一个个双臂在空中胡乱抓着、双腿胡乱蹬着的,但却不能移动一步。这时,古越峰威严的声音响起了:“武者的尊严由我自己来维护!”
原来,古越峰被灰衣人联合击中倒地时昏死了过去。意识逐渐下沉的他也以为自己即将要死了时,一段儿时的记忆片段清晰地闪现出来:
藏青山腾云阁,一名白发肩鹤耄深衣的老者端坐楼层之上。其身前横摆着一方桌案,案上平放一古琴。一名书童模样的小男孩正往书案上摆放着香炉。少倾,天地清和、风清月朗、老者心平气和地对着皓月星空卷舒自若地焚香抚琴。良辰美景、琴音悠远,时而几只尚未归巢的野鹤从云间闲散梭过,更是给这如画般的景致平添几分生趣。
一曲终了,抚琴老者双目缓缓睁开,目光远眺着山涧白云道:“越峰,你自幼上山跟随为师习艺自今已有六年,知道今夜为师为何嘱你来此否?”
小越峰摇了摇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他的师父道:“徒儿不知。”
“六载寒署,为师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了。你天赋异禀又修炼了本门至高心法——云龙升魂诀,修炼此诀之后你的初期修为进阶将比常人修炼慢上至少三倍以上,但你的先期修炼并不是白费的,它们将全部化成你的内劲真源为你以后的修行打下坚实地基础。以后一旦突破绝地之后,汝只要一有机遇修为将会迅速提升,有望成为最早进入补天境界的武学至宗。所以日后修为如何就全看你的努力了。明白吗?”老者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慈祥地看着古越峰道。
小越峰认真地对着老者点头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嗯,还有两个月就是你出师下山的日子了,武者不能光有心法没有自己的招式,今天为师就教你两套配合你所练的心法的武学招式。记住,为师只演练一遍,能学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罢便缓慢练起飘影七式与真源三杀。
小越峰自打记事起就一直跟着眼前的老者学文习武,饮清泉、食药膳、辩灵草、寻怪石,或平心静坐高峰之上,或嬉戏玩闹山林野间。总之,门派属地无不映满他的身影、留下他的足迹。而小越峰也是天赋最为异常的,纯真灵动的他极受老者喜爱,而他也成为了掌门唯一的嫡传弟子。既然是师门第一长者的嫡传弟子,那悟性和灵性自然非常人可比。当他眼见老者运起招式时就睁大了眼睛把老者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全都记在了心里。
待老者演示完毕,小越峰便立即递上丝帕供老者用来拭去额上的汗珠。老者赞许地接过丝帕点头道:“飘影七式讲究的是快、幻、影,意思是出手要快,动手时幻化出残影迷惑对方,而当你收手时只能有一个身影立于天地,而那个人就是你。相比于飘影七式,真源三杀的修炼条件要严苛得多。只有你达到凌空界并且有足够的真源供你使用时你才能运用出来。它们三杀分别是云绝杀、龙绝杀和魂绝杀。云绝杀是废人功力所用的;龙绝杀则可以引强大的真源将人挫骨扬灰;除非是遇上大奸大恶之人,否则断不可用出魂绝杀,那种硬生生抹去他人灵魂印记的禁招如果用在寻常人身上,那你的修为将再也无法向前迈进一步。汝可需牢记于心。”说道这老者威严地直视古越峰的心间。
小越峰不知为何师父将他身子制住,但对于师父的提问小越峰还是立马回答道:“徒儿定当铭记于心,日后决不任意施为,更不会做出残害无辜的伤天害理之事。”老者见古越峰仍是心净如水才收回威压,转而望向明月微笑不语。
……
当古越峰回忆起师父的教导之后,他便暗中以自己精气为引,将丹田内的一部分真源抽出,扩散到整个经脉当中。本命真源乃是武者梦寐以求的内劲之一。只要真源不散就算身体再怎么破败都能有恢复的一天。也就是古越峰运气极佳,具有修炼奇门武学的潜质,不然按照正常修炼方法,不到补天中期是绝对修炼不出真源的。
当真源与血液混合为一后,古越峰原本平躺的身体便随着气机的牵动直立于空中。而从他身子里射出的那道光线则扩散成光柱将他笼罩在里面,在真源修复肌体功能的作用下,古越峰身上的那些口子竟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愈合着。当古越峰身体修复完毕,他便将真源力转化成极其浓厚的内劲,金色的光芒覆盖了古越峰的全身,宛如天神下凡的他所散发出的威压就连墨钧庭也得退避三舍。而那些修为较低的墨家武者则被古越峰的威压从空中逼迫到地面,更有甚者还吐了口鲜血才能缓过劲来。
没有多余的动作,古越峰大手一挥,四道金光瞬间罩在了那四个被定格住的灰衣人身上。暴戾、狂怒、血腥、愤恨,一切负面情绪在这金色光芒中均奇迹般平复了下来,然后随着灰衣人的身体和灵魂一同如冰雪般消融……
仅仅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抽干了古越峰所有的气力。精光消失了,威压没有了,当墨家人从惊诧当中醒悟过来时,正好看见古越峰朝楼下坠落的身体,正当他们要出手援救时却被墨钧庭阻止了,继而一道带着伤感和惊讶的曼妙身影接住了他并一同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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