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摸着良心说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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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鹏在经历了三天的喂猪和做饭后,基本上已经习惯了。当然所谓的习惯是指精神上,而不是**。做饭就不用说了,炊事班里除了他最小,还是他最小,那当然就避免不了什么都要落在他的身上。提水,烧火,收拾做饭后的所有垃圾。而喂猪,有冯桂佟这个红一连班长的大力照顾,自然也免不了腰酸背痛,全身疲惫。不过在这短短的三天里,他得到了成几何倍的耐力,毅力和韧性。现在在端起泔水勺的时候,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住力度,虽然每端起一次都要休息几分钟,但李天鹏还是比较满意。
对于炊事班,闲来无事的时候,练练刀,一个中午切上一盆土豆条(他切的土豆丝和土豆条一样),一盆土豆片,一盆土豆块。(对于任何一个当兵的来说,没有几个会看得起这做饭,喂猪。当然站岗也是有点看不起,不过你要看是给谁站,像我一个战友给中央首长站岗,我估计应该没有人会小看他吧!)
这天中午李天鹏继续把炊事班里的活全部干完后,一个人蹲在后面烧火。中午天气热的原因,连长让给新兵烧点绿豆水下下火。
“天鹏!”
李天鹏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看去,原来是杨文!他高兴的站起来,看着和自己一样傻呼呼的杨文觉得感慨万分。老乡见面自然格外的亲热,更何况又是一个火车皮拉过来,感情自然就不用说了。
“这一个多月过的怎么样?”杨文拿出身上的银世界,递给李天鹏一根,看李天鹏不但灰头土脸,身上更有一股恶臭,奇怪的问,“你到底怎么了?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训练场上也没有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才冒着风险过来看看你,没有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在这里烧水做饭?妈的,你搞什么呢!”
李天鹏接过杨文的烟时看了下牌子,取笑的说,“小伙子真有钱,这烟要十五块吧!”
“我跟你说什么呢,你别跟我扯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文不吃李天鹏这一套,认真的看着他,“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和我说?”
“最近就是做饭和喂猪!别的也没有什么了。”李天鹏挠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是班长的事情,不过这么长时间了,排长应该是把自己换了。
“做饭!喂猪!”杨文瞪着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李天鹏,一脸吃惊和愕然,而后想到没有听说过那个新兵就直接不经过新兵训练下到炊事班啊?勒住李天鹏的脖子,一点儿也不在乎他身上的脏,笑道,“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帮厨就帮厨,别把自己说的哪么不值钱!谁还没有帮过厨啊,前几天我.....”
“我是真的做饭和喂猪!”李天鹏受不了的打断杨文的话,他讨厌别人把自己很严肃的话当作开玩笑。
“怎么回事?”
“这个命令是连长下的,那还能有假吗!”李天鹏说着掰开杨文的手,往灶台里加了几根柴,又重复道,“我要做饭和喂猪一个星期呢!”
“啊?你们连长为什么单单让你干这个,他不是对你有意见吧?”
“没有啦!我挺喜欢这样的。”李天鹏的话隐隐透出几分落寞,但想到可以进入朝思暮想的红一连,他马上又打起精神来。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上人!
“你喜欢这样?少来吧,我才不信呢。”
李天鹏无奈的笑笑,“这一个多月过的如何?本来说去你连队里找找你,可是自己现在这样确实不好走开。”
“好了!我知道你。”杨文明白的看了李天鹏一眼,想到这一个月里听到多少关于他的传说和传奇,以及在营园流传的几句话,“新兵不认识营长都行,不认识李天鹏那算是瞎了眼!”的谣言,让他不得不佩服的说,“你小子,一个月就把你们五连折腾的半死不活。你的大名早已经传遍营园的每个角落了。”
“哦!是吗?”李天鹏说着想起来冯桂佟初次听到自己名字时的惊喜,不由的摸摸脸,心里感叹道,我现在也算是个名人啊!可惜没有人跟自己要签名。
“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吃了什么胆,还敢和连长动手!”杨文说着捶了李天鹏一拳,觉得他实在是太自不量力。爬到他的耳边看看四周,小声道,“你知道这营园里怎么叫你连长吗?”

