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武林盛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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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总有什么武林大会选出武林盟主的轶事,可是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事?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林中人个个桀骜不驯,人人老子天下第一,他们哪里会服一个“选”出来或者“打”出来的武林盟主?就算他们想服一个,各国朝廷也不会让那样一个武林盟主存在!
各国暗中常常互相拆台,对付武林倒极有默契,都采用控制、打压的态度,于是就有了五年一度的武林盛会,由各国轮流举办、由举办国武林公推的仲裁会主持。为表示支持,许多国家都会派出特使参加这个盛会。在这个大会上,有各种单项的比赛,如枪、刀、剑、掌等等,也有综合的比赛,各项比赛均取五十名次;各个项目的参赛者和名次获得者,都会被记录在案,这样的记录会抄送各国朝廷,以备日后查询所用。由于担心参赛的人数失去控制,各国还共同规定,除非出身于记录在案的门派,或已有参赛记录,否则必须先从当地官府领取资格证。为了加强对武林的控制,各国又规定,所有记录在案的武林门派,其所立的掌门必须先获得某个项目的任意名次。
正是各国这种高压政策,使得各门派不得不参加所谓的武林盛会,有点野心的人还不得不努力博取名次,为日后争掌门之位预备资格。最初,武林人的这种参与是勉强的、敷衍的,然而,武林中人本来就好勇斗狠,又极重虚名,在这种刻意引导下,慢慢地,比赛中人人奋勇争先,不再只为敷衍朝廷。在各国官府的精诚合作下,几百年来,武林盛会终于成为武林的一种传统,统治者的努力实在没有白费。现在,民间连找个保镖的、护院的,都会要求有武林盛会的参赛记录,虚荣一点的竟然还会要求有名次。
郭人龙从未出席武林盛会,更不用说参赛了。武林中有些人认为,作为武林第一人,郭人龙的这种态度是对整个武林的一种蔑视,然而,他既不想做雪山派的掌门,别人也就拿他毫无办法。今年,雪山派婉拒出任仲裁会本令人气愤,最后却派出郭人龙率队出席武林盛会,令仲裁会十分惊喜,连闽王府都觉得很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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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侠?”略带点提醒的声音使郭人龙回神,他发现闽王已经介绍到自己,赶忙站起来向四方抱拳行礼,台下突然鸦雀无声。
人哪,果然是崇拜强者的。闽王陈正淳稍稍感慨了下,向郭人龙抱拳回礼,又接着介绍说:“清风派掌门展宁,展大侠!”
那展宁站起来冲四周行礼,台下人群突然“轰”地一声,像吃了春药一样兴奋地呱唧起来。
“喔――,长得真俊哪……”
“……原来还这么年轻啊……”
“果然是冷面大侠啊!”
“哪里冷啦?你当是你啊?整天舔着个脸傻乐。人家那是大侠的气势!”

清风派掌门展宁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虽不能说糟皮老脸,可要说“俊”、“年轻”什么的,实在有点当不起这样的恭维。老头内功精湛,耳力好得很,观众的赞叹声和议论声不能说听了个十成十,基本意思却也大概明白,顿时一张不算老的老脸颇有那么点尴尬。
闽王也有点小尴尬,毕竟台下坐的大半都是闽城居民,赶紧回礼道:“多谢展大侠莅临捧场。”
杨靖一早就被弄到了这个会场,这时坐在人群中听大家八卦自己的师父,真是与有荣焉:原来自己的这位冷面师父是如此有名的大英雄!杨靖小胸脯挺得老高,胸口发胀,恨不得跳起来喊:郭大侠是我师父!
出席这次武林盛会的有十几个国家派的特使,大大小小的武林门派不计其数,而东土武林第一人郭人龙也算给面子,闽州方面很是满意。
闽州方面为了娱乐各国贵宾,特地在稍后安排了剑术表演。早被繁琐的开场仪式弄得不耐烦的观众重新兴奋起来。
杨靖看任何热闹向来都是站前排的,这时他听说又有热闹可看,伤也忘了,立即跳起来,准备仗着人小往前挤。
“往哪去?”有人笑嘻嘻地问,抓着杨靖的后脖领就把他揪了回来:“不是跟你说了么?今天一天你都得跟着我!”
“你干什么!你自己个子高当然不在乎了,我在这里哪看得见啊?”杨靖怒吼道。
这个笑嘻嘻的年轻人叫郭谨仁,自称是郭人龙的侍卫,他今天一早就跑去张府,说是受郭人龙所派来接杨靖去看武林比赛。杨母担心儿子身体,颇不愿意。郭谨仁拍着胸脯说会照顾杨靖。杨母无法,只得放行。
有热闹看,杨靖本来很开心,谁知道郭谨仁紧紧看著他,不许他离开一步。杨靖老老实实地坐了好一会,早已不耐。
郭谨仁一点不生气,笑眯眯地说:“第一,你身体没有复原,我答应过你母亲,要看牢你;第二,公子要我一天都跟着你。”
杨靖听了恨恨不已,却也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将一张小脸绷得死紧,以示极度不满。
郭谨仁却照旧笑嘻嘻地,丝毫不以为意。他从小就跟着郭人龙,对着那样的一张冷脸多年,早练得百毒不侵了。
还没等观众往前拥,已有人出来弹压,大家被迫在地上重新坐好。
这时台上也清理了出来,有两个年青人持剑上了台,一穿黑,一着青,据介绍都是出自名门:穿黑的是清风派的江永新,着青的是晋阳门的王磊。
小市民们也不管什么名门不名门的,只是图个热闹,纷纷猜测谁厉害,左不过都是瞎猜;观众中的武林豪客们似乎靠谱多了,有人已经开始分析起那两人门派剑法的特点,似乎多数武林人士认为那着黑的更厉害一些。
杨靖竖起耳朵捕捉周围的议论,郭谨仁拍拍他,道:“仔细看好。"杨靖横了他一眼,心说:哼,还用你说?小爷我看热闹从来都看得很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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