李天鹏摇摇头,看杨文这紧张的样子觉得可笑。
“称你们连长是魔鬼!”杨文对着李天鹏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李天鹏笑着问,“怎么这么说?”虽然连长很多时候都是扳着个脸,但他觉得人还是不错。
“妈的!我听我排长说,你们连长在每年的军事考核,体能测试,沙滩越野,枪械组装,单兵格斗都是第一名!你说那还能是人吗?”杨文越说越觉得五连连长是个魔鬼,虽然佩服,但更多的是畏惧。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永远不可能达到那样一个境界。
“呵呵!”杨文的话让李天鹏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连长,他也不会知道红一连,不知道红一连,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冲动的想加入到其中。
“笑什么呢?我说的都是实话。”杨文见李天鹏老没个正经,火了起来。
“没有。只是听到我们连长哪么多精彩的传奇,让我有点儿向往。”李天鹏闭上嘴,但笑容却还在眼里。如果能够超越连长,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境界?想想都让人兴奋啊!
“唉!我们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杨文叹口气捡起一根柴扔进了灶里。
“怎么会没有希望呢?努力吧!”李天鹏看着灶坑里不断跳跃的火舌,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的人生。
“哎呀!不和你扯了,我回连队了。”杨文说着站了起来,离起床应该还有个把个小时,回去小眯一会。
李天鹏跟着站了起来,“那行!你回吧,我把水烧开了,还要喂猪呢,就不送你了。”
杨文可悲的看着李天鹏,抓住他油腻腻的肩膀,真挚的说,“天鹏!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相信你。我不希望你这样下去,在我们一起来的新兵里,我最佩服的就是你。我更不相信我会看错人,你一定是我们之中最强的。”
李天鹏抓住杨文的肩膀,以同样真挚的眼神看着他,严肃的说,“杨文!相信我,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过程。它并不能代表我以后的人生之路,我李天鹏可以保证,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发光发热!”
“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天鹏。”杨文拍拍李天鹏,“我走了!”
李天鹏目送杨文离开后,到前面见水已经烧开,刚把水打出来后,炊事班的副班长马良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李天鹏问,“水烧好了吗?李天鹏!”
李天鹏答道,“已经烧好了,班长!”
“恩!”马良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递到李天鹏的面前,“去!给我买包银世界,而后给我找五块钱回来!”
李天鹏一愣,眼前的五块钱足够买他说的那些东西吗?他不懂的看着马良,“班长!你的钱不够吧?”
“不够?放你的屁。”马良说着一巴掌扇在李天鹏这个不懂来事的新兵脸上,“我的钱怎么会不够,快点给我去买。迟了你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知道吗?”
马良的一巴掌打得李天鹏有点儿晕,他更加不明白的看着马良,明明就是他的钱不够,为什么要打我?
“看什么看!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巴掌!”马良见李天鹏动都不动,眼睛瞪了起来,眼看着又要动手。
这下李天鹏可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要是再不明白的话,他实在是白在这个地方混了一个月。他微笑的看着这个低了自己一头却肩膀上顶着两拐的老兵,“班长!你是来给我下马威的吗?”
“哎呀!你这个新兵还敢跟我顶嘴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马良说着一脚踹了过去。
李天鹏一闪,抓住马良的脚拉向自己,拳头毫不犹豫的砸在他的脸上,跟着吼道,“我活这么大,还没有敢个我这样说话,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这一拳把马良打得爬在了地上,他也懒得去看,继续把锅里的水倒向保温桶。
马良没有想到李天鹏不但没有给他买烟,竟然还敢对他动手。这一拳打得他是不知东南西北,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擀面杖对着李天鹏的后脑勺狠狠的敲去。
“咚”的一声,鲜血一下从李天鹏的头上流了下来。而他却没有如想象之中倒下去,而是转过身狰狞的看着马良,双手紧握,咬牙道,“是你不想活了,可不要怪我!”说着拳脚相加冲向马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